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失忆后钓系O每天都在撩我 > 第84章   她不要她
    一旦完全标记了,腺体就是让两个人永远相连东西。

    腺体在,她永远都会对江尤皖心软,永远被她吸引,永远离不开她。

    于是,就这样当着江尤皖的面,在她面前,将小刀狠狠刺入自己的腺体,要把它给毁掉。

    让江尤皖看到,自己真的已经不想和她有牵连了,宁愿自我毁灭承受剜掉腺体的巨大痛苦、宁愿不做alpha,也不想要再跟她在一起。

    她要让江尤皖死心。

    “呃——!”

    巨大的疼痛感让她痛呼一声,江尤皖的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原地宕机,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江瑾伊,唇瓣颤抖,眼里冒出红色血丝。

    她眼里的绝望,就好像站在茫茫大海中一艘孤船上的人面对着朝自己袭来的万丈高的巨浪。

    比此更甚。

    “呃”

    江瑾伊疼得面色发白,头冒冷汗,刀子掉落在地上,整个人无力的往地上跌。

    傅明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跑过去扶住她,“小瑾!”

    “小、小瑾小瑾——!”

    江尤皖脑子嗡嗡的,喉咙干涩得要喊不出声,腿脚发软,踉跄的跑到江瑾伊身边,在她面前跌跪下,绝望又心痛万分的看着这一切。

    江瑾伊已经疼得晕死过去了,后颈腺体的位置直冒鲜血,傅明月亦是心如刀绞,一边吩咐下人把车开来,一边手撕下自己衣服的布料按住伤口帮她止血。

    “小瑾,小瑾,你为什么,你”江尤皖泪流满面,哽咽着语无伦次。

    怎么会,小瑾怎么敢

    她怎么不知道,腺体是alpha身上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之一,平时两个人亲密的时候,她稍微的用力捏捏咬咬江瑾伊都要冒眼泪,哼哼唧唧的求她不要碰了。

    现在却敢拿起刀往自己腺体上刺

    江尤皖惶恐的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一切,心疼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让她呼吸都变得万分困难,大脑发胀,不禁干呕。

    “小瑾,小瑾”她就这样跪着,颤抖地伸手想去触碰江瑾伊苍白的脸庞,没碰到,被傅明月给拍开。

    “你别碰她!”

    傅明月怒视着江尤皖,她平时很少动怒,第一次这样生气的看一个人,动唇想骂她,又不知道从何骂起。

    傅家的车子很快停到了她们面前,傅明月不再看她,吩咐下人来跟她一起把江瑾伊扶到了车上。

    “快,去最近的医院!”

    车门重重关上,江尤皖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擦去糊在眼中模糊视线的泪水,踉跄的坐回了自己的车上,手指都要被她攥出血来,才勉强保持清醒。

    她启动车子,跟傅明月的车一同开往医院。

    江瑾伊被推进了急救室抢救。

    江尤皖后一步赶到,站在急救室门前,眼神涣散,目光空洞。

    腺体是oemga和alpha身体中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如果手术切除的话还好,但像这样被暴力的想剜掉,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并且可能伴随很多后遗症。

    医生第一眼看到江瑾伊腺体的模样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问清楚情况以后都不禁感慨,居然有alpha能对自己的腺体下得了狠手。

    很快,傅明月回来了,看到站在抢救室门前的江尤皖,皱了皱眉,想赶走她,医生突然从抢救室里推门出来,急道:“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请家属签个字,你们两个谁是家属?”

    江尤皖立刻道:“我是,我是她的——”

    女朋友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傅明月抢先一步打断,“我是的她朋友,我来签。”

    医生:“好的。”

    江尤皖楞了楞,好看的眉头蹙紧,有些不悦,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需要一个外人帮小瑾签字吗?

    可是现在小瑾在急救,她终是没有阻挠,收回了手。

    她沉声:“医生,她绝对不能有事。”

    医生点点头,边往急救室走边说:“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

    急救室的门关上,走廊又归于一片平静。

    只剩两人都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渐渐的,傅明月听到身边传来极其微弱的抽泣声,她偏头看去,就看到江尤皖低着头,眼睛很红,睫毛上都沾有水珠,然后被她用手背抹去。

    她的另一只手紧揪着自己的衣角,青色的血管爆起,很用力很用力。

    很难想象,之前那个这么强势冷静的女人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她就站在急救室门口,迄今为止可以离江瑾伊最近的地方。

    江瑾伊正在被抢救,她感受不到江瑾伊的信息素了,她的信息素就此灰飞烟灭了一样,再也不能在空气中嗅到半分,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都是血腥味。

    好像,江瑾伊也随着要离开。

    这种感觉,她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无助,心慌到逐渐站不稳身子,跌坐在地板上,拼命呼吸着,企图捕捉到一丁点风信子花香。

    没有哪个omega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她才刚刚被标记完,是最最需要alpha的时候。

    傅明月明白这个道理,眼里情绪复杂,半响,她叹了口气,拿出进抢救室之前江瑾伊脱下的外套,递给了江尤皖。

    “拿着吧。”

