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璀璨


    女人若有所思静静的盯着外面零碎的璀璨,羽翼般细密的睫毛,精致的侧颜,矜贵的气息,难免惹的周围人多了几分倾慕之意,但眉目间那份与生俱来的清冷气息又叫人望而止步


    “林夕,东方林夕!”


    女子回过神来,缓缓转头看向对面近乎咆哮的好友,双目澄如秋水,透着天生的淡薄而疏远。


    “今夜我专门请你喝酒宽心,你这么不给面子?居然走神。”说话的好友艳似桃柳,不同于东方林夕倒别有一番风情,她媚态天成的脸十分埋怨,仰了仰头,让这名唤东方林夕身后的侍从为女子倒酒


    东方林夕唇瓣微微上扬,清冷的声音带着少许的揶揄:“怎么?我看起来要买醉?”


    慕容羽不可置否的单手托腮,挑了挑眉:“你要是买醉,那我可真怀疑你到底可否爱过慕容覆了。毕竟,任谁相恋几年的恋人突然间成为别人明日的妻君,很难做到心如止水吧?”


    东方林夕顿了顿,凉眸流转,隐匿着近乎不可察觉的黯然,只是面上看不出悲喜,道:“木已成舟,再怎么伤心难过,也改变不了事实。”她淡淡一笑的托起面前精美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香甜酣醇的口感绽放在味蕾上,也不知是否求个一醉方休。


    慕容羽却不以为然的道:“拉倒吧,但凡你愿意示弱,愿意慕容覆成为你的妻君,她现在也不会和别人成婚了,说白了,其实你也不是那么爱她的。”


    东方林夕挑了挑眉,不及她说,慕容羽又侃侃道:“别这样看我。我了解你,东方集体的继承人,从小就是当妻君培养,为了感情自我牺牲成为内妻是不可能的,别说你,你妈妈也不肯答应的。你和慕容,哎,你两要是遇到其他人,都是妻君的命,可惜偏偏你们遇到了,慕容覆那家伙是断不可能为了感情成为内妻的,这会危及她在慕容家的地位。”


    “你倒是挺了解我们的。”东方林夕身子朝后仰,微微的笑了笑


    “能不了解吗?”慕容羽得意道:“一个是我好友,一个是母亲在外乱搞的私生女之一。”


    慕容覆,慕容羽同母异妈的姐妹,慕容家主在外私生子之一,为了慕容家的利益被慕容家家主带了回来养大,慕容覆长大后本身能力与性情奠定了她成为妻君,可偏偏遇到了东方林夕,另一个自小被培养成为妻君的人。


    这是个只有女人的世界,却蛋疼的分成了妻君和内妻两个社会分工的角色。妻君如其名,主外承担家庭责任社会责任,内妻则是负责孕育子嗣,照顾家庭,解除妻主君后顾之忧。


    女子成婚,一夜房事后,妻君的身份自然而然会定格。


    还好这些都是有前提暗示的,一般来说就是两个女子相恋,根据对方的性情和能力,外貌的,这些外在条件可推定谁主内谁主外,比如一个体型高挑或开朗的女子和一个性情温柔或娇小的女子相恋,大概率的前者会成为妻君,后者成为内妻。


    可现代可不一样了。婚前x行为已是主流,所以恋爱中的两人一夜恩爱过后,自然会提早知道谁是妻君,谁是内妻。


    不过,这些都是大概率的事件。


    还是有极少部分,后者成为妻君,前者成为内妻。


    除非两个人,一个心甘情愿为内妻,那妻君的身份就会在房事之前事先定下来。


    也就说东方林夕妥协,慕容复自然是妻君,可偏偏东方林夕不愿妥协,最大的妥协就是饮下燕尔之梦,一夜春风后,各自认命。


    燕尔之梦,是用于古代两人皆是妻君的人共饮一杯的酒,饮下过后,两人的身体性子会在床事上有绝对的判断——身体的征服与臣服是不可违逆的。


    这是一场豪赌,慕容复输不起。她实在没有把握成为妻君,但她需要妻君的身份来固定自己的地位。


    东方林夕细细的的看了慕容羽的眉眼,慕容家的血缘关系让她不由的有些恍惚。


    若无慕容家内部的争斗,她与慕容羽究竟有多大概率能成为妯娌关系呢?还真说不清楚。


    慕容覆,她之前的恋人,一个内心极度自卑与自尊极强的女子,年少的过往不允许她在慕容家的争斗中有半点失败。


    正因为这样,所以她娶了另外一个富家女儿来巩固她在慕容家的地位。


    “哎哎哎,你在想什么呢你?”慕容羽在她面前晃晃手


    “没什么。”东方林夕失笑的摇了摇头:“想着送份什么礼物恭贺她。”


    慕容羽‘切’了一声:“你们才分手一个月,你送什么都是扎心窝子的,那到时候你是不是还有参加婚礼啊?”


