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军区.
舒语的想法沈穆自然不知道,他正处于媳妇不要他的恐慌中。
挂完电话,忧心忡忡回到住处,如今媳妇变得越来越狂野,变化太快了,他有点把握不住。
这可怎么搞?
他已经从宿舍楼搬出来,住进家属楼,上一次分房,他运气好分了一个三居室,凭房子奠定自己已婚男的地位,不过就是房子有点空,而且严厉经常死皮赖脸的来和他住,他时常感觉自己还在住宿舍楼,没和那些单身汉区别开来。
今天打电话本来是想告诉媳妇他把房子准备好了,问问她想添置什么家具,暗示她来随军。他要把这里变成真正的家属楼,而不是宽敞的单兵宿舍,正好把严厉那个拖油瓶赶出去。
可是他媳妇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而且看她那把架势,短期内是不可能来随军的,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来。
他要去翻一下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仔细阅读一遍。
全拿来哄媳妇。
推开门看到严厉还赖在客房里,心情很不爽,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死活撵不走,这叫什么事:“滚回你宿舍睡去。”
严厉裹着被子翻了一个身,假装没听到,一听这语气就是和他小嫂子闹掰了,欲求不满。
你了不起?对我吼,有本事找小嫂子闹去。
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又被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搞得更加郁郁,沈穆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找书学习。
十几分钟后。
“噼里啪啦。”声音断断续续从他房里传出来。
受什么刺激了,要拆房子?
好奇心旺盛的严厉按捺不住自己,起身往沈穆房间走去,只见他不停的翻书、找书,认识的不认识的书摞了一大堆,这下严厉也有点懵了:“你干啥?”
你欲求不满,折磨书有用吗?
沈穆继续手上的动作,无视他的存在,不经意的用身体把他能用到的书挡住,不给严厉看。
严厉和他共事多久,他什么尿性他会不知道,手疾眼快抢过被遮的严严实实的书,侧身挡住他的进攻,翻开一看,里面有几个被特殊标记好的,不自觉念出声:“美人计、苦肉计、围魏救赵、欲擒故纵......”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你干嘛?”
沈穆:“没事,我就是找书看。”
我信你个鬼。
“你跟嫂子吵架啦?”他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你什么时候回去。”沈穆强行转移话题,闭口不谈这事。
得,夫妻俩真闹矛盾了。
“行了,你别翻书了,还不如问我常山情圣。”严厉把书本丢到一边,跟他说:“把情况跟我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沈穆有一瞬间迟疑,不过很快恢复了,是他天真了,跟光棍有什么好说的,他再不济也有老婆孩子,不是一个层面的人,谈不到一起去。
严厉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顿时就炸毛了:“你还看不起我?我当年情书一大沓一大沓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嘛,你以为常山情圣这个称号怎么来的。”都是他一封情书一封情书写出来的。
沈穆还是很犹豫,单身狗真的懂情情爱爱吗?
严厉决定把他的看家本领使出来:“嫂子是不是说你不在乎她了,还怀疑你外面有人了?”
沈穆不动声色把书放下,他好像有点货,决定听听看他说什么。
他继续道:“嫂子还说她累死累活帮你照顾一家老小,但你眼里没他们,她看上你就是瞎眼了。”
“而你,连她为什么生气都摸不清楚。”
沈穆:“?”你真的没偷听我电话?
“咳咳!”严厉假模假样咳嗽两声,意有所指的说:“话说多了,口有点干。”
这一刻,沈穆特有眼色,立刻起身倒了一杯水端到他手上,恭敬的很。
严厉小酌一口,道:“你把嫂子和你说的话挑些能说的和我说,我给你对症下药。”
沈穆在丢人和媳妇之间徘徊,最后还是选择了媳妇。
听完他的叙述,严厉决定一条一条给他分析,务必要让他吃透学会了:“首先,嫂子肯定相信你在外面没人,这点你不用担心。”
沈穆偷偷摸摸做着笔记,谨慎发问:“你确定?”他媳妇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了,真的没事吗?
