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舒火正心情畅快地跟老大老二们打麻将,一想到待会也许可以亲自动手把面前几个人挫骨扬灰,她手下麻将牌摸得就更加顺溜了。也不知是运气还是什么,她一连赢了好几把,打得老大老二连连告饶。
“胡了!”老大兴奋的将面前的牌摊开,可算是让他胡一把了。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麻将房的门就被哄的一声巨响撞开了,紧接着一个男的就像球一样被扔了进来,径直砸在麻将桌上,直接将桌子震塌了。
坐在桌边的老大被弹起的麻将打了一脸,他懵了一会儿,紧接着皱起眉,满脸的怒气几乎抑制不住。定睛看砸在桌上的男人,才发现,这可不就是刚刚被他打发去处理杨哥的老三么。
看着老三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大惊诧得立刻站起身退后,警惕地看向门口。
还没看见人,就先发现屋子里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了许许多多的枝干,密密麻麻的树枝盘旋错杂,有许多甚至想靠近老大,似乎有要缠绕住他的意图。
老大不时躲避,同时接连不断地一手挥出一个雷球,将试图靠近他的枝干炸个焦黑,一边谨慎地扫视周围,观察着形势。
周围的枝干太多,以至于他已经看不见舒火在何处了,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管舒火了。
老大一边砸雷球,一边朝门的方向走,很快就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心里一喜,又假做没发现,右手暗自积蓄异能,准备一击将对方炸死。
单手作战使得他在与周围枝干的斗争中落了下风,但他并不担心,任由枝干缠绕住自己的手臂,准备以此降低对方的警惕,而后使出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他积蓄好能量,正准备挥出这一击时,却突然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力,而下一秒,剧痛自胸口传来,他愣愣地看向胸口,一把冰箭贯穿,他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刚刚还在开心打麻将的他现在会是这幅惨状,就失去了意识。
在他倒下后,房间里的树干很快都消失了,韩芮安和施谨站在门边,旁边地上躺着老早一见情况不对劲就想逃跑的老二,被他们发现打晕了。
舒火来不及跟韩芮安打招呼,火急火燎地朝外跑去。
韩芮安知道她要去找奶奶,也不拦她。跟施谨两人留在麻将房,看着满是狼藉,尤有些心惊动魄。
这是她们在末日后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跟活人发生冲突,韩芮安从不敢想自己会跟人打架打到这种程度。
按道理来说老大的异能等级比她高,韩芮安对控制他其实挺没把握的,好在刚刚竭尽全力,终是让老大失神了那么几秒,也让舒火的冰箭有机可乘。
施谨走到老大的身体旁,蹲下身看了看,她沉默了会儿,叹道:“没伤到要害,还活着。”
听到她的话,韩芮安一时情绪有些复杂,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两人在麻将室等了会儿,施谨趁此时候吸收了老大和老二的异能。
韩芮安看着施谨的背影,突然有些兴奋,她已经隐隐预测到施谨以后在这个末世绝对是可以横着走的大佬,而她说不准可以跟着沾点光,想到那个万人朝拜的场景......
