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吗?”
宁知倒是不介意留宿, 反正宁佑生今晚不会回来,就算宁知不在家他也不知道。
至于林嘉姝,宁知不在乎她回不回。
就算她回来了,也不会管宁知在不在。
“小宁, 床铺好了,”江川南很快从楼上下来,“如果困就上去睡吧。”
“谢谢爷爷。”宁知礼貌地道。
江川南满意地点点头,嘱咐他有事叫自己,便顾自上去睡了。
客厅里只剩下江衡衍和宁知。
江衡衍抬起眼眸,沉沉对宁知道:“我爷爷很喜欢你。”
宁知失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跟我说过,”江衡衍靠近宁知,“他让我照顾你。”
“他让你怎么照顾我?”宁知几乎和他脸贴脸。
说话间, 宁知几乎能闻到江衡衍身上的酒味,但宁知不嫌弃。
江衡衍凑过来想吻他, 宁知往后躲:“他应该没有让你这样照顾我吧?”
江衡衍抿了抿唇:“我想告诉他我们的事。”
“不行,”宁知推开他,“你爷爷年纪大了, 你想让他气死?”
江衡衍不说话,像是生气了。
宁知不知道他一个醉酒的人到底有什么好气的, 问他:“哪儿可以洗澡?”
江衡衍委委屈屈, 没告诉他。
宁知只好戳了戳他的腹肌。
江衡衍:“……”
他被宁知戳得腹部发痒,只好站起来, 帮他打开四合院外洗手间的灯:“热水往左边开, 右边是洗护用品, 我去帮你拿新的牙膏牙刷。”
宁知拽住他:“内库呢?我可没带, 你要我穿你的吗?”
江衡衍耳廓瞬间泛红:“我去外面帮你买。”
宁知怎么放心江衡衍一个人出去, 只好拿上手机陪他一起出门。
还好宁知爷爷家附近就有一家便利店, 江衡衍带着宁知过去,让他选了一盒尺寸合适的内库。
在收银台前结账的时候,宁知一眼扫到货架上的各种颜色小方盒。
他瞥了江衡衍一眼,从货架上随便拿下一盒放到柜台前:“一起结账。”
江衡衍还醉着,注意力不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宁知多拿了一盒什么,拿手机帮宁知付完款,就和他一起回到江川南家中。
宁知洗完澡,坐在外面等江衡衍也进去顺利洗完出来,这才和他一起上楼。
江衡衍进自己的房间睡觉,宁知则进了江川南替他铺好床铺的客房。
换好江衡衍借给他的宽大T恤当睡衣,宁知在床上躺下。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房门「咔嗒」一声轻响,宁知迅速坐起,发现是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推开房门从外面走进来。
是江衡衍。
宁知:“……”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犯罪?我可以报警把你抓起来。”说是这么说,宁知还是往床里坐了坐,给江衡衍让出一半位置。
江衡衍在床沿坐下:“我来睡觉。”
他的声音轻低,似乎已经酒醒了很多。
宁知见他语带嘶哑,怕他不舒服,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对他道:“快回房间去,你爷爷还在一旁卧室睡着呢,你想他早上起来看见我们俩睡在一起?”
江衡衍低声重复:“爷爷说让我照顾你。”