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 > 102  ☪ 第 102 章
    ◎也不至于趁你这时候动你◎

    第一百零二章

    耳畔的吻由轻到重, 他的气息亦越发热烈。

    姚静檀却将人推开,“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放在她腰上的手还未离开,头却已经塔在了她的颈窝间认真等着她的下文, “你说。”

    “我有个法子,或是梁为实真的躲在纪州的话,许能找到他。”她一顿,“虽说我和梁为实在几年前见过面, 但是他现在的模样我都还记得, 我想他对我应该亦是,不如将我的画像贴在纪州城各处, 就说是个女贼之类, 这样他若是见了画像,好歹知道我来了。”

    “这叫哪门子法子?这样即便他看到又能现身?去哪里寻你?”这主意之前孟砚泓不是没想过,但是最后一想这样做没意义, 还是放了。不过倒没想到今日她竟能提出此事,可见二人还算是有‘英雄所见略同’的默契在,这能让他小窃喜一番。

    “可我我总觉着,好歹应该做些什么, 总比去纪州干巴巴的等着好。”

    “你不信我?还是不信我这么多年在外头布下的暗桩?”他歪着头问, “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去纪州吗,不光是要找梁为实,我还要查一下这件案子,我总觉得,只有查清楚这件事, 才能将暗处的人都了结。”

    “暗处的人?”姚静檀一阵迟疑, 从前他的事很少同她讲, 所以至今她也不清楚背后对他不利的人究竟是谁, “是锦妃?”

    他不言语,却望着她的眼以做确认。

    说到锦妃,自是要牵扯到四皇子,“锦妃好歹将你养大,四皇子是你的手足,你当真忍心?若是你动了他们,你的名声”

    “你关心我?”见她面上闪过担忧之色,孟砚泓更开心了,笑的灿然,额头轻轻抵了下她的,“我死过不止一次,之所以忍到今日,正是因为她的养育之恩,还有手足之情,他们背后做的什么勾当我不是不清楚,锦妃狠辣,家族势力正盛,孟长佑无能,却妄想太子之位。有些事我不能坐视不理,他们为了争那个位置,养私兵,祸乱百姓,陷害忠良,太子早已忍无可忍,我亦是。”

    “养私兵?”姚静檀满目惊色。

    “你以为,先前四处作乱的当真是流民与乱军吗?流民只是为了活下去,乱军亦是,怎会有那般整齐的武器与马匹,朝廷派出兵将去平息,那些人为何又能未卜先知似的总能恰到好处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锦妃”

    “却切的说,是想推孟长佑上位的每一个高家族人。”他打断姚静檀的话,“这两年灾荒不断,瘟疫又起,父皇命太子安稳,可瘟疫一事闹了许久,有人从中赚钱以至于瘟疫迟迟不得治净,现如今又出了你爹贪污振灾银粮之事,加上之前流民乱军四处造乱,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一是为了从中弄银子,二是为了把太子推为众矢之的,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无能。”

    “待太子尽失人心,你猜最为有利的是谁?”

    姚静檀的目珠闪动两下,纤千的睫毛似蝴蝶振翅,五官一微一动都分外动人,这便是孟砚泓最爱的模样,略思片刻,她唇齿轻启,像模像样的分析起来,“太子若是倒了,二皇子身子有疾,一早便没了可争之地,其他皇子年岁太小,自是不在考量之内,那便只剩下你和四皇子,而你和四皇子都在锦妃名下”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认真的模样娇俏可爱,孟砚泓笑着瞧她,忍不住想要上去亲一口。

    她并不晓得对面人此刻的心思,仍认真道:“可是你在大理寺历练很多年,又深得皇上信任,且又比四皇子年长两岁,由你在前,推你上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们费尽心思忙了一场,岂不是为你作了嫁衣?”