    江尤皖楞了半秒钟,立刻伸手拿过,颤抖着将还占有大片血渍的外套抱进怀里,把下半张脸埋进去,重重呼吸,吸取外套上还残留着的信息素。

    她垂着眸子,濡湿的睫毛不停颤抖,护食的模样像极了生命垂危的病人摄取和自己最后一点维持精神不崩溃的药物。

    傅明月没有去打扰她,也没有赶她走,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江尤皖立刻站起身来,跟上去看。

    她的小瑾脸色苍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虚弱的躺着,意识仍旧不清醒。

    看到这一幕,江尤皖心碎成一片,眼眶鼻头皆是通红,眼睁睁的看着江瑾伊被推进病房里。

    她没来得及进去,紧张的看着医生:“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要住院观察。”

    傅明月问:“她的腺体呢?怎么样?”

    医生皱了皱眉,叹气道:“她对自己下手挺狠的,腺体受损严重,已经丧失了大部分alpha的功能。”

    江尤皖微怔,又一滴眼泪滴下,心疼至极。

    医生继续补充:“但是没有彻底被剜掉,我们已经缝合了,好好养好好恢复的话,还是有可能恢复好的,这个看运气。”

    看运气就意味着不确定,多残忍的一个词。

    “她的身体原本就不是很好,现在腺体受损,体质只会更差,以后感冒发烧动不动就病倒都会是常事,要好好养着才可以,不能再受这么重的伤害了”

    医生又吩咐了些注意事项后就走掉,江尤皖全程都认认真真的听着,记在心里。

    她想着要好好照顾小瑾,却在进病房的时候,被顾明月拦下。

    “江小姐,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傅明月说。

    江尤皖皱眉,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她才是小瑾最亲近的人,明明小瑾是她的alpha,凭什么她要被被人拦在门外?

    她有些隐忍道:“傅明月”

    傅明月皱眉:“江尤皖,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小瑾她醒来真的想见到你吗?她真的希望你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吗?”

    傅明月想,其实江尤皖心里是明白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厉声,一字一句的告诉江尤皖:“小瑾剜自己的腺体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和你彻底分开,她当着你的面割,就是想让你死心你知道吗?”

    “小瑾已经很难过了,她一点也不希望见到你。”

    “你强行要带她走,我确实拦不住你,但你敢保证,她不会因为你,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这些话,像一根一根的针,毫不留情的刺进江尤皖的心头,让她疼得要死,又一点一点清醒。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着,傅明月说得都对。

    她现在,是小瑾痛苦的根源,小瑾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呢,就是自己。

    其实想来,这已经不知道是江瑾伊第几次进抢救室了。

    从三四岁时的爆炸,到十八岁时的被疯子捅刀、被吊灯砸失忆,再到现在的,自己剜自己的腺体。

    好像每一样,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小瑾这样娇贵的女孩子,身体本来就很弱,却经历过这么多别人听着都腿软的事故。

    这样想着,江尤皖内心愧疚自责到要窒息,第一次意识到,第一次认真的面对,自己给江瑾伊造成了这么多伤害。

    傅明月看她黯淡下去的神色,好奇问:“我听说她前段日子失忆了,你就是趁她失忆的时候哄骗的她吧,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恢复记忆后吗?”

    江尤皖喃喃:“我没敢想。”

    傅明月不知是喜是怒的笑了一声,提醒她:“你抓得太紧,线已经断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不要再靠近她,除非,你想让她难过,你想让她再受到伤害。”

    傅明月说完,转身进了病房,将房门关上,将江尤皖和江瑾伊隔绝开来。

    江尤皖进不去,也没了资格进去。

    她觉得,她真是罪该万死。

    这一切,好像都是一场错误。

    可是,她要怎么放开小瑾,没有小瑾的日子,她该怎样度过?

    江尤皖垂着眸子,眼底如墨潭一般幽暗,江瑾伊自己剜腺体的那个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陷入了永恒的黑暗,紧紧的抓着自己最后一丝阳光,可那束光就算不要命也要离她远去,甘心将她仍在一片黑暗中。

    就算她不放手,那束光也会消散在她手中。

    江尤皖眼神发紧,用力到极致,终是松开了紧攥着的,早已经血流满地的手。

    转身离去——

    第二天,江瑾伊就被傅明月转去了她们傅家投资的医院,给她最好最舒适的环境。

    昏迷了五天,终于醒了。

    一个人看着天花板许久许久,眼神涣散,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那样。

    再次失忆,忘了所有的一切。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

    盯着天花板十分钟,江瑾伊终于捋顺了她杂乱的记忆和梦境。

    她不顾伤口疼痛撑坐起身子,剧烈的疼痛让知道,提醒着她,她剜了自己的腺体。

    当着江尤皖的面剜的。

    真绝情。

    江尤皖死心了吗?

