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海岛, 天气炎热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上午十点开始到下午三四点,是几乎无法户外劳作的。
顾灵等人就在这段炎热的时间内在室内忙活, 或者休息, 等到不那么热的时候再去干活儿。
知了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木屋里也不算特别凉快, 只有一次次地把水洒在地面上,靠着蒸发来稍微降低一些温度, 原本都觉得海岛日子还不错的众人, 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哀叹,这太热了!
要是能有一台电风扇就好了!但就算有电风扇, 这岛上也没有通电, 自然是不能用的。
顾灵偶尔也觉得热,原本白皙的脸上带了些红晕, 她心里琢磨着,如果努力下去, 不知岛上能不能有通电的那一日,到时候安装了电风扇,电话, 这样她跟老家的人联系起来也更方便。
想到林惠宁, 她心里酸酸的, 以前的时候无论孙秀兰跟顾娅怎么变着法的拿捏她, 其实她都觉得日子还好, 毕竟有林惠宁陪着她, 安慰她, 她一直都清楚, 林惠宁非常在乎她。
当然, 她也非常在乎林惠宁。
也不知道那包海鲜惠宁收到没?是否喜欢?顾灵看看屋外炽热的大太阳,琢磨着下次再进城再给惠宁打个电话。
一直到下午四点,太阳逐渐褪去热度,大家这才开始纷纷出去,李海霞跟周城朝菜园子里一瞧,都忍不住欢喜地叫了起来。
“哎呀!咱们这番茄怎么长得这么快啊!昨儿才摘了一篮子,今天又红了这么多!还有这黄瓜,这辣椒,太喜人了!”
周城想到辣椒就觉得饿了:“顾灵,晚上咱们还吃辣椒炒蛤喇吗?”
蛤喇俗称“天下第一鲜”,因为它肉质鲜美无比,简直是百味之冠军,配上辣椒一炒,的确是好吃的很!
旁边彭晓月懒懒地翻了个白眼:“你都吃胖那么多了,还吃?”
确实,这段时间以来,随着种下去的各类蔬菜丰收了一茬又一茬,大家的伙食跟着提升,花样百变,每个人都吃胖了。
只除了顾灵,她看起来也没有特意克制,就是吃不胖,有一次彭晓月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肉抱怨,李海霞就教育她:“你自己对比一下你跟顾灵的饭量,你一顿吃两碗,她吃半碗,你不胖谁胖?”
彭晓月立即反驳:“我那是易胖体质,我喝水都胖!”
李海霞笑了:“没有一块肉是无辜的,你喝的凉水它承认它变成肉了吗?哪个胖子都不是一口吃出来的!”
彭晓月气坏了,想忍着不吃饭,可顾灵做的饭又太好吃了。
其实不只是她胖,最终大家为了减肥,一致决定,以后一天只能让顾灵做一顿饭,其余的时间还是其他人做,这样的话,就不用顿顿都克制不住了!
顾灵见他们这样,也就笑着答应了,她做饭是爱好,但做饭也不轻松,不做反倒舒服。
只是菜园子里的菜疯了似的长,番茄,黄瓜,丝瓜,南瓜,青菜辣椒,茄子,等等,一茬接一茬,吃不完只能想其他的方式来储存。
番茄熬制成番茄酱,各种瓜类茄子等切片晒干,红辣椒直接串起来挂在房檐下晒,这样后面一直到冬天都可以吃。
之前种下去的几块庄稼地,苗儿也都长得老高,红薯花生之类的长得很好,到了八九月份也就可以丰收了。
知青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给蔬菜跟庄稼浇水,因为这岛上实在是炎热。
除了炎热,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蚊虫也多,顾灵用艾叶薄荷等做了驱蚊的东西,但其他的一些爬行类的虫子依旧很吓人,岛上炎热潮湿,爬行类的虫子就很多,他们住的木屋只有一层,时常在屋子里的地板上看到。
顾灵跟李海霞倒是还好,她心里怕,面上淡定,见到的时候立即就找东西去处理,或者喊男知青来帮忙。
可彭晓月跟孙平芳每次都要尖叫,吓得魂不附体一样,顾灵看了看那些虫子,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万一哪天有人被虫子咬了,感染了,那就是大问题。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算宽敞,加盖新的房屋也是必须的。
李海霞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商量了下,决定开始盖新的房子!
