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我和总裁相亲了 > 第54章 54
    54.


    孟宁并非开小差,而是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江泽洲的情绪,影响她和江泽洲之间的氛围。所以她转移话题,她最擅长的,就是蹩脚地转移话题了。


    只是没想到,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以后会有更多的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


    具体是哪方面的。


    孟宁的脑海里满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话音落下后,二人同时沉默。


    江泽洲显然也察觉到自己话里的内容,极其容易浮想联翩。好在他向来擅长隐藏情绪,只是对面的孟宁,似乎有些藏不住。


    脸上红云斑斓。


    一抬头,对上他的眼,又强装镇定地移开,给予他肯定回答:“是的,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的第一次。”


    江泽洲还挺想看她能淡定到什么程度。


    他眉梢轻挑:“比如说?”


    “……”孟宁勺子送进嘴边,又放回汤碗里,她顿了顿,突然抬头,“比如说,我记得,昨晚我们第一次接吻,出师未捷身先死。”


    昨晚。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双唇快要贴上时,不速之客周杨出现,空气里的暧昧瞬间打破。


    江泽洲觉得她言之有理:“这样吧,待会儿吃完饭,咱俩找个地方亲。客厅还是房间,我个人觉得客厅比较好,毕竟昨晚在沙发上的感受,就我个人而言,还不错。”


    一本正经又头头是道,随即,非常绅士地说:“但我觉得还是以你的意见为主,你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接吻在哪个地方?”


    孟宁强逼自己咬牙保持清醒,只是抬头,一两秒的对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升温,发酵。点点滴滴、丝丝缕缕。


    好像,他们都在期待。


    她一咬牙,唇齿轻颤,不急不缓道:“我觉得接吻还是要看氛围的,我们这么讨论,感觉像是在讨论工作,不太好,你觉得呢?”


    江泽洲笑了声,没搭腔。


    正好餐盘里的餐食都吃得精光,孟宁急于逃离这里的逼仄氛围,借机把自己面前的空餐盘,拿去厨房,离开江泽洲的视线。


    洗碗靠的是洗碗机,孟宁不知道怎么弄,蹲下身研究上面的各种按键。


    余光里突然伸出两只手,架在她身子两边,“蹲着干什么?”


    孟宁眼观鼻鼻观心:“我看一下洗碗机怎么用。”


    江泽洲低笑了下,“起来,我来弄。”


    天花板的吸顶灯光亮似蟾光,拉扯着江泽洲微弓的身影,投射在孟宁眼前的洗碗机上。深色面板,印着他粗浅的轮廓,一动不动。


    孟宁缓缓直起身,可他仍旧岿然不动。


    直到——她后背贴上了他的前胸。


    孟宁想逃出他的包围圈,转身,拉出二人间的距离,腰上陡然一重,被他紧紧地箍住。她眼睫轻颤,耳边有风轻鼓过,是他的温热鼻息。


    最后的落地点,是她唇边。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江泽洲并不贪恋,亲一下就放开她,好像工作里走个过场,极为敷衍的双唇贴合,然后挪开身子。


    只是嗓音透露出他此刻的瘾欲难忍,声线微哑,浸渍亲昵温情的语调,“乖,到客厅坐着等我。”


    孟宁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好半晌,才咽咽喉咙,“哦。”


    江泽洲背转过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蓦地,伸手摸了下嘴角,似是不满足,又伸出舌尖,舔了舔。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扶额轻笑。


    怎么还在这儿回味起来,像个变态。


    -


    孟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沙发上坐下的,可能同手同脚也不一定。


    不是。


    怎么就。


    亲上了啊?


    孟宁坐在沙发上发呆,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那个吻。


    脸颊温度越来越高,仿佛不是在回忆,而是在回味。


    想到这里,孟宁及时打住,拿了杯冰水,一股脑地往喉咙里灌。冷水过喉,让她的身体温度降下来,也让她的大脑冷静不少。


    刚冷静下来,江泽洲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然后,在她边上坐下。


    不像之前,中间隔着还能容纳一个人的疏远距离。


    确定关系的两个人,江泽洲贴在她身边坐下,手往后伸,掠过她肩,到另一头,没放在她肩上,只是放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


    孟宁还是心脏狂跳。


    她决定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明天一起晨跑吗?”


