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语数外政史地填充的思想又又又开始被黄色废料侵占了。
戚玖意识到自己又想歪了,心虚的不敢看面前的人，但还是咬住就在嘴边的透明吸管，然后手缩进袖子里捧着吸,沉默的跟顾云河往一会儿吃饭的地方走。
咬、叼、含、吸。
其实哪个动词放在现在这个场景都是适用的，但哪个都会让黄色废料趁虚而入地溜进他的大脑。
戚玖一想坏事就会去看周围人的状态，没走多远就偷偷的去瞄顾云河。
具有不夜城之称的s市,凌晨时分依然灯火通明。
看着就没有什么世俗的长相，脸上没表情的时候都不敢和他搭话。
怎么在这样的人面前思想还是会变得不纯洁呢。
烧烤店在马路对面,这个十字路口是人车交汇的地方,有交通信号灯作为辅助进行秩序的维护。
刚好跳到了红灯,顾云河停下来偏过头，不偏不倚的对上戚玖的视线。
后者脸上是被抓包后的惊慌失措，显然在表情管理方面经验不足。
顾云河没忍住笑了笑，“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路灯就在顶上,昏黄的光线，会在视觉上驱除冬日的冷意,然后覆上一层暖色的滤镜。
戚玖连忙摇头,“现在暂时还没有……”
就是单纯的观察反思以及整改。
观察自己刚才有没有暴露,然后反思一下自己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不良思想，并决定以后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能露出奇怪的表情。
顾云河想到他的性格，猜测道：“关于一会儿聚餐的事？”
戚玖：“……”
糟糕。
他还没来得及紧张这件事。
顾云河提到了戚玖后知后觉的绷紧了神经，顺势问道：“……会有很多人吗？”
他看到了顾云河手上提着的袋子，“但又只买了三杯奶茶……感觉不像是那种大型聚餐的样子。”
顾云河嗯了声,“观察挺仔细的。”
现在交通信号灯智能得很,会根据时间段自动延长或缩短等待时间。
三秒后红灯跳绿,顾云河提醒他走了,说：“都是之前见过的，其他的等以后进来了再慢慢认识。”
“不然一次性来太多不认识的你不适应，吃东西的时候也别扭。”到餐厅门口了，顾云河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毕竟本意只是想庆祝你结束入学考试……以朋友的身份。”
如果主角在过程中不开心，那么这次聚餐也毫无意义。
“当然，杨教练也挺想见你的。”
戚玖把奶茶贴到了脸上进行物理降温。
这难道是每个战队队长的共性吗……也太神仙了吧。
戚玖大为震撼，但如果之后有个这么会照顾人的队长，对于生活废物的他而言真的是救了大命了。
gtt俱乐部在联赛的人气一直很高，他们的运营能力也强，wr端游分部的官方账号和选手个人社交账号全网总关注量近一个亿。
平时宅在基地还好，不过队里都是小年轻，时不时的还是会跑外头溜达的。被认出来了他们吃的也不自在，都会下意识的避开人群优先选择包厢。
顾云河之前来踩过点了，带着人直接上了三楼，推开第二间包厢的门，一打开就是大型挨训现场。
不过门开了就噤声了，roge在给杨林殊揉肩，boo在给他倒茶，都是在下午训练赛犯了错的人。
看到还空了个位置，顾云河问：“阳仔今天没过来吗？”
“他爸今天来s市，说得去机场接他，等后面再请回来。”boo开始四处张望，“队长你没把小朋友带过来吗？”
顾云河把缩在他身后的人捞到最前面，“带过来了。”
队里有两个话多的永远不用担心气氛会突然尴尬，roge见到戚玖当即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表示欢迎。
不过没抱上就被拎着领子扯开了，顾云河提醒道：“他手里还拿着东西。”
roge哦哦两声，拥抱变成了友好的握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不过你最近是发生什么了，怎么看着这么……额……憔悴？”
戚玖听到他刚才发出‘虚’的音了。
其实他刚才出门之前照镜子的时候也觉得，现在住的酒店没有上次来s市住的那家有情调，浴室的灯死白死白的，他看自己眼下的黑眼圈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连着做了十几天坏事停都不带停的才整成这幅样子。
虚是真的虚。
但这人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把事实差点说出来了呢。
戚玖鼓了鼓腮帮子，抽回了和他握着的手。
简直过分。
“你可赶紧闭麦吧，学习能不使人憔悴么，你之前上理论课虚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be扯回了位置，跟他也打了个招呼，然后自主往旁边挪了挪，“你和队长挨着教练坐么？今天队长已经明确我们的身份了，陪吃123号，你是主角。”
顾云河把奶茶放旋转桌上让要喝的人拿，带着人往主位走，“你坐杨教练旁边，他应该有挺多话想跟你说的。”
