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杉,可有不舒服?”旁边的长老见他如此,连忙询问道。
“无事。”
元杉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半响后,他才重新抬头,已是恢复了正常。
这样的哥哥,实在太令他心动。
果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割舍下。
选拔赛没有之前的内门比斗那样时间紧凑,给所有参加的弟子留出了充分的休息时间,江未霖今天一场结束后,下一场是在后天。
他去后场找了个树荫底下,席地而坐,吞了两颗丹药后运转灵气缓缓修复体内的伤势。
他外伤看来并没有多少,内伤却是有点严重。
张晓直接用灵气对轰,到底给他造成了伤。
运转过几个周天后,江未霖才将灵气收拢,待他在睁开眼时陡然察觉了周围的不对劲,但不等他有所动作,那些人便从树后走了出来。
“江道友。”
三三两两的弟子犹豫着靠了过来。
江未霖见状有些不解,他从地上起身轻轻抚去身上的草叶,“几位可有何事?”
几个弟子互相看了几眼。
其中一个弟子上前道:“江道友,刚才那场比斗我们看了很精彩。”
江未霖有点懵,他随意的应了两声顺带点点头。
又有一个弟子道:“我们我们挺佩服你的,在外门待了那么多年却有这番实力,很想来请教一番。”
“是啊江道友,你刚才那出实在出人意料。”
“没想到竟是让张师兄败了。”
原来如此。
江未霖这下懂了,他看着眼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几人,笑了笑道:“自然可以。”
随后他挑着些不重要的以及心境感悟跟他们说了一通,但即便是不重要的东西,于他们来说也受益匪浅。
倒不是说江未霖学得有多深,而是他在元杉那儿学到的更多,这些东西只是于他而言不重要,对其他弟子就未必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们相谈甚欢。
几个弟子自觉学到什么后,跟江未霖好好表达了一番感谢,走之前一个弟子很是羞耻道:“之前我还跟其他人说过江道友的坏话,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江道友是这样好的一个人。”
其他弟子也连连道:“是啊江道友,之前真的很抱歉。”
“江道友进内门是应该的,却被耽误那么多年。”
江未霖笑着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弟子们见此,便送了些礼后相继离去。
江未霖一直在此打坐到太阳落山,直到今日的选拔结束后,元杉也结束了今日的事,找到了他。
“哥哥不必在此等我。”元杉上前直接握住江未霖的手,自然而然的将灵气探进去查看伤势。
“回去了也没事儿做。”江未霖道,也任由元杉动作。
他已是熟悉了元杉的灵气,被探入体内之时也不再有不适感。
元杉灵气在内流转一圈,将一些小伤顺手修了去,“还有些伤,待回去给哥哥治疗一番。”
“好。”江未霖笑着应下。
虽然不合适,但元杉总觉得哥哥这般模样很是乖顺,惹得他心头滚热。
若是哥哥能什么事情都这样温柔地答应他,那该多好,他也便不怕自己的龌龊心思被发现了去。
晚上回了穹岐峰。
江未霖褪去外衣在床上盘膝而坐,元杉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将灵气灌输进去,为他疗伤。
说起白日的比斗时,江未霖并无太多情绪:“他和元杉比差太远了。”
虽说一开始对筑基九段充满了警惕,但是真正比斗后,便能发觉,还不及平日元杉给他的训练。
果真能力差距便是摆在这儿了。
“哥哥能适应便好。”元杉答道。
伤势修复得差不多,两人喝了些茶水聊了会儿天便躺下了。
夜里,元杉依旧点了哥哥的穴,然后凑过去将人搂住。
他心里满是白天哥哥比斗时的模样,意气风发、满是朝气,对外是时看似温和实则疏离强硬,但对他却是温柔。
可相较之下,哥哥对他这样好,他却满是不可见人的心思。
元杉轻轻吻在江未霖的唇角,他心头涌动,忍耐再三终是轻轻咬住了唇,他印在上面,心跳如鼓。
哥哥跟他想象中相同,柔软而温热。
这一刻,心脏似乎能从胸腔中蹦出来。
元杉闭了闭眼又压下去些许,他静静地亲吻,一方面心里因更近一步而极度的喜悦,另一方面却是辜负了哥哥的愧疚,以及强烈的罪恶的感。
他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卑鄙,仗着修为欺负哥哥。
元杉抚着江未霖脸的手不禁慢慢摸到了对方的后脑勺,他的手一点点压紧,一点点用力,像是知道不该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控制的模样。
直到,突然身边的人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这才惊到一般迅速退了回去,然而江未霖依然困在睡梦中,只是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元杉愣愣地看着,意识回笼时,才发觉自己已是满身冷汗,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心跳声更是震得耳膜发疼。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许久才平复下心情。
随后不再作妖,安静地抱住江未霖轻轻贴着对方的后颈睡了过去。
第二日,江未霖一无所觉的正常起床穿衣,只是隐约觉得嘴唇有点干,不自觉地舔了舔。
元杉瞥过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尚未扎好的黑发下藏着赤红的耳朵。
“今日我虽不用上台,元杉却是要去的,怎得动作这般慢?”江未霖收拾好后,看着还窝在被子里的元杉,不禁催促道。
