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警察就来了,带队的是一位身体很瘦,长着一张尖嘴的熟悉警察——山村操。
几乎是在他自我介绍完的一瞬间,黑泽夭夭的就想起了这位警察到底是谁。
没办法,他实在太菜。
在整个名柯中,除了少部分外,警察都不怎么聪明,但菜成山村操这样的,也是名柯独一份了。
而且不知道这位警察是不是也像服部平次一样,有什么奇怪的属性加成,总是遇到和妖魔鬼怪有关的案子。
服部平次办理的多数灵异类案件,都有他的参与。他还自封过——妖怪猎人山村。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山村操带来的鉴识课警察就完成了对尸体的初步检查。
泽见家正是被人割断双手的大血管,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整个案件发生在温泉中,死者一直浸泡在水温较高的水中,案发时间只能大致确定在晚上七点半到九点,这一个半小时之间。
差不多就是死者进入温泉到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值得的一提的是,鉴识课从死者的血液里发现了昏迷药物。
也就说,死者是在昏迷的时候,被人割脉杀死的。
山村操将所有人聚集到大厅里,询问不在场证明。
在警察验尸的这段时间里,泽见抚子已经醒了。不过这位老太太显然被刺激得不轻,加上年纪大了,状况很不好。
大家有提议送她去医院,但她死活不肯,一定要等警察找到凶手。
“晚餐过后,家正去泡温泉,我因为吃得比较多,就在旅馆前院走走,想等食物消化一会再去泡。等我收拾好去温泉,就看到满池的鲜红,然后我就被吓晕了。”泽见抚子悲伤的说。
那段时间,黑泽夭夭也拉着黑泽阵在旅馆周围消食,多次遇到泽见抚子,可以为她作证。
“好,了解了。”山村操认真的做笔记。
泽见抚子一把抓住山村操的手,恳求道:“警官先生,你一定要找到杀害我丈夫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山村操郑重的拍拍老太太的手,“放心,一切包在我山村操身上。”
诸伏景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作为山村操童年的玩伴,能在这里见到他,意外又欣喜。
得知这位童年小伙伴已经当上了警部,更是为他高兴。
他怎么都没想到,山村操会像他一样,成为一名警察。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这位童年玩伴并不太聪明。
不过现在看来,他干得还不错。
诸伏景光十分欣慰!
安抚好老奶奶,山村操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黑泽先生身上,“这位先生,案发时间段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黑泽夭夭主动解释道:“晚餐后,我和我丈夫一起在院子里消食,差不多八点半的样子,去了温泉,一直到尸体被发现。”
“你们是夫妻?”山村操微微眯起眼睛。
黑泽夭夭点头,“对。”
“那你们的证词不算。”山村操果断在笔记本上画叉,将人列入嫌疑人行列。
黑泽夭夭,“……”
“警官先生,在院子里消食的时候,我也看到他们了。”泽见抚子投桃报李,同样给黑泽夭夭他们作证。
“原来是这样,我了解了。”山村操涂掉叉,重新打钩,将人从嫌疑人列表中踢出。
黑泽夭夭很想说,泽见抚子的证词只能证明在院子里消食那段时间,但想到这位警官的智商,还是默默闭嘴了。
说了,肯定又会被当成嫌疑人。
下一个是诸伏景光,作为单身狗,他一直一个人在房间休息。
在诸伏景光说完后,山村操还盯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诸伏景光心跳骤然加快,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笑着问:“警官,有什么不对吗?”
山村操盯着诸伏景光的脸,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诸伏景光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他很担心山村操当着琴酒的面认出他,说出他的过往。
他的童年,根本禁不住调查。
山村操一把抓住诸伏景光的衣领,“你是不是……”
诸伏景光的心彻底悬了起来。
山村操道:“哪个在逃的通缉犯?”