    江泽洲面色如常:“天气预报说明天下午,可能不能出去跑步。”


    孟宁:“那去游泳?”


    江泽洲:“你带泳衣了吗?”


    孟宁摇头。


    江泽洲瞥她一眼,一只手按着遥控器挑选视频,随口道:“明天早上过去今兮那儿拿泳衣,等哪天有时间了,把东西都搬过来吧。”


    孟宁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想拒绝,又觉得拒绝显得自己太忸怩了。


    合约情侣都能坦然地住在他家,成了真情侣反倒推阻?


    没必要。


    “要不明天早上早点过去?反正我的东西也不多,明儿个都收拾好拿过来吧。”


    “可以。”


    “不过我在你这儿也住不了多久,我的房子快装修好了。”


    “你为什么会搬来今兮家?”


    这问题困扰江泽洲许久。


    怕她尴尬,江泽洲没去问今兮,也没问过贺司珩。一开始,江泽洲是想问的,可是他从没把一个女生的名字挂在嘴边过,一旦提及,贺司珩和今兮那种人精,肯定会猜到些猫腻。到时候难为情的,不是他,而是孟宁。


    时间久了,江泽洲渐渐也忘了这茬。


    孟宁抓抓头发:“我住在壹号院,去年年初的时候,楼上发生火灾——这事儿还上过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火势蔓延,把我家给烧的什么都不剩。当时我想找房子租的,但是今兮说她这儿空着,让我搬过来住。”


    “原来是这样。”江泽洲记起来,去年年初的晚上,恰好他们一众人在越色,贺司珩和今兮提早离席,后来江泽洲有事找贺司珩,却被告知科室临时接到几个烧伤患者,他已经在医院了。


    “我没在外面租过房子,很多东西都弄不明白,什么民用水电和商用水电,又听说很多房东不会退还租金,用各种事找你麻烦……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搬到今兮家来了。”


    “怎么不回家住?”


    孟宁已经被问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驾轻就熟地回答:“我们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每天.朝夕相处,难免产生摩擦。所以我觉得,还是偶尔回趟家比较好,大家都新鲜,即便做错了事,爸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略显小家子气的想法,说完后,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随之反问:“你呢,怎么也不住在家里?”


    江泽洲淡声:“家里太吵,一个人住安静些。”


    孟宁眨了下眼,失语一秒。


    一秒后,江泽洲道:“你不一样。”


    孟宁嘴角撑起笑:“啊?”


    投影幕布换了一个色调,电影开始前,黑底白字,整个客厅,陷入昏暗之中。


    江泽洲的脸浸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下颌线清晰锋利,他转过头,内勾外翘的狭长双眼,溢出一抹笑,尾音拖长:“你多乖啊。”


    “……”


    孟宁撇了撇嘴:“这什么形容词?”


    话音落下,男人的身体向她靠近,压在她身上,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孟宁来不及闭眼,看着他与自己离得极近的脸庞,眼睫毛似鸦羽般,细密冗长,眼睑低垂,遮掩不住眼里的迷离之色。


    “怎么这么不好骗?”双唇贴合,他每一次说话,唇齿间的气息铺洒在她紧抿的唇瓣边,轻而易举撬开她的双唇,将他的气息渡进去,“我一个人住当然是为了,方便些。”


    “比如说,现在这样——”


    以吻封缄。


    不是刚才的一触即离,这次的吻汹涌强势。逐渐放大的呼吸声,压抑吟哦,衣料摩擦,周围温度升高。


    幕布里的电影仍在放,但没一个人在看。


    载入记忆深处的电影有许多,可对孟宁和江泽洲而言,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值得全神贯注的了。


