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碎片抓不住, 令恬双手用力抱住头,紧紧地闭着眼,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突然这个反应, 让旁人很诧异,令文森和宋书婉都面色一变, 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恬恬,怎么了?”
令恬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父母, 轻声问:“爸爸妈妈, 我是不是因为那晚的车祸,忘记了什么事情?”
而且,是很不好的, 会让她痛苦的事情。
令氏夫妇互相对视一眼,令文森轻轻地叹口气, 宋书婉柔声对令恬说:“等处理完宋可妍的事,爸爸妈妈再跟你说。”
“好。”令恬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
车祸?失忆了?
陈培玉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 古怪地看了令恬一眼, 但现在宋可妍还站在天台边,她没有闲心去八卦别的事。
“妍妍, 你快下来吧, 只要你肯下来,你表姐什么都答应你。”
令恬:“……我可没有这么说。”
陈培玉:“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表妹跳下去吗?”
令恬没理她, 看向宋可妍:“宋可妍,你说吧, 怎么样你才肯下来?”
宋可妍:“你现在打电话给傅沉砚, 让他联系森羽, 不要和宋家终止合作。”
森羽就是和宋家合作的那家护肤品公司。
令恬微微蹙眉:“森羽和宋家终止合作,是森羽的事,森羽又不隶属于傅氏集团,阿砚能做得了什么主?”
“他当然能做主!他要是没有授意过森羽,宋家就不会出这种事!”宋可妍急躁地说,“你快给他打电话啊!”
她话音刚落,一道声线沉稳的男性嗓音传来:“不用打了。”
众人纷纷回头,视线的尽头是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身形利落挺拔,气质清冷矜贵,一名助理和两名黑衣保镖跟在他的身后。
令恬一见到他,眼角眉梢立刻荡开了温柔的涟漪:“阿砚,你怎么来了?”
傅沉砚大步走向她,轻轻地揽住她的肩,温声问:“被欺负了吗?”
她来金汇大厦的事,被汇报到他那里,他不放心,立刻过来了。
令恬摇头:“没有。”
“甜甜还没有吃午饭。”傅沉砚抬腕看了一眼表,漫不经心地说,“给你们三分钟。”
这个“你们”,自然指的是宋氏一家三口。
宋可妍面色微白,抓着防护栏,暗暗咬牙。
那个男人果真是冷漠至极,也自私至极,她都要跳楼了,人命关天,他却只关心令恬有没有吃午饭!
宋树章连忙走到傅沉砚的面前,微微躬身,神情凝重:“傅总,我女儿先前不懂事,得罪了您,我替她给您陪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宋家一条生路。”
他之前就去过傅氏集团,想给傅沉砚赔罪,但傅沉砚根本不见他。
傅沉砚睨了他一眼,嗓音凉薄:“成年人做错事,总是要承担后果的。”
“但这个后果会不会太严重了?”陈培玉忍不住说,“傅总,您以后和恬恬结婚了,我们也算是亲戚,您没必要……”
“什么亲戚?”宋书婉打断陈培玉的话,“我永远不会和给我女儿泼脏水的人做亲戚。”
她不会原谅宋可妍,他们今天之所以还肯来这里劝她,并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而是看在一条命的份上。
宋树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陈培玉盯着宋书婉,眼神幽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绝情。”
宋书婉微微皱眉,知道与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连反驳对方的欲望都没有了,看了对方一眼,平静地收回目光。
傅沉砚搂着令恬的肩,抬腕看时间,面无表情说:“一分钟了。”
宋树章的态度越发低微:“傅总,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您行行好,饶了宋家这一次。”
“终止和宋家合作是森羽做的决定,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傅沉砚沉吟,“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宋氏夫妇俩眼睛齐齐一亮:“什么?”
傅沉砚:“森羽的老总喜欢小姑娘,可以让你们女儿去给他当情妇。”
让可妍去当老男人的情妇?!陈培玉瞬间气得血压飙高,还以为他真那么好心,原来是想作践她女儿。
“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忌惮傅沉砚的身份,以及他现在身后那两名魁梧的保镖,陈培玉早就破口大骂了。
“别激动,我只是建议而已。”傅沉砚微微勾唇,“不愿意的话,那宋家就等着破产吧。”
宋可妍抹黑令恬虚荣,被包养,当情妇,那就让她自己试一试当情妇的滋味。
“真是个笑话,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做老男人的情妇!”宋可妍涨红脸,“傅沉砚,你要是不放过宋家,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作势要往外攀,语带威胁:“我已经写好了遗书,也联系了媒体,是你害宋家破产,把我逼得跳楼,我就死在你们傅氏的楼下,你难辞其咎,舆论会把你拉下深渊!”
