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我和总裁相亲了 > 第61章 61
    61.


    当天晚上,相关部门来到孟宁的病房,询问当时火灾的具体情况。


    孟宁如实交代,其实她的手机还录音了,但是很可惜,手机被火烧的只剩下灰烬,唯一的物证也没了。


    配合做完工作,孟宁迟疑几秒,问:“没有物证,是不是不能判刑啊?”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笑:“怎么会没有物证?附中烧毁了的礼堂,不就是最大的物证吗?而且学校后台装了监控,我也是第一次见一个学校礼堂的后台休息室,十来个休息室里都装了监控。”


    孟宁随之一愣:“啊?”


    “我听说是学校之前出现男学生跑到后台骚扰女学生,学校为此特意装的监控。”


    “这样的吗?”


    “嗯,所以我们调了之前的监控,发现确实是陈良煜在半夜把油桶搬进休息室里。人证物证俱在,怎么可能不被判刑?”


    孟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询问结束,工作人员离开,江泽洲进来。


    夜已经很深了,沈明枝和周杨先行离开,留江泽洲在这儿照顾孟宁。


    孟宁提出过出院的想法,除了嗓子被熏哑,她其实没受任何的伤。却遭到沈明枝和江泽洲二人的反驳,他们意外地统一战线,让孟宁在医院里多待一天观察观察。


    “在医院好无聊。”孟宁说。


    “在家里你也是看电视。”


    “家里比较自由。”


    “这里也很自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


    说不过他,孟宁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江泽洲不知何时拿了台电脑过来,坐在一侧沙发上处理工作。键盘敲敲打打,孟宁的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落在他身上。


    或许是她的余光太瞩目,以至于江泽洲把电脑的屏幕盖上,撇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一开始,她还能刻意忽视他的目光,过了几十秒,或许只有十几秒,她发现自己无法忽视江泽洲的存在。


    孟宁也放下手机,转头看他。


    “你看我干什么?”


    “我以为是你想看我。”


    “……才没有。”


    “那刚刚是谁在偷看我?”


    孟宁抿了抿唇,淡定回应,“如果你没有偷看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偷看你?”


    玩绕口令呢。


    江泽洲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沉默稍许,孟宁忽地叫他的名字:“江泽洲。”


    江泽洲:“嗯?”


    孟宁:“你过来。”


    江泽洲依言起身,走到床边,视线往下拉,沿着她鸦羽般狭长的眼睫,经过她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唇畔。


    “怎么了?”他喉咙里沉出笑来。


    而下一刻,笑意滞住。


    半躺在病床上的孟宁,蓦地,上半身往他怀里靠,双手搂住他,头埋进他怀里。


    江泽洲低睫,目光放在她身上,“孟宁?”


    医院病床的高度比家里的床要高一些,她坐他站,她正好埋在他胸膛,鼻尖满是他身上的气息。和方才火场里,意识模糊前包裹着她的气息一模一样,令她心安。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江泽洲,谢谢你救了我。”


    江泽洲:“不是说好了,不说‘谢谢’了吗?”


    孟宁笑:“可我就是想说。”


    江泽洲拿她没办法:“算了,随你。”


    孟宁思考几秒,突然松开搂着他的手,上半身往回靠,拉出二人间门的距离,有商有量:“要不这样,以后我不说‘谢谢’,我换一种方式,和你道谢。”


    “什么方式?”


    “你头低一点。”


    “说悄悄话呢?”


    “嗯。”孟宁面不改色。


    江泽洲笑:“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


    孟宁眼睑轻抬,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江泽洲嘴角弧度和腰一同勾弯,“低一点儿,然——”


    话还没说完,孟宁忽地抓着他双肩处的衣袖,用力往自己这边拉,与此同时,她仰头,往前倾,往他的唇边,轻轻一贴。


    柔软的唇畔,吻过微凉唇边。


    一吻过后,她没有松手,也没有离开,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江泽洲也没有动。


    突如其来又毫无防备的一个吻。


    虽然结束了,但她唇齿间门溢出的气息还在他脸上蔓延,克制的呼吸,清浅,又极为小心翼翼。


    他敛下眸,视线往下拉。


    她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发颤的眉眼睖睁开,在空中,被他捕捉到。


    气温蒸腾,情绪发酵,暧昧在空中凝结,拉丝。


    孟宁渐渐松开手,压着情绪,淡定从容地说:“既然你不让我说‘谢谢’,那我就换这个方式和你道谢,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拒绝……”


    “……吧?”


    后面还没底气地加个了“吧”。


    江泽洲双眸似深潭,窥不见底色。原本垂在身侧的手,陡然放在她身侧,圈住她,禁锢的姿态,让她无处可逃。


    身体往前倾,鼻尖几乎和她的鼻尖相贴,呼吸缠绕。医院冷气扑簌簌落下,他身上分明是凉的,鼻尖溢出的气息也微凉,但孟宁却觉得萦绕在脸畔的气息似火,引发她全身掀起的层层热浪。


    孟宁呼吸紊乱,下意识想要逃,后背抵着病床床头,一仰头,撞上他如墨般漆黑的长眼,平日清淡无情绪的眼,在此刻像是燃起一场弥天大火般,滚烫又炽烈。


    “只是亲一下吗?”他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亲昵又低哑地说。


    气息扑面,撩拨着她颈侧皮肤一痒,她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耳畔处又传来他低低沉沉的笑来,“这就哆嗦了?”


    孟宁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瓮声瓮气地:“你离我太近了。”


    江泽洲:“不是你让我低一点儿的吗?”


    “……”


    “现在可以高一点了。”


    孟宁推搡了下江泽洲,宽大的身体,岿然不动。甚至还恶劣地往她耳边吹了口气,“我就想这么近,不行吗?”