    孟砚泓轻笑一声,笑她天真,“你觉得真有那一天,他们会让我活着?若真的有那一天,我名上是锦妃之子,可实则我不是,我只不过是个势单力薄的傀儡罢了,到时候,他们若想除掉我,可比除掉在朝中颇受老臣推举的太子容易多了,你以为,锦妃想杀我的心是一天两天了吗,从父皇让我入大理寺开始,从让我帮扶太子开始,从她看出我根本不会投往她们那头开始,她就没打算让我活。”

    明明是事关性命的事,却被他以这般轻松的语气讲出来,自小无忧无虑的姚静檀根本不晓得每日于刀尖儿上行走是什么滋味,若有不慎,落的便是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从前只觉着他周身包裹着一层阴郁,似从不肯向任何人敞开过心扉,就连面对将要成亲的自己亦是,现在她似才有些想通,他不是不想,而是不会,不敢。

    一个自小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母爱的人,才会对师娘的疼爱格外珍惜,甚至为了这些可以放弃一切。

    “你从前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对于此,姚静檀是有些怨恨的,明明应该是最为亲密无间的二人,她却只能瞧见他的表面,从未有机会进放他的内心。

    “跟你说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为你徒增烦恼罢了,你存不住事,只怕你为了替我出头冲撞了谁,到时候惹下麻烦。锦妃是个睚眦必报之人,阴招有许多,宫里的女人少有没吃过她亏的,若有仇,让她只冲我自己来便好了。”他从前认为,这也算是对姚静檀的一种保护,更多的是他觉得无用处才是真的。

    可是现在他才知彼时是他错了。

    “事情过了这么久,也是该收网的时候了,若成,便一切太平,若败”接下来的话他虽未说尽,可姚静檀已经猜到了。

    “这些难道皇上他不知道吗?”

    “父皇英明,天底下哪有他不晓得的事,所以他才让我为棋子,护在太子身边,就是为了对高家有所牵制,他现在所能做的,唯有牵制,高家势力盘根错节,有些事,他亦是身不由己。”

    “你以为你爹的事是件小案子?非也,许是此次定乾坤一事,正在你爹这件案子上。”

    闻言,姚静檀久久不言,兀自沉默良久,“若是这次找到梁为实,亦拿不回那帐本结果会怎么样?”

    见她似一直担心此事,为了定心,孟砚泓不得不将自己的不太完整的打算说出来,“这也正是为何我非要来纪州,凡事只要做了就能留下痕迹,不可能全部抹掉,除非他们将纪州城的所有百姓都杀光,皇命平仓的米粮振灾,百姓有没有吃到,里头有没有掺沙,你我或许不知,可吃的人会知道。”

    “即便寻不到梁为实,拿不到那本真正的账册,我也有的是法子。”

    他没有告诉姚静檀的是,有些法子可能会搭上性命 ,可即便如此,为了她,他也乐意一试。

    只要姚静檀可恢复以往,可以做回从前那个快乐无忧的高门贵女,他怎样都行。

    这句话让姚静檀的心口莫名震颤,抬眼正对上他的视线,眼中是过去曾将姚静檀迷的死去活来的笃定与自信,天下之大,好似任何事他有法子应对。

    沉静,从容,临危不乱的安心。

    这双深幽的瞳孔姚静檀不敢再深望下去,生怕又像从前那样沦陷进去,而后他又不知何时抽身,将自己丢弃到一旁。

    有些事,经历过一次便如同被蛇咬,怕井绳。

    经历过这么多事,姚静檀深知,自己已经不会再似曾经年少时盲目的去信任一个人,迷恋一个人,她亦学会了凡事先想到的需得是自己。

    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尝过什么是深爱,什么是抛弃,什么是心死,什么是涅槃。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如今的姚静檀便是一种涅槃。

    “多谢。”冷静下来的姚静檀下意识的又说出这种话。

    这是孟砚泓最不喜她说的。

    他脸色微乎其微的一变,轻捏起她的下巴,“我不要你的谢,我要你,多看看我就好。”

    将人扯到怀里拥住,细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唇又凑到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轻吻。

    手指朝下,才摸到她的腰间的玉带,姚静檀轻声言道:“我小日子来了。”

    “嗯?”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很快他的手便由腰转腹,轻轻在上头打着圈儿,“现在还会疼吗?”

    记得从前每到这几天她便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偶尔去见她,明明自己疼的要命还强撑着跑来见他。

    “还好,忍的了。”说的是假话,这才头一日,已经有了腰腹下坠之感。

    他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今日晚了,我陪你回房去。”

    说罢,他将人拦腰抱起,生怕她多走一步。

    回到房中,玉珠玉宝已经将洗漱一应备好,却没料到孟砚泓一同前来。

    二人识趣退出,孟砚泓将人放在榻上,“今晚我想在这陪你,好吗?”

    “不要。”她摇摇头,“你早些回去睡吧,明日还要赶路,我有玉珠玉宝陪着即可。”

    “你怕我?”他轻笑,“我再不是人,也不至于趁你这时候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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