她之所以把地点选在这里,就是因为金汇大厦也隶属于傅氏集团。
令恬一颗心提起来,她知道众毁销骨,舆论和谣言一样可怕,足以毁掉一个人。
她怕宋可妍从这里纵身一跃,会对傅沉砚不利,也会对整个傅氏集团也很不利。
“舆论?”傅沉砚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确实是笑了一声,只是唇边的弧度冰冷,“你跳下去摔成肉泥的那一秒,京市只会是查无此人。”
宋树章和陈培玉都是面色一变。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宋可妍脸上也失去了血色,强撑着说:“我……我不信你真的能只手遮天!”
傅沉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嗓音不带一丝温度:“那你请便。”
“三分钟到了。”他毫不留情地搂着令恬转身,语调转瞬变得温柔,如三月里的春风,“甜甜,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令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宋可妍一眼,心头不安:“阿砚,万一宋可妍真的跳——”
“放心,她不会跳的。”傅沉砚语气笃定,带着令恬继续往前走。
令文森和宋书婉也不再逗留,随着一起离开。
观众都走了,宋可妍的戏也演不下去了,消防员过来把她拉下来,她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她本来就不敢真的跳,站在天台边往下看,双脚都在打颤,她的目的只是想以此来要挟令恬,逼令恬让傅沉砚放过宋家。
可傅沉砚不知道是铁石心肠,还是看出了她不敢跳,根本不吃这一套。
陈培玉蹲下来,抱着女儿一起哭。
享受惯了当贵妇和大小姐的日子,宋家破产以后,她们母女俩这日子要怎么过!
宋树章站在一旁,脸上阴云密布,想到傅沉砚指的那条“明路”,他看着宋可妍,神情若有所思-
金汇大厦楼下,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内,令恬紧挨着傅沉砚而坐,一只手放在桌下,被他温热干燥的大手悄悄地包裹着。
令文森和宋书婉坐在对面,看着两个年轻人满眼都是对方的样子,既觉得欣慰又隐隐有点担忧。
令恬的记忆似乎有要恢复的迹象了。
记忆恢复后,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傅沉砚。
要是不喜欢了……令氏夫妇俩看向傅沉砚,都暗暗有点心疼他。
点单后,令恬看着傅沉砚,忽而说,“阿砚,我那晚车祸真的忘了一些事,先前在天台上时,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片段。”
面前的热茶疼起袅娜的白雾,傅沉砚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他看着令恬,薄唇轻抿。
令恬拧眉:“但那些记忆我一点也抓不住,想抓住,头还疼得特别厉害。”
傅沉砚紧绷的神情略有松动,转眸看向对面的令文森和宋书婉。
从两人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一些信息,目光随即收回,注视着令恬漂亮的眼睛,温声说:“忘了就忘了,不是什么大事,头疼就不要继续想了。”
“可是我有点难受,想知道我到底忘了什么。”令恬转头看向父母,“爸爸妈妈,我忘记的事情,是不是关于众森的?”
宋书婉和傅沉砚对视一眼,目光转向女儿,试探着问,“恬恬,傅予墨你也不记得了?”
令恬摇头:“他是谁呀?”
其实,在没有被傅予墨看上之前,令恬也会时常听到关于那位傅二少的传闻,风流浪荡,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频繁,喜欢清纯的女大学生,他的前女友在京大一抓一大把。
车祸后,或许是她潜意识的趋利避害,觉得傅予墨的存在对她不利,于是自动把傅予墨屏蔽在她的记忆之外。
见她并未想起来,傅沉砚指尖摩挲着茶杯外壁,没有说话。
令文森喝口茶,润了润喉咙,说:“恬恬,在你出车祸前,众森曾遇到过一次经营危机,不过有沉砚在,很快就度过了难关。”
他知道现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令恬脑子里找不到这段记忆,疑惑地问:“只是遇到危机而已吗?那为什么宋可妍会说众森破产了呢?”