他有点慌。
“你不了解女人。”严厉接着给他分析:“根据你的描述,嫂子应该是个暴脾气,她们这一类人要是真觉得你外面有人了,绝不会在电话和你瞎扯,直接杀到军营来剁.了你。”
别说,看他媳妇那架势,能干出这事。
“你没听出她话里最重要的一点,你不往家里打电话、写信,这表明什么?”严格问他。
沈穆:“她缺钱了。”
我缺你个榆木脑袋,他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这种人会有老婆。
“说明嫂子想你了,想叫你给她打电话,给她写情书。”严厉玩味的看向他:“情书,你知道怎么写吗?”
“什么情书?”一道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周师长推开门走进来。
沈穆有点难以启齿,严厉兴致勃勃道:“周师长,老沈想给他媳妇写情书,他不会写,我在教他。”
周师长很嫌弃严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说一个三十好几的人没媳妇没孩子,像什么样子,害得他被人耻笑手底下的人全是找不到媳妇的大老粗,一天天见到他就堵得慌。
“他老光棍一个,懂什么?他还没我懂得多,怎么不问我?”想他当年追艳艳的时候,那也是手段百出,轰轰烈烈的,山上的花差点被他薅秃了。
严厉不同意了,你想捧自己就捧嘛,他没意见,为什么要踩他一脚:“我是光棍没错,但是不老。”男人致死是少年,谁也不能说他老。
周师长不理严厉,全心全意指导沈穆:“你光打电话、写信是不够的,你要来点实际的。”
沈穆:“实际?”
周师长给他举例子:“就像你嫂子,我上次去开会,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条围巾,快到夏天了也舍不得摘,那一段时间对我是真的好,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她都会满足。”
说起礼物,严厉问沈穆:“你上次买的手表没给嫂子寄回去?”
沈穆摇头,买了手表还没来得及寄回去,就有紧急任务,一直到昨天才回来,没时间去寄。
周师长给他出招:“这样,正好你好几年没回去了,我给你批个探亲假,你回家看看老人,顺便哄哄媳妇。”一边比划一边说:“你把手表往她手上一带,哎,保管她对你百依百顺。”
听到这,沈穆也有点意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跟周师长要假:“我想请个探亲假,回家看看。”
见他开窍了,周师长爽快道:“走,我现在就去给你批。”直接叫上他们去办公室开请假条。
还没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到他的警卫员小赵焦急的跑出来:“师长,有你的紧急电话。”
沈穆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的站在门口等着。
五分钟后,周师长打开办公室门出来,面色沉重:“有紧急任务,立刻整队出发。”
沈穆&严厉稍息、立正、敬礼:“是。”
两分钟后,吉普车开出军区大门,周师长调侃沈穆:“别担心,回来我就带你上山摘花去,保管你媳妇稀罕。”
要是他们能回来的话。
沈穆握紧手里的女士手表,他一定要回来把手表亲自交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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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语完全不知道沈穆他们又去出任务了,她在小瑾聊天、谈心。
小心翼翼问他:“你今天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小瑾摇头,小声说:“没有。”
舒语把他抱在怀里,温柔道:“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妈妈,我一定会帮你的。你要是做错事,我们就去道歉;如果你被人欺负了,我就帮你打回去。”捏着他的小手郑重的说:“你要相信妈妈,相信我。”
小瑾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她继续道:“你是妈妈的宝贝,你受伤了妈妈会担心的。别害怕,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妈妈。”
过了好久小瑾才开口:“妈妈,我和他打架了,老师要叫家长。”
虽然心里很想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但她知道这件事不能急,要让他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吗?”语气依旧温柔。
小瑾气愤道:“他骂你,说你卖的东西脏,还说你丢人。”
恐怕是想骂她脏吧?
孩子是骂不出这种话的,估计是大人骂她,被孩子学来的。
舒语反问他:“你觉得妈妈丢人吗?”
“不丢人,就是太辛苦了。”小瑾摇摇头,认真道:“你每天都很累,我不想给你增加负担,我以后躲着他一点。”
“不行。”她不允许孩子这么小就学会委曲求全,而且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不把他扼杀了,肯定像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你打人是错了,但是你的出发点没错,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我觉得你做的很好。”
并且郑重说:“你不用也不需要躲着他,别怕,我明天就去学校,是我们的错我和你一起道歉,不是,我们也决不妥协。”
小瑾跟她道歉:“妈妈,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你永远都不是我的麻烦,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的。”舒语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嗯。”小瑾靠在她的怀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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