    江瑾伊不确定,看窗外,天气好像更冷了,很快,安安静静的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瑾伊不禁攥紧了衣袖。

    这种紧张的情绪直到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进来,她的手才缓缓松开。

    庆幸松了一口气后又失落。

    江尤皖怎么会来呢?江尤皖的心早已经被她伤透了。

    她和江尤皖,已经断了。

    傅明月很快就来看她了,要她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的养伤,并且告诉她,腺体还是有恢复如初的可能的。

    江瑾伊不想要恢复如初,她觉得现在就挺好的,虽然疼,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迫切渴望江尤皖的感觉。

    但糟糕的事,身体已经不再渴望,但心里的思念却还是让她难捱。

    她总是想,江尤皖该怎么度过,江尤皖该怎么面对呢?

    她已经脆弱到自己不愿意吃她喂的饭都要难过到哭的程度。

    每当想起这些江瑾伊不可避免的心酸心疼,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上网,可一丁点稍微有联系的东西她就会想到江尤皖。

    她忍不住查了,omega被完全标记以后alpha离开了会怎样。

    百分之八十的omega都得了抑郁症,还有百分之二十挺过来的,用文字描述着自己那段浑浑噩噩的生活。

    描述出来的东西,不及万分之一。

    江瑾伊看了一行就不敢看了。

    她知道江尤皖就在经历。

    她怕她忍不住回去找江尤皖。

    就算剜了腺体,她的内心依旧每时每刻都充斥着想要回去找江尤皖的念头。

    好在尚可忍耐。

    她听说,分手后的情侣都是这样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们都会有自己心的生活吧。

    会好的-

    江尤皖没再去打扰过江瑾伊。

    她回到了她们之前一起生活过的别墅,把自己关在别墅里,好多好多天,哪里也没有去。

    因为这栋别墅,是唯一留存有江瑾伊信息素的地方。

    她把别墅的所有窗户封死,不留任何一丁点通气口,妄想将风信子留存得更久一些。

    但还是阻挡不住她一点一点消散。

    真的很难熬啊。

    对于一个刚被完全标记完的omega来说。

    刚被标记完的omega是极度脆弱的,她们敏感,她们玻璃心,她们矫情爱哭泪失禁,她们极度渴望她们的alpha,希望她们的alpha永远在身边,离开一小会都不行。

    因为她们已经将自己完全交给了那个alpha,这种身心不再属于自己的感觉会让她们感到不安,需要alpha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告诉omega她有多重要、毫不吝啬的把信息素只给omega一个人,才能让omega获得安全感和幸福感。

    江尤皖什么都没有。

    她的alpha不愿意要她。

    没有哪个刚被标记完的omega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但她没有办法。

    她只能一个人度过这段本该情意浓浓的时光。

    每天都在想念她的小瑾,像毒瘾每时每刻都在发作,她真的很脆弱,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脆弱了。

    她变态的把小瑾的衣服,小瑾的床单,小瑾所有的玩偶都找来,围成一座小山,她抱着江瑾伊的枕头蜷缩在里面,蜷缩得很深,拼命从中获取安全感,想把自己和这个冰冷的房间隔绝,想把自己泡在风信子花香里。

    自己保护脆弱的自己。

    渐渐的,她喜欢上了睡觉,甚至每天给自己喂药,就希望能多睡一会,因为梦里是她可以见到江瑾伊的唯一途径。

    梦里的江瑾伊总是对她百依百顺,宠着她爱护她,就像以前那样特别喜欢跟她撒娇。

    她知道,这只是梦,但是她真的好开心,她体验到了别的omega都有的待遇,她很满足。

    但是梦总会醒的。

    每一次醒来,枕头都是湿的,眼泪已经冰冷,又要独自一个人面对只剩她一个人的房子。

    这种感觉真的令人窒息,心情低到谷底,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一个人难过好久好久都提不起精神。

    觉得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好在小鱼是一只很通人性的猫,能感受到她的悲伤难过,总是守在她身边,察觉到她醒了,再困也要跟她撒娇,安抚她,好几次见她不愿意吃饭,还把自己的小鱼干叼来,放在地上,用爪子推给她,示意她吃。

    “小鱼,小瑾怎么会连你也不要了呢?”

    “她那么喜欢你呢”

    “她曾经,也好喜欢我”

    “我好想去见她,可是她已经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在omega最需要alpha的这一个月里,江尤皖都是这样度过的。

    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走出这栋别墅,也许,是对小瑾的承诺。

    承诺过,让所有伤害过小瑾的人都付出代价-

    一转眼,洛城彻底进入了冬天,江瑾伊觉得应该很冷很冷吧,因为医生从来都不许她开窗,说她现在免疫力低下,很容易着凉。

    因为腺体受损,身体比以前弱了许多,一个病秧子。

    出院这天,她被捂得严严实实,听着医生一字一句的交代注意事项,交代完,她刚准备走,就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一时想不起来那是谁,看着那人不疾不徐的走到自己面前,她才磕磕绊绊的张开唇:“宋秘书。”

    作者有话要说:

    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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