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就是回家一趟，就被塞了个娃？
许颜还是一脸恍惚，余小酒蹭了蹭许颜的脖子，也感受到许颜的不对劲，她稍微退了一点，微微抬头，正好可以和许颜对视，她歪头：“妈妈，你不开心吗？”
“我……”许颜不知道怎么说，她恍惚转头看向老爷子：“爷爷，这究竟是……”
“你不是想领养个孩子吗？也不用麻烦了，你直接领养小酒就行。”老爷子大手一挥，“小酒是个好孩子，你会喜欢的。”
不是，我都说了暂时不领养啊！
许颜虽然觉得自家爷爷偶尔也会不靠谱，但是真正遇到这种事情，她还是察觉出来了不对：“爷爷，你就老实和我说，她……究竟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你想要让我领养？”
然而许颜没有听到老爷子回答，却看到怀中小女孩沮丧了起来：“你不喜欢我吗？”
“我不是不喜欢你。”许颜觉得有哪里不对，“等等，你为什么会喊我妈妈？”
明明还没有收养手续呢。
余小酒眨眨眼，理所当然：“因为长……”
“咳咳咳。”老爷子忽然咳嗽了起来，他打断了余小酒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并且和许颜语重心长解释，“小酒是我们家曾经的恩人留下的孩子，我就想着把她带回来照顾，毕竟这么一个小孩子也无法单独生活。”
这解释让许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吐槽，好半晌，她才问：“她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没有了，”老爷子摊手，“所以你要不愿意领养她，她就只能孤孤单单生活了。”
“可是爷爷，万一我以后怀了自己的孩子呢？”许颜头疼：“那样的话对他们谁都不公平。”
“不会的！”老爷子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会什么？”许颜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说不会就不会！”老爷子仗着自己年纪大，准备开始耍赖，“你就说你养不养，你要不养我就哭给你看！”
许颜：“……”
她面无表情：“我十岁的时候就不吃您这一套了，您还记得吗？”
被怼的老爷子：“……”
眼看忽悠不过去了，老爷子无奈叹了一口气：“算了，有些事情确实应该让你知道了，其实你不可能怀上孩子。”
“什么？”许颜愕然，她狐疑，“爷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个玩笑不好笑。”
“不是。”老爷子脸色严肃起来：“我是说真的。”
“难道是我身体有问题？”许颜说着，又否认：“不可能，我检查过身体。”
“原因我暂时没法告诉你，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和阿明能怀上自己孩子的概率不到万分之一。”说着，老爷子忽然看了余小酒一眼。
正在回头看老爷子的余小酒眨眨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许颜受到了震惊，她刚要说什么，就感觉自己手腕被人碰了一下，她低头，就看到余小酒满脸忐忑：“你……你真的不想养我吗？那我……那我也不勉强你了。”
小小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可怜巴巴又格外懂事的样子，她像是强忍委屈：“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看到你为难，我，我回去吧。”
“你回去哪里？”许颜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和复杂，也猛然惊醒不应该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说这些事情。
余小酒对手指：“回山上。”
“山上？”许颜却被余小酒话里的词给惊到了，她有点奇怪，“你以前都住在山上？”
“对啊。”余小酒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这是个没有亲人的孩子，她……虽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那么说，但爷爷不会用这种事情和她开玩笑。
“如果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领养她也可以，但是我希望我能知道原因。”许颜看向了许老爷子。
“行吧行吧。”许老爷子并不是很意外：“早就知道以你这个丫头的性子，肯定要问一个清楚。”
许颜愣了一下，随后沉默了。
倒是余小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问：“那你就是答应当我妈妈了，对吗？”
“是。”许颜面对余小酒的时候很温柔，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太让她震惊，她如果以后要领养一个孩子，余小酒这样的绝对是她的首选。
“你在这里等着张姨给你做一点好吃的，我和爷爷忙完了就回来，好不好？”
“好。”余小酒乖乖点头。
许颜表情更温柔：“乖。”
——
“你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吗？”
和老爷子到了书房，许颜刚坐下，就听到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句。
许颜：“……”
她嘴角抽了抽：“爷爷，现在是科学社会，我记得您也不迷信来着？”
“什么叫迷信不迷信？”老爷子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以为你为什么和阿明一直都没有孩子？”
