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野亚奈去五条悟在外的租房找到了他说的那张银行卡。
他的租房十分简洁,没有过多的摆设。
木制的地板,装修是冷色调的,有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放置着一台电视,还有好几箱碟片,沙发上零散的摆放着几个跟玩偶一样的咒骸。
结野亚奈拿起玩了一会,觉得无趣又丢下了。
【一看就是单身狗的住所,一点人气都没有。】
五条悟:“……”
结野亚奈每时每刻都在对他进行人身攻击,习惯了。
五条悟的卧室很单调,一张床、两个柜子、一张桌子,就是卧房的全部了。
结野亚奈翻找了一下衣柜,里面是一些衬衫和几件外套,她每个兜都掏了,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可恶!他怎么那么能藏?】
【我连沙发垫子都翻了,竟然没找到他偷藏的钱。】
【五条悟的银行卡里怎么可能只有两百万?他衣柜里的衬衫一件就二十万往上走了,我才不信他银行卡里只有区区两百万!】
【真狡猾!竟然把自己的钱分散存放!】
狱门疆内,五条悟不以为意地甩了下脑袋,一脸得意。
都是些基本操作啦,不用夸,不用夸。
床上的被子争取叠放着,能看到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结野亚奈拿起放在床边柜子上的一张合照,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
【男人的友谊真是奇怪,都背道而驰那么久,还能在床边摆两个人的合照。】
结野亚奈指尖摩挲着相框,不知怎的又觉得生气。
【靠靠靠!】
【越想越火大!我还不如个男的!】
【狗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她心声的五条悟一头雾水,只觉得结野亚奈善变,一会一个样。
结野亚奈重重放下照片,相框和桌子相触,发出特别大的一声。
五条悟讪讪开口:“五周年礼物都给你了,不至于拆我家吧?”
结野亚奈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听到五条悟的声音更不好了,这让她无比清晰的认知到她比不上五条悟在那个人心中的重要性。
她其实对前男友也并不是旧情难忘,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比不过五条悟,多丢脸!
“呵。”她冷笑一声,“两百万就给我打发了?五条悟你的礼物真廉价。”
五条悟:“……?”
“说不出话了吧。没有真心冷冰冰的金钱,你以为我看的上?”
五条悟:“……那你要怎样的真心?”
“哼,我要的真心你给不起。”
结野亚奈就是找个由头迁怒五条悟罢了,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挑刺。
“亚奈啊。”五条悟语重心长,“你知道愿望怎样才能实现吗?”
“什么?”
“那就是许能实现的。”
潜意思就是,要他真心,没门!
结野亚奈气急败坏:“我才不稀罕!”
她将门大力关上,冷着一张脸上车,前座司机看出了她心情不虞,试探问道:“家主,回五条宅吗?”
“不回。”结野亚奈冷冷吐出两字,又报了个地址给司机,让他开去那里。
结野亚奈耳边的耳环无风自动,五条悟讨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生气了?”
结野亚奈语气僵硬回他一句:“跟你生气?犯不着。”
【气死我了!】
这还不生气?都快气炸了。
五条悟抖了抖身子,打了个哈欠:“既然不生气,那我就睡觉了,困死了。”
结野亚奈:“……”
【去死吧!五条悟!】
五条悟不在意地翻了个身,捞了几个骨头堆叠在一起枕在脑后当枕头。
都说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见她这么生气,五条悟反而淡定从容。
心情舒畅了些呢。
……
……
结野亚奈怒气冲冲的进了酒吧,一把夺过远山杏叶手中刚刚调好的酒直接灌下。
她放下酒杯,捻起杯中的橄榄塞到口中,嚼的咯吱响。
“谁又惹你了?”
