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离开,国公夫人刘氏拿起身侧桌子上的杯子,用力狠狠的砸在地上。好好的一个小杯子,被砸的七零八落。
其余的几位儿媳妇吓的禁若寒蝉,身子都跟着一抖。婆婆(嫡母)是个什么德行,她们比刚进门的大嫂可是明白些。
别看表面上笑眯眯,貌似好说话的模样,其实极其不好说话,还有些蠢,只要老四家的一撺掇,就容易冲动,脑子进水。可是蠢事做完,又会短暂的明白,给你说些软和话来哄人。
说来说去,嫡婆婆是个脑仁小,不够用的人。
时常闹一些事情出来。
“母亲,您看大嫂,那是一点也不尊重您。也不把您放在眼里,我瞧着她就是仗势欺人,有甚了不起的,一个孤女,真以为宫里会把她当个人,其实不过是破落户,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天高还是地厚?
再让她如此嚣张下去,只怕是以后我们国公府没一个人能压住她,任由她在内宅嚣张。”
小刘氏还扇风点火,其余的几位连忙起身告辞,虽然喜欢看戏吃瓜,可现在的瓜,已经吃瓜容易噎着自己,她们还不想噎死。
国公夫人有气无力,不耐烦的挥挥手,“最近几日都别来请安。我有些乏了,老四家的你也回去。”
闹一场,都得了几日不用去请安的自由时间,别人有没有赚到,莫莉觉得自己赚到了。
舒服的在躺在躺椅上,看着小姑娘紫珊学习。身边有给她单独请的女先生教她琴棋书画。
专门培训出来的年轻女医,给她捏捏肩,揉揉腿,惬意的很。只是国公夫人心里并不舒坦,派人去世子做事的衙门知会世子爷一声,下衙后去青竹苑一趟,她有事相商。
世子白一宁在衙门听到母亲的派人送来的消息一愣:出了什么事?
虽然一肚子疑问,也没有在衙门询问,只是带着疑问,在衙门做事。
下班的早,白一宁回到府中,先去青竹苑,只是派了人先回茉莉苑报信。说他回去与妻女一起用晚膳。
弃武学文,高中探花郎的世子白一宁,并不是个弱鸡,一身的功夫,只是为了不被皇帝猜疑,他才选择了科考,挺进文人堆中。
其实江家的根底在军方。
但他从小就习武,武功高超,比他父亲的功夫都要好。
原配嫡妻去世前,他高中探花。现在在翰林院做事,皇帝表兄已经找他谈过花,说是要再过两年,让他外放。去地方上历练几年,做出一些成绩再回京城,至于给他两年的时间,大概是希望他在外放之前有自己的嫡子。
给了两年的时间缓冲。
他期盼着外放。
他其实知道,自己弃武扎进文人堆,人脉并不多,只是比寒门贵子稍稍强那么一点点,外放后,一切得靠他自己。
脚步匆匆赶往青竹苑,青竹苑那边一直有人在门房盯着,知晓世子爷回府,立刻派人去青竹苑报信。
下去情绪稍稍好些的国公夫人,得到人来报,“夫人,世子爷已经回府,是朝着咱们青竹苑而来。”
适才还有心情与身边伺候的人幻想畅谈怎么整大儿媳的国公夫人刘氏,立马变成了一个病歪歪的模样,移步靠在榻上,要死不活的,双眼哀怨,躺在那。眼泪哗哗的滴落,语气哽咽的对着心腹嬷嬷诉说心中的苦愁,“我是偏心老四家的一些,但也不过分。五指伸出有长有短,我对老大家的已经够宽宥,可她说话那叫一个毒。
是一点情面也不给我这个做婆婆的留,还攀扯刘家,你说她是何居心。如此忤逆的儿媳,如不是赐婚,我一定要让我儿休了她......哎呦呦,说起莫氏就头疼,一个克家克父母的丧妇之女,在我们国公府摆谱。还威胁人,真真是过分....,,,”
外面的江一宁,全程听完了亲娘的哭诉。等了会儿,才阔步走进,低声的唤道,“娘。”
躺在上面的国公夫人刘氏,泪眼婆娑的望着走进来的儿子,原本有些收住的眼泪,此时又泛滥成灾,哗哗的流。犹如洪水冲垮了河堤,一泻千里。
那模样,如果是换个人都认为国公夫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自幼聪明,在母亲身边见过母亲各种手段的江一宁,内心无风无浪,泛不起任何的波涛。
只不过面上却是焦急心疼的模样,让国公夫人很是慰贴:好大儿,是个好的。
伸出手,握住大儿手的国公夫人,委屈巴巴的说,“老大,娘都要被你家那位莫氏给欺负死.....”