彭晓月第一个反对:“不行!盖房子太累了!我不参加!”
“你只要在岛上就要参加,除非你有办法回去,要么以后你独自生活,跟我们划清界限!”李海霞神色严肃。
彭晓月怎么可能独立生活?
想到陆言辰那个窝囊废指望不上了,再想到自己上次寄回去的家书迟迟没有回应,彭晓月心里憋屈又难受!
最终,彭晓月也无奈之下参与了盖房子。
这一次盖房子,顾灵有了经验,便吸取之前的短处,地基铺一层石头,当然石头都是他们加工过的,大致修理成平整的石块,铺上一层,加高地基,而后上面再用石头垒一段墙壁,再往上用木头来盖,这样的房子又漂亮又坚固,又能在一定的程度上防虫。
另外,就是这一次盖房子,盖的也不再是一层的,而是两层!
一楼可以放置物品,二楼住人,又安全又舒服!
盖房子的过程很累,每天早起干活,热起来了就休息,太阳下山继续干活,老练如李海霞,都忍不住哀叹:“如果我有陆连长那么大的力气就好了,这活儿根本就不在话下!”
提到陆言辰,他们每个人神色都不同。
彭晓月憋屈又愤恨,孙平芳略有些失神,但等彭晓月再次拉着她控诉陆言辰多么无能废物的时候,孙平芳心情又好点了。
周城牛大伟跟王浩瀚则是聊起来陆言辰的各项事迹,一个个摇头叹息自愧不如。
顾灵面色平静,远远地看向海面,那里安静又美丽,有海鸥在上空飞翔,没有一丝人的影子。
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一点……想念陆言辰他们?
兴许,是陆言辰干活的方式的确是太过于吸引人了吧!
就比如今天上午的时候,他们花了吃奶的劲儿,想了好多办法,才把一棵大树给砍倒,当时她也精疲力尽了,脑子里下意识地闪现出一个念头,如果陆言辰在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很轻松地就把一棵树砍倒了?
后面运石头,整理石块等等,顾灵甚至产生一种期待,期待陆言辰忽然从天而降,帮他们一把!
吃饭的时候,她竟然也会想到陆言辰。
别看陆言辰看着身材标准,都是肌肉,没有一丝多余的肥肉,但其实他饭量很大,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吃得却很快很香!
顾灵其实对吃相有要求,喜欢吃她做的食物的人非常多,很多人一边吃一边夸,饭都喷出来了,顾灵心里头觉得有些看不下去,面上不可能说出来。
大部分人,都是在遇到好吃的时候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吞咽,可只有陆言辰,吃饭的时候也是一种干脆利落进退有度的感觉。
他吃的时候让人感觉到食物很香很诱人,但放下筷子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整个人镇定自若,顾灵猜测,他不是不喜欢吃,只是他很会克制。
所以,即便他长了一张能勾引大把女人的脸,但他并没有胡作非为,而是在积极努力地做自己的事情。
彭晓月这段时间一直在辱骂陆言辰,间断地也把陆言辰的生平大致告诉了所有人。
“他以前就不正常!他明明家里头可以给他安排个顶好的工作,他就是不干!人家年轻小伙子一起打牌喝酒,他也不去,我听我哥说他闲着没事去图书馆,去跑马拉松,他爷爷是个厉害人物,配的有汽车,可他不开车,他到哪都走路,跑步,你说这是不是神经病?别人介绍的对象一个都不见,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那边什么局长科长,但凡家里有女儿的,都恨不得往陆言辰怀里塞,一是他家里条件好,二是他长得好,要是那些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变态,废物,肯定后悔死了!”
彭晓月愤愤不平地说:“事出寻常必有妖,他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所以非要跑到海岛来当兵,这下你们也就知道了,为啥那么多女知青喜欢他,他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了吧?这样的男人,往往心里也都是畸形的,下次他们再轮转到咱们岛上,我劝你们都离他远点!”
大家都听得面面相觑,顾灵皱眉,她原本不打算管这些事情,彭晓月跟陆言辰的事情与她无关。
但听着彭晓月越说越难听的话,她有些看不惯了。
“彭晓月,你说了那么多,实际上他做错了什么呢?他喜欢看书喜欢跑马拉松,并没有影响任何人吧?他放弃优渥的条件来海岛驻守,在你嘴里成了变态,废物,别人不知道驻守海岛有多辛苦,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在岛上做知青,不需要日日长途跋涉四处防守,更不需要随时面对突发的各种状况,吃得好睡得好,都觉得辛苦,他们只能随——/依一y?华/时随地扎帐篷吃干粮,你觉得他们辛不辛苦?”