远山杏叶又给她倒了杯酒,挑了贵的,反正结野亚奈不差钱。
结野亚奈吸了吸鼻子,擦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我太苦了,今天是我和老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五年来,我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有老公跟没老公一样。好不容易以为他要死了,我能继承家产,可谁知他仰卧起坐又活了。”
结野亚奈端起酒杯痛饮。
“哦~”
在旁边听到她哭诉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结野亚奈身旁,执起她的手心疼道:“夫人,你太可怜了。太宰愿和你一起谋杀你的老公,替您夺得家产。报酬就是我们一起殉情,怎么样?”
结野亚奈反握住他的手,还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她脸上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虚假的悲伤。
“太宰先生,纵使我的老公是人渣,我也不想如此残忍的对待他。”
太宰治秒懂,配合她的表演:“可以选择一种让他没有痛苦的死亡方式。这正是我一直在研究的。”
结野亚奈感兴趣问道:“有什么没有痛苦的死亡方式?”
“嗯……”太宰治想了想,“直接将他推到河中溺死,有游鱼陪伴着他,一定不孤单。”
听到他们对话的远山杏叶抽了抽嘴角,狗男女!
结野亚奈摇头:“不行,不太优雅,我老公会不喜欢的。”
【瞧,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老婆。】
五条悟:“……”我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啊!
……
跟着太宰治外出任务的中岛敦一时没注意,就被他忽悠到了酒吧。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中岛敦苦着一张脸,拨打了国木田的电话:“国木田先生,太宰先生不……不见了。”
“什么!”
中岛敦不自觉的将手机远离耳朵,国木田的咆哮声十分具有穿透力,离得如此远,依旧清晰可闻。
“你现在在哪里?”
中岛敦小心翼翼回答:“我跟着太宰先生到了一家酒吧门前,我是未成年,酒吧的保安不让我进去。”
“还真是良心的酒吧。”国木田不合时宜的说了句。
中岛敦:“……”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马上就到。”国木田咬牙切齿说了句,“太宰你死定了!”
电话还没挂断,又听到国木田的咆哮。
“我的钱包!!!!”
中岛敦抖了抖身子,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他收起手机,在酒吧门口徘徊,还时不时探着脑袋往内看。
有从酒吧出来的年长女性朝中岛敦抛媚眼,随口调侃了他几句。
中岛敦脸颊涨红,走路都变得同手同脚,祈祷国木田快点到达。
十几分钟后,国木田怒气冲冲到达,身后的金色小辫子都翘了起来。
他在门口和保安交涉了一会,才将中岛敦带进去。
眼睛一扫,就发现坐在吧台处跟一个陌生女人在说话的太宰治。
太宰治:“把他迷晕烧炭杀死他呢?”
结野亚奈:“太过优雅的死法了,我会不爽。”
太宰治:“把他从十层楼上丢下,死前还能体验飞一般的自由的感觉。”
结野亚奈:“这也太便宜他了吧?换一个。”
太宰治苦恼道:“请容我在想想,有什么方式能够杀死你老公,并且满足你的想法。”
中岛敦嘴巴张大,目光来回在太宰治和结野亚奈身上巡视。
什么?他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太宰先生,你终于走到了这么一步了吗?
“杀死你老公?!”
国木田眼睛瞪大:“太宰,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结野亚奈和太宰治齐齐转头,同频率地眨了眨眼睛,特别默契。
国木田一言难尽:“我原本只是以为太宰你私生活混乱了一点而已,可没想到你已经开始对人.妻下手了。”
结野亚奈解释道:“我老公不介意的。”
又是一个被太宰花言巧语哄骗的女人。
国木田努瞪了一眼太宰,厉声道:“人渣!龌蹉!”
中岛敦小鸡琢米般点头,鄙视道:“就是就是。”
太宰治:“?”
他不过热于助人,帮助被老公忽略的人.妻干死渣老公而已,怎么就人渣、龌蹉了。
结野亚奈替太宰治辩解:“太宰先生是在帮助我解决我的麻烦,给我想一个完美的能够杀死我老公的办法。”
国木田三观炸裂:“太宰!你对这么女士做了什么洗脑的行为!”