她的表情很快引起施谨注意,施谨很想笑,但面上没表现出来,语气里略带了些调侃道:“嘿,口水收一收。”
韩芮安立刻收起表情,状似自然地擦了擦嘴角,然而什么也没擦到。意识到自己被骗,她立马瞪了眼施谨。
接收到目光的施谨耸耸肩,颇有些无辜的神态。
韩芮安扯扯嘴角,决定收回刚才想象的施谨受万人朝拜的景象。就她这幅欠揍样,不被揍死就不错了。
施谨将韩芮安的一系列反应收进眼里,不由得唇角翘了翘。
两人在麻将房等了会儿,依旧没能等来舒火和她的奶奶。
“不会遇到麻烦了吧?”韩芮安开始有些担心,早知道刚才就跟着舒火一起去了。
施谨招招手,示意她一起出去找一下。
这一找,便找了许久,花的时间越多,便愈加让人感到焦急。
她们将土匪占据的两栋房子翻了个底朝天,才最终在一栋房子的地下室里找到了舒火,还有她......已经去世的奶奶。
地下室里有两间屋子,那些土匪抓来的人全部都被关在这里。本就常年阴暗潮湿的地下,现在更是飘散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韩芮安脚步绕过两个躺倒在地上、被揍的不成人样的男人,猜测他们应该是原本看守在这里的人。
她走到门敞开着的那间房门口,很快就将房间里的场景收进眼里。
这个房间里堆满了杂物,角落里蹲坐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舒火的奶奶躺在一个铺在地面的草席上,而舒火就跪坐在草席前,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显然她已经保持这样一个姿势许久了。
韩芮安被这个画面震住,悲伤的情绪一下子灌满了她的整个胸腔,撑得她透不过气。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施谨就站在她的身侧,抬起手,似乎想给她擦眼泪。
韩芮安躲过施谨的动作,自己胡乱用衣袖擦了擦。
施谨缩了缩手,随后自然地放了下来。
她们没有去打扰舒火,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施谨轻声地将所有被土匪抓过来的村民都疏散了出去。
村子里的幸存者们很快就知道土匪们全部都被抓起来了,他们高兴欢呼着,绽放出末日后的第一次笑颜。
待舒火整理好情绪后,她们几人才从地下室出来,随后很快就受到了村民们的热情招待。
在得知舒火奶奶的死讯后,大家伙们立即帮忙着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顺便一起祭拜这几天因为丧尸化或者被土匪害死的亲人朋友们。
晚上舒火守着简易的灵堂,韩芮安和施谨就在舒火家的客房歇息。这次客房充足,她们不用再挤一张床了,这让好些天都跟施谨待在一起的韩芮安颇有些不习惯。
韩芮安打开窗,望着窗外高挂的月亮,一时间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
胡思乱想一会儿,不知怎的,她竟又掉了几滴眼泪,她随意抹了抹,这才听见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敲门声。
韩芮安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施谨,疑惑道:“怎么了?”
施谨默了几秒,颇有些扭扭捏捏的,半天才答道:“我.......我有点...怕黑......”
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韩芮安瞪大了眼,她迟疑道:“什么时候,你堂堂‘24k冷少’也会怕黑了?”
当听到自己年少不懂事给自己取的尬死人的微博名从韩芮安口中冒出来的施谨:“............”
淦!天杀的,她当初怎么会取这么社死的网名啊啊啊啊!
施谨强忍住羞耻,想说点什么回答,却硬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噗哈哈哈哈”。
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响起,像是天籁一样解除了施谨的尴尬。
韩芮安将门打开的幅度拉大,侧身让出道来,双眼满含笑意道:“快进来吧,怕黑少女。”
施谨轻咳了咳,双手拍了拍自己城墙厚的脸皮,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
她先假装随意打量几眼整个房间的布局,而后便在床边的沙发上端庄地坐了下来,仿佛立志要做一个娴静的女子。
她做作的姿态很快就被韩芮安收进眼底,逗得韩芮安几乎又要笑出声。
收敛住笑意,韩芮安发现自己刚才沉闷的情绪在施谨的到来后似乎几乎一扫而空,果然......
果然人还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呆着,不然很容易会胡思乱想的!
两个人都坐下来后,便开始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接下去要去哪里?”最后还是韩芮安先打开了话匣子。
施谨瞥了眼她,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韩芮安垂下眸子,轻声道:“我想回家......”
“好,那我们就回家。”施谨应得很快。
“噗,”韩芮安笑她,“搞得好像你家也在那一样。”
施谨定定看她,看得韩芮安几乎要以为她下一句要蹦出一句“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家”了。
半饷,才听到施谨回话:“我老家在那边,不是吗?”
“也是。”韩芮安干巴巴地回了句。
什么老家,狗屁老家。在她们毕业后,那地方韩芮安不知道跑过多少次了,每次看到的都是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再后来,那栋房子搬来了一户新人家,韩芮安便知道,施谨一家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从最后一次争吵冷战后,她们一个月没见,高考结束后韩芮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施谨家找她,却没想到,她再也没能找到施谨。
早知如此,高一去春游住在民宿的那天晚上,她千不该万不该手贱去搜索施谨的微博名。
如果她没去搜索没去看施谨的微博,也许两个人就不会有后面那么些牵牵扯扯的孽缘。
这样子,也就不会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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