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琴没有回酒店,她的身影出现在一家路边摊前,简陋的木桌前摆着几瓶啤酒,她尝试喝了一口,被辣得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是酒把眼泪逼出来了,还是本来就想流眼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的反应这么大,很伤心,很想哭,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就好像,心里仅存的那么点幻想被江尤皖连根拔起。
明明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却好像彻底失恋了。
季小琴垂着眼,拿着桌上的啤酒,仰头刚想喝,被一只骨感白皙的手给按住,压了下去。
季小琴眨眨眼,抬头看去,一张妖艳的脸映入眼帘。
是、是温小姐。
温野看她露出惊讶的表情不禁失笑,“小朋友,知不知道omega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很危险。”
季小琴抬手抹了把眼泪,“温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
“保护你啊。”温野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偏头下巴扬了扬,指向离她们不远正在原地转圈时不时瞥向这边的小混混,“说了哦,小omega一个人喝酒会很危险。”
季小琴看到小混混吓了一跳,忙道:“谢谢温小姐。”
“不用谢。”温野提议,“我送你回酒店怎么样?”
季小琴有些惶恐,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可温野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说:“还是我送你吧,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过意不去,走吧。”
温野的嗓音很温柔,一点强迫的意思也没有,全是关心,不会让季小琴觉得难受,她本就不怎么会拒绝别人,自然而然的被温野牵着走了。
温野的车就停在附近的路边,一辆很耀眼的红色法拉利,两人坐进去,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是很温柔的味道,温野是个alpha。
季小琴被alpha的信息素弄得有些迷糊,隐隐约约的觉得后颈有点烫,温野突然凑过去,季小琴吓了一跳,温野嗓音有点沉:“要系安全带啊。”
她连忙自己系好,只觉得身体也接连着烫了起来,“我、我自己可以”
安全带系好了,温野却并没有撤开身,而是含笑看着她,季小琴脸皮薄,加上身体异样的反应,很快被她看红了脸,别过脸去。
“温小姐,你、你干什么?”一下子,音调都变了。
温野笑了笑,“你很好看啊”
很好看?
季小琴没组织好语言回她,温野又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要到发晴期了?”
发晴期?
季小琴猛地睁圆了眼,她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是在发晴期,虽然前昨天打过抑制剂,但是抑制剂一般也就能维持两三天,在酒精的催发下作用的时效会更短
说曹操曹操到,这样想着,身体的反应愈发强烈,再抬眸时,她已经红了眼眶,雾气氤氲的眼中蕴含着最原始的渴.望,被她极力压制着,她颤声问:“温小姐,请问你有抑制剂吗?”
温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抑制剂啊,但是,我可以帮你。”
帮?
“你好可爱,你知道吗?”
不等季小琴反应,温野掐住她的下巴,轻吻了上去。
季小琴眼睛睁圆,下意识想用手推她,双手却被擒住,软得没办法挣扎。
可在温野循序渐进的攻击下,她渐渐的软了下去,不再挣扎
“艹,真不知道跑哪去了,看着弱不禁风,怎么跑这么快?”许安满头大汗,一手撑着墙,一手拨了拨自己乱掉的粉红色刘海,嘴里碎碎骂着,缓了一会再次抬起眼,不经意的瞟向路边,蓦地瞪大了眼睛,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到了。
季小琴居然坐在温野的车里跟温野接吻?
“艹!”——
第二天上午,温暖的阳光一缕一缕的透过落地窗洒在大床的一边,江瑾伊的床不小,是一米八的,很宽,可是两个人睡,却只占了一丁点,阳光可以照到的那一丁点。
两具身躯互相贴着,薄薄的被子松松垮垮的盖在两人腰下,江瑾伊的手臂搭在江尤皖的细腰上,姿势像极了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不一会,江尤皖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她恬静的睡颜,乖得没有一点攻击性。
是个娇弱的omega。
想来,她们两个都是omega,不可以标记与被标记,只可以用信息素互相安抚,但并不妨碍她们两个在一起。
无论怎么样,无论她是谁,她都想要和她在一起。
没人能阻止。
江尤皖看着江尤皖的睡颜,不禁罪恶的联想到,以后小瑾发晴了,会怎样渴求着自己?
此时此刻,小瑾还全心全意的觉得自己是她的姐姐,却不知道,姐姐盯着她在想这些龌龊的东西。
江尤皖突然觉得好有背德感。
其实,五年前刚来江家那会,她就已经对她做过姐妹之间不应该做的事情了。
五年前。
江瑾伊彻底退了烧,头不晕不沉了,身体也轻松了许多,撑起身来靠坐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眼,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睡了十几个小时。
记忆苏醒,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咬着后槽牙掀开被子,怒气冲冲的要去找人算账。
为什么她总是在江尤皖面前丢人?一次、两次
江瑾伊觉得自己很定是丢人丢多了,在江尤皖面前的威信已经失去,她以为自己很好欺负才敢这么嚣张,居然嚣张到掐着她的脸给她灌药!