宋书婉微微一笑:“她应该是一时激动,说漏了,不是破产,只是濒临破产。”
令文森点点头,补充说:“有沉砚在,众森怎么会破产呢。”
这话立刻说服了令恬,对呀,有阿砚在,众森怎么可能会破产呢。
而且,网上也确实没有一点儿关于众森破产的消息。
令恬转眸看着傅沉砚,唇边显出两枚小梨涡,甜里甜气地说:“阿砚,谢谢你,帮了众森这么大一个忙。”
老公真是太好了,要不是父母在场,她真想亲他一口。
下一秒,她语气又低下来,有些抱歉:“可我竟然忘记了这件事,阿砚,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心里满满都是感激。”
傅沉砚握着她的手,嗓音温柔:“不需要,这是我该做的。”
令恬看着他,眼睛里的小星星闪闪发亮,心里又暖又甜,她忽而又想到什么,问道:“那傅予墨又是谁?”
傅沉砚默了一下,开口:“是我堂弟。”
令恬微怔,原来和老公是亲戚,难怪也姓傅……她轻轻地蹙了一下眉:“那他为什么要针对众森呢?”
傅沉砚沉吟:“我与他的关系并不好,他知道我喜欢你,针对不了我,就暗地里针对众森,想给我添堵。”
闻言,对面的令氏夫妇俩看着傅沉砚,都欲言又止。
傅予墨是因为看上令恬,而令恬不从,所以才针对众森,傅沉砚却告诉她,傅予墨是因为与他不和,所以才针对众森。
他不想让令恬感到一丝歉疚。
令恬捏紧小拳头,忿忿不平:“原来是这样,那傅予墨这个人也太坏了!”
傅沉砚颔首:“嗯,所以在上次的董事会上,他已经被免去集团职务,以后都不得再进入集团的核心管理层。”
令恬眼睛一弯,双手拍掌,说:“喜闻乐见!”
傅沉砚唇角含笑,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侍应生敲了两下门,开始上菜了。
四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氛围很融洽,傅沉砚一直不舍得放开桌下的那只手。
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顶上,只是不知道何时会落下来。
他很珍惜,现在还能和她共浴爱河的每一刻-
再过几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往年的儿童节,令恬都是和司沁一起过的,两人会去游乐园玩上一整天,开心极了。
但今年令恬有了傅沉砚,她想和傅沉砚在一起过,叫司沁也一起去游乐园,司沁不肯当电灯泡。
儿童节当天早上,令恬打开房门,傅沉砚站在门外,早安吻没有像平时一样亲上她的唇,而是侧头亲在她的脸颊上。
“节日快乐,我的小朋友。”
令恬今早的心情特别好,眼睛弯得像月牙儿:“谢谢老公。”
傅沉砚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小朋友可不会有老公。”
令恬一怔。
傅沉砚捏了捏她细嫩的脸颊,说:“叫哥哥。”
哥哥……
心里忽然像闯进了一只小鹿,到处乱撞,令恬白皙的脸颊悄悄爬上绯红色,她抬眸看着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她的嗓音又娇又甜,傅沉砚心里像被小奶猫的爪子挠了一下。
他唇角含笑,牵住她的手:“乖,哥哥今天带你去玩。”
“老——不对,”令恬吐了吐小舌头,连忙改口,“哥哥最好了!”
傅沉砚眼底漫上一丝笑意:“甜甜,今天是属于你的节日,你可以尽情做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随便你怎么幼稚,但做小朋友有时限,只能做到今天晚上八点半。”
令恬觉得有点奇怪,疑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到晚上八点半呀?”
在灰姑娘的故事里,灰姑娘要在午夜钟声敲响前回家,否则,魔法就会失效。
可她又没有被施用魔法,老公为什么要给她加一个时限?
