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稀客啊。”
那宫女给凌从灵行了个礼，然后似乎很急切般，说想让她去徐卿轶寝宫走一趟。
见宫女很少如此急切，凌从灵很意外，但也很快收拾了同她一起。
“滚！”
还没进到房门里，就见门外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坐在上面，头上还流着血，手也跟着伤了。
走近发现竟然是姜楠。
凌从灵眉头皱起来，却见姜楠自嘲的看了凌从灵一眼，充满了恨意，
“陛下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
这人有毛病？
仇恨来得突如其来的，宫女只将凌从灵送到门口，就毫无情面的将姜楠拖走了。
再也不似当初那般说姜楠是国之栋梁不可怠慢的那一幕了。
女人的心，说变还真的快。
凌从灵推门而入，心头也是一惊。
因为徐卿轶双眼猩红，为了让自己冷静，她甚至不惜伤害了自己。
空气中弥漫着烟雾，凌从灵闻过，在捉奸北夷公主的现场。
顿时明白了一切……
“陛下？”
见是凌从灵，徐卿轶终于不再剑拔弩张，也不再随时警惕着，差点就摔倒，还是凌从灵上前扶住了她。
这一碰，便要不得，徐卿轶忍不住想要更多。
“抱歉，我来晚了。”
凌从灵从背后将徐卿轶拥住，将这个人紧紧抱在怀里，然后靠近她耳垂处，
“然然，你想要吗？”
嗯？徐卿轶意识不清醒了，回头急切的想要一个吻，凌从灵却不让，让她有些不满。
“想要吗？”
“想要。”
“真乖……”
奖励的任由她吻上了自己，凌从灵闻到了久违的茶靡花开的味道，甜度只增不减，空起都是甜味，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腻。
“徐卿轶，你知道朕是谁吗？”
“陛下？”
“不，是你喜欢的人……”
像逗弄小孩子一样，给她一颗糖，又不让她继续吃，逗弄着，就把徐卿轶弄哭了。
“你喜不喜欢我？”
喜不喜欢？
徐卿轶沉浸从未有过的快感里，可给的却仍然不够，只想要更多的糖，更多的纠缠。
凌从灵呢喃着唇落在她的眉眼，似水柔情，
“喜欢~”
“真的？”
“很喜欢，我喜欢你，陛下……”
如你所愿……
凌从灵用丝巾遮住了她的双眼，这软玉娇香，柔枝嫩叶点点的水滴，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一夜无眠，第二日，凌从灵从房门出来，脖子间的红痕分外惹人注意，却也无人敢抬头看。
“你……你凭什么……”
没想到姜楠这人也守了一夜，看凌从灵时，更是恨不得吃了她。
凌从灵却是一笑，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然后看着宫女和姜楠说，
“你们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
顿时两人皆是一震，但凌从灵没兴趣再看下去。
姜楠自然是没胆子做那事，也不敢强迫，所以是有人授意，而这个人不用说也知道，那就是徐相。
或许是那天他们的对话让徐相着急了，才出此下策。
只是这个下策，用了最糟糕的方式。
不过难得徐卿轶在清明的时候，还惦记着自己，看来不是无情，只是不能有情吧。
正如凌从灵猜想的，徐卿轶醒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凌从灵，而是召集徐相入了宫，两人说了什么，旁人不会知道，但那日有好些人看见太医匆匆忙忙进了宫。
随后便是徐卿轶的贴身宫女换了人，而那新科状元姜楠，说是家里长辈去世，他要辞了官去守孝三年。
这一次，凌从灵找徐卿轶，便再无人阻拦。
“你怎么来了？”
徐卿轶看上去似乎很是落寞，凌从灵知道她不需要她的同情。
“喝酒吗？”
自徐卿轶禁了她酒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喝。一人倒了一杯，凌从灵邀她一起跟她坐在庭前的台子上，一起赏月。
“皇后，朕同你唱首歌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怎样？”
徐卿轶想了想，便说词是好词，曲听起来，也很有韵味，只是凌从灵的歌声有些拉胯。
“朕也这么认为。”
自知之明，凌从灵还是有的。
“陛下之前喝醉了曾问过本宫，陛下说想家了，今天这首词，似乎也是在表达，为什么？”
为什么啊？
凌从灵想了想，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满，
“因为啊……朕还欠了一个结局。”
因为她是个配角啊，配角的结局注定，要从这场梦里醒来，唯有……一死……
“什么意思？”
徐卿轶不明白，也看不懂凌从灵心中所想，她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变得比以前更让人捉不透了，也更让她没有安全感了。
“皇后，你喜欢这里吗？”
徐卿轶苦笑，也是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好吧，这已经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了，成年人的世界，喜欢并不是苟活的理由。
“皇后，你会成为一个好帝王的。”
凌从灵第一次说开，徐卿轶不喜欢这个话题，可是凌从灵并不在乎。
“你别瞎说，陛下，这位置，始终是你的。”
是么？
既然是，为什么还是一个傀儡呢？
凌从灵却并没有挑明了，只是一笑。
“皇后，朕希望你能答应朕一件事。”
嗯？
“到了朕死的那一天，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痛快，让朕别那么痛苦。”
这和那天一样，又仿佛不一样，徐卿轶不悦，
“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嗯，好。