太丢人了!
另一边。
温热的水喷洒到了到身上,江尤皖仰着天鹅颈,身体肌肉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舒适,温暖
她很少有能这么享受的时候,夏天能洗热水澡。
就算是冬天的都少有的东西。
她却不贪婪,只是认真的擦拭着每一寸衣服,用沐浴露涂抹,浴室的玻璃起了一层雾气,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玫瑰花。
不久,水声停止。
江尤皖用毛巾将身子擦拭干净,拿起要换的衣服准备穿上,突然“咔嚓”一声,浴室的门锁从外面被打开,江尤皖一惊,立刻转过身去。
同一时间,江瑾伊进来顺手将浴室的灯打开,沐浴露的花香瞬间充斥鼻息,抬眸,便看到了眼前这样一幕。
眼前淋浴间玻璃上满是水雾,朦朦胧胧间站着一个长发及腰,身姿曼妙的女人。
昏黄的灯光下浴室里弥漫着迷蒙的水雾,女人的身体在眼中展现得模糊,洁白的天鹅颈,圆润的肩头,盈盈一握的腰肢,没有一丝赘肉,湿发散落,半遮半掩的遮住了身体,有种欲说还休的诱惑。
美人沐浴,风情万种。
犹如画中才会出现的艺术品。
一幅完美的,足以满足她所有幻想的完美画作。
江瑾伊大脑一片空白,手上提着的洒水壶掉在了地板上,她做不出反应,呆愣住了。
或者说,被迷住了。
江尤皖背对着她,看不清神情,只听见她压着嗓子隐忍着斥道:“你出去!”
江瑾伊如被点醒,立即闭上眼睛,马上转身关上门跑了出去,脸蛋涨红,呼吸变得不正常,不规律,心跳也完全乱了
不止是脸上,脖子也红了,耳根更红,要滴出水一般。
为什么江尤皖洗澡不开灯?
为什么洗澡都没有声音?
她轻拍着自己红透了的脸,理所应当的把责任都推给了江尤皖。
房子里开着空调,可是江瑾伊身体丝毫没有要降温的意思,过了三分钟,脸还是红的,怎么拍都没用。
又过了一会,察觉到浴室的门锁被扭开,应该是江尤皖洗完澡要出来了,她心莫名的很慌,站起身来跑进了院子里吹冷风。
晚风微燥,月色迷人,天空闪烁着点点星星,月亮是圆的。
她这才想起来,她原本是想去浴室里接点水喷花的,水没接到,洒水壶也掉在了浴室里。
这也太丢人了!
她哪里还意思回去拿,蹲在几盆花前,还时不时拍打自己的脸蛋降温。
难以自控的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回过神来又会对自己刚才的联想无比羞愤。
一直骂骂咧咧的,以至于有人靠近她她都没发现。
“江小姐”一声很轻的很好听的呼唤打破了沉寂,打断了她的羞于见人的思绪。
江瑾伊背脊一僵,转头看去,正是江尤皖站在她的身后。
她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件T恤和宽松的长裤,还很湿的长发散落着,被风吹得微微飘动。
她就这样站在月光下,太暗了,看不太清,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她很好看。
她的双眸永远轻轻的合着,宛如月亮里的神仙那样柔美,一瞬间,江瑾伊以为她是从月光下来的某个神祇。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为自己的晃神感到羞耻,咕哝问她:“你、你出来干什么?”
江尤皖提了提自己手中的喷水壶,递出去,说:“江小姐落下的。”
江瑾伊微楞,表情有点囧,伸手一把接过,发现有点重,江尤皖已经帮她接好水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江瑾伊的脸还是一热一热的,别扭得很,江尤皖却面色冷静,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看光的是她江瑾伊。
“你洗澡干嘛不开灯啊?”她娇凶的抱怨,不难看出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江尤皖沉默了一会,笑了一下,这一下笑得有些勉强和苦涩:“因为我看不到,开不开灯都是一样的。”
“对不起江小姐,是我的错,下一我会开的,不让江小姐……困扰。”
她又变得很懂事,把所有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好像不久前在江瑾伊房间里威逼利诱江瑾伊吃药的不是她。
可江瑾伊并没有从中获取那些爽感,甚至觉得心里堵得慌,说不出来的,闷闷的感觉。
“你头发都没有吹干,快回去吹头发,不然着凉生病了,我又要帮你请医生。”
意思很明显了,让她快点走。
江尤皖挑了挑眉。
现在是一年四季中最热的七月。
其实她没有感觉冷的,但被眼前的女孩这么一说,突然好想感觉确实有一点冷了。
“谢谢小姐关心我。”她启唇缓缓说道,“晚上风大,小姐身娇体弱不禁吹,也快回屋里去吧。”
江瑾伊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才没有很不禁吹。”
江尤皖没了要走的意思。
“小姐才刚难受完,又生病了,可又要吃药了。”说完,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刚好能被江瑾伊捕捉到,她一愣,瞬间就羞了,恼羞成怒。
江瑾伊咬牙切齿生气的走到她跟前,离她就不到两拳的距离,质问她:“江尤皖,你肯定觉得我很好欺负,对不对?”