“为什么？”许颜觉得答案可能是她完全想不到的，会让她震惊的。
但是她发现，答案比她想象中更让人震惊：“因为人和妖很难生出孩子，人和半妖更难生出孩子。”
“什么？”许颜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
“你爸爸是妖，你妈妈是人，你是半妖。”许老爷子一点都没有隐瞒。
许颜却摇头：“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半妖？而且爷爷你们……怎么会是妖？”
“怎么不可能了？”许老爷子没好气，“你别说你忘记了你小时候病了很久的事情，你小时候我们可用了很多方法才让你好好活下来。”
许颜其实对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太清，但是确实记得自己八岁之前经常生病，而且当时她是跟着爷爷住在乡下，还经常喝药扎针——中医扎针。
老爷子对着许颜招招手：“你过来。”
“怎么……”许颜刚靠近，眼睛忽然睁大。
她看到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就从老爷子身后钻出来。
“只给你看一眼。”老爷子身后尾巴忽然消失，他问：“现在相信了吗？”
许颜满脸恍惚，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老爷子玩心又上来了，故意做个假尾巴吓她。
但是她又觉得，老爷子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和她开玩笑。
要不要去看看老爷子桌子底下有没有藏尾巴？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问你父母。”许老爷子不知道许颜在想什么，他只告诉许颜，“甚至你结婚之前，对于你们以后不会有孩子这件事我们就已经和秦旭明那小子打过预防针，你也可以去问问他。”
许颜还是觉得很恍惚。
直到出了书房，她还是在神游天外，她完全是凭着本能下楼梯，走到客厅，然后坐下。
“妈妈？”一个小身影钻到怀中的时候，许颜下意识用手圈住她，也终于回神。
她低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余小酒好奇又担心的表情，小孩看上去很不安：“是不是爷爷说了什么了？如果……如果妈妈还是不想养我，我可以去和爷爷说的。”
“没有不想养你。”许颜心中轻叹一声，她抬手抱住了小丫头，“我就是……忽然知道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情？”余小酒拍拍许颜的肩膀，“小酒知道很多事情，以前爷爷他们有不知道的都可以问我，妈妈也可以问我的！”
许颜被余小酒信誓旦旦的语气逗笑，连带心里的不安和疑惑都消散了大半，她亲昵捏了捏余小酒的鼻尖：“好啊，下次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你。”
“那你是答应养我了吗？”余小酒眼巴巴看着许颜，小声说：“我还是喜欢你。”
许颜好笑：“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因为我出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啊！”
余小酒理所当然，许颜却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她也没把余小酒的话当真，只看到旁边桌上还有余小酒没吃完的小点心，就问她：“还继续吃吗？”
余小酒转头看了一眼小点心，果断点头：“吃！”
虽然张姨做的小点心不多，但许颜也只给她吃了一小半，毕竟很快就要吃晚饭了，她怕余小酒吃多了零食吃不下饭。
余小酒看上去果然很喜欢她，在她下来之后粘了她一个多小时，就靠在她边上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许颜一去问她，她就说自己高兴。
还是许颜发现余小酒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才发现她困了，哄着她去睡一会儿。
“那你会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走了？”余小酒盯着许颜。
许颜说：“不会的。”
“真的吗？”余小酒小声嘀咕，“上次你就在我睡觉的时候跑了。”
“你说什么？”许颜没听清余小酒后面说的。
“没什么。”余小酒确认似的问：“所以我睡觉醒来还可以看到你是吗？”
“可以。”许颜保证。
余小酒这才答应睡觉，她也不愿意回房间睡，就睡在沙发上。
家里沙发大，余小酒又很小，睡沙发也很宽敞，许颜给余小酒肚子上搭了一条小毯子就走开了一点，她走到窗户边，思来想去还是给许父打了个电话。
许父是个画家，许母是个音乐家，两人在许颜身体好了照顾了她几年，然后可能是确认她身体稳定了，从她十三岁开始就开始去各个地方旅行，她如果没有记错，现在他们应该在澳洲某个庄园采景游玩。
“乖女，今天怎么给爸爸打电话了？”电话那边许父爽朗的声音传来，许颜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又想起来什么：“爸爸，妈妈在你旁边吗？”
“在啊。”许父看了一眼旁边的许母，笑着问，“乖女这是想妈妈多一点？”
“……”许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许父察觉了一点不对：“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是。”许颜含糊着说，“爷爷今天和我说，我和阿明不会有孩子，是因为我体质特殊的原因……我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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