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我靠内卷炸了师妹的鱼塘 > 22、人在家中坐,道侣天上来
    在她要被海水彻底淹没之际,身体突然腾空浮起,紧接着落到了一块柔软的花瓣上,可四周依旧是血红一片。


    “陆、斐斐……醒、醒醒。”


    她听见有人叫她。


    如山间雾凇,又清又冷,让她混沌的思维有了片刻的明晰。


    眉心一点凉意,一股熟悉的灵力进入灵脉,驱散了周身的血雾。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明,入目是水云纱的床帘,再往下看去便是站在床边紧抿嘴唇的叶酝温,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收回点在她眉心的食指,点了点头。


    “感觉如何?”


    “不好……”她迟钝的眨了眨眼,未经思考便问了出来,“你看见了吗?”


    “什么?”他又是皱起眉头。


    “我看见好多血,好疼……”她不受控制的开口,颠三倒四的说着她之前看到的东西。


    叶酝温静静的听着,指尖落到她手腕上。


    纯净浓郁的灵力驱散了眼底最后一丝血色,她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可眼角却突然有些酸涩。


    她很难过,却不知道为何难过。


    “只是幻境。”叶酝温指尖动了动,压下了想要摸一摸她头发的冲动。


    “为什么会产生……幻境?”


    “血液中带有的诅咒,情感或是记忆,一般情况下,幻境会因人而异,但大多都是虚假的。”


    叶酝温的语气依旧平淡,可她却听出了其中的安抚意味。


    是假的,所以不必在意。


    她深呼一口气,用力揉了揉脸,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叶长老,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有一柱香便会昏迷。”


    陆斐斐心里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您赶紧把您想起的跟我说一遍!”


    “呃,我的意思是,您昏迷之后弟子会照顾您的……”


    叶酝温摇头,没有计较她的失言,“……在数百万年前,在魔界掇瑶谷中曾诞生过一名为‘尧’的魔,她身负一种独特的能力,你说的那人便应是她……”


    “扑通”一声,叶酝温话说到一半摔到在地,又晕了过去。


    陆斐斐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这远不到一柱香时间吧!


    她从床上爬起来往床沿下看去,叶酝温一脸安详的躺在地上,面容恬静。


    所以,她这次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到这里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怒气。


    “傻逼。”


    她受不了这玩意了,每次都差这么临门一脚。丫的当她猴耍呢?


    陆斐斐深呼一口气,想起她之前说过叶酝温昏迷后会照顾他,骂骂咧咧的把他扶到床上。


    她手抵在他腕间探了探,有脉搏。那应该是跟明长老一个情况,她边给他输送灵力,边不死心的在四周看来看去。


    这里这么多东西,她总能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她目光首先落在离她最近的那堆废纸堆里,废纸大多是空白的,但有几张上似乎写了什么东西。


    她捡起离她最近的那张展开来看。


    开始的字体工整雅致,只是越往后越杂乱,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看不清笔画,只是一个墨点罢了。


    纸上的墨水已经干涸,应该是叶酝温昨晚在昏迷之前写的。


    只是……


    “您这是用什么字写的啊?”陆斐斐幽幽叹了口气。


    既不是她那个世界的文字,也不是修真界的文字。她怎么看的懂?


    不对,这种文字和修真界的文字有些相似,譬如她能勉强看出第二行开头的那个字——尧。


    这应该便是叶酝温昏迷之前说的,那位在魔界中诞生的魔的名字。


    也是……尧惊梦的尧。


    至于更多的,就要等叶酝温醒来之后问他了。


    她把纸张叠好放进锦囊中,叶酝温依旧没有醒来。


    闲来无事,她开始打量起他的样貌,哪怕是在遍地美人的修真界,叶酝温的样貌也是极为出色的。


    只是他平日里的神情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凌冽的气势更是让人最先注意到他的修为而不是样貌。


    而现在,躺在榻上的人眉眼紧闭,毫无血色的嘴唇更是平添了几分破碎感,恰到好处冲散了他眉宇间的冷淡。


    以至于她不自觉的就把目光落在了他脸上。


    不过在修真界,大多数修者比起被人认为容貌姝丽,更愿意被人称赞修为高强。


    而对于叶酝温这种修为的修者,评价他们的容貌,基本等同于挑衅。


    没有任何一位大乘期的修者愿意被人评价容貌出色。


    陆斐斐想到这里有些心虚,刚想移开目光,却被突然醒来的叶酝温抓了个正着。


    ……


    她心情毫无起伏。


    反正怕什么来什么,她已经习惯了。


    她自然的打了个招呼,“叶长老,您醒了?”


    叶酝温直起身看着她,黝黑的眼睛里情绪莫名,“嗯。”


    “您身体怎么样?”


