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找个炮灰撺掇一下也能显得她聪明一些啊！
不过最后结果也没差别就是了。
因为康茉莉还没聪明到搞起事来能够不留蛛丝马迹，届时许言总有办法把她揪出来，只是过程稍微迂回了那么点而已。
事实上，许言在脑子里盘算过很多对付康茉莉的办法，却全都没来得及用上，对方就自爆了。
不过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康茉莉的想法，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亲身上阵才能放心。
现在……尘埃落定了。
“你、你怎么能够这么坏！”许言整个人都在颤抖，捂住心口，脸色时红时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但他并没有晕过去，而是盯着面色惨白的康茉莉，咬着嘴唇，逐字逐句艰难地说：“今天我算是了解人性的丑恶了，我为你的行为感到羞愧！”
厉俊豪心揪成一团，将许言打横抱起，急哄哄地朝四周吼道：“都退开些，我弟需要新鲜空气，不要围着！”
围观群众哪想到会有这么吓人的阵势，懵了一秒，就唰唰地退后了几步。
康茉莉和中年妇女见人群疏散开来，便心怀侥幸地往缝隙里钻。
围观群众哪能由她们离开，见她们这副怂不啦叽的模样，纷纷气笑了。
“想走？要点脸吧！”
几个热心姑娘逮着康茉莉的胳膊，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用指甲抓伤了一个姑娘的手臂。
现在是夏天，大家都穿着短袖，而且天气一热，人的皮肤被挠后就容易留下痕迹，没一会儿，这姑娘的胳膊便留下了一串狰狞的抓痕。
“呀！”
这姑娘吃痛地惊叫一声，旁的姑娘见状，怒从心头起，便七手八脚地出手制住康茉莉。
没一会儿，她就被摁在了地上摩擦。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难道你们看不出来这大妈是故意拉我下水的吗？我好心没好报啊！”
康茉莉现在满脑子只想着摆脱困境，也不管扯出来的谎其他人会不会信。
就连中年妇女都看不惯她这没出息的模样了，讽刺道：“那你倒是跟我对峙啊，你逃什么逃！有贼心没贼胆的货，就你这样还想使坏呢！”
康茉莉咬死不认，因为认了的话就是真的完了，于是抓着一个逻辑说：“我没有使坏！我让你找茬，我干嘛要给他们说话，我闲的吗？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听她这么说，围观群众也有点奇怪了。
如果说康茉莉是红眼病，那暗戳戳搞事儿就好了，还干嘛跳出来装好人？逻辑上说不通啊。
“谁知道你这疯子是怎么想的！吃安眠药伤到了脑子了吧！”厉俊豪很少出口怼人，但许言是他的底线，当底线被践踏时，他便顾不得说话好赖了。
他现在恨不得康茉莉是个男的，这样他就可以举拳头揍人了！
不过厉俊豪的话却是给了想不通的众人一个思维的突破口。
围观群众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信了：原来是精神有问题啊！难怪会做这么傻叉的事情！
“我没问题，大夫也说了的！”康茉莉努力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可她现在蓬头垢面，眼泪刚落下就与灰尘糊成一团，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面对厉俊豪愈发冷淡厌恶的目光，她深深地恐惧了。
如果不能够跟厉俊豪在一起，那她的未来能有什么指望？哪怕她努力奋斗事业，最后也就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她不要这样！
于是她颤抖着说：“我是为了你们好啊！厉俊豪，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但你满眼都是许言这个小贱人，我只有这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好感……”
从记忆里可以看出厉俊豪缺爱，因此她不乏希冀地想，只要自己把“一腔真心”捧出来，对方或许会心生恻隐吧？
可是，哪怕这份爱是真的，又有多少人能撑得住这种扭曲的爱呢？
围观群众表情微变，心想康茉莉还真的是精神有问题。
喜洋洋小吃店的两位老板是一起开店的好兄弟，关系不好才不正常吧！两位老板今天真是倒了血霉，怎么就招惹上了这种疯子！
许言用虚弱的语气说：“爱一个人，自然是全心全意想要对方好，你这算哪门子爱？你爱的是我哥这个人，还是他的钱？就因为我和我哥愿意出资照顾我姐，又开了间店，就被你盯上了是不是？”
这话非常合乎逻辑，围观群众看康茉莉的眼神又变了。
好家伙，还是个贪财至极的疯子！话说一个疯子要这么多钱有毛用啊？