说了几句,就气喘吁吁,剩下的由从始至终一直在现场的一位貌美的小丫鬟说,已经商量好给小丫鬟机会,在世子爷面前刷存在感,等下就让世子领她回大房,是她塞给大儿子的女人。
她要恶心死,气死那莫氏。她一个做婆婆的还治不了她,走着瞧。气死莫氏,再让老大娶那清河县主。
她一直都知道清河县主喜欢自家的老大。
只要她在今年内气死莫氏,就有可能给儿子定下清河县主。
江一宁坐在一边,任由母亲拉着他的手,一直在那演哭戏。也在静静的听着小丫鬟关于清晨的闹剧。他不说话,分析着事情。
他成亲快两月,对于新娶的继室莫氏,还是有那么点点了解。不缺钱,性子说不上好但绝对不坏。至少是不会主动去坑人。除了热衷于赚钱,对于别的事情,只有享受能提起兴趣,其余的杂事,一概没啥兴趣。
喜欢带着紫珊研究吃喝。
惯是个会享受的。
今儿会主动找事,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对于亲母的话,他最多就信一成,提炼出来很多有用的信息。
此时,已然是心中有数:看来,外放一事,要提前了。不能等两年后,明儿就去找皇上表兄解决,最好是这一月就解决此事。
不能不孝不能对着来,那就避开。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主要是母亲加上四弟妹,战斗力加倍,两人的性子,都不是好相与的。自家的那位也不是善茬,两方对阵,估计牵连甚广。战火所到之处,一定是要牵扯其余人。
江一宁默默的听完,抬眼就见亲母,眼巴巴的望着他,似乎等待他说要去教训莫氏的言语。
只是刘氏如此想,可有人不配合,只听见她的好大儿,声音清冷莫得任何感情的说,“母亲,事实我已知晓,您也别蒙骗孩儿,有空多管管四弟妹。她若还不安分守己,撺掇你也一起惹事,就别管我这个做表兄兼大伯哥的要回外祖父家中去问问舅舅舅母,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是不是与我们江家有仇,特意教养出来一位祸头子,要谋害我们江氏满门。您没事出城去郊外的别院避暑,在府中整日与四弟妹凑在一起不是说莫氏的小话,就是说其余几位弟妹的小话。
您告诫她,心胸要豁达些,不然日后少不得要挨板子。言尽于此,母亲哭了许久,一定是累了,好好歇息吧。这事我会说与父亲知,母亲还是想想父亲知道真相,怎么也父亲解释吧。”
反应不过来,脑子里短路的刘氏,就这么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她的好大儿从容的离开。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乌云。
此时,刘氏是真的伤心了。儿子娶妻后,怎么如此不听话,还要告自己的黑状,不孝子逆子。
逆子白一宁直接去到茉莉苑。走进就感受到清凉,屋内几个方位都摆放着特意定制的大缸,里面装满了冰。
室内温度适宜,那是一点也不热。
此时,莫莉从躺椅已经换到罗汉床上,歪在上面,吃着甜滋滋的葡萄,丝毫没有起身迎接夫君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世子回来了。”
“夫人,听说你上午去请安与四弟妹还有母亲闹了一通?”江一宁直接问道,他早已发现,与新娶的夫人说话,不能拐弯抹角,不是人家听不明白,是人家明白装不明白,不接茬。
几次后,他就改成了直来直去。有什么事,也不拐弯,直接问。
“嗯,闹了一场。四弟妹不知道是我哪里得罪了她。从新婚第二天认亲,就一直给我挖坑,还有言语攻击,每日请安。都要阴阳怪气,或是含沙射影,冷嘲热讽一番才罢休。
之前我一直想着家和万事兴,不搭理她,可她越发的嚣张越发的得意。今儿我实在是忍不了,直接怼了了她。没想到她看着金玉其外。内里却是个不中用的,我几句话就让她坐不住,要撒泼,说实话,我很是怀疑四弟妹没长脑子,或者是脑子进了水,一直不曾干过。
战斗力实在是不咋滴,估计我走了后,又找你母亲哭诉挑拨过。对了,你母亲怎么诉苦的?”
言语间的刻意疏离,不说江一宁这只狐狸,便是周围伺候的人都感受到了。自家姑娘这是要分府别居的前奏啊。
之前成亲前置办隔壁的宅子时,姑娘就说了,如果过不下去,就分府别居。因为是赐婚,和离是不可能的,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府别居。
当然前提是,她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想明白的金锁银锁,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硬是不管夫妻感情好与不好,把目光投向夫人的腹部。
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出来,想瞧瞧姑娘的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小宝宝。
确实是有了,还是双胎。
莫莉的手,轻轻的划过自己的腹部上方。她虽然好色,现在的夫君江一宁也是京城有名的帅哥,可是就他那事妈的亲母,就让她对江一宁的色,没有多少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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