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禁欲大将军中了情蛊之后 > 11、第十一章
    楚宜修赖在陆瑾之身上不愿意下来。


    陆瑾之又不能来硬的。


    鉴于前几次的经验,陆瑾之很清楚一桩事,他怀里的这位琼华郡主不能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否则,大抵又是以“昏迷”收场。


    楚宜修最是讨厌陆瑾之一本正经的模样。


    偏生除却她之外,没人知道这人其实就是斯文败类。


    楚宜修觉得,她不能再让别的女子对陆家四郎一见倾心了,万一被陆瑾之收了,今后可真真是求助无门。会死在榻上的。


    楚宜修揪着陆瑾之衣襟的那只小手忽然挠了挠他的脖颈,然后惊呼一声,“哎呀,这……这是谁做的?莫不是哪个小妖精挠了侯爷?”


    陆瑾之瞬间一怔。


    可他双手正抱着楚宜修,没法遮挡住自己的脖颈。


    昨晚被那黑衣人袭击之后,他就特意挑了高领中衣遮挡指甲划痕,不成想,会被这琼华郡主察觉到了。


    陆璟之俊脸微沉,他怕痒,这个毛病自幼就有,但鲜少有人知道,毕竟无人敢在他身上放肆。


    陆瑾之稍稍缩了脖子,虽是动作不明显,但还是被楚宜修察觉到了。


    楚宜修目光倏然一亮,“……”这坏家伙莫不是怕痒?


    她故意凑近了些,在他耳畔说话,娇里娇气,“侯爷怎的不说话?哼!你该不会真的养了小妖精?!你老实交代,你房里到底藏了几个?”


    说话吐出来的温热,以及少女矫揉造作的话语,像是数根羽毛同时挠在了陆瑾之的耳蜗。


    蓦的,他浑身肌/肉/紧/绷。


    他这人向来稳重自持,换做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异常,但楚宜修不同,她感觉到男人臂膀不断/紧/绷的肌理,还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更妙的是,他的耳根子红了。


    楚宜修不依不饶,粉拳在陆瑾之胸/膛捶打了几下,“侯爷,你倒是说话呀?”


    陆璟之,“……”


    男人好看的薄唇微抿,他以为是情蛊又发作所致。


    怀中少女的气味对他而言,无孔不入。


    他明明厌恶极了孱弱娇柔的女子,可此时此刻,那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渴/望又冒了上来。


    当然,陆瑾之也不是寻常男子,不可能再给楚宜修任何造次的机会,他双臂稍稍用力,把楚宜修掂了下,暗示她莫要再造次。


    陆瑾之眉目清冷,眼神却灼烫,“我没养小妖精。”言辞一本正经。


    楚宜修装作受惊,“啊——侯爷!你休要吓唬我!”


    陆瑾之担心楚宜修的一双小手又要到处点火,他箭步如飞,把楚宜修抱离了马场。


    陆瑾之大抵摸透了自己这个未过门妻子的性子了,他放下楚宜修之际,直接主动对靖帝道:“皇上,方才是臣一时大意,险些让郡主受伤。”


    他既主动承担刚才那个小变故的责任,靖帝身为楚宜修的长辈,亦是不便责备于他。


    靖帝摆摆手,看向楚宜修,似乎一腔关切,“宜修,你这丫头胆子也大,明知那匹枣红马野性训,你还敢骑上去!也亏得陆卿今日在场,不然看谁会来得及救你。”


    楚宜修嘟着嘴,哼了一声,“皇帝舅舅,侯爷是我夫君,他不护着我,还能护着谁?”


    一言至此,楚宜修用胳膊肘戳了一下陆瑾之,“是吧?侯爷。”


    陆瑾之此刻的状况十分不妙。


    他低估了情蛊的影响,也高估了自己的毅力,更是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原本很不喜的小姑娘/动/情。


    陆瑾之无奈,只能道:“嗯。”


    楚宜修还不满意,又说:“皇帝舅舅,那匹马着实过分,可我偏就看上它了,舅舅将那畜生赠我可好?”


    外甥女开口了,靖帝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好,朕允你了。”


    楚宜修娇俏一笑,看着身侧俊脸紧绷的陆瑾之,“那匹马就叫陆小红吧,以后我就骑它,不过,还请侯爷今日就把它带回去,替我好生驯服它。”


    陆瑾之表面依旧清冷如玉,一口应下,“好。”


    他若是不答应,就怕琼华郡主会继续胡搅难缠,而他此刻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宜与女子过度接近。


    楚宜修终于满意了。


    不过,她觉得奇怪。


    这个陆瑾之……怎么好像今日有点怪怪的。


    除却气息不稳、情绪莫名,偶尔看向她的眼神,还有些……灼/烫。


    难道他从现在就开始惦记上她了?


    哼!


    好一个表里不一、衣/冠/禽/兽的定远侯!