彭晓月脸色难堪:“你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干什么?那是他们自愿的!也没人逼他们!”
顾灵都气笑了:“是!他们是自愿的!自愿长年累月地为了国家与人民的平安来付出自己的一切!抛弃家乡到最艰难辛苦的地方当兵!可如果大家都像你认为的一样,贪图舒适安逸的生活,再也没有人去扛枪去站岗,你认为我们还会有安定的生活吗?做人,要有一刻感恩的心!你现在能坐在这里污蔑他,笑话他,恰恰就是因为他,你才能有机会安安心心地坐在这里,不必害怕随时有敌人来袭!”
其他知青纷纷说道:“就是呀,当兵多辛苦呀,军人的尊严不容侵犯!”
“彭晓月,你以后就不要再那样去说陆连长了,有些事情也是属于他的隐私……”
见大家都向着顾灵跟陆言辰说话,彭晓月眼泪夺眶而出,站起来大声说道:“都是我的错!你们说的都对行了吧!”
她转头就要走,却在看到身后一群穿着军绿色衣裳的人时,脸上划过一阵惊愕,而后羞愤地哭着跑回木屋去了。
陆言辰从这座岛上走了二十天,他很忙,要轮流到各个岛上视察情况,之前的每个月都是这样忙的,只是这个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他手下的人总是想念顾知青做的饭。
“老大,啥时候咱们再去顾知青那边,她做的饭太好吃了!那边还有水井可以喝水,洗澡,顾知青人太好了!”
“是的,老大!你不想吃顾知青做的饭吗?”
陆言辰每次都会说:“不想。”
吃饭是为了生存,吃什么都能活下去,要是只想着吃,也不用来这边当兵了。
他是真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一是因为他很忙,二也是清楚,顾灵并不喜欢他。
兴许,还有点讨厌他。
他为什么要去想一个,讨厌自己的人?那叫庸人自扰。
陆言辰做到了,他把所有的时间都填充了工作,一直到合上眼休息的那会儿,才算闲下来。
只是谁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梦,他在这二十天里,梦到顾灵五次。
有时候只是她一闪而过的画面,冲着他哼了一声。
有时候,是她又来检查他的伤,摁着他的伤口问他服不服。
有时候是她在拿着锤子跟钉子又在咚咚锵地做什么东西,那样子安静漂亮又认真。
也有她站在木屋院子里洗菜的样子,姑娘清秀白嫩,转头冲他一笑:“陆言辰,你饿不饿?”
每次醒来,陆言辰都深吸一口气,带着惊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顾灵,梦醒之后那种失落,不甘,夹杂着冲动让他很不爽。
但很奇怪的是,他明明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上瘾了似的,希望再次梦到她。
最终,在手下三番五次提到顾知青的时候,他松口来这边待上一天,大家休整休整,蹭一顿知青们的饭。
当然,他们去内地买了一趟东西,给知青们带了不少的货物。
比如西瓜,就带了十个,圆溜溜的,看着就喜人!
等他们到了岛上,看到木屋门口修的平整漂亮的石头路时,一个个目瞪口呆!
再看看那菜园子里瓜果蔬菜挂满枝头的样子,红彤彤的番茄,绿油油的黄瓜,大家都馋死了啦,下意识地都想去摘!
但这是知青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擅自去摘的,于是一个个都忍住了,期待着找到知青们,肯定就能吃上新鲜现摘的番茄黄瓜啦!
顾灵他们实际上也就在不远处,他们在修建一座新的房子,已经建成了一半。
丁绍阳他们看到时都震惊了,陆言辰摆手让他们原地等着。
他过去喊他们过来吃西瓜。
但陆言辰没有想到,无意中就听到了顾灵跟彭晓月的争吵。
顾灵的那段话,宛如涓涓细流,直接落入陆言辰的心里,他其实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彭晓月的身上,也懒得去跟这样肤浅的人计较,他一双好看的眸子清浅地看着顾灵,嘴角带了抹笑意。
李海霞瞬间站起来:“陆连长?!”