诸伏景光,“……”
山村操还真这么想的,转头就吩咐手下翻翻通缉犯名单,有没有长一样的。
诸伏景光,“……”
山村操放开诸伏景光的衣领之前,还警告了两句,才继续询问案件。
在诸伏景光之后被问话的是佐佐彩爱,她也是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佐佐彩爱道:“虽然我没有人证,但案发的时候,我根本没有靠近过温泉那边,更没有作案动机。警官,比起我们这些在旅馆里的,明显他们去泡温泉的嫌疑更大。”
“这点我们会去核实。”山村操道。
“我当时也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过我在构思最新,电脑上还有我查资料的浏览记录。”堀内拓神情厌厌的,补充道:“我是一个作家。”
山村操立刻吩咐手下去查电脑的浏览记录。
如果浏览记录时间间隔较短,在一定程度上能作为堀内拓的不在场证明。
堀内拓的脸色总算好点了,他带着警察上楼。
小仓里奈道:“我是堀内先生的助手,堀内先生创作的时候不允许人打扰,我就一直在楼下帮胜村太太的忙。”
胜村结菜道:“对,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多,需要做的清理工作比往常多,我们两个一直忙到案发的时候。”
“让客人帮忙洗碗?”山村操怀疑的看着两人。
小仓里奈解释道:“听说堀内先生从以前起就很喜欢在这家旅馆进行创作,几乎是常年住在这里。我做了堀内先生的助理后,也跟着常年住在这里,自然而然就熟了。偶尔老板娘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会帮着做一些杂活。”
胜村结菜道:“也不全是洗碗的工作,还有打扫卫生,倒垃圾之类的,小仓小姐都有帮忙,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这些明显和案件无关的琐事,山村操都懒得记在笔记本上,“下一个。”
老板胜村骏一直在仓库那边准备药酒,全程身边没有一个人。
渡边原和吉野修一对视了一眼,渡边原道:“我们晚饭后直接去了温泉,差不多是七点四十五左右,一直到尸体被发现,都在泡温泉。”
两个和泽见家正几乎是前后脚去的温泉,山村操怀疑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吉野修一道:“不是我们做的,不过我们有线索。”
吉野修一和渡边原将三眼泉诅咒的事说了一遍,又拿出之前说的三张照片。
照片拍摄的就是三个温泉,唯一不同的就是温泉的水是红色的,像是一池鲜血。
佐佐彩爱本来是不想说诅咒的事的,担心因此被怀疑,现在看同伴把一切都交代了,又担心警察会怀疑她。
她赶紧站了出来,说道:“警察先生,这件事一定和诅咒有关。”
她的意思,只要找到在网上散布诅咒的人,就能找到凶手。因为一时心切,话只说了一半。
山村操看着佐佐彩爱,非常严肃的点点头,“没错,一定和诅咒有关。”
佐佐彩爱松了一口气。
山村操又道:“一定是三眼泉的诅咒爆发了,害死了泽见先生。”
众人,“……”
“三眼泉还会喷发毒气、晦气、浊气是吗?那必须赶紧找个高僧来做法封印住,不然整个世界就完了。”山村操脸色发青,磕磕巴巴的重复,”整个世界都会完蛋的。”
众人,“……”
这件案子,十分明显,连掩饰性的自杀手法都没弄一个,就是单纯的他杀。
如此明显,山村操还说是诅咒,简直惊呆了所有人,尤其是刚欣慰完的诸伏景光。
这一刻,诸伏景光眼中所以的滤镜皆破碎成了粉末。
他恨不得冲上去,摇着山村操的肩膀质问: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还成了警部,霓虹的警察都死光了吗?
然而,他并不能,还得面带微笑,尽量委婉的提出疑点。
“警官先生,死者的手腕上有两道很深的伤口,明显是刀具一类锋利的利器割伤的。”诸伏景光道。
“所以说是诅咒啊!”山村操害怕的叫着,“三眼泉就是从鲜血中吸走人的生命。在神话传说中,鲜血一直是生命力的代表。”
诸伏景光,“……
“刚才鉴识课警察也说了,泽见先生是服用了安眠药后才被杀害的,这应该和诅咒没有关系吧!”诸伏景光勉强的笑着。
“像泽见先生这样的老人家,为了睡个好觉,吃点安眠药很正常。”山村操一遇到这类灵异的案子就特别怂。
诸伏景光,“……”
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绝对不是诅咒,是有人杀了家正,有人杀了家正。”泽见抚子愤怒的拍着桌子,气得发抖。
山村操赶紧安抚老人家,“好好好,是他杀,是他杀。”
这明显就是哄人的话,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泽见抚子对这位山村警官彻底没了期待,她转向坐在老婆身边,安静如鸡的黑泽先生,“听闻你是一名侦探?”
黑泽阵看向老太太,有点迷惑。
“我想委托您,帮忙调查我丈夫的死因。”泽见抚子站起来,深深鞠躬,仿佛将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这位看起来不简单的黑泽先生身上,“拜托了。”
黑泽夭夭没想到,黑泽先生刚成为侦探,委托就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她赶紧拉黑泽先生的衣服,小声催促,“快接,我们家下个月会不会断粮,就靠你了。”
黑泽阵偏头,无视之。
这样一个老太太,能拿出多少钱。
“我没什么钱,只能拿出两日元,可以吗?”泽见抚子主动报价。
“快点,两日元,够买好多好多大米了。”曾经收益上亿的黑泽太太,赞叹道:“真是人不可能貌相,老太太阔绰啊!”