她的眼睛十分漂亮,清澈见底,像干净剔透的朝露,傅沉砚对上她的眼神,轻轻地笑了一下,低声说:“因为晚上八点半以后要做的事,只能大人做,少儿不宜。”
令恬:“……”-
梦之岛度假乐园是京市最大的一家主题游乐园,占地面积五百公顷,距离市区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个乐园主打梦幻的粉色系,堪称少女心收割机。
天气很晴朗,湛蓝的天空上,挂着悠悠白云。
今天是儿童节,又恰逢周日,游乐园的人流量激增,目光所及,都是可爱的小朋友。
一入园,傅沉砚就给令恬买了一个猫耳发箍,两只白色的竖三角形猫耳,毛茸茸的。
令恬却不肯戴上,她小脸严肃地对他说:“哥哥,我现在是小朋友,不是你的小猫咪。”
傅沉砚下巴微微扬了扬,示意她看附近:“小朋友也有戴这个的。”
令恬看了一眼,发现猫耳发箍的确很紧俏,很多小女孩,以及大人头上都戴着猫耳发箍。
她沉默了两秒,才憋出一句:“那不一样……”
别人戴猫耳,那是真的像小猫咪一样可爱,她戴也可爱,但傅沉砚口中的“小猫咪”,她总觉得多少沾点色.情的味道在里面。
“好。”傅沉砚没有强迫她,把猫耳发箍交给于也拿着,在她耳边低声说,“那就今晚上再戴。”
旁边人来人往,他湿热的气息拂在耳边,说着暧昧的话,令恬心跳加速,脸颊一下子热了。
她只当作没听到,拉着他去玩第一个项目。
虽然今天是两个人的约会,但于也这个单身狗作为傅沉砚的私人助理,也得跟着一起来,负责买水,买票,拎东西,帮忙拍照等等。
游乐园里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项目,玩一天也玩不完。
令恬胆子小,不敢玩像跳楼机,大摆锤那些太刺激的项目。
玩了几个项目后,令恬和傅沉砚一起去坐摩天轮。
摩天轮高一百六十米,客舱由全景玻璃打造,随着客舱缓缓上升,可以欣赏到整个园区的湖光山色,甚至可以看到更广袤的土地,高楼林立的京市也遥遥被纳入视野内。
令恬趴在玻璃上,看到园区内一片波光粼粼的天鹅湖,看到有着尖尖屋顶的粉色城堡,像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乘坐摩天轮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在摩天轮上接吻,几乎是每一对情侣必做的事。
摩天轮即将升至最高点,令恬收回了欣赏风景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脸颊上泛起一层娇羞的淡粉色,眼眸含水。
可傅沉砚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似乎是没有意会到她想接吻的意思。
即使今天不工作,他也依然穿着衬衫和西裤,银灰色的衬衫很名贵,熨帖合身,隐约撑出结实的肌肉轮廓,黑色的西裤下包裹住他的大长腿,西裤中线锋利,很像他平时的做事风格。
令恬最爱他穿西装的样子,又帅又禁欲,她忍不住凑过去,主动要吻他的唇。
结果,傅沉砚避开了。
令恬忽而怔住。
傅沉砚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微笑:“小孩子是不能亲嘴的。”
令恬脸颊微热,眼睫轻轻一眨:“哥哥,那我现在先不做小朋友了,下了摩天轮后再做,好不好?”
傅沉砚不为所动:“不行。”
不能叫老公,不能亲嘴。
既然她要做小朋友,那就贯彻到底的意思?
令恬微微嘟唇:“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傅沉砚侧眸看她,漫不经心地说:“能亲嘴,就能戴猫耳。”
令恬:“……”
那她还是选择乖乖当一个不能亲嘴的小朋友吧。
一想到戴猫耳,被他抱在怀里叫“小猫咪”,她就莫名觉得很羞耻。
但或许是禁果效应在作祟,越禁忌越想尝试,越不让做的事偏偏越想去做。
令恬趴着客舱玻璃观赏外面的景色,心里却不太安分,她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和身旁的男人亲近,和他接吻。
她能忍,他竟然也能忍,明明平时都是他更喜欢亲她的。
只要他们在一起,他总会时不时就亲亲她,通常舌尖都会忍不住探进去,勾着她的舌,或浅尝,或湿吻,可今天到现在快中午了,他们的唇还没有触碰过。
摩天轮转过了最高点,令恬看着傅沉砚,轻声问:“哥哥,那可以亲脸颊吗?”
她现在叫哥哥已经叫得很顺口了。
傅沉砚颔首,温声说:“脸颊可以。”
“哥哥,那我亲你的脸颊。”令恬眉眼轻轻一弯,再次凑过去,两瓣娇嫩的软唇贴上他的脸颊。
清冽的男香沁入鼻腔,她心中轻轻一荡,唇瓣在他的脸颊上停顿两秒,忽而往他的唇划去。
可惜还没碰到,下巴却被一股力道捏住,傅沉砚的目光落在她软嫩的唇瓣上,眼底漫上一分暗色,喉结微动:“乖一点,哥哥不想欺负小孩。”
令恬心痒,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勾着他的颈脖,撒娇:“哥哥,亲一下嘛,哥哥——”
她的嗓音又娇又软,钻进男人的耳朵里,像春水流过骨缝,男人半边身体都麻了。
傅沉砚掐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嗓音哑了半分:“想戴猫耳了?”
