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万人嫌成为作精神明后 > 16、第二场天灾
    宴无咎望着病床上已经停止呼吸的母亲。


    屋子里没有人,保姆管家都已经下去了,给他留足了悲伤的空间。


    宴无咎心里烦躁,去摸兜里的打火机,但碰到那金属的质感,又松了手。


    其实他知道,对于卧床十几年的母亲来说……死亡未必不是解脱。


    只不过是期望落了空。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十几年前。


    母亲和父亲吵架,为了散心,带着他们去雪山滑雪散心,却遇到了空前绝后的大雪崩。


    大雪冲垮了整个度假村,无数人掩埋于冰雪下,母亲跑不快,让宴无咎带着弟弟先跑……


    母亲最后跟他说的话。


    就是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


    他就是那个时候,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埋于冰雪中。


    宴怜那个时候还小,能蹦能跳。


    一个少年,一个孩子,踉跄奔跑于冰雪里,宴怜走不动了,宴无咎就背着他走。


    他们在雪海中迷路了。


    宴怜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也就是这个时候。


    第二轮雪崩发生了。


    锦衣玉食的少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


    宴无咎轻轻出了口气,他摸摸心口,从心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垂着珍珠的护身符。


    这是那场灾难后。


    神明遗落的信物。


    *


    几天过去,宴家在如火如荼的筹办着宴母的葬礼,苏蕉也差不多摸熟了宴宅的布局。


    只是宴宅有一个地方苏蕉不能去,那就是宴怜的房间。


    宴怜的房间只有宴怜自己能进去,连宴无咎都不许进。


    苏蕉也对宴怜的房间没有什么兴趣。


    他偶尔会遇到宴无咎。


    男人西装革履,神情冷肃,看他的眼神依然带着冰冷和嘲意。


    苏蕉也不在乎。


    异样的眼光他受了那么多年,早就接受度良好了。


    他手的伤宴怜天天都会给他亲自换药。


    不过苏蕉没觉得宴怜给他换药有什么好的,虽然药效很好,但如果他在系统商店买药,好的会更快。


    但伤口有宴怜盯着,苏蕉就作罢了。


    有次苏蕉摸到厨房,听到里面的保姆在说话。


    说宴家小少爷宴怜看似楚楚可怜,实则脾气骄纵可怕,从来没见他这么耐心的对待一个人。


    一直跟着他的standby管家都忍不住说:“小少爷很喜欢你。”


    苏蕉笑了,认真说:“不,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的只是这副名为苏娇的漂亮皮囊。


    而不是苏蕉本蕉。


    苏蕉之所以爱乱溜达,不是因为他闲不住,而是他想找个理由溜出去。


    身份证还在出租屋,他得找个机会拿回来。


    宴怜和宴无咎忙的脚不沾地,宴怜除了给他例行看伤以外,也没空搭理他,正是个好机会。


    还是让他摸到了个后门。


    不过这个后门是锁着的。


    系统扫描了一下,跟苏蕉说:“这门的钥匙,书房和宴怜的房间都有,我可以帮你定位一下。”


    苏蕉不太想去书房,一般这种老宅的不管新旧,都藏着奇怪的机密,他不太想牵扯进去。


    那就只有宴怜的房间了。


    其实苏蕉会下意识的偏向宴怜的房间,是因为苏蕉自己的房间离宴怜的主卧其实并不远,而且宴怜的房门总是虚掩着。


    还因宴怜的房间不许其他人进去,所以除了宴怜自己,也没有人会在附近。


    再说这个时候,宴怜还在外面和宴无咎一起招待来参加葬礼的贵客们。


    苏蕉假装回自己的房间,望着不远处虚掩着的,宴怜房间的门。


    像潘多拉的魔盒,无声的诱惑着他。


    未经允许,私自进别人的屋子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苏蕉也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出租屋里的身份证,他深吸一口气,瞧瞧四周没人,还是摸了进去。


    他也不做什么,就是拿个钥匙,很快就还回来。


    虽然这样说,苏蕉还是很心虚的,他进门之后,先把门调整到虚掩着的角度,他发现这是一个遥控门。


    宴怜的屋子很黑,窗帘拉的很紧,苏蕉摸了一圈没能找到钥匙,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他总感觉谁在黏腻的望着他。


    不……不可能,宴怜不在来着……


    他一紧张,手不小心碰倒了什么,有些凉,像一根手指……


    苏蕉哆嗦了一下。


    氛围光感受到人的体温,自动亮起了弱光。


    于是苏蕉正对上了一双漆黑空洞,有些森然的眼睛。


    苏蕉:“……!!!”


    苏蕉尖叫噎在了嗓子里,后退几步,却不小心碰倒了什么,昏暗的光更亮了一级——


    屋子景象骤然清晰——


    冰冷悬挂的手术刀,沾着血迹的骨架,缝制精美的娃娃围成了圈,他刚刚握住的,也是一个娃娃的手指,因为他后退,那娃娃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手术刀晃荡着让人心慌的声音,苏蕉一抬眼,就看到了倒下娃娃背后,一排排鳞次栉比的玻璃罐。


    那是人体的各种脏器,包括但不限于肺,脾胃心脏肾,它们泡着福尔马林,飘在玻璃罐里。


    苏蕉看见娃娃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但看到那些福尔马林里的脏器时,苏蕉想到了宴怜剥橘子皮时优雅精湛的刀功——


    苏蕉的头皮一炸。


    宴怜是他妈什么品种的变态!!


    他根本不敢深想,扭头就要跑出去,却听到了“咔哒”一声。


    在安静的黑暗里,这一声听起来极其的惊悚。


    门被锁死了。


    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苏蕉僵在原地,缓缓回过头。


    穿着白大褂的少年坐在床上。


    他的皮肤被氛围灯映照的凄白,唇也毫无血色,却因为清秀的俊美,融在这堆恐怖娃娃里,竟毫无违和感。


    他随意扔掉手里的遥控器,茶褐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粘稠而黑暗。


    “娇娇……是来看我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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