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宁知说的话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很快宁佑生便将这念头抛诸脑后，觉得是自己多想。
宁知这一身，连衬衫的袖子都是小而精致的荷叶边，站在宁家客厅中央就像一只白色的漂亮猫咪，又像一只翩跹而至的蝴蝶，吸引着在场其他人的注意。
江衡衍的视线更是一直停留在宁知身上。
他那身西装实在是太显细腰了，后背起伏的弧度直接让江衡衍想起那天在寝室里，宁知背对着他换裤子时候的样子。
江衡衍的视线下移。
西装裤勾勒出宁知完美无缺的臀型。
啧。
江衡衍在心里想。
怎么会有人将又纯又欲这个词演绎得这么到位？
宁佑生带着宁知满场走，介绍许多宾客给宁知认识。
宁知心不在焉，一边应付着宁佑生，一边视线四处乱转。
刘双双已经到了，正跟在他父亲身后，也是在跟一个宾客打招呼，不过刘双双一直注意着宁知这边，见宁知看过来，他连忙小幅度地冲宁知招手。
“后面院子说话！”刘双双无声地用嘴型对宁知说。
宁知点头，找了个借口离开宁佑生，跟着刘双双去了后面院子。
“生日快乐！”刘双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vicky今年夏季新款男戒，我排了好久队买到的！”
“谢谢，”宁知伸手接过，把礼盒塞进口袋，“回去再拆。”
刘双双并不介意，道：“我刚才看到江衡衍了，他爸爸居然也和宁伯父认识？”
宁知“嗯”了声：“他父亲的公司就是江陵信息科技，专精人工智能ia和机器人这块，生意做得比我爸还要大。”
“也难怪，”刘双双不意外，“他儿子这么优秀，又正好是学这个的，很难不让人联系到他们家，肯定也做这方面生意。”
那不一定，宁佑生也是做这方面生意的，宁知却是摆烂的典型。
刘双双叹一口气：“本来给你选礼物的时候我还犹豫，想着送你戒指会不会不太好，后来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又觉得那戒指的样式你一定会喜欢，反正都是饰品，也不讲究那么多了……”
刘双双说完又道：“什么时候能有个适合送你戒指的人……”
刘双双就是个恋爱脑，之前把那个咖啡厅小哥大骂一通，说人家摆明吊着自己，回头人家给他特调一杯咖啡，他又屁颠颠天天去咖啡厅里光顾了。
宁知对此不发表意见。
刘双双很快又把话题绕回江衡衍身上：“他和乔月熙的事，你有试探问过他吗？”
“没有，”宁知摇头，“他那天被我灌醉，我事后想想，那也不是他自愿告诉我的，也不知道他醉酒后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那你直接问他啊！还等什么呢？！”刘双双催促，“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还有什么道理瞒着你？”
“就算他对你没意思，嗯……不想和你在一起，以你们现在的关系，说一句‘我和她以前没谈过’还是可以的吧？又不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除非他和乔月熙有什么约定，或者不把你当朋友。”
“但说实话，他和乔月熙的关系有和你好吗？为什么要替乔月熙保守秘密？”
宁知觉得刘双双说得有道理。
虽然他觉得江衡衍不会是那种人。朋友义气很多时候并不是非要摆在第一位的东西，那关乎人品。
如果真像刘双双推测的那样，乔月熙和江衡衍在一起的事情是乌龙，那为了照顾女生面子，江衡衍很有可能会答应为她保密。
但现在乔月熙那边都传出了八卦，给一个肯定答复对江衡衍来说应该不难吧？
宁知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江衡衍一看就出身名门世家，从小受着良好教育，他有着很强的道德感和自我约束感，对自己要求很高，非常自律。
从刚才宁佑生和江擎的对话中也可以听出来，他爸爸对有江衡衍这样的儿子这件事情，其实很骄傲。
这样天生就常被人当做榜样的人，如果犯了错，会有什么样结果呢？
宁知不知道。
但他很想看到。
很期待。
和刘双双分开后，宁知回到客厅。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趁着喝水的间隙，用眼神示意江衡衍过来。
江衡衍正陪在他父亲身旁和宾客聊天，看到宁知招呼他，低声在他父亲耳旁说了几句，便跟着宁知一起走到外面花园的角落里。
这个花园不是宁知刚才和刘双双聊天的地方，地方很大，周围栽满栀子和蔷薇，中央还有一个大喷泉。
这个时节，花园里的花都没开，只有喷泉里的水流在涓涓作响。
宁知站在喷泉旁，抬头看江衡衍。
“问你一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宁知又收回视线，将脸转向一旁。
江衡衍的视线里，宁知微微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轻颤，像不安翻飞的蝴蝶翅膀。
“问。”江衡衍道。
“你和……乔月熙怎么回事？”宁知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有人说你和她在一起是乌龙？”
江衡衍知道这时候应该否认，告诉宁知他确实和乔月熙在一起过，否则之前他在宁知面前所有为拒绝他所做的铺垫都是徒劳，但是莫名的，江衡衍有点不想开口否认。
他最后还是说了真话：“是的，临毕业前我喝醉了，乔月熙跟我表白，我没有看清他发了什么，就回了一个句号，她误会我同意，后来高考结束，她和我把话说清楚，我们就分开了。”
“高考前？”
“高考前一周。”
完美符合刘双双的推测。
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
江衡衍又道：“她面子上过不去，对外说是把我甩了，我想错误确实是我造成，就默认这个说法，未想她大学和我考进同一个学校。”
宁知最近时常会刷学校论坛，江衡衍也知道这点，他知道论坛里有很多人传他和乔月熙谈过恋爱的事，宁知也一定会看到，既然都已经解释了，那肯定要把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
“嗯……”宁知点头，“知道了。”
“谢谢你满足我的好奇心，”宁知又抬起头冲他笑，花园里有路灯，暖橙色的灯光落在他棕色的眼眸里，化成点点的碎光，“我有点八卦，实在想知道。”
“没关系，可以理解。”江衡衍低头看他。
他今天出席宁知的生日宴也经过精心打扮。
自从上回宁知对他说，“有姝”是他家开的餐厅后，江衡衍就知道，宁知是宁氏董事长宁佑生的儿子。
他父亲江擎提前几天就告诉江衡衍，五一放假这天要去宁家参加宁家长子的生日宴。
江衡衍于是主动提出他也要去。
他想的是，在学校见到的宁知想必和在宁家见到的宁知会有些不一样。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今天的宁知格外好看，穿着这一身精致漂亮的礼服，像商场货架上展示的昂贵奢侈品，站在江衡衍面前望着他的时候，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易碎感。
让江衡衍想把他拥入怀中，狠狠蹂，躏。
“你的问题回答完了，现在该由我来问你了，”江衡衍单手置于西装裤袋，薄薄的眼皮垂下，启唇问他，“你和沈延是怎么回事？上次你只说他不是良人，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和他分手，可以告诉我吗？”
江衡衍顿了顿，一字一句问：“你还在意他吗？”
“还会为了他和我吵架吗？”江衡衍问，“我也有点八卦，抱歉，实在想知道。”
宁知：“……”
属实是有来有往了这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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