    “无碍。”


    陆斐斐就等着他这句话,把宣纸拿出来放到他面前,“那正好,您能帮我看看这上面的是什么字吗?”


    叶酝温视线落到上面,“这是……”


    “这是您写的。”陆斐斐贴心道,“我知道您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不过没关系,您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就行。”


    据叶酝温所说,那张纸上记载的一个古修仙界的故事。


    那时这片大地上灵气浓郁,除却人修之外,还有妖修和魔修。


    那时的魔修分为三种,由人修堕魔的,由妖修堕魔的,还有自魔气浓郁之地诞生的天生魔。


    在天生魔之中,有一个名为‘尧’的魔,她魔力低微,天赋极差,可却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惑。


    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会爱上她。


    哪怕是当时修为最高的剑尊和魔尊也不免被能力影响,为了争夺她大打出手,险些引发修真界和魔界的大战。


    直到后来,尧意外死去,剑尊和魔尊也先后殉情死去。


    大战就此平息。


    ……


    她心情复杂的看着叶酝温,“但我在藏书阁之中看到的两界发生大战的原因不是这个。”


    藏书阁中写的是因为修真界和魔界长久以来积压恩怨导致了那次大战。


    “自尧死去之后,无论是魔、妖、还是人都在一夜之间忘记了她的存在。”叶酝温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的弧度有些讽刺。


    “不过即便记得,他们也不会写进史记之中,最多作为野史流传下来。”


    陆斐斐傻呆呆的问:“为什么啊?”


    “丢人。”叶酝温冷冰冰道。


    “呃……”陆斐斐尴尬的笑了笑,“好像确实有点嗯……不适合记录下来。”


    不过云惊梦的能力似乎和那个尧的有些相似,只是更弱一些,还有范围限制。


    她如果不是尧的血脉,就是尧的转世。


    “那如何能不被这种能力影响呢?”


    “若是你们,倒是简单许多,”叶酝温答道,“修为至渡劫期便可。”


    这能叫简单?


    整个修真界到渡劫期的两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要是玄衍宗能人人渡劫期,她还怕个屁魔修来灭宗啊!


    她直接领着他们把魔尊给砍了!


    陆斐斐气的头昏,可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那要是大乘期呢?”


    “会被影响,但是不算严重。”


    她想起了掌门师尊,叶酝温还未出现的时候,师尊是受云惊梦能力影响最轻的人,也只是在拜师大典上同意了她拜祁清为师而已。


    他从未主动提起过云惊梦,偶尔她主动说起,师尊也只是先思索片刻,随即恍然大悟般说——是祁清的徒弟吧?天赋不错。


    一开始她以为是云惊梦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对他下手,可现在看来,是她没办法过分影响师尊。


    这也是她对陆怀玉下手,借他之手取得玉石碎片的原因。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又问。


    叶酝温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是知道吗?”


    陆斐斐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她确实知道。


    那个尧的故事已经把最好的办法告诉她了,只要‘尧’死去,所有的影响都会消失。


    最好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死云惊梦。


    但她在推断出来的一瞬间就在下意识的回避这个办法,抱着一种说不清的心思。


    不是不忍,是自私,她终究是要回到她原本的世界的,她不愿意背负着一条人命回去。


    只要有其他可能,她就不会采取这种办法。


    而现在,她还有许多办法可以保全玄衍宗。


    在她思考的过程中,叶酝温一直安静的坐在床上,低头注视着她,纤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让她有些看不真切。


    她站起身,挥手把散落一地的废纸收拾整齐后朝他点了点头,“叶长老,此番多谢您了。现在时辰不早了,弟子就先回去了。”


    当叶酝温抬眼看她,陆斐斐呼吸一滞,与她对视的那双眼,眼底的情绪炽热而浓烈。


    那双眼的主人对她偏头笑了一下,鬼魅而靡丽。


    陆斐斐背后一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叶酝温看见她的动作脸上笑意更甚,他轻轻开口,“不行。”


    几乎是在他说话的一瞬间,陆斐斐就转身跑到了门口,可房门紧紧闭合,无论她怎么摇晃都打不开。


    身后响起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砰、砰、砰。


    心跳声越来越大,几乎盖过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在发现无论如何也推不开门之后,她猛的转过身,将剑身横在身前,想以此逼退离她只有四五步远的那人。


    叶酝温看着她的动作轻笑一声,眉间冰雪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病态的满溢而出的爱意。


    他一步步向她逼近。


    可她已经退无可退。


    背脊紧贴着身后木门,叶酝温身上的威压逼得她无法动弹。


    她在叶酝温的眼底看见了一个小小的,满脸惊惧的自己。


    叶酝温弯腰附在她耳廓处,气息冰冷而温柔,他轻声开口:“为什么要走呢?”


    “我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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