元杉猛然回神,胡乱地应下后迅速下床穿衣。
他平时较喜欢穿紧紧束腰地劲装,但现在若是坐在高台上评局,那么穿却是不合理,所以改为了黑色的金丝长袍,头发依旧高高竖起,几缕发丝落在脸庞,衬得没什么情绪的眸子略显疏离,拒人千里之外之感。
“时间尚早,哥,我重新帮你绑下头发如何。”元杉目光在江未霖随意绑的头发上划过,示意道。
江未霖看了看外面的天,估摸着确实还有一会儿,“也成。”
他向来不怎么会处理这一头长发,要是可以,他倒是想直接全剪了去,可惜古代没有理发师。
元杉让江未霖坐下,他们这房间里没有铜镜,江未霖就看着眼前那堵墙,感受着头皮的力道,手指在头皮上轻轻划过带起一阵痒意。
他没被人扎过头发,感觉倒是新奇。
而元杉娴熟地绑着头发,看着哥哥的黑发落在自己手心手背上,心底竟也是颤动不已,他高估自己对哥哥的自制力了。
起初旖旎的心思立马抛之脑后,元杉迅速地将头发绑好,这才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
江未霖见他好了,便抬手摸了摸,确实比他自己绑的要紧很多。
“元杉手艺不错。”他笑笑道。
“嗯。”元杉轻轻应下。
今日江未霖其实可以不用出来,但他觉得可以陪陪元杉,两人便一起去了选拔场地,他找了个树荫底下坐着,冲高台上的元杉摆了摆手。
元杉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比赛很快开始。
江未霖盘膝而坐,一面修炼一面分点神关注这几个擂台,这些人里说不定便有他下一次的对手。
虽说已经赢过九段筑基,但张晓并不是这些弟子中最强的。
一个早上的时间过去,前面这些擂台都没什么看点,而中途也不少弟子来找江未霖搭话,直到下午的四号擂台。
两个弟子上场前,周围的气氛便有些奇怪。
纷纷议论偶有几句传入江未霖的耳中。
“啊,是白筱慧,她竟然也参加了吗?”
“她不费功夫去泡男人,跑来参加比斗做什么。”
“喂,还是别说的太难听了。”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行了,少说两句,你那师兄可不是白筱慧勾搭的,而是他自己跑去粘人家的。”
“你胡说什么!这样的胡乱的女人也帮她说话!”
正巧,江未霖身边有一个弟子正诉说自己的崇拜之情,江未霖挥挥手打算,好奇问道:“你可知这白筱慧是何人?”
弟子一愣,“江道友不知吗?”
很快,他反应过来,江未霖之前不在内门,便连忙解释道:“白师妹是前合欢宗的弟子,一般来说我们是不收外宗弟子的,更别提名声很差的合欢宗。
但白师妹的师父违反了宗门规定被驱逐出门,白师妹因向着师父也被连累赶出了门。
我们的三长老跟那名长老有些渊源,所以三长老便作主将白师妹带进了内门。”
江未霖听此,关注点倒不在于合欢宗,而在于,“那样修炼路径和功法都不相同,白师妹可还继续修炼合欢宗功法?”
“那功法自然是换不得了,但是合欢宗那功法江道友应该知道,是主双修的,三长老的意思是她不得拿门内弟子双修,其他随了她去。”
这合欢宗功法也并非不双修就不行,也可以按部就班的来,只不过双修会更快罢了。
江未霖听此便明白了。
而弟子依然絮絮叨叨地说些小道消息,“听说白师妹虽然没跟门内弟子双修,但她还是很受欢迎,不少人想跟她结为道侣呢,你看刚刚吵闹的那个师妹,她的师兄便是白师妹的追求者。
我想啊,再这样下去,三长老恐怕也护不住她,还是得把她逐出门去。”
江未霖听此,瞧了他一眼,“可受人喜爱也非她的错。”
弟子挠了挠头,“这个我不知如何说,总之江道友接触过便知晓了,只能说合欢宗的人就是喜欢嘴上说些花花”
说着,弟子似是想到了什么有点脸红。
江未霖大概是明白了,不过,他看了几眼台上,只见白筱慧直接将对手打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也没见什么奇怪的小动作。
不过,这也就是些八卦,江未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天过去,晚上他照常跟元杉回去穹岐山准备下一天的选拔。
睡前元杉跟他嘱咐了几句。
不过第二次的擂台,对手只是一个筑基七层的弟子,江未霖很快将人打下台去。
后又休息了一日,直到第四日。
“第89号两位弟子上台。”
江未霖沾在五个台子的中央,他拿到的是90号,很快便要到了。
正在他耐心等待时,一阵淡淡的甜香飘了过来,突然手臂似是碰到了什么,一侧首只见一个身着抹胸开衩裙,肩膀上欲挂不挂披着薄衫的女子靠了过来。
“这位可是江师兄?”
江未霖还没进内门,按理说最多被叫一句道友,说是师兄则是抬举了。
他有些诧异道:“请问有何事?”
女子的穿着实在独特,江未霖想了想便记起应该便是白筱慧了。
也不知对方找他做什么?
见江未霖目光清明,对自己的模样和穿着无动于衷,就像是在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时,白筱慧也诧异了一下,随后升起一股趣味,她本是来试探自己的对手实力如何。
几日前那场比试她看过了,确实有些实力。
但没想到,人也有几分意思。
白筱慧心头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微微凑近几分,纤细的指尖撩起江未霖垂落在肩头的几缕发丝,被抹胸包裹的位置恰恰好呈在江未霖的视野之下,“只是小女见过江道友那日的比斗,心声敬佩,便忍不住过来了,没想到近看江道友实在俊气,惹人心爱。”
不远处的高台上,元杉兴意阑珊地看着下面地比试,若不是职责所在,看这些不如看哥哥,寻思着,他微微侧目,一眼便捕捉到了那个每时每刻都念着的人。
然后他看到一个女子贴了上去。
元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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