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不说,在似锦繁华的都市,处处充满喧嚣与欲,望,而牧凡一身上透着那股清新如泉的气息,这是十分罕见,乃至是很珍贵的。


    若现在拒绝,未免会伤了对方一颗赤子之心,可若说要再见,除了被燕尔之梦支配,她们之间还能起什么波澜吗?


    有点伤脑筋,东方林夕索性将手机扔在一边,去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温水,待衣衫尽褪,东方林夕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大大小的,形色不一的吻痕。


    回想那疯狂的三日,东方又淡淡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被对方留下来的痕迹,云淡风轻的泡在浴缸里。


    温热的水包裹着东方林夕倦然的身躯,恰大好处的去了些疲惫,东方林夕深呼一口气,随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泡了十几分钟,东方林夕起了身,擦干净了身子,穿好了衣服下了楼。


    因为离婚期不远了,所以老宅里仆人开始着手布置明家新房。明老太虽然很不满意自己的亲家是牧家,但却是自己外孙女的初次成婚,再怎么说,她也要事事上心的,不过她现在正忙着和电话另一边的牧老太吵架呢。


    “放屁!你家兔崽子当面答应的,你居然出尔发尔?”


    “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牧家还是我老太说了算,我牧家只能娶,不能入赘!你家爱嫁不嫁,燕尔之盟,已经定下谁是内妻,这便决定了谁更加依附谁。”


    “混账东西!”


    东方林夕入目的便是外祖母怒气冲冲的摔碎了电话。


    “外族母又和一代目吵起来了?”东方林夕走近,扶住她回坐在沙发上。


    明老太怒气不消的对着东方林夕抱怨:“那个老不死仗着她兔崽子是妻君,出尔反尔不入赘了。”


    东方林夕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为明老太倒了杯热茶,说道:“那便谁她去吧。”


    “夕儿,你说什么?”明老太不可置信:“你可知这意味什么?”


    “我知道的”


    东方林夕眸光轻轻扫过茶几上赤红的‘囍’字,透着些许凉薄之意,随后她给了明老太一个放心的微笑:“可外祖母,你忘了,这本就是一场契约婚姻。婚期间,我不会为牧家诞下子嗣,牧凡一也不会成为我继续管理东方集团的绊脚石,这样我便不会失去在东方集团的权柄,相反,若我背后多了牧家的支持,那些想算计我的也要多多掂量自己会不会尸骨无存了。”


    如今的社会究竟还是个法治社会,虽说她在东方集团肃清了不少反对她的东方余孽,可那只是集团上的权财之力,可不能光天白日的取人性命,可牧家不一样,在燕都,谁不知牧家的前身是什么,虽说现在牧老太和气了不少,可年轻时杀,人放,火的事也没少做,哪怕现在堂堂正正的经营了医院,可埋在地下的势力可一点也不见收起来的。


    明老太被这么提点特想通了,赞许看了看东方林夕:“你说的对,牧家的确是一把好刀。”说完她又十分惋惜起来:“可惜我的夕儿,白白浪费你三年的光阴。不然这三年,外祖母定会给你好好挑选一些合格的世家女儿,依你的能力,定是妻君无疑。”


    又说道妻君之事,东方林夕颇有些感悟:“祖母,有些事是说不准的。”


    明老太看出她的疑惑,哎了一声道:“遇到牧家那兔崽子不一样。她们牧家的血与别人家的不一样。”


    听得此说,东方林夕略微挑眉,兴致微昂:“妈妈也这么说过,外祖母,她们哪里不一样?和那个‘疯血’牧家的传言有关吗?”


    明老太张了张口,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于是道:“现在比起外祖母儿时的时候和平的多,那时候战乱纷飞,许多普通家庭的百姓都快饿的易子而食。牧家虽说是黑,道,但也有些道义,会做一些施粥赠粮之事,可牧家的钱财也是劫道而来,粮食在那时候便是命根子,那时候的牧家需要她们的所谓的‘觉醒血脉’,这会让她们比一般人更加强壮,战无不胜。所以才会有‘疯血’牧家的传言。”


    “觉醒血脉?这听着有趣。”


    东方林夕想了想,佯装恍然大悟:“这倒是像她们在激动的时候,肾上腺素会飙升,身体进入兴奋状态,所以才会有‘疯血’一说?如今社会平稳,那个牧凡一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觉醒’血脉来保全自己,对吗,外祖母。”


    “是这个说法。”明老太心虚的别过眼去。


    东方林夕淡淡一笑,也不去拆穿她的心虚,显然,她的外祖母因为有些缘由对她有些隐瞒,不过,客房的三日多少印证了外祖母的话,牧凡一的‘体能’的确比一般人好很多。


    “妈妈呢?”东方林夕话锋一转。


    “她去东方接团处理一些事了。这三天你都在休息,她便出面解决了。”明老太说道:“再过三天,你和那个兔崽子就要成婚了,你也不要去东方集团了,好好保重身体。”


    “好。”东方林夕笑着应了。


    吃了晚饭,明宣也回来了,东方林夕问了问公司的事,便回房休息了。可因为白日里睡了一整天,当下明月高挂她却没有半点睡意。


    想到外祖母的那句‘觉醒血脉’的荒唐话术,东方林夕不由的轻笑开来,这一点不免让她想起牧凡一。


    想着白天的那条短信,东方林夕拿着手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着那条陌生的短信发过去一条短信:“晚安。”


    谁知,没一分钟的时间,那边就打来了电话,东方林夕微微一愣,随后接通了电话,听到了熟悉的温和声音:“姐姐,晚安。”


    很简单的一句话,东方林夕有些诧异:“就为了这一句话打过来?”