    “江泽洲,”孟宁忍无可忍,“我还是个病人。”


    “亲我的时候,就不是病人了吗?”


    “……”


    孟宁发现,刨去那层斯文寡冷的皮囊,江泽洲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


    但是怎么说呢?


    她好像。


    还挺喜欢和江泽洲靠这么近的。


    好像被他的温柔包裹住。


    他仅有的,只属于她的,独一份的温柔。


    “江泽洲,”孟宁微仰头,脸颊是红的,耳廓也是红的,带着天然的诱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迷人,尤其是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亲你的时候,就能亲你吗?”


    话音落下。


    江泽洲脸微侧,在她唇畔处吻了吻。


    唇畔处的气息相勾缠,滋生连绵无穷的爱意。他的整个人好似都浸在这份难得的含情脉脉里,慢条斯理道,


    “——随时欢迎。”


    -


    病床有独立的休息室。


    江泽洲睡在那儿。


    两个人一墙之隔,稍稍有些动静就能听到。江泽洲的手机始终亮着,处理各种事宜,他会在回完一条消息时,竖耳听隔壁的声音。


    寂静的夜晚,孟宁安然入睡。


    江泽洲万分庆幸她的生物钟,即便发生这么一桩糟心事,依然能够雷打不动地准点入睡。


    陌生的环境,江泽洲无法入睡,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睡了没一会儿,身上猛地一重,通宵的周杨满是酒味,把医院的消毒水味儿都盖住。


    周杨死皮赖脸地:“我好困,你能挪点儿地给我睡吗?”


    “……”


    江泽洲本就是个起床气很重的人,大早上被吵醒,一肚子火。


    周杨鸠占鹊巢,还非常欠揍地说:“孟宁还在外面,你也不希望你的女朋友看到你发火的样子对吧?”


    停顿两秒,周杨拖着嗓门喊:“孟宁——”


    换下病服的孟宁走过来,“怎么了?”


    周杨打着哈欠,睁眼说瞎话:“你男朋友说他想你了,想睁开眼就看到你。”


    江泽洲已经下床,眉宇间门尽是疲倦青色,听到周杨的话时,他露出一副无话可说的表情,“你大早上的跑这儿来干什么,你没有家吗?”


    “江泽洲,这是你对你恩人说话的态度吗?”周杨很不满,靠在床头,由衷指责起江泽洲来,“要不是我死皮赖脸地抓着你去相亲,你和孟宁能谈恋爱吗?说真的,你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全靠我!”


    江泽洲面对周杨时本就没什么耐心,这下更甚,神情略带戾气,声音无起伏,“我和她谈恋爱全靠你,怎么,我需要给你磕个头谢谢你吗?”


    周遭气温瞬间门降至零下,周杨浑身鸡皮疙瘩都在江泽洲冷到蚀骨的眼神里起来了。


    他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拉,一把盖过头顶。


    隔着被子,他的声音显得沉闷,以至于委屈感爆棚:“——我怎么感觉你更想让我给你磕个头?”


    江泽洲冷嚇:“你也知道。”


    周杨向孟宁求救:“你帮我劝劝你男朋友,让他对你们的丘比特好一点儿。”


    丘比特。


    孟宁噗嗤笑。


    江泽洲忍无可忍,眼看要发作,被孟宁拦住。


    孟宁拉着他往外走,“要不你到我床上睡一会儿吧?”


    江泽洲从不睡回笼觉:“我洗把脸,换个衣服。”


    等到江泽洲洗漱完出来,发现桌子上放了两袋子早餐,以及一袋牛皮纸袋,都是周杨带过来的。江泽洲拿出来,递给孟宁,“待会儿吃完早餐做下这些题。”


    孟宁:“什么题?”


    她接过来一看,心理压力测试。


    担心她因为昨天的火灾而产生阴影吗?


    孟宁一顿:“这是哪里来的?”


    江泽洲:“一阿姨是心理医生,昨儿个问她要来的。”


    孟宁其实并不想做,她没什么压力,也没因此产生阴影。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安然无恙,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依然觉得世界很美好。


    被昨日之事羁绊的人,是无法远行的。


    留在记忆里的,应当是被救时的幸运,而不是命悬一线的煎熬。


    但江泽洲似乎很不放心她。


    孟宁收下测试题,说:“我待会儿就做。”


    江泽洲:“嗯。”


    吃完早餐,医生过来查房,简单地询问了下情况后,确定可以出院。江泽洲出去办出院手续,孟宁在病房里做心理压力测试题。题目并不多,四张纸,很快就做完了。


    刚盖上笔盖,江泽洲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


    二人收拾东西回家,孟宁往休息室的方向探了一眼,“学长好像还在睡觉。”


    闻言,江泽洲停下手里的动作:“什么学长?”


    孟宁:“周杨学长啊。”


    江泽洲淡淡瞥她一眼:“他算什么学长?”


    语气里,夹杂着敌意。很不爽。


    孟宁突然之间门意识到了什么,失笑:“你连这个醋都要吃吗?”


    江泽洲轻哂一声,不紧不慢的语调,说:“你回去叫你的学长起床吧。”


    “……”


    醋味儿更浓了。


    孟宁突然笑了,“我只有一个学长。”


    江泽洲眉峰轻挑,不言不语。


    孟宁缓缓走到他面前,仰头,唇角绽出笑来,“他叫江泽洲——江泽洲学长,不要生气了,也不要吃醋了,行吗?”


    意识到她话语里的撒娇和讨好意味,江泽洲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嘴角:“我没生气。”


    只是否认自己没生气。


    但没否认他——没吃醋。


    江泽洲醋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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