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男配科举纪事 > 11、看透
    木文婉其人,人如其名,性格温顺似水,长相恬静,但却外柔内刚。作为时润远的妻子,她几乎陪着时润远走完了人生中所有艰苦的时光,不论时润远仕途是起是落,她都一直陪在时润远身边,从未离弃。————《破晓天光》


    清晨,时木慈在门外等着时亦一起吃饭。一开门,出来的却是时钟,她开口问道:“二弟呢?”


    “大弟去学院咯。”时钟吹着口哨,看上去心情颇好。


    “才辰时,怎么这么早。”时木慈低声念叨了两句:“是你睡觉不老实把二弟吵醒了?”


    “哟哟哟,你这是嫉妒我和大弟待的时间久吧?”


    时木慈差点被气笑了,“懒得和你说,我吃完饭去找文婉了!”


    “还找她干嘛,这两年她一直和时润远纠纠缠缠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木慈:“你说什么?!”


    “切!”


    看着时钟的态度,时木慈冷哼一声:“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时钟也不愿在和时木慈多说,转身就欲回房间洗漱。


    早些年,在时家还未分开时,时润远是木文婉父亲的学生,因此两家也有些交集,也是那时时木慈和木文婉相识的。


    这些年木文婉和时润远的事情虽不算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向阳村的众人眼里,都是认定两人会在一起的了。


    只是如今,时木慈皱眉,“文婉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提前给时父时母说了一声,特意拎着一些礼物,就朝着碧落书院走去。


    碧落书院坐落在青桐书院斜对面,两座书院争斗多年,学生也向来不和,因此虽是对面,但却交往不多。


    时木慈的目的地,是碧落书院外的一处小宅子,她到达之后,轻轻扣响了房门。这房屋不大,地方也偏僻,虽在碧落书院周围,却是在书院后方,从这到书院要绕上一大圈才行,因此颇为冷僻。


    不多时,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推门而出,她看到时木慈惊喜了一瞬,然后就面带笑容的拉着时木慈就往房间走去。


    “木慈姐姐什么时候来左宁的?”进屋之后,木文婉给时木慈倒了一杯茶水问道。


    自幼年相识之后,时木慈与木文婉就相交颇深,其后虽然因为木家整体搬到了左宁,两人见少离多,但也时常书信来往。


    “昨天来的。”时木慈看着木文婉憔悴的面容眉头微皱。


    “木慈姐姐近日在彭李县一切可好?”


    看着木文婉强装的笑脸,时木慈眉头更紧了,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时润远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向阳村听说,他和左宁府里的什么人家订了亲?这事是真的?”


    木文婉一愣,还未答话,两行眼泪却已经率先流了下来。


    “你别哭啊,慢慢给我说怎么回事?”看着木文婉的表情,时木慈也猜出传闻是真的了,只是她以前虽然一直厌烦时润远,但却也认为他和木文婉两人从小青梅竹马,而且木文婉的父亲对时润远有大恩,他应该不会辜负木文婉才对。


    而且最初更是时润远先招惹的木文婉,怎么如今他却先定了婚?


    木文婉起先只是小声啜泣,后面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她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也算是清流门第,爹爹是向阳村的私塾先生,哥哥年纪轻轻也考中了秀才,本来她以为自己一生会和和美美的过下去,结果现在不仅自己名声被坏了,估计还会影响到自己哥哥的仕途,她越想心中越委屈,渐渐不能自已。


    叹了口气,时木慈轻轻拍了拍木文婉的后背,“哭吧,哭完了再说!”


    ……


    晚上戌时,时亦一家人在院中闲谈,宋元因被请来赴宴,此时还未离去。


    时父喝的有些微醺,谈到以前在彭李县的生活时就开始破口大骂:“那老大仗着年龄大天天想骑在我头上,什么东西!他家有钱,我家钟儿挣钱也不少,他家儿子考上了碧落书院,现在我儿子也在青桐书院,我还比他多个女儿!他哪里比得上我!”


    “也就是我这条腿,就这腿!”时父打了个酒嗝,“那也是为了救我老娘才断的,他有什么好神气的!要是不是那天时润远那小崽子拦着我,我老娘也不会被压死在房里!”


    他越说越气愤,慢慢的将时家这些年的发生的事东一嘴西一脚的说上半天,才开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宋元:“伯父这是喝醉了,时弟,我们送他回去休息吧!”


    “嗯,好。”时亦猛然从一个晃神中回过神来。


    和宋元合力将时父送回房,时亦整个脑袋才开始运转了起来,最起初是《破晓天光》中对时润远的描述,其后是他眼中的时润远,最后是刚刚时父眼中的时润远,点点滴滴,无数的信息在时亦脑海中翻滚之后,他离奇的得到一个结论——时润远重生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时亦后背就一阵颤栗,但转念一想,连自己这个穿越时空的人都能存在,那么再加上时润远这样一个重生的书中土著,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时亦的脑袋有些乱糟糟是,等送完时父后,宋元告别,他又起身去送。


    宋元:“时弟今日好似也不胜酒力,现在也有些微醺了呢。”


    “我?”时亦笑了笑,也没有辩解自己短暂的失常,只是道:“确实,有些醉了。”


    “伯父说的话时弟也无需在意,时润远虽然天资聪颖,但时弟也一点不差,他也只是比时弟大了三四岁罢了,两年后的州试,他或许能一举中第,但之后的省试殿试他却未必能中,假以时日,时弟必将远胜于他!”


    “是啊,两年后的殿试他未必能中……”时亦喃喃道,但是若加上自己刚才所想,这猜测却仿佛如晴天霹雳落在了他的头上,若时润远真是重生而来,金榜题名恐怕轻而易举,那按照他之前的狠厉,是否会放过自己一家?若时润远真的死咬不放,自己到时又有何倚仗与他争斗?


    送别宋元,时亦脑海中一直沉甸甸的在思考这件事。


    “这时润远也太不是东西了!”刚刚回到庭院,他就听到大姐时木慈在说:“木家这些年待他不薄,他先招惹了文婉,刚刚拜师方清河,却又和方白薇订了亲,他如今还有脸告诉文婉,说他来日金榜题名后,愿纳文婉为妾,真是痴心妄想!狼心狗肺!”


    方白薇,方清河的女儿,在《破晓天光》的描述中,时润远曾和她产生过一些情愫,不过后来被木文婉的少年相知和不离不弃感动,他最终选择了木文婉,渐渐就与方白薇失了联系……


    “呵!”时亦轻笑一声,这些年因为时润远围绕在他心头的种种怪异,终于让他看透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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