之前一直没回杨林殊消息，戚玖这会儿见到本尊还是有点怂的。
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旁边，戚玖难得主动的道：“杨教练好。”
然后把微信上给他发的消息又口述了一遍：“之前备考事情太多了没怎么用过手机，一直没接到电话……不过一开机就回复你了！”
“升学考试嘛，人生大事，可以理解的。”杨林殊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人没出事啥都好说，你见着我也别觉得有负担。”
“哎，还是咱们杨教练好啊。”roge拿了杯奶茶戳开猛吸一口，“之前我试训过了要是七天内不来签合同结果是直接作废的，你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
“那也只是嘴上说说吓唬吓唬你。”杨林殊喝了口热茶，“目的是为了让你尽快做决定。”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那会儿还小嘛。”roge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反正当时吓的我买了当晚的站票直接就回老家找爸妈battle了。”
杨林殊哈哈笑了两声，也没提合同的事儿，关心起戚玖这次的考试情况：“看你发的朋友圈定位在s大，这次考试感觉把握大么？”
实话实说，s大是三个志愿里面戚玖最想去的一所，但毕竟挂着s市的名字，这学校的录取难度就不会低，他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戚玖摇摇头，说了个不确定，又道：“不过还有另外两所学校，其中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毕竟是占了学校名额的，如果没把握住机会，影响的不仅仅是学生自己的前程，还有学校的声誉和认可度，第二年高校那边是会直接减学校的推荐名额的。
总归是要以‘录取’为首要目标。
戚玖之前听roge透过底，能摸着杨林殊想听什么，“明天可以有个大概结果，不过我后面想再休息一天……报道的话能后天吗？”
杨林殊说了个行啊，“合同还是上次发给你的那个，线上的链接早就给你发短信了，要没收到我在让法务那边明天再给你发个，你点了之后转给你家里人线上做个实人验证就行。”
坐在旁边的顾云河提醒他：“下周五是提交大名单的截止日期，人员信息得录进系统里。”
“不着急不着急，下周四之前来就行。”杨林殊始终坚信截止日期是推进项目进度的源动力，问：“你后面应该还要回一趟b市的吧？”
戚玖爸妈明天就飞国外了，回去了家里也没人，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
“那要不这样。”杨林殊提议：“你要不乐意住酒店的话可以先搬过来，我和阿姨留个言要她明天打扫间空房出来，正式训练的时间等你来了再定也成。”
戚玖点点头：“好的呀。”
s大的位置其实挺偏的，附近没有什么娱乐设施，戚玖酒店定在那里就是想离学校近点，也没打算多住。
本来明天要重新再找酒店的，杨林殊直接就帮他解决了住宿问题。
“反正基地里什么都有，训练机的配置也比外面网吧的好多了，你这一个月没碰游戏了过来了正好找找手感。”杨林殊指了指在场的几个，“到时候喊他们跟你一起打排位，一个个的快赛季末了王者都还没上。”
戚玖下意识的看向顾云河。
没说话，但顾云河从他的眼里读出了想表达的意思。
他承认了：“在稳大区第一，没什么时间打。”
戚玖：“……”
大区第一，这不比上个王者有含金量多了。
roge把官方规则拿捏的死死的：“但是联赛那边的要求不是到大师了就能上场嘛。”
“每次训练赛你们拿个大师号跟对面五个王者打，输了还被嘲讽菜的像大师我嫌丢人。”杨林殊拍桌定下来了，“下周三之前都给我打上王者去，打不上每天多跑5公里，单排组排不限。”
说话间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这家店主要是吃小龙虾的，戚玖在点评网上搜了，店内主推的是十三香口味的，除此之外还有蒜香、麻辣、黄焖、清蒸等四种做法，然后根据小龙虾的大小选择套餐。
他们点单的方式格外简单粗暴，直接选最大个的然后每种做法先来个三斤，其中主推的额外多加两斤，然后根据个人喜好再加一些烧烤凉菜。
小龙虾和啤酒是夏日的标配，不过聚餐嘛，酒这个东西总归是要来一点助助兴的。
新来的小朋友脸看着太嫩，杨林殊又确认了一遍：“你是已经成年了吧？”
roge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个十三香的小龙虾开剥了，“肯定成年了，现在未成年人哪让自己单独开房的。”
然后撞了撞旁边的boo，揶揄道：“对吧爆宝？”
戚玖竖起了听八卦的小耳朵。
既然是这个语气那肯定有独家消息。
不过boo没给机会，拿了块白切鸡直接往roge嘴里塞，“就你话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
好可惜。
戚玖在心里叹了口气，点点头：“成了成了。”
杨林殊找老板要了两个啤酒桶，“是北方人？”
戚玖又点头，“对的。”
“什么。”roge不敢相信，“你是北方人啊？”
boo毫不客气的吐槽他，“b市啊，正儿八经的北方城市，你之前地理咋学的。”
roge反驳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完全不像是北方人……说话口音哪有碴子味儿啊。”
顾云河把一次性手套放他面前了，戚玖抽了两只往手上套，“你要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说的。”
外面的店小龙虾处理的挺干净的，虾头和虾背开了刀，把不干净的部分都处理掉了，掰开虾背直接就能把里面的又鲜又嫩的虾肉剥出来。
他拿的也是十三香口味的，据说是用十三种香料烧制而成。
虽然是反季的小龙虾，但就像roge说的，现在都是人工养殖的，吃起来和夏天的从口感上区别不大，龙虾肉特别有嚼劲，配着特质的调料入口又香又麻又辣，简直欲罢不能，
“不，不用，你这样就挺好的。”roge碍于手上都是辣椒油不方便捂耳朵，“而且教练问你成没成年是不是北方人应该就是想拉着你跟他喝酒，不是说北方人普遍比咱们南方人能喝嘛。”
boo夹了两个菜，补充说明：“他嫌我们太菜了，加上阳仔三个人一个啤酒桶还没喝完就倒下了。”
一个啤酒桶通常是10升，大约是16瓶600毫升的玻璃瓶装啤酒，如果是三个人平均下来就是一个人6瓶不到。
这酒量……的确不算很好的。
戚玖挺宅的，但好朋友有社交牛逼症，时不时就会拉着他出去聚聚餐。
他生日那天正好是gtt的八强赛，当时就是在网吧那边一边看比赛一边干了两箱雪花。
一箱24瓶的那种。
戚玖谦虚的道：“我可以帮忙分担一下的。”
杨林殊没当回事，开玩笑道：“你随便喝两杯意思意思就行，别把自己弄倒了，不然到时候没人可送你回去。”
戚玖点点头，“我会控制住自己的。”
啤酒桶上来了，杨林殊倒了五杯放在旋转桌上，他拿起其中一杯贴在桌子上，“那么大家——”
“今天的第一杯我们就欢迎小朋友加入gtt，不惧困难，勇创佳绩！”
其他几人站起来跟他碰杯。
戚玖看顾云河杯子里倒的是白开水，坐下来后好奇的问：“你不陪杨教练一起喝嘛？”
“一会儿要开车。”顾云河看他被杨林殊拉着又干了一杯，提醒道：“陪他过过酒瘾就行了，别喝多了把自己弄不舒服。”
“不会不会。”戚玖觉得没两个啤酒桶应该醉不了，但这个点了，聚餐结束肯定要很晚了，他问：“不过晚点我真的要自己回去吗？”
“别听他说的。”顾云河看他似乎真的挺喜欢吃小龙虾的，转了转桌子，“等把他们都送回去了我再送你。”
“酒店地址可以先发给我。”
戚玖打开订酒店的a去找自己的订单，然后把信息共享给了顾云河，“那先谢谢队长啦。”
说完就又给自己满上了。
……
boo不怎么喜欢宿醉的感觉，每次就抿两口，没喝多少，不过酒量确实不好，这会儿有点犯晕。
他看看旁边已经倒下的roge，又看看正在拼酒的两个，小声跟顾云河嘀咕：“虽然是说北方人酒量好，但他这样的……是不是太猛了一点？”
boo一个一个数旁边喝空的桶，“……这是第四桶了。”
顾云河嗯了声，“也挺好的，在外面不会吃亏。”
boo：“那倒是，那长相比队长你吃亏多了。”
顾云河没搭腔，问：“还要再加点什么吗，没有我先去买单了。”
“没了没了。”boo连连摇头，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教练，“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杨教练要被喝趴下了。”
杨林殊的确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一会儿说他s8的故事，一会儿又跳到了s11，等讲完现在s17的古时候甚至捶胸顿足的呐喊道：“六个赛季了啊，六年了，我们为什么就拿不到第二个冠军！！！”
“每次都是差一点——！”
戚玖喝酒不怎么上脸，就是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吐字清晰，安慰道：“我们肯定会再拿到的，只是需要时间。”
“我每年听到的都是这句话。”
杨林殊陷入了死循环，又满上了两杯，“来！再喝！”
闷完他就趴在桌子上没动静了。
戚玖把酒杯放在了一边，包厢里只有boo在，他疑惑了一声，“队长出去了吗？”
“去楼下买单了。”boo回道，头一次看着喝趴下的杨林殊，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真的是勇士，竟然把杨教练喝趴下了。”
戚玖笑的腼腆：“也没有……我同桌酒量比我还好来着。”
“……你们都是什么怪物。”boo吐槽道，“我最多就四瓶，还是喝完会头疼的那种。”
“酒量是可以练的。”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优良传统，戚玖晃了晃手边的啤酒桶，“还有一点，要喝完嘛？”
“不了不了……我一会儿还得跟队长往楼下搬人呢。”boo看他神色如常的又灌了两杯，“话说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戚玖想了想，认真道：“还是有的。”
boo觉得他在骗自己：“哪里？”
戚玖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感觉我脸现在好烫。”
“然后也有点困。”
boo：“……这些可以暂时忽略不计谢谢，三点多了你不困才奇怪呢。”
戚玖跟他讲道理：“可是我今天晚上已经睡了五个小时了，正常情况我应该可以嗨到早上。”
boo：“……”
听听，这逻辑清晰的，跟喝醉酒有半毛钱的关系。
没一会儿顾云河回来了，问正在聊天的两人，“吃好了吗？”
戚玖早就喝饱了，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好了。”
顾云河拎起来已经在地上睡着的roge，跟boo说：“你把杨教练扶着。”
boo：“得嘞！”
戚玖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顾云河想了想，“你别跑丢了就行。”
戚玖看了一圈，发现也的确没有多出的他能带上的人了，而且顾云河这要求也挺高的，亦步亦趋的跟去了停车场。
人都塞进了后座，boo也坐后面去了，戚玖在原地站了会儿，拉开了副驾的门，把安全带扣好系紧。
宽阔的suv，顾云河倚着挡板一边设置导航一边道：“一会儿你先跟我们回去一趟，把他们送房间了我再送你回酒店？”
戚玖还是挺怕麻烦人的，“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
顾云河启动了发动机，“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在俱乐部过夜。”
戚玖思考了一下这个提议。
可以是可以的。
但是他这次酒店定的也是两千多一晚的……不住好亏。
基地就在江浦路上，车刚起步没多久就到了。
顾云河熄了火，问他：“你想在车上等还是进去等？”
戚玖晚上水喝多了，想去解决一下人生大事，“进去吧。”
接下来的话声音小的贴近了才能听清，“……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顾云河带着他到门口才上楼，只不过上车的时候只用搬一个，下车了工作量就成了三个了，boo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顾云河没让他帮忙，戚玖从卫生间出来就去茶水间等他下来了。
不过他这会儿真挺困的，感觉在沙发上坐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这会儿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
顾云河忙完下来看到的就是他这幅昏昏欲睡的样子，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脑袋，“你要不就在这里过夜好了。”
戚玖就是嫌茶水间的沙发没有能支撑他脑袋的才没睡死过去的，这会儿有拖着他的也没管是哪儿出现的，直接就压了上去，“杨教练不是说阿姨明天才来做清洁嘛……”
手拖着的是他的下巴，触到的是柔软的触感。
顾云河：“还有其他房间也可以住人的。”
戚玖摇摇头，“我酒店一晚上2583……不住好亏。”
他这会儿仍然能保持清晰的思路：“而且明天还要退房。”
“我觉得我肯定不能在下午三点前起床并赶到酒店。”
戚玖想到自己每天只有不到六小时睡眠时间的日子，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道：“我好想睡个自然醒呀……”
顾云河听到他这语气轻轻笑了声，“那起来走？”
戚玖嗯了声，但没动。
顾云河捏了捏他的脸，“不想动吗。”
戚玖点了点头，“……我现在有点犯懒。”
从刚才就在直观的表达自己想法的反应。
不是戚玖表现出来的矜持内向的人设会在一个认识不久的人面前做出来的事情。
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而这种不对劲显然和酒精相关。
掌心的触感温热，顾云河低声询问：“那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
“嗯……”
戚玖用他余额不怎么充足的小脑袋思考了一下可行的方案。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异想天开的道：“……你能不能假装我现在喝醉了，然后跟拎roge一样把我拎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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