    *


    今日入宫一趟,楚宜修弄清楚了两桩事:


    第一,昨夜试图从宣王府找到藏宝图的人,就是陆瑾之;


    第二,陆瑾之可能早就看上了她。


    上辈子,楚宜修不仅悔婚,还为了权势嫁给太子。后来,陆瑾之带兵谋逆,却没有要她的性命,反而将她圈禁后宫,成了他的金丝雀。


    彼时,楚宜修只认为,这是陆瑾之的报复。


    他是故意用那种方式羞辱她,让她懊悔不已。


    要知道,这人哪怕是问鼎之后也是一副全天下都亏欠了他的样子,性子清冷无温,唯有在榻上调/风/弄/月/时才会露出其他情绪。


    楚宜修还以为,他这人就是如此禁/欲。


    上辈子她死时,后宫也没进新人。


    可今日从陆瑾之在马场的反应来看,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正常男子,甚至比她想象的还更加敏感。


    “哎……”从皇宫回长公主府的路上,楚宜修依靠着秋香色大软枕,悠悠一声长叹,“都怨本郡主过分美貌。”


    陌陌翻了个白眼,郡主这自恋的毛病真是愈发严重了。


    但她只能配合,“郡主说得极是。”


    楚宜修问她,“陌陌,那你知道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做么?”


    陌陌对自己的脑子并没有太大的自信,跟不上郡主的节奏是常态。


    陌陌,“嗯……郡主,咱们既然知道定远侯也想得到藏宝图,而郡主你马上就要嫁给他了,成婚之后就是一家人,那……好像无论是谁得到了藏宝图,都是对彼此有利呀。”


    这话没毛病。


    这一世,楚宜修不会退婚。


    她就这么嫁给陆瑾之。


    可饶是她循规蹈矩,用不了几年,等到陆瑾之夺位,她还是没好日子过。


    毕竟,她的好母亲,是陆家的仇人。


    楚宜修又长叹一声,“不,陌陌,你说错了。即便本郡主与定远侯成婚,本郡主的东西也只能是本郡主的,但定远侯的东西一定也属于本郡主。”


    陌陌,“……”郡主这么不讲理,她自己知道吗?


    不过,陌陌现在更是担忧她自己。


    等到郡主嫁去定远侯府,她与那个陆五郎也要朝夕相处,她万不能暴露了身份……


    *


    陆瑾之回到侯府,把“陆小红”交给了陆清去驯服。


    他对“陆小红”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


    他又想到了给他下蛊的妖女。


    红九,你现在到底在何处?!


    陆瑾之回了竹里斋,他的院子有一处池塘,池水与侯府后花园的水潭相连,还算是活水。


    池塘中了莲花,水质清澈,绿荫之下,池水清凉。


    陆瑾之除去了衣裳,他本要连带/亵/裤一并/褪/下,但他这样的人自持清冷习惯了,光天化日之下没法把自己完全暴露出来。


    于是,他就穿着长裤踏入了水潭中。


    潭水很深,他整个人没入水中,不一会就不见了踪迹。


    暗处的影卫,“……”


    还没到盛暑天,侯爷这是做甚?潜水么?


    *


    终于,半月后。


    定远侯府与长公主府的婚事,在全京城百姓盼星星盼月亮的气氛中拉开了序幕。


    长公主势力甚广,唯有这一女,大婚自然是风风光光。


    十里长街挂满红绸,大婚当日,长街两侧熙熙然然,皆是看热闹的百姓。


    陆家迎亲的队伍打长安街走过,新郎骑一匹白马,身挂红绸,这是陆瑾之第一次穿大红色吉袍,他本就容貌俊美无俦,但平日里过分清冷疏离,导致别人忽视了他的容色。


    但大红色吉袍一加身,就是神仙一般的郎君。


    而陆瑾之身后,则是陆家三郎、五郎,还有六姑娘和七姑娘,这四人也是一等一的容貌,惹来无数人侧目。


    陆家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随从皆是骁勇善战的士兵,跨步姿势挺拔,气势如虹。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定远侯府不会善待琼华郡主,更是不看好这桩婚事,可谁知,陆家却给足了长公主府面子。


    “你们快瞧,陆家除却有腿疾的陆二郎,皆出门迎亲了。”


    “是啊,陆家不愧是百年世家门第,哪里会小家子气呦。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岂会算在小辈头上。琼华郡主能嫁给定远侯也是有福气了。”


    “可不是嘛,这场大婚阵势,真真数十年难得一见,足可见陆家对琼华郡主的重视。”


    “琼华郡主所嫁是良配呀。”


    “……”


    听话长安街两侧百姓的喋喋不休,陆鸢踢了马腹上前,凑近了陆瑾之一些,说:“四哥,这次咱们陆家总算是扳回了一局,就是有些费银子。”


    陆瑾之,“……”


    他倒不是为了赢得外界评断。


    迎娶琼华郡主的表面功夫,他是要做够的。


    靖帝越是想看到什么,他就做什么,如此而已。


    *


    长公主府。


    楚宜修已经泫然欲泣,她看着铜镜中倾城国色的自己,替自己深深惋惜。


    多好的一个姑娘呀,这就要嫁人了。


    她上辈子被陆瑾之当笼中雀养了三年,太清楚整日对着同一个男人的脸是什么滋味。


    她其实挺艳羡长公主。


    只要不嫁人,只要足够富有强大,她可以天天做新娘。


    这时,一阵炮竹声从院外传来,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长公主用帕子捂唇,一路疾步走来,一把抱住了楚宜修,差点让楚宜修以为,娘亲真的舍不得她。


    长公主塞了本书册给楚宜修,搵了搵脸上并不存在的泪,“娘亲的宝儿呀,这今后你就是人妇了,若是在婆家被欺了,你定要告知娘亲。”


    楚宜修避开了长公主,以免碰花她脸上的妆。


    她翻开书册,里面是描绘十分清晰的“人/体/切磋”图案。


    楚宜修对这份礼物甚是满意,她合上书册,问了一个深藏内心已久的问题,“娘亲,我今日都要嫁人了,你总该把我生父的身份告知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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