“你会差这点钱?”黑泽阵倪了她一眼,转头就提高音量分析案情,道:“在这件案子中,看似许多人都拥有不在场证明,但都禁不起推敲,无法通过不在场证明确定嫌疑人。”
黑泽阵问泽见抚子,“你和死者是第一次来这里旅行吗?和这里的人认不认识,有没有过矛盾?”
“没有。”泽见抚子道:“我们就是群马县的人,听邻居说这里的温泉很好,价格还便宜才来的。和这里的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矛盾。”
“喂,你是谁啊?不要随便询问死者家属。”山村操不满了。
黑泽阵的目光落到鉴识课的警察身上,”死者的伤口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样的凶器造成的?”
或许是常年发号施令,令这位大佬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鉴识课的警察下意识的就回答了。
“死者伤口很薄,但很深,应该是类似于美工刀那样的薄片刀具。”说着,他还点开拿着的平板,将拍摄的照片给黑泽阵看。
屏幕上是一张手腕的特写照片,照片上的伤口干净利落,看得出来凶手下手非常干脆果决。
黑泽阵依次滑动屏幕,观看拍摄的现场照片。有全景,也有特写。
黑泽夭夭也凑上去看。
尸体坐在石凳上,身体靠着温泉的石壁,双手几乎是整个浸泡在水里。
照这样的情况看来,死者从割腕到死亡,十分钟都不到。
“喂,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给一个外人看呢?”山村操一把夺走平板。
黑泽阵没有多理会,继续分析道:“上面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山村操不满的叫道:“喂,你……”
黑泽阵冷冷瞥了他一眼,强行打断,“难道你想用诅咒杀人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上报给上司?”
山村操,“……”
大概率不行。
黑泽阵冷静分析,“这个案子可以从上的诅咒传说。”
“现在就搜查整个旅馆,包括所有人的私人物品,寻找凶器,并把带着安眠药的人单独列出来。”黑泽阵对着山村操,冷冷下令。
“是!”山村操下意识的并紧双腿,抬手敬礼,仿佛发号施令的是他的上司。
这位迟钝的警官完全没发现问题,转头就对手下说:“搜查整个旅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务必找到凶器。搜查所有人的私人物品,找到凶器。”
诸伏景光,“……”
他就是想趁着琴酒失忆,整蛊一下他,没想看到这种琴酒号令警察的画面啊!
这一刻,诸伏景光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管事情如何,整个案子总算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绝大多数人员在旅馆和温泉附近搜寻,山村操带着一个人,和黑泽侦探一起,检查客人的私人物品。
大家都是来玩的,带的物品都差不多。都是些衣物和洗漱用品。
诸伏景光就比黑泽夭夭他们多一本书。
渡边原的比其他人多了照相机和配套的东西。
堀内拓和小仓里爱的东西最多,两人几乎是住在这里,堀内拓的书就有一大摞。
直到这个时候,黑泽夭夭才知道,这位自称作家的人,写的是推理,还曾出版过畅销《消失的恋人》。
最复杂的是老板夫妇的东西,毕竟旅馆就是他们的家,旅馆里的东西都可以算是他们的私人物品。
将近十二点,简单的搜寻工作才完成。
凶器没找到,安眠药倒是找到了三瓶。
一瓶属于堀内拓,一瓶属于泽见夫妇,一瓶属于胜村结菜。
泽见夫妇中,泽见家正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又是一个三选一的题目。
“哈哈,凶手一定就在你们三个人中。”山村操早就把诅咒杀人忘到了脑后,严肃的看着三个人,“是谁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是因为构思剧情,大脑活跃,才会吃安眠药。”堀内拓因为被怀疑,脸色很难看,“我绝对没有杀人。电脑上的浏览记录已经证明了我当时就在房间里。”
“年纪大了,睡眠不好,我和老伴都会吃点安眠药。”泽见抚子将安眠药倒出来给众人看,“我们打算住两晚,就带了四颗药,全都在这。”
“我是偶尔会吃,所以准备了一瓶。”胜村结菜道。
黑泽夭夭打了个哈欠,说道:“这样也没法确定凶手,看来还是得找到凶器。”
“让技术部那边追踪一下诅咒传说,看能不能走到源头;找凶器那边也加快速度。”黑泽阵吩咐山村操。