    江泽洲吸吮着她的唇瓣,四五月的雨天,空气潮湿,他的气息裹挟凉意,被情意沾染,变的滚烫。气温仿佛能渗透她的皮肤进去,孟宁全身都被绯红蔓延。


    她双手无力,耷拉在他肩颈,后背往沙发上嵌,前胸又想往他怀里贴。


    进退两难。


    体内热意更多,熨烫着她的脑海理智,孟宁不自觉地抖了下,喉咙间溢出一声嘤咛,似喵呜般极小声,缠绕着舌尖,被江泽洲咽下。


    这声更掀起他体内的占有欲,他禁锢着她,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爱是占据,是纠缠,是身上或深或浅的印记。


    空气里暧昧涌动,热浪迭起,似乎下一秒,与爱情有关的形容词,都会变成动词。意识到这一点,江泽洲猛地回身,他抱着孟宁,下颚抵在她颈。


    一侧眸,看到偌大的落地窗里,映照着二人交颈缠绵的剪影。


    孟宁身子微发颤,双手颤巍巍地揪着他的衣服,雾蒙蒙的眼,迷离又蛊惑人心。眼下一滴泪痣,在晦暗中,闪着诡谲的光,诱人深入,诱人深吻。


    江泽洲在她纤细的天鹅颈上重重一吮,倏地,拉过沙发上的毯子,把她包裹住。


    隔着一张毯子,他抱着她,伸手握住她的脖颈,低头,没有接吻,只是鼻尖抵住鼻尖,掺杂情.欲的嗓音低黯,喉咙沉出笑:“不亲了,再亲下去,我怕是控制不住了。”


    孟宁嗑咬着下唇,轻声:“嗯,看电影吧。”


    压着她的身体挪开,但放在椅背上的手,往下,搭在她腰上,偶尔会揉捏她腰间软肉,时不时附耳低声,和她讨论电影里的情节。


    房子空间就这么点儿大,又坐得这么近,其实不用靠在她耳边,就能听清的。


    孟宁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温顺得要命,仿佛江泽洲这会儿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点头答应。


    一部电影,两个人都没看进去多少。


    电影结束,时钟指向九点整。


    孟宁揉了揉眼,身上披着的毯子顺势滑下来,被江泽洲接住,叠好放在一边。


    见她面色困倦,江泽洲问:“要去洗漱了吗?”


    孟宁:“嗯。”


    江泽洲:“洗漱完早点睡。”


    孟宁:“你也是。”


    她起身往客卧走,掠过沙发,两三步距离,又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江泽洲背对着她,眼梢挑起,里面情绪赤。裸露骨,满满当当,尽是私欲,“什么时候搬到主卧来和我一起睡?”


    孟宁想了下,委婉道:“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天。”


    江泽洲:“嗯,如果早知道……”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孟宁转过身,“知道什么?”


    要怎么说呢?


    知道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我。


    如果早知道你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是我,那我们就不会在去年的夏天,重逢又不辞而别。那现在,你肯定不是睡在客卧,而是睡在我身侧。


    辗转反侧,江泽洲还是没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他喜欢的人,矜持内敛。她不说,他就不问。


    江泽洲笑了笑,“没什么,早点睡,晚安。”


    孟宁半信半疑:“真没什么?”


    江泽洲:“嗯。”


    孟宁:“那好吧,晚安。”


    回屋收拾衣服,出去洗漱。


    抱着睡衣,路过客厅沙发时,孟宁的眼总是往长沙发靠窗的角落位置瞟。真皮沙发,皮面整洁干净,没有一丝褶皱。很难会让人想到,十分钟前,在那上面发生过什么。


    混乱到像是风雨飘摇的夜。


    外面恰好又起风下雨了,夜雨阑珊。


    莫名让孟宁想起九年前的那场雨夜。


    当时少年清冷端方的脸,跨越九年,落入她的眼里,竟然成了亲密无间。


    时移世易。


    她孟宁,竟然也有梦想成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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