大概真的是心情不好，徐卿轶喝多了些，有些醉了，凌从灵将她一路扶到了寝宫，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洗漱工具，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
“你也会照顾人？”
除了那日，徐卿轶从未像今天这么同她亲近过，一时间有些好奇她照顾人起来，竟然还蛮舒服的。
凌从灵拧毛巾的手停了停，随即好笑的说，
“本来不会……”
咦？那为什么现在会？
当然是因为你啊……
瞬间懂了凌从灵的话外之音，徐卿轶脸颊有些发烫，她用自己的手捂着脸，
“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
哪有哦……
凌从灵擦拭完这才放下毛巾，抬头看着徐卿轶，
“朕早就说过，朕喜欢你啊，皇后……是你不信的。”
哼，明明是你不可信！
徐卿轶嘴一撇，
“不要你照顾了，你走。”
凌从灵倒是很新奇，反而坐在床边，看着她，怎么看都喜欢啊。
“那可不行，朕脸皮那么厚，就要死皮赖脸留下来怎么办？毕竟，朕的皇后那么好看，少看一秒都是朕的损失。”
这人……这人怎么能这么犯规？
徐卿轶这下没办法掩饰自己害羞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成了小红人。
“皇后……”
凌从灵伸出手将徐卿轶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
徐卿轶想将手缩回去，却动弹不得，那柔软让她不禁晃神了一下，
“谁要感受你的真心了……”
看着越发害羞的徐卿轶，凌从灵忍不住满眼都是笑意，
“皇后，你是不是也看了那些不正经的话本？”
不然怎么觉得把手放到胸口处，就是为了让她感受真心呢，啧，想到徐卿轶偷偷摸摸的看话本，然后一边把话本扔了出去，一边满脸通红的说，荒谬，就觉得十分好笑呐。
“胡说八道，谁让你造谣的，本宫……才不会看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可是呐……
“你不看怎么知道那是不正经的？”
一时间，气氛都尬住了，凌从灵知道开玩笑不能太过火，这才没继续这个话题。
“皇后是什么时候知道朕是女子的？”
那日她替她解药，徐卿轶分明丝毫诧异都没有，甚至事后也不多问一句。
她可不觉得，那是徐卿轶糊涂了，失忆了。
原来把手放在那里，是为了感受她束胸的意思啊，徐卿轶这才恍然，顿时更窘迫了。
“早……早就知道了。”
不然怎么会任由她轻薄逾越那么多次？
若是个男子，早就没命了，怎么可能那么放心。
哦，早就知道了……敢情她瞒了个寂寞。
“既然如此……”
凌从灵就更越发得寸进尺了……
于是她直接将徐卿轶扑倒，
“你……你干什么？”
凌从灵靠得很近，居高的看着身下的徐卿轶，笑着说，
“当然是就寝啊，同为女子，皇后该不会介意吧，毕竟……”
目光往徐卿轶锁骨下面看去……
“虽然朕想说，你有的朕都有，可朕发现，果然还是皇后的好啊……”
“放肆！”
“唔……”
夜……还很长，不珍惜真的有点对不起这大好的月色啊……
“你混蛋……”
“是，我混蛋……”
“你走……我……我不要了……”
“不，你需要……”
“啧……”
太放肆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被徐卿轶狠狠的踹下了床，连带几天的不理人。
唉，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害羞的嘛。
凌从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浅笑着。
反正自己脸皮厚，徐卿轶不理她，她就主动黏徐卿轶咯，不过徐卿轶人没见到，倒又是被丞相给拦住了。
“徐相，你别这样，要被皇后知道了，误会了朕，可怎么办？”
徐相硬是被凌从灵的这句给说懵了，
“朕知道你中意朕，可是朕是皇后的，只爱皇后，就徐相你这长相和年龄……就……再说，徐相你儿孙满堂了，就别想着爬个墙头了，好好做人不好吗？”
可怜徐相，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是别人顺着他意，没有人敢佛他心意，硬是栽在了凌从灵手里，气得差点血气上涌，要吐好几口鲜血了。
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伸出手指着凌从灵，你你你……不知廉耻几个字硬是说不出口。
“朕知道，朕知道，拒绝你，你心里难受，可是谁让朕爱的是你女儿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徐相气得靠着墙，一直抚着自己的胸口，想把上涌的气给抚顺了。
“陛下，老朽还是那句话，若陛下想安然度过，就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呵，老不死的，就知道搞事情。
“朕也提醒徐相一句吧，你已经让你女儿失望了一次，就别再让她失望第二次，你也不想……永远失去她吧？”
说着靠前了一步，逼得丞相步步后退，
“请徐相记住，你们所有的荣光和安稳，都是你女儿牺牲得来的，就不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继续伤她的心，当一个称职的阿爹，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
有你在，我女儿怎么会好？
徐相看着凌从灵离开的方向，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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