江尤皖皱眉,话里带了点恰到好处的委屈:“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江瑾伊张了张唇,脑子飞速运转,“就、就你掐着我的脸非逼着我吃药,还威胁我,这还不是欺负我吗?”
江尤皖沉默了一会,也不解释,就着一股委屈的调子,“如果小姐认定了我在欺负你,小姐怎么讨回来都可以。”
怎么讨回来?
江瑾伊开始想。
让她学狗叫还是学狗爬?还是在她脸上把她画成大花猫,丑八怪、或者说直接让她滚出去但这着些想法都在江瑾伊无意中瞟到她左手掌上的伤口事一就瓦解了。
她眼波一动,伸手抓住江尤皖的手臂,江尤皖身体一僵,乖顺的顺着她的动作。
江瑾伊盯着伤口看,她隐约记得今天白天的时候这里被她打出血了
太黑了,看不清。
“好冷,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伴着微风,江尤皖的声音飘着拂过江瑾伊的耳廓。
“是有点冷。”江瑾伊小声说。
炎炎夏夜,就连风都是微燥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别墅里,这回江瑾伊能看清,她手掌上的伤口还是有些血肉模糊刚才洗澡的时候,可能沾到了点水。
“笨蛋。”
江尤皖:“……?”
江瑾伊:“伤口不能碰水的,你不知道吗?笨蛋。”
“也不懂找佣人帮你把伤口包住,要是感染了我就把你扔去医院,让你自己一个人呆那。”
“告诉你,自己一个人呆在医院可是很难受的。”她吓唬她。
江尤皖微怔,嘴角浅浅的勾起笑,乖顺地:“我有点笨,下次不会让伤口碰到水了,江小姐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
其实,江尤皖比江瑾伊更懂被扔在医院的痛苦。
江瑾伊突然灵光一闪,坏笑用威胁的语气对她说:“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到医院去。”
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惩罚方式。
江尤皖:“嗯……”
江瑾伊去找来了医药箱,其实她对伤口、流血之类的字眼和画面都十分惧怕,不适的皱起眉头,抖着手在江尤皖手掌上抹着药,以往嫌弃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江尤皖乖乖的把自己交给她搞弄,也许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太过圣洁,一点肮脏也不曾沾染,江尤皖对她的触碰一点也不反感。
鼻息间淡淡的风信子花香格外令人舒适,一开始是心悸,习惯了,就舒适了。
手掌又被包扎好,应该明后天伤口就能结痂了。
整整洁洁,白白净净的绷带缠在江尤皖本就白皙漂亮的手掌上,增添了一丝别样的美感。
“顺眼多了。”
江瑾伊可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总觉得便宜她了,但是想到这个人是为了她的花才受伤的,又觉得没那么别扭了。
江瑾伊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准备走开,江尤皖反手将她拉住,并没有直接拉她的手,而是扯上了她的衣袖。
江瑾伊回眸一看,“干什么?”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江尤皖仰头看她,双眼闭着,却有种要索吻的感觉。
“小姐在找模特吗?是什么样的模特?”她粉嫩唇瓣一张一合,无厘头的问了这个问题。
江瑾伊没反应过来,她又问:“是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江瑾伊不解,“干嘛?”
“小姐刚才在浴室,看了我的——”
“身体”这两个字江尤皖还没吐出口,江瑾伊立即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解释:“谁看你的身体了?刚才只是意外,根本没有看清,根本没看清!”
江瑾伊的脸又热了,局促的别过眼去。
没看清?
“这样……”江尤皖缓缓的抬起手,覆在自己的领子下,解扣子。
江瑾伊听到动静,掀眸看了眼,眼睛瞬间睁圆,被她吓到了,赶紧按住在解扣子的手,“流、流氓!”
流氓?
江尤皖似乎笑了笑,好像是羞怯,“小姐不是说没看清么?我想让小姐看清楚些。”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小瑾:流氓!
以后的小瑾:姐姐不要穿衣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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