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被抓时手臂的皮肤裸露在外，可以明显看出有些地方的皮肤变得又黑又皱，跟旁边的皮肤偏白又有弹性的皮肤格格不入。
很多人的第一感觉，都是觉得那块皮肤像是被火烧过。
因为被火烧到也是毁坏了皮肤生命力，和小骷髅直接吸取大同小异，所以呈现出来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差别。
“那个死掉的丈夫！好像骨头上就是有这么一段被烧过！”
“两个人身上被烧过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我亲眼看到过。”
有些人开始用信誓旦旦的语气传播流言，但是越是这种灵异神奇的事，就越是容易传开。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嘿嘿，我从来没遇到过，要是有鬼的话就出来让我看看吧！”
“我刚才看到后背直接发凉。”
“楼上的，我听老人家说后背发凉其实就是鬼魂在靠近你，但是你千万不要回头，因为人的肩膀上有两盏灯，回头就灭了。”
“要都是这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鬼，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这种还是好事呢！让那些做了坏事的人都收到应有的惩罚！”
“那都得死了人才有鬼，一般整天盯着干坏事的人，那不是鬼了，那是菩萨！”
“说不定这就是菩萨显灵了呢！”
姚安翻遍了网上所有的评论。
一小半的人都在讨论程勇为什么会愿意帮张元美杀人，一大半的在争执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还有一小撮人在讨论程勇和张元美的爱情力量。
——
“我今天吸食了那个人好多的生命力，不会出事吧？”
小骷髅虽然看不懂姚安拿着手机在干什么，但是它记得姚安说过，不能吸人身上的生命力。
“那是个坏人，不会有什么事。”姚安拍了拍它的头骨安慰道。
“坏人我就可以吸他们的生命力吗？”小骷髅跃跃欲试的。
“呃……”姚安顿时找不到该怎么回答，按照相关法律来说，好像是不可以私下对人进行复仇等行为，但是小骷髅……
它又不是这地方的。
姚安想起今天被抓的程勇，要不是正好遇到小骷髅在那里，指不定他出去后祸害多少人呢，于是她坚定了自己的声音：“坏人就可以！”
“我今天吸收了好多生命力，我觉得我的手有点痒痒的。”
小骷髅把它的左手骨头拆下来，递给姚安看，姚安仔细看了半天，总觉应该不是自己眼花，她似乎在骨头上面看见了一点点透明的膜。
“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姚安也说不上来这种变化是什么。
“是不是因为今天吸收了那个坏人的生命力，然后我也变成一个坏骷髅了？”
小骷髅有些害怕，它不想变成一个坏骷髅，坏骷髅最后都会变成僵尸的。
“应该……不会吧。”姚安语气有点不肯定了，这种玄学事件她完全没有遇到过啊，没有经验啊。
“那你最近先吸收点水果里的……”姚安也有点慌，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小骷髅长得有二米高，然后龇着嘴朝路人冲过去的场景。
小骷髅拿着自己的左手翻来覆去的看，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了。
姚安愧疚极了，给它买了几百块的水果，请跑腿送来，又特意上网搜了一下，骨头上的膜是什么？
最后跳出来一个关于骨膜的介绍。
姚安看着小骷髅的变化，心里陡然出现一个想法：“会不会你吸收了足够的生命力，然后就能变成人了？”
“可是我生来就是小骷髅啊，”小骷髅有些想不明白它变成人会是什么样的，“而且暗影森林都是骷髅，没有人，即使我变成了人，回到暗影森林里，肯定会被吃掉的！”
看着姚安脸上有些愁苦，小骷髅学着她之前的动作，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大腿，特意安慰道。
“不过有了这些膜之后，我感觉身上的生命力好像变多了！这应该是好事！”
姚安的情绪瞬间消散了，这个……被一个小骷髅拍大腿，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你看，我现在并没有吸植物的生命力，但是这个膜仍旧在成长，我感觉到生命力仍旧在增加。”
小骷髅左手上的膜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接下来我不用吃饭都可以啦！”小骷髅转了两圈，“我不会死掉变成僵尸的！”
要是老道在就好了，说不定他知道是什么情况。
水果送来之后，小骷髅都没有吃，而是把骨头散落在地上，头骨滚来滚去的看自己的变化。
这时姚安竟然接到了她消失很久的父亲大人的电话：“小皮球，我看新闻说咱们那儿发现了一个杀人犯，你最近没出门吧？没遇到吧！”
小皮球是姚安小时候的外号，已经很多年没人喊了，唯独她爸，一紧张就会喊她小瘦猴。
听说是因为她才生下来的时候，脑袋圆圆的，她妈觉得她长得像个皮球，哭着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家的娃。
后来慢慢长大了，她的头也一直很圆，她妈就一直叫她小皮球。
姚安倒是对这个没什么印象了，因为她老妈在她六岁的时候突然看破红尘，然后去云游四方了。