    “你慕容家的喜帖都送来了。”东方林夕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小口,黑眸的透着淡淡的凉意:“退缩,不是我的风格。”


    “你看,就你这样不服输的性子。哪能成为内妻啊。”慕容羽调侃道:“所以,这些年,你和慕容覆那家伙白谈恋爱了。”


    说道此处,她八卦之心来了:“这么多年,你真的一次都没和她···?”


    东方林夕抬了抬眸,凉凉的斜她一眼,不言而喻的震慑让慕容羽吓的一个激灵退缩回去:“知道你们没有了,有的话,你两早绝对判断下来了。”说着她又感叹一句:“你两都是牛人。大学恋到现在也能憋的住,牛逼,真的牛逼。”


    “我听说,这次喜帖也送到牧家去了?”东方林夕随意的重新开启另外一个话题。


    “可不是吗?”


    东方林夕神色不动,静静又听着对面喋喋不休起来:“牧家也是一个传奇色彩,现在的家主一代都七十岁的人了还独自承担事业,不靠谱的二代在那件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不是十几年前,二代到一家医院就医,牧家家主都还不知道二代的踪影,听说这些年就全国大肆的搜寻看样子,是老了,也担心后继无人。”


    东方林夕对牧家的事并不关心,只是随口一说挑起的话题,但因为她的外祖母,牧家的事她多少又知道一点。


    牧家是□□发家的,以前干过不少黑事,办事疯狂起来,是十足的心狠手辣又干净利索,警察也没办法,实在没证据。现在的家当是牧尘一,年轻时的那些光荣事迹,不输给她的任何先人,所以那些祖辈的人,对她们牧家得人就一个评价‘疯血的牧家’。


    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她的桃色新闻,她把自己的嫂子给睡了,把自己的大姐给气死了,生下了孩子,牧绝一。


    有了孩子,牧尘一突然洗心革面了,想在阳光下行走了,不想孩子担个疯血的名号,慢慢的把自己那些事业洗白,交给孩子打理,免得再刀剑上生活。


    可牧绝一长大拍拍屁股跑了,就没有后续了。


    “也不知这些年这个牧绝一成婚没有,要是有孩子,这个孩子不管是成为她的妻主还是她的内妻,牧家的产业就手了。”慕容羽单手拖着脸:“现在牧家的产业都在医学上,听说和上面的关系也打的很好。


    “垂帘那个不知道出生于否的孩子了?”东方林夕难得的打趣道


    “怎么会。感慨一下她是现实中的唐僧肉而已,有么有这个人都不知道呢。”


    两人间又说了一会话,时间不早,便各自回去了。


    都有各自的私人座驾,两人上了不同的车,各自开向自家去。


    许是酒精作祟,念及慕容覆的下个月的婚礼,坐在后排的东方林夕心中是有不畅快的,她脸上有些沉郁,按下车窗,任由晚间呼啸而过的风吹过,借此来消散心中的郁结。


    车在红路灯面前停下,东方林夕看着路边座椅上坐着一人发着唉声叹气的模样,一身休闲装灰尘仆仆的,低着头盯着类似报纸的纸张,忽然,她把纸张一百八十度的翻转,似乎是拿倒了,嗯,地图拿反了。


    不知怎么的,东方林夕一下忍不住轻笑开来了。


    还有这么蠢的人?


    东方林夕极少评价人,可那个人的行为人让她真的忍不住失礼的去评价她。


    绿灯亮了。


    车开走了,东方林夕也不在去看那人接下来的行为,离开了。


    而还在原地的苦恼的人抬起头来,白皙温和的脸庞上长了一双明亮澄澈的琥珀色眸子,是看一眼就是能透进了心底的感觉眸子。


    她抓了抓头发,苦声道:“以后真的要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吗?虽然很大,可真比不上寨子里的生活。”


    她的疑问在这霓虹灯下无不足道,只得任由她烦恼。


    穿过闹市,车道一个幽静的小区地带,进了一座三层中式庭院的豪宅,东方林夕下车走倒客厅,就看见家中的老帮佣荷妈焦急又担心的等着她。


    “荷妈,你怎么了?”东方林夕犯疑。


    荷妈走过来,似觉难以开口又不得不说:“姑娘,她来了。”


    “谁来了?”东方林夕一时没反应过来。


    “慕容小姐来了,在你书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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