    那边也未料到她会这么问,便有些结巴道:“我,我想你应该没这么快睡着,所以打过来想,想对你说晚安的。”


    东方林夕不用想,脑海中立时就浮现了对方紧张温厚的模样。可就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想,她的身子忽而一热,渐渐发软起来,下,身涌出来了这三天来熟悉道不能再熟悉的一股躁,意。


    东方林夕暗骂这个信息素在又在胡作非为了。


    东方林夕贝齿紧咬下唇,极力的克制这种本能的渴望,这燕尔之盟对内妻的实在是太过霸道,就凭一脑中一个念想,便能引出身子对妻君的渴求。


    “睡了!”


    干脆利落的挂掉电话,东方林夕将恨恨的自己裹在被子里,熬着。


    听着对方冷冰冰的话,搞得本来尚且有些紧张的牧凡一呆呆一愣,随后一脸茫然的坐在床边眨了眨眼,难不成她又惹对方不开心了?


    牧凡一垂下脑袋,她的确不该冒昧的去打搅对方休息呢。


    在她还在自我反省的时候,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她打开一看,惊喜的看见是东方林夕的短息。


    “明日早上8点,琉森小区,住宅x楼x号,洗了澡过来。”


    牧凡一喜出望外的跳了起来,虽然有些纳闷为什么要洗了澡过去,可这不妨碍她喜不自禁的在地上打滚。


    于是,第二天,牧凡一乖乖的给牧老太请了安,便来不及听牧老太安排婚礼事宜的事,便作势朝东方林夕说的地方跑去,还好,牧老太吩咐牧流开车送她去,不怪牧凡一一根筋想徒步,实在是在寨子里长大的她还没考驾照呢。


    等着开到小区门外,牧凡一才知道这是东方林夕在市区中心的私人豪宅,下了车在安保处打通了东方林夕的电话,安保在确定是业主邀请的客人时,才礼貌的将人放进去。


    进了电梯,按着楼层,牧凡一一颗忐忑的心忽上忽下的,脑中不断的演习今日该怎么与东方林夕相处时,‘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牧凡一惴惴不安走出来,在x门牌号面前停下,正要紧张的按响了门铃时,忽而,房门一开,浓郁香甜的信息素扑面而来,牧凡一还来不及反应,一只柔荑就快速的伸了出来,拽着她领口的衣襟,再次历史重演的被粗鲁的拖了进去。


    牧凡一:Σ(⊙▽⊙\"a


    一阵天雷地火之后,这场因为信息素引发的战斗才缓缓收场。


    地下又是一片狼藉不堪。


    东方林夕沉静如水躺在床上,盖着洁白如雪的被子背对牧凡一,寡淡无情的背影让牧凡一看得出来对方极为不想理她。


    “这没什么的。”牧凡一温声安慰道


    见对方不为所动,牧凡一想了想,便坦白道:“这是燕尔之盟,会在新婚之夜喝下,老人们都说,而我们现在的表现都是正常的。”


    东方林夕依旧心情不好。


    牧凡一实在没法,便道:“要是姐姐觉得我碍眼的话,我可以先离开的。”说着她便起身,一边说一边穿着上衣:“你真的不用在意。”见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半点反应,牧凡一无奈的说道:“姐姐要是实在不开心,我们可以解除婚约的。”


    虽不是她所求,可眼下也别无他发,何况,牧凡一知道这是两家的权宜之计,东方林夕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与她成婚。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勉强对方呢?


    怕东方林夕有心里负担,牧凡一提着裤子正穿过一只脚:“没关系的,我也不是第一次退婚。”不知不觉间,牧凡一不小心吐露出了个小秘密:“我知道怎么回复和祖母说的。”


    “你以前与其他女子定过婚?”床上的人冷幽幽的转过身半坐起来,扯着白色被单完美的遮住春~色~妙曼。


    牧凡一闻声看去,只见东方林夕勾唇一笑,漾出一股浅笑,容颜清冷绝俗,让她心凌乱的跳动起来。


    “你以前与其他女子定过婚?嗯?”


    东方林夕话语悠悠复问一次,明明最后一个字,悠扬婉转,悦耳好听的紧,却让牧凡一莫名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凛意。


    牧凡一身体不能的一个激灵的站直身体,裤头直愣愣的掉落脚踝处,老实的点了点头


    对方没有回应,牧凡一小心翼翼的对上东方林夕的眸子,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感觉东方林夕平日间本来就冰冰的凉眸如今更加寒如霜了。


    半响后


    ‘砰’一声,猛烈的摔门声


    牧凡一就这样被赶出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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