唯独姚安过生日的时候，会发一条祝福的生日，其他时候再没有什么联系。
“没有，我天天在家，怎么可能会遇到呢。”
“那就好，听说是遇鬼了，什么鬼这么好啊，都能万家生佛了！”
姚兴学感叹了两句，不知道在忙什么：“既然你没事我就挂了哦！要记得去照毕业照！拿毕业证！”
每次听着姚兴学的嘱咐，姚安都觉得她爸不是把她当成小孩子，而是当成智障。
挂了电话，姚安又在网上找了找关于程勇的讨论，本以为大家会各种角度分析这件事，没想到竟然是：
“菩萨保佑，希望我这次四级考试能过！如果过了，我一定给你奉香火！”
“不管是鬼还是神，求求让我中个五百万吧！到时候我拿出一百万来给您老专门建一个寺庙！”
“大神在上，信女愿意用二十斤肉换我这次面试通过，阿门！”
连续好几页都是求神拜佛的评论，姚安翻了好久，终于才翻到原因。
是几个流量比较大的网红，说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之类的话，接着一些蹭流量的就开始各种拍视频、举例子、发文案等等……
所以就掀起了一阵求神拜佛的浪潮。
姚安看了看小骷髅，又看看这些视频，突然想起她老爸刚才说的万家生佛……
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猜测可能是因为你做了好事！”姚安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小骷髅听。
它立即跃跃欲试：“其他地方还有坏人吗？！我想去吃他们的生命力！”
姚安努力的想了想，但是没想到什么，只能安慰小骷髅：“其实不一定要惩罚坏人呀，我们去做好事也一样的！”
正说着话呢，电话响起来了，是物业。
“姚小姐，隔壁1栋1单元的业主找您有事，我们能不能把您的联系方式告诉她呢？”
姚安没想起来自己和隔壁的业主还有什么交集。
“你好，我是早上你们遇到的那个小女孩的奶奶，我想上门拜访一下，请问可以吗？”
老人很有礼貌，说话慢条斯理的。
“啊～可以的，我们在家的。”姚安说了自己的地址。
那边物业接过电话又解释了一句：“因为老太太说找您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查看了今天早上的监控，这才找到您的联系方式，希望您不要介意。”
这个小区的物业是出了名的好，姚安在此刻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
小骷髅听说有人要来，就赶紧钻进玩偶服里，甚至已经学会自己从里面拉拉链了。
没一会儿，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开门一看，正是那位老奶奶，手里还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
“姚小姐，我带了一点心意，谢谢您们今天提醒的话……”
“进门再说。”姚安赶紧将她迎了进来。
“今早我想了想，就带瑶瑶去了趟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没想到……”
老奶奶说着看了一眼小骷髅：“脑子里长了个肿瘤，是良性的，已经安排了在近期手术……”
姚安听说是良性肿瘤，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小姑娘那么可爱。
“医生说幸好发现得早，要是再晚那么几个月，可以就会恶化……”
老奶奶说着就朝姚安和小骷髅鞠躬：“真的很感谢你们。我已经给瑶瑶的父母打电话了，因为他们的工作比较特殊，所以不能第一时间赶回来，等他们回来了，我就带着他们亲自登门拜谢。”
“没事没事，”姚安连连摆手，“能提前发现就是好事。”
“姚小姐，”老奶奶欲言又止，“我能问问，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姚安没想好对应的话，小骷髅开口：“不是看出来的，是感觉。”
老奶奶心里有些乱。
她信了一辈子的唯物主义，搞科研出身，研究过生物学，没想到这种唯心主义的事儿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姚安注意到老奶奶的表情，假装没看见，这个她自个儿也解释不清楚啊，什么生命力的，一听就很玄幻。
“有些人确实天生就会不一样，”老奶奶很快从自己情绪中走出来，“我做科研的时候见过不少天才，有时候也是能一眼就看懂别人无法理解的知识。”
老奶奶将这个归结为基因排列出现的差异导致人体敏锐度的改变。
生病的人肯定是有某些外在表现的，然后这个小孩子就依靠直觉发现了那些表现。
“这么热的天，小孩子还穿玩偶服身上会不会长疹子？”老奶奶善意的提醒道。
“他小时候被全身烧伤过，因为怕吓到别人，所以就先穿着玩偶服。”
老奶奶的眼神又多了些心疼，同时又有些恍然，难怪这小男孩每次都穿着玩偶服。
“瑶瑶住在哪一个医院呢？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望她。”
如果小骷髅想要做好人好事，在医院里，或许能遇到不少需要帮助的人。
“在省六院肿瘤科016号病房。”老奶奶立即道，“现在是她爷爷在照顾她。”
姚安记下了这个病房号，稍微坐了一会儿，老奶奶就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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