太宰治:“?????”
结野亚奈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穿着严谨考究,马甲口袋里放置着一只钢笔。看打扮,就是个沉稳有规划的男士。
结野亚奈目光上移,落到他紧绷着的脸上。
【呀,好像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类型的男士诶。】
【沉稳、认真,有着成熟男性独特的魅力。】
【有些像那个曾经见过一面的混血咒术师。】
结野亚奈端着酒杯的手一顿。
【那个咒术师似乎在那场大战中死去了,听闻是个优秀的咒术师,还是五条悟的后辈。】
狱门疆内。
五条悟屈腿坐着,手腕搭在膝盖上。
他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狱门疆内辽阔无边,似乎是另一个天地。
里面很静,静的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白色的纤细睫毛微垂,轻颤了片刻。
伸手碰不到天,落脚触不到地。
狱门疆这个牢笼困住了他,仅仅只用了他怀念挚友短暂的一分钟。
【唔,面上沉稳的人一般是闷骚。】
【我能肯定,瞧他留得性感的小辫子就能知道。】
结野亚奈的心声像一颗石子一般,落入了空旷的狱门疆内。
平淡的河面不断往外扩散着涟漪,潜藏在平静河面下的浪潮被掀起。
五条悟勾唇轻笑一声,带着笑的声音压低从挂在结野亚奈耳边的狱门疆传出,落到结野亚奈耳中:“换目标了?”
结野亚奈借着酒杯的掩饰,唇瓣翕动,声音虽小,五条悟却仍听的清。
她说:“谁说目标只能有一个?”
刚刚还缠绕着五条悟周身的落寞被一扫而空,他兴致勃勃:“要我帮忙吗?要我帮忙吗?一定要我帮忙的吧!”
结野亚奈:“……”
【我撩个人,怎么五条悟比我还激动?】
【见了鬼了。】
“我跟这种沉稳闷骚的男人相处有经验,你放心,有我的帮助,还不是手到擒来。”
【哇,他好自信啊。究竟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自信?】
【他好像一直这么自信来着,从高中时自封最强就能看出了。】
【他强是强,但也太不谦虚,过于外露了。】
结野亚奈忽略五条悟的碎碎念,问身侧人:“这位先生是你的同事,不介绍一下?”
太宰治掀了下眼皮,厌厌道:“贪心哦。”
“欣赏。成熟沉稳的男性,我欣赏也很正常。”
太宰治“嘁”了一声:“你不行的,他写了好几页对于未来另一半的想法,你没有一条达标的。”
“不是吧。”结野亚奈吐槽,“要不要这么严谨。”
太宰治耸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连死后骨灰盒要什么颜色都规划好了。”
结野亚奈:“……你成功的打消了我的想法。”
中岛敦不明所以,他扯了扯国木田的衣服,小声问:“国木田君,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国木田手抵唇咳嗽了一声,没回答他。
他现在脑袋都是懵的,没有弄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太宰治小声道:“他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初吻还在。”
结野亚奈震惊:“这么纯情?”
“太龟毛了,对待另一半的要求简直令人发指,我有看过,连女方头发都有要求,要21.5厘米。”
结野亚奈目光复杂。
【强迫症?算了算了,这样的男人我吃不消。】
【人.妻肯定不在他的选择之内。】
五条悟瞪眼,一脸不爽。
这么快就放弃了?他还没有施展追沉稳男人的技能,她就放弃了?
“我放弃他了。”结野亚奈问,“我看你跟中原中也挺熟的,我该怎样追求他?”
太宰治一脸嫌弃:“他,他不行。”
“不、不行?!”结野亚奈沉痛道,“哪方面不行?”
“哪方面都不行!”
结野亚奈:“我不信,你肯定是在污蔑他。”
“我才懒得污蔑他,都是事实,你不信也没办法。”
太宰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天崩地裂。
结野亚奈痛饮一杯。
中岛敦张开的嘴巴就一直没何拢。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过于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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