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所有人瞩目，他们永远也看不见真正面具底下的人是莉莉斯。
她在他人欣羡的目光之中，款款走上台去。相比场内某些女孩的华丽却厚重的礼服，她简直是轻轻松松，提着裙子，分外轻灵。
—“她是谁？”
—“不认识……好像以前没有怎么见过。”
—“她可真是幸运啊。”
场内低声讨论的很多。每年舞会的幸运儿都是被热烈的讨论对象。
台下的月齐娅更是瞪大眼睛，注视着那位女孩。她十分不愿意相信墨琳竟然这般幸运，可那的的确确就是她。
她明明完全不上心此次的舞会。
月齐娅气得偷偷跺脚，她可是参加了三次舞会，看了一次次别人中奖。她不中没有关系，但是凭什么是墨琳？！
她十分不服气。
帝大舞会的传统之一就是满足被挑选出来的幸运儿的一个愿望。几年前，有一个学生许愿获得一百万个帝国币，真的如愿以偿。
当然后面许愿要钱这个愿望算是完全被限制了。可是类似于拥有国际交换名额，拿奖学金这些愿望真的很多。
这位不知身份的女孩会许什么愿望？
是马上拿到毕业证书，还是要求一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期待了。
大家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台上。
……
会长的目光落在女孩一头的金发上，有些眼熟，又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认识她。
有时候辨别人并不仅仅靠长相，还有气质。气质是难以伪装的。
可他完全记不清这个女孩该和谁挂上等号。明明只是遮住了半边脸的面具，又似藏住了她整个人，完全无法摸透。
面具下的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兴许是默默无闻，混进舞会里的人吧。
没有什么铺垫，女孩眨了眨眼，直接对着所有人说了她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让今晚的1号和我跳一支舞。”
话一落地，全场哗然，简直是要炸开了。1号？！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如此宝贵的愿望竟然只是——跳一支舞？
“1号是谁啊？”
“束维啊！！！”
“怪不得了。”
有些人本来不理解，知道1号是束维后又不是不能理解。
即将要迈出舞会的束维，被光瞬间笼罩了。灯光很智能地锁定了1号徽章的位置。他不耐地皱了皱眉，看了眼礼服前的1号徽章，甚至想不留任何情面地扯掉。
束维转身看向她，看见是方才一直看着他的女孩。很显然，她是故意的。
她还在台上盈盈笑着等待着，没有一点紧张，仿佛可以透过所有人看进他的眼底。
她就不怕他拒绝吗？可真是大胆又狂妄。
“可以吗？”
莉莉斯再问了一次，声音清晰地通过扩音设备传到束维的耳朵里。
在场人士都在屏息看着这二位的争锋，带着八卦至极的眼神。他们一直在期待，究竟是会有谁能拿下束维。
月齐娅则是又一次看呆了。
她之前知道墨琳追求过束维。大概是很直截了当地高傲追求，比如直接堵住束维，问他愿不愿意当她的男朋友。
束维比她更高傲，连眼神都没有多施舍，还对墨琳说：“我对你这种，没有任何兴趣。”
没有任何兴趣。
墨琳从小到大都不乏男人的追求，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打击。她生气之余，还觉得丢脸至极，尤其是她追求束维未果一事被不知名八卦人士完完整整地po上了网络。
她实在是不想待在帝大里丢人现眼，这才找到了莉莉斯来替她上学。她们之前签下的合同是到这个学期结束。
说实话，莉莉斯对于拿下束维并没有什么势在必得的信心。拿不下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纯粹就是想……薅一下羊毛。
系统最近有一些新变化，自从上次翻车，从夏因那里脱逃以后，这个本来默不作声的系统竟然产生了一些变化，似乎要升级了。
她想再试试，看看积累足够多的能量，是否可以让系统彻底变化。
束维，则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会长已经紧张得流了些冷汗。
如果束维甩身不理，直接走人，那他举办这场舞会可能在别人眼里会成为一场笑话。
他不是不能理解，束维总是这般我行我素，看心情办事。
谁知，束维不仅破天荒没有走。
他在原地驻足了几秒，还真的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路过的人全都不自觉地为他而让路。
他很快到了莉莉斯面前，带着不耐烦。
二人之间只有大概一米的距离。
莉莉斯抬头看他。
束维向她伸手。
“谢谢你，我的1号。”
她将手搭在了他的手心中。他的手很大，合起来时能把她的手完全覆盖住。
会长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
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缓缓降落回原位，又成为了舞池的一部分。优雅的音乐再一次响起，有舞伴的人便邀请起舞伴跳舞。
然而更多的人仍在关注那位大胆的“88号”和“1号”的舞蹈。
束维真的答应和陌生女性一起跳舞了？为何听起来很是不可置信。
“你好，束维同学。”莉莉斯轻声地同他打起招呼。
“跳完舞，你就不要纠缠我了。”束维声音起伏并不大，“我对你这种，没有兴趣。”
帝大的学生多半心高气傲，尊严是绝不可能放下的东西。束维用这句话伤害了无数个女孩，又管用得很。
同一套话，不仅甩给过真正的墨琳，现在莉莉斯也收到了。她没有半点儿生气，甚至觉得有些许莫名的可爱。
因此，她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第一次有人听了他的羞辱，还有心情笑的。
“能和你跳舞，我很心满意足。”
束维被噎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和他跳舞的人究竟是谁。
音乐是很经典的一首歌，几乎没有任何难度。随着音乐的起伏，场馆里的星空灯光也暗了下来，营造了缱绻暧昧的氛围。
束维对跳舞这事兴致缺缺，纯粹是为了完成这个狗屁愿望。除了该放的地方，他的手没有任何逾矩。
他不逾矩，可是莉莉斯逾。
“虽然你对我不感兴趣……”她故意凑近，在他耳畔说：“可是我对你很有兴趣。”
束维被忽然靠近的温度笼罩，难以忽略。
他侧开脸，想躲过她，却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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