猫耳两个字,简直就是必杀技,令恬立即噤声,乖乖从他身上起来。
傅沉砚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滚过一道暗光。
禁果效应不只是对她有效,对他的威力也大。
压抑得越深,渴望就会越强烈,释放时也会更充分。
她要是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这张漂亮的脸一定会红得像刚摘下的樱桃-
日落时分,天边铺开瑰丽的晚霞,夕阳的余晖拢下橘色的轻纱,整个园区像加了一层梦幻的柔光滤镜,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里。
傅沉砚让于也在度假区的城堡酒店订了房间,今晚不回市里了,住酒店。
当令恬得知总共只订了两间房,一间于也住,一间留给她和傅沉砚时,有点羞涩,但心里的期待多于羞涩。
终于可以和老公同床共枕了。
但少儿不宜的事,也就必不可少了。
其实只要不是上真枪,她每次都很享受他的服务,会为软化成一滩水。
酒店是轻复古的装修风格,浅灰色调点缀黑金、墨绿,华丽而高贵。
令恬和傅沉砚住的是超级VIP房间,从房间的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欣赏到烟花秀,观赏位置绝佳。
令恬玩了一天,出了很多汗,吃完晚饭后就去洗澡了。
她洗完,轮到傅沉砚去洗。
临近八点半,令恬催促傅沉砚快一点,不要错过烟花秀,然后跑到窗前,静静地等待。
她穿着一条珍珠白的吊带睡裙,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的肌肤镀上一层淡淡的光。
晚上八点半时,烟花秀准时开场。
“嘭——”先是一朵银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
紧接着,一颗颗火种拔地而起,在空中争相绽放,火树银花,五彩斑斓。
令恬趴在窗前,心潮起伏,清亮的眼睛里映出一片璀璨艳丽的烟火。
她喜欢这世间一切美丽的东西。
雪白的云朵,波光粼粼的湖水,瑰丽诡谲的晚霞,绚烂的烟花……
这时,一股淡淡的雪松气息从身后将她包围,傅沉砚的臂膀从身后拥住她,将她纳入怀里。
“哥哥,这场烟花好美啊!”令恬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眼角眉梢洋溢着兴奋。
然而在男人的眼里,这一切世间万物都远远不及她。
他捧起她的下巴,低头覆上她的唇。
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坠落如雨,高大复古的窗户像油画框,装裱着浪漫。
他们站在窗户前,在一片绮丽的烟火中接吻。
“宝贝,做小朋友的时间结束。”傅沉砚的唇离开,嗓音半哑,“现在要做我的小猫咪了。”
令恬脸颊潮红,心扑通扑通地跳。
傅沉砚把那个猫耳发箍戴到她的头上,她压下浓浓的羞耻心,羞怯地抬眸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又圆又大,头上竖起两只尖尖的猫耳,又纯又萌的模样,简直要了傅沉砚的命。
他的眸色渐渐暗沉下来,抬手捏了捏她的猫耳朵,手背上青筋凸起。
“小猫咪,你真可爱。”
他将她抵在窗前,紧紧地搂着她,埋首到她的颈脖间,急切地嗅闻她身上的幽香。
湿热低重的气息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仿佛被电流击过的麻意蔓延全身。
他的大手覆上来,她就一头栽进了爱河里,渐渐被河水没顶。
长达十五分钟的烟花秀落幕,窗外的烟花尽数湮灭在夜空中,聚集的人群离散,令恬的脑子里却开启了另一场更绮丽的烟花秀。
令恬戴着白色猫耳,被困在窗户和傅沉砚之间,他身上荷尔蒙像一张网将她牢牢地缠裹,她已经失去了力气,浑身软绵绵的。
男人从身后搂着她,察觉到她像之前一样颤抖,他把唇贴到她耳边,湿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朵里。
“宝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能总是半途而废,不能一遇到点困难就害怕,退缩。”
他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明白吗?”
令恬漂亮的眼睛里染着雾气,对上他漆黑如夜的眼睛,心跳如雷,声音不自觉有点发颤:“明白……”
“当你迎难而上,很多事情就会势如破竹。”傅沉砚嗓音喑哑,最后一个字落地时,忽然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在舌尖相遇的这一秒,令恬的脸色却蓦地一白,紧紧地蹙着眉,神情有点痛苦,她指尖用力地抓住旁边厚重华丽的窗帘,所有的呜咽都被男人含在了唇舌间。
作者有话说:
这章全部发红包
补了两千多字,今晚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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