陆言辰笑笑:“我们去了趟内地,带了点东西过来,顺便来看看你们。”
李海霞赶紧说:“那咱们也正好去休息下,走走,都回去,下午再干!”
顾灵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刚刚她的话陆言辰有没有听到,而陆言辰不知道怎么的,跟李海霞一起往前走的时候又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顾灵跟被烫到了似的,赶紧低头假装去拿东西。
等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木屋院子里,知青们拿出来自己种的番茄黄瓜,都用井水洗干净摆出来,丁绍阳他们赶紧地一哄而上抢着吃!
早上才摘的番茄黄瓜,吃起来清香可口,又十分解渴,尤其是那番茄还是沙瓤,酸酸甜甜太好吃了!
陆言辰让人把西瓜挨个切开,碧绿的西瓜皮绽开,里面是鲜红多汁的果肉,顾灵他们在岛上没有西瓜吃,这下子简直是跟看到了稀罕物似的,一个个都吃得满足不已!
甜美多汁的西瓜谁不爱?顾灵都吃了两块,陆言辰拿余光看了看她,又看看旁人,就察觉到了顾灵与别人的不同。
她吃西瓜时眼睛里漾着喜悦,脸上却并不脏,手上甚至都干干净净的。
顾灵好似很警惕,在他看向她的时候,她立即就抬眸看了回来,只是她才看过去,陆言辰就立即转开视线去看其他的。
一次也就算了,连着几次这样!顾灵就觉得问题来了,陆言辰好端端地看她干什么?
她去屋子里检查了下,自己今天的穿着,脸上也都没奇怪的地方,那肯定就是陆言辰有问题了!
谁知道这一天,陆言辰一直这样,时不时地就把目光放她身上了,顾灵看回去的时候,他又立即若无其事地看其他地方了。
顾灵吸了一口气,趁着陆言辰去摘西红柿的时候,走过去低声问:“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李海霞告诉陆言辰他们,菜园子里的西红柿跟黄瓜都长疯了,根本吃不完,要大家帮忙吃,所以这些都是随便他们摘的。
陆言辰把西红柿在袖子上擦擦,直接咬了一口,眸子里漾了笑意,闲闲地看着顾灵:“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顾灵一愣,立即反击回去:“我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在看我了,所以是你先看我的!”
陆言辰吃着酸甜多汁的西红柿,唇角的笑意明显,他悠然地说:“你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在看你了,但你怎么判断出我是同时跟你一起看的,还是你先看的我,或者是我先看的你?”
这不是纯纯无语吗?
顾灵没想到陆言辰还有这么无聊的一面!
她气哼哼地警告:“反正不准你再看我!好端端的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陆言辰又咬了口番茄,未置可否地“唔”了一声,顾灵不再搭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跟小学生似的,竟然因为这么个无聊的问题跟他争辩,干脆去旁边摘辣椒去了。
而陆言辰却开口说:“顾知青,丁绍阳他们吃了你的饭,心里头过意不去,非要给你买了些花苗,就放在那边石台上,你要是喜欢的话记得种上。”
顾灵是非常喜欢花的,她现在院子周围种的都是野花好看是好看,但跟那些经典的田园花朵比起来,还是少了些味道。
听到有月季花苗,她刚刚的不快立即消散了,立即开心起来:“喜欢呀!是丁绍阳买的吗?那我今天单独给他做道菜!”
陆言辰喉结滚动了一下,干笑了一声:“他提的建议,我去买的。”
顾灵“哦”了一声,也没提要给陆言辰加菜的事情,陆言辰看了看她往厨房走去的身影,眼神微微沉了下去。
他连丁绍阳都不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趁着顾灵做饭的功夫,陆言辰亲自去帮忙把那些月季花给沿着院子篱笆给栽上了,而后又拿出来从内地特意买回来的工具,打算给顾灵他们的水井改进一番,因为之前用的竹管实在是有些简陋,用不了太长时间。
他力气大,干活儿麻利,等顾灵做好饭出来,陆言辰已经把井弄好了。
改进好的水井井口宽大了许多,可以把一只竹桶放进去,这样的话以后水井里头冰凉凉的,就等于一个天然的小冰箱,夏天储存食物也方便多了。
等顾灵从厨房出来时看到那水井也惊艳不少,知青们纷纷感谢陆言辰。
他只是摆摆手:“我们吃你们的饭总得帮忙干点什么,不然也不好意思。”
丁绍阳在旁边兴奋地说:“就是,老大说顾知青喜欢花,非要绕路去……”
正说着,丁绍阳胳膊上忽然被人啪的一巴掌打了上去!
