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双泽现在心情很糟糕,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那枚箭头反应这么大。
难道是因为自己死在那支箭下?
可是为什么景皓千要把它戴在身上?
乔双泽抓破头都想不出所以然。
看来真的得走了,再留下来怕是会疯。
而且方才那么大的反应,景皓千那么警觉的人不可能没发现,就怕是一回去就会受到对方的盘问。
他在外面仔细寻了一些路线,看能不能有一丝丝记忆找到回去的路。
至于景皓千,反正他是不怎么想管他了,最好把人带回去后希望对方念在救命之恩可以放他走。
在路过一个转弯口时陡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乔双泽一喜,也许是太想离开这个地方了,下意识想会不会是徐凉带人过来了。
可是猛然一想,这里是南诏的地盘,徐凉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寻人。
不好!
乔双泽连忙躲到旁边的草丛里,从杂草茂密的缝隙中隐隐约约瞧见了那一群人。
果然是南诏的将士,完了完了,肯定是来找景皓千的。
他等那些人走后连忙出来往山洞奔去。
心中想着,可千万不要被找到啊!
一路上发足狂奔,在看到景皓千那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就在景皓千狐疑的视线中上前去扶他,急道:“殿下,南诏的人找过来了,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景皓千所有的话都在这一声话语中咽下来了,“走!”
乔双泽带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躲到灌木林中,现在搜查的人那么多,想离开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
不多时,就有几个人汇聚在他们前方那块空地上,纷纷向其中一人报告:“将军,这边没有找到。”
“这边也没有。”
随后就有人急匆匆跑过来,“将军,将军,那边发现一个山洞,有沾血的衣物和甲胄,还有未燃完的火堆。”
听见这话,乔双泽本就攥紧的手心瞬间出汗了,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肯定没走远,给我搜!”
一声令下,人都散开了。
乔双泽听着他们走远的步伐,并没有放下心,反倒是将手攥得更紧,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倏然对着景皓千笑了,“殿下,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景皓千双眉微皱,“什么?”
“若是属下这回能侥幸活着,可以还我自由吗?”乔双泽陡然又想起了前世,心脏一悸,“我本身就是被抓来的。”
景皓千一怔,或许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可以。”
乔双泽笑道:“堂堂宁川王,可要说话算话。”
“本王自然是说一不二的。”
乔双泽当然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当即起身往外面跑去,尽可能的把人吸引到他那里。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方才那些人都追着乔双泽跑,但还是留了少量几个人在附近继续搜查,以免有漏网之鱼,眼瞧着就要查到景皓千所藏的灌木丛了。
恰好有两名猎户扛着自己所打的野猪刚好路过这里,那士兵叫住他们,问:“喂,你们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其中一名满脸刀疤的猎户思索了一阵,“没有啊!我们方才在那边打猎,哪里能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另一名猎户恍然想起来什么,“不对啊,刚刚我们不是看到一个人……”
刀疤猎户吓得急忙捂住他的嘴,向士兵笑了笑,说:“军爷,没有的事,他看错了,那就是一只鹿。”
士兵明显不信他这套说辞,喝令道:“在哪里看到的?”
两名猎户迫于他的恐吓,只好指了指自己来的那条路,“在……在那边。”
剩下的士兵朝着他指的方向跑走了。
景皓千死死捂住腹部的伤口,拿过一旁乔双泽留下的剑杵地咬牙起身,用尽力气唤道:“徐凉!”
那刀疤猎户并不是别人,正在来找人的徐凉,因为南诏有些将士见过他的脸,担心被认出,只好将自己伪装成这样。
徐凉听见声音连忙放下肩上的野猪尸体过去扶他,担心道:“殿下,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能。”景皓千回头望了下乔双泽离去的方向,“走吧!”
徐凉转头对身旁那人道:“去告诉其他人,让他们赶紧撤。”
“是。”
景皓千一回去可谓是让他们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余万华难掩笑容,问:“殿下,乔玉生这小子呢?您别看他瘦瘦弱弱、年纪轻轻的,杀起人来那是真不手软。”语气里满是赞赏,就差把人纳入自己麾下了。
大帐内出奇的安静,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和药香味。
余万华的笑僵在脸上,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该……该不会是没能回来吧?”
徐凉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你很欣赏他,但是,乔兄弟是殿下的救命恩人,他是个好人。”
景皓千道:“去查查他可还有家人,送些抚恤金给他们,要确保他的家人后半辈子安然无虞。”
余万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大帐,可是他去到军中登记薄那里查人时发现了问题。
“说来奇怪得很,军中根本没有叫乔玉生的人,倒是有两个叫阿岚的,而其中一个阿岚就是经常跟在乔玉生身边那个。”余万华一五一十地说,“属下去问过跟乔玉生相熟的那些人,他们说乔玉生也叫阿岚,就是在打架那天晚上过后又开始说自己叫乔玉生了,他们都以为阿岚是小名。”
景皓千静静听着,嘴角邃然扯起一抹笑,“乔玉生,阿岚,倒是有趣。”
在一旁调制药膏的医官瞧见那笑容,顿时脊背发凉,直窜头皮,令人不寒而栗。
随即听见景皓千缓缓道:“去把那个叫阿岚的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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