“我没有！我不稀罕钱！你住口！”康茉莉面部肌肉扭曲成了一坨，完全没有反省自己，而是将所有过错都算在了许言身上。
她想，如果不是许言多嘴多舌，自己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本来这计划好好的，厉俊豪会先感激她，然后慢慢爱上她！她可以从此获得幸福的人生！
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完蛋了，康茉莉开始不管不顾地把脏水往许言身上泼。
“许言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怪物！你才是应该被抓去电疗的神经病！我都看到你发骚勾引厉俊豪了！你个贱货！”
“厉俊豪，好好的女人你不爱，你反而要去当一根搅屎棍！如果我是你爹妈，我就会从棺材里爬起来把许言弄死！”
许言在心里冷笑一声，有些人还真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原来天道不仅让康茉莉附身在了“李萘”身上，还给了她一份“许言成功上位”的虚假记忆。
所以，康茉莉在梦里过得不好，于是醒来后，就疯了一样地想要抓住厉俊豪这株救命稻草？
不过，哪怕是下场凄惨的记忆，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她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还能理所当然地将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
是无限膨胀的贪婪，还是懒惰？
罢了，总之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许言想通了后，在“昏迷”前指着康茉莉叫了声“报警抓疯子”。
随后脑袋一歪，顺理成章地靠在了厉俊豪心口。
倒是可惜，因为关心他的人太多，他都不能找好角度进行挑衅了。
想来康茉莉见他装晕，一定会“疯”得更厉害一些的。
见许言晕了，现场又是一片混乱。
刚好派出所就在旁边，民警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将康茉莉和中年妇女都抓了进去。
随后，因为围观群众全都在说康茉莉是个疯子，并且镇卫生院的大夫那边，也不排除吃安眠药过多醒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可能，因此派出所还联系了市里的精神病院，为康茉莉做精神鉴定。
但经过几项心理测试后，他们暂时还不能够证明康茉莉是个疯子，只知道她想法很奇葩而已。
派出所便只能暂且将人继续关住，等待进一步的心理测试。
许言并没有晕太久，他“醒”来后休息了一会儿，外表看起来状态恢复了一些，便表示自己要去单独见一见康茉莉。
厉俊豪无比紧张，生怕许言再发病。
“弟啊，你想见那人做什么，晦气！要不然你想说什么，我去替你说！”
“放心吧，我不会再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了，我就是希望她以后可以老实做人而已。”许言拉着厉俊豪的手，再三表示自己心态良好后，厉俊豪才终于松口。
而派出所那边也同意了许言的探视，因为康茉莉犯下的事儿，还没大到“羁押禁见”的程度。
只是民警们也都担心许言会受刺激，叫他放平静一些，不要对疯子的话太当真。
当戴着手铐的康茉莉被押送出来时，许言都有些认不出她了。
只是过了半天，她就从秀美精致的女神，变成了乞丐不如的犯罪嫌疑人，落差大得不忍直视。
——事实上康茉莉也的确是犯了寻衅滋事罪，接下来的日子，要不然是进牢里坐些日子，要不然是进精神病强制治疗。
双方坐在桌子的两端，迎上康茉莉怨恨得像是要吃人的目光，许言优雅而不失礼貌地一笑。
“你两辈子加起来都是个失败者，你这样的人，上辈子就该蹲大牢了。”
许言在发言的时候并没有避讳着民警，不过民警只当他是不屑于康茉莉糟糕的品性。
但这句话落在康茉莉耳里，无异于一道惊雷，劈得她外焦里嫩。
“你、你说什么？你知道我上辈子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谁！”
许言轻蔑地勾起嘴角：“如果我是你，就该从梦里醒来了，以后可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噢~”
“梦里、梦里……”康茉莉瞪大了眼睛。
她想到自己梦里的记忆是那么真实，就跟她亲身经历过一样，难道……现在的一切也都是梦？
想要从梦里清醒，是要她弄死自己吗？
可是，那也太痛了！
许言说完这两句话就离开了，但康茉莉却呆呆地盯着看守所单间的墙壁，犹豫着要不要一头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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