大家都吓了一跳,也忘了刚刚丁绍阳说的话了,丁绍阳胳膊疼得厉害,委屈地看着陆言辰:“老大!你打我干啥?”
陆言辰笑了笑:“有蚊子。”
丁绍阳搓搓胳膊,疼得忍不住暗骂:“狗蚊子,别让爷逮到你!”
午饭非常丰盛,顾灵做了一桌子海鲜,什么鱼虾蛤喇螃蟹等等自然不在话下,另外还杀了一只鸡招待陆言辰他们,他们的鸡窝规模越来越大,之前只有三只鸡,后面日日去陷阱那边检查,陆陆续续又抓到几只,都养着没舍得吃。
素菜也是花样很多,凉拌黄瓜,番茄炒蛋,清炒丝瓜等等,另外还有顾灵酿的一盆米酒。
米酒的制作方法其实简单,上次顾灵去内地买了酒曲,回来之后就研究了做米酒的办法。
大夏天的喝一碗米酒十分地舒服,因为度数低不会醉,又清甜解暑,一碗下去还十分解乏。
吃饭的时候,顾灵又特意去观察陆言辰有没有偷看自己,这次倒好,人家没偷看他,倒成了她时不时地去看陆言辰了。
甚至李海霞都发现了:“顾灵,你怎么一直看陆连长?咋了?”
顾灵心里尴尬,面上笑着说:“没有,我今天做菜感觉不对,怕大家不喜欢吃,就看看各位时不时吃得可口。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都告诉我,我下次改进。”
总算是把话题岔过去了,陆言辰朝顾灵看了一眼,这回顾灵明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硬着头皮当没看见!
一顿饭吃得高高兴兴,吃过饭陆言辰带着手下的人去休息,因为太阳太大一直暴晒是会中暑的。
四点的时候,一群人又吃了一次西瓜。
吃完西瓜就要去继续修建新屋子了。
陆言辰决定带着自己的人一起帮助知青们盖新屋子,毕竟他们当兵的力气大,何况这些知青很苦,来到岛上能走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了,他们能帮就帮了。
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干活,谁知道干着干着,顾灵就发现不对劲了。
她看着李海霞:“海霞姐,平芳呢?”
李海霞累得不行,气喘吁吁地说:“不知道啊,下午吃西瓜的时候还在。”
两人看了一圈,发现彭晓月不在,孙平芳也不在,赶紧地回去木屋去看,就发现彭晓月在偷吃西瓜呢,见两人回来,彭晓月赶紧擦擦嘴:“我,我没偷吃啊,这是孙平芳临走之前给我拿的!”
顾灵下意识觉得不对:“平芳去哪里了?”
彭晓月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她可能心情不好,去树林子里散散心去了吧。”
莫名其妙的怎么会心情不好?李海霞当即觉得不妙,质问:“到底怎么了?彭晓月你说实话!”
彭晓月大约也知道事情不太好,只能吞吞吐吐地说了:“她,我好端端地在屋子里休息呢,她非要进来给我拿一块西瓜,我说我不吃,她非要给我,我就骂了她两句……”
李海霞脸色难看:“你怎么骂的?平芳本身就内向!她好心给你拿西瓜,你骂她?”
彭晓月也气了:“我当时就很烦!我当时不想吃西瓜啊!她非要进来,能怪我吗?我也没骂啊,我就说的实话,说她长得又矮又丑,还喜欢多管闲事……”
她的原话是:“你烦不烦啊,你以为你是谁!又矮又丑的整天装乖巧,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你去管管陆言辰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孙平芳是比较内向的人,自尊心也很强,听到这话脸都白了:“彭晓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当时彭晓月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我怎么说你了?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好像多委屈似的,吃什么都挑最小的,干活儿争着干,你真的以为其他人也都喜欢你啊?他们都讨厌你,因为你虚伪!”
孙平芳最终把西瓜放下,沉默了一会儿走了。
再接着,就没有人再看到过孙平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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