经过这段时间,山村操已经学会了听黑泽侦探的吩咐。
大佬下令,他立刻点头,转头吩咐手下去办。
黑泽阵满意对新小弟点点头,转头对旅客们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等警察那边有了进展再说。”
这件案子并没有什么难以破解的精妙手法,但凶手做事太过干脆利落,泽见家正又没有和在场的任何人有矛盾,并不好办。
交代完,黑泽阵拉着昏昏欲睡的老婆,休息去了。
都十二点了,警察也只能放旅客们去休息。
黑泽夭夭困得不行,踢掉拖鞋,沾床就睡。
黑泽阵看着她这样,不免觉得好笑。
帮她把外面的浴衣脱了,往床被褥内侧推推,黑泽阵也脱掉浴衣躺了上去,侧着身揽着人,闭目休息。
明明不记得这个人,脑子里也仅仅只有今天一天的记忆,但一切就是那么自然而然。
仿佛这样相依偎的休息,是早已刻进身体的习惯,不会有任何不适。
鼻尖环绕着熟悉的气息,黑泽阵很快就睡着了。
他的睡眠很浅,并不像黑泽夭夭这种毫无防备的深度睡眠。
甚至,睡着的他,大脑还能清晰的意识到,他在做梦。
那并不是一个噩梦,却让他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睡得越发不安。
黑泽夭夭是被勒醒的。
在她的腰肢上,环着一双强有力的胳膊,仿佛要将她的腰勒断。
还不止是这样,黑泽先生的腿还缠着她的腿,就像八爪鱼一样,和温泉里恐水的她有得一拼。
黑泽夭夭见他睡得很不安,赶紧叫人,“黑泽阵,醒醒。”
黑泽阵的睡眠真的很浅很浅,黑泽夭夭只是叫了一句,他就猛的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那双深邃的绿色眼眸清明如冰,不见一丝睡意。
黑泽阵将手搁在额头上,神色有些疲惫。
没了禁锢,黑泽夭夭忍着腰上的疼痛,起身打开床头灯。
有了灯光,黑泽夭夭看到黑泽阵的额头上有着细密密的薄汗,可见他刚才睡得有多不安。
黑泽夭夭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她从床头柜上抽几张纸巾,轻柔的为黑泽先生擦拭额头的薄汗,“你做梦了吗?梦到了什么?”
“黑暗,无边的黑暗。”黑泽阵道。
黑泽夭夭皱眉。
她将黑泽阵的记忆放在红宝石中,只要黑泽阵在梦中找到红宝石,就能拿回记忆。
而红宝石,在他的理想国中。
怎么会梦到无边的黑暗呢?
黑泽夭夭小心试探,“我还以为你会梦到数不尽的财富,满地的金银珠宝。”
黑泽阵嫌弃的在黑泽太太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我没你这么市侩。”
黑泽夭夭,“……”
真正市侩的到底是谁啊!
黑泽阵又道:“也不全是黑暗吧,在黑暗的尽头,仿佛有一道红光。”
黑泽夭夭眼睛一亮,“什么样的红光?”
难道是装着记忆的宝石?
“不知道,我还没靠近,中途就被你叫醒了。”黑泽阵平躺着,将坐着的黑泽夭夭拉了躺下,靠在他身上,声音平静悠远,“我还听到了海浪声,仿佛是哼唱的歌谣,像会蛊惑人一样。”
黑泽夭夭越听越不懂了。
难道黑泽阵的内心已经阴暗至此,他的理想国其实是充满了蛊惑与危机的黑暗世界?
连琴酒自己都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那得是多么可怕的世界啊!
说好的“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看不到尽头的财富”的理想国呢?
如果真那么阴暗,那还不如喜欢小钱钱呢?
她宁愿琴酒是为了小钱钱混酒厂,也不想琴酒是为了心里的变态想法混酒厂。
黑泽阵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脊背,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老公是个大坏蛋,那我就哭给他看。”
“哭吧!我听着。”黑泽阵好笑的说。
“不哭,我的眼泪多值钱啊!”黑泽夭夭关掉灯,转身背对他,拉过被子将两人蒙住,“睡觉。”
黑泽阵侧身拥住她,轻笑道:“睡觉。”
黑暗中,黑泽夭夭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头微皱。
她还在想黑泽阵的梦。
这和她想象的,黑泽阵在一堆金银珠宝中,寻找红宝石的画面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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