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上密密麻麻的咬痕,让人头皮发麻,跟个狗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咬人,她在心里骂着,面上却又要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她不喜欢这个人,甚至已经开始厌恶。

    “陈决很晚了你该休息了。”软软糯糯的女声埋在男人的胸口,他身上很干净,并没有男人身上那些奇怪的味道。

    很清新的感觉。

    他的皮肤也很好。

    现在是冬天,外面的大雪纷飞着,房间内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彼此吸取着对方身上的热意。

    是舒服的,对于天生体寒的白茶来说,陈决就像是个大暖炉,他身上很烫也很暖和,被他圈入怀里并不让她烦躁,甚至还有些舒服。

    当然如果他不越抱越紧的话,那就更好了。

    男人抱的很紧,紧到白茶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她抗拒的推了推,但显然没效果。

    “我喜欢你,陈决。”没办法,睡到大半夜白茶又开始哄人,她的嘴里说着甜蜜的情话,人却是闭着眼眼皮都不抬一下。

    敷衍到极致。

    陈决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忍不住失笑,他脸上挂了笑心情还不错,他在她的唇上啄吻,边吻边说道:“我爱你茶茶。”男人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肩。

    陈决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茶我睡不着。”

    女人没有因为他的骚-扰而睁开眼睛,她闭着眼沉沉的睡着,而白茶也没再回他的话。

    看样子是真的太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白茶半睡半醒间,突然感受到大腿外侧很不舒服…

    昏沉感让她醒不过来…

    那一夜睡白茶的并不安稳,她醒来时床上的另一人已经消失了,她挠了挠头发打了个哈欠,显然是还没睡好。

    白色的床已经有些乱糟糟的。

    她坐了会,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已经早上8点多了,也是这个时候白茶突然感觉有一点不对。

    为什么她的臀-部那里会有黏滋滋的感觉,湿湿凉凉的,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她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是她来东西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白茶就觉得有点恶心,可是肚子也不痛,就算做了这么多年的调理,她来东西了肚子还是会忍不住疼的,所以这显然不是来东西了。

    裙子被压在下面,清晰的触感让她不太好受,白茶只能先掀开床被再去看那处,白色的粘-液有些已经干涸,它们淅淅沥沥在她的后腰以及更下。

    这什么东西?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很快她就意识到那是什么了,白茶已经成年了,虽然还没有接触过那些事情。

    但很显然,这东西不可能是她身上出来的,也不可能是哪里漏水了。

    只有可能是那个人弄到她身上的,疯了他简直…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白茶突然感觉一阵反胃。

    她昨天晚上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某些触碰,让她意识到陈决并没有那么守信用,白茶没有做过那种事,也没有经历过,更没有那方面的了解。

    季禾绪想要她成为贤妻良母,他的思想也很大男子主义,在他眼里女子的童贞很珍贵,而她被禁止接触那些。

    也因为他嫉妒,他不允许她被其他的事物吸引,或者产生了想法也不应该是因为别的男人。

    白茶一开始不知道。

    但后面也慢慢回过味来了,因为他禁止她追星,也禁止她接受别的男性,为的就是让她身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也要她保持绝对的纯洁。

    但这不代表季禾绪自己不打破,所以再不想知道白茶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点。

    白茶看这裙子上的那些东西,甚至有些已经粘在了她的腿上,真恶心,恶心到想吐。

    哗啦啦的水声,吸引了她的视线,原来他在洗澡,白茶很想快点换掉自己这一身的衣服,也想赶紧洗澡。

    但她现在只能忍着。

    没有对方的允许,她不可以出那个房门…

    她低着头沉默的坐在床边。

    就算心里有愤怒,她也没办法表现出来,房门被推开男人随意的裹着浴巾就出现在女人的视野里。

    他光着上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简单的毛巾,黑色的短发还滴着水。

    “醒了。”他看着乖乖坐在床边的白茶,心情不错的问道。

    白茶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随即也移开视线,她对男人的身体没兴趣,也没有害羞的情绪。

    她起身拿好自己的衣服也来到卫生间,而陈决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太平静了,平静的好像不知道那件事一样,但怎么会不知道呢?是季禾绪一定对她做过。

    所以她才会那么淡定。

    不可否认,他嫉妒了。

    甚至他都在怀疑白茶和那个人有没有过更亲密的接触?毕竟5年时间太长了。

    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忍住。

    一想到这,陈决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白茶为什么非要婚后再给他,他们既然选择了要结婚为什么就非要婚后呢。

    是不是,还在嫌弃他……

    等白茶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吹好了头发,他随意的挑了一套白衬衫黑西装裤也就是收拾妥的。

    “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白茶听话的坐在他安排的凳子上,并没有抗拒他的这一行为。

    莫名其妙的还真有些像情侣,白茶感叹。

    青年的房间大的离谱,说是房间其实更像一个一居室。

    有单独的小厨房,有沙发有床有工作台还有衣帽间,这里就像是大蛇的巢穴,深埋在地底见不得光。

    是的,这个实验室是在地底。

    当知道这一点的时候,白茶更不喜欢这里了,如果是封闭的大楼,只要凿开一扇门一扇墙,那她就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可这里不是这里四周都是泥土。

    像是埋在地底的某种奇怪生物,白茶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对她来说太压抑了。

    她喜欢海边,喜欢阳光。

    喜欢自由也喜欢带着自由气息的风。

    所以她很期待今天的外出,她也在期待今天能跑出去,离开这里。

    “他还在吗?我不想见到他。”其实白茶已经不在意季禾绪在不在了,她甚至有些期待季禾绪出现,她想让他们两个狗咬狗,玩死对方。

    最好两败俱伤从此以后都没有精力再找她了…

    但这样的想法不能表现出来,甚至她应该表现的更加厌恶那个人而来取悦陈决。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你的前未婚夫,他可想你的很。”男人不急不慢的声音,让人猜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但白茶知道,他并不喜欢那个男人。

    “我非常厌恶他,我也不喜欢他。”

    “因为他强迫你。”男人道。

    “算是吧。”她沉默的点了点头,这个回答其实并不怎么好。

    陈决也是逼迫她,这样回答便是摆明了她也厌恶他,可这个问题是他问的,他就是诚心在挑事。

    她的回答没有一点停顿。

    果然,很快男人就停下了挑拨她头发的手,而是关了吹风机蹲在他的身前沉默了一会才问,“那茶茶讨厌我吗?因为我也是强迫你的。”

    “是。”想要讨好陈决,白茶就不该说这句话,可她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她也觉得没必要。

    因为爱一个人,她演不出来。

    女人的回答很真诚,真诚到陈决宁愿她撒谎,两人之间的气氛在次变得凝重。

    他的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是不是很讨厌?”他站起了身,随意的穿起外套。

    他这话说的随意,也没指望白茶能回答。

    可白茶说话了。

    “我比讨厌季禾绪更讨厌你,因为你和他是不一样的,我从始至终就不喜欢他,他怎样在我这里都是恶心讨厌的。

    可你不一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说要保护我的亲人。”话点到为止,说多了就有些过犹不及。

    她知道她这样有些虚伪,可到了这个地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需要为她自己而活,她要最大化的保护自己。

    陈决没想到白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领带已经打好,可他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茶茶的意思什么?

    她喜欢过他…

    他和季禾绪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

    还记得那天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女人光着脚不顾自己受伤的队奋力向他奔来,好像见到了极其重要的人…

    男人低垂着眉眼,白茶并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在意。

    但她知道,陈决听了她的话没生气,这样就足够了,她想要的并不多。

    她在隐晦的表白吗?

    又或者说,白茶的年少时期喜欢的一直都是他…是这样吗,陈决的指尖忍不住轻颤。

    高兴吗?当然是高兴的,但更多的却是惶恐,因为陈决从来没想过白茶会喜欢他…或许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但还是比别人要多。

    他的付出并不是一味的。

    她也和他解释过,那些话都是季禾绪逼她说的,季禾绪拿他来威胁她,如果不说那些话他就会遭到季家的打压。

    以季禾绪的疯狗属性。

    他确实会这么做,毕竟他连人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

    她被他那样伤害,被逼迫到想要连夜出逃,受了那么重的伤被他救下,都这样了她又怎么会喜欢季禾绪。

    他们俩都是受害人。

    白茶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他喜欢她,而她也刚好喜欢他。

    或许不喜欢,但在季禾绪的眼里白茶喜欢的是他。

    “9点出发,我去做饭。”他其实更想问,如果我不再逼你,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信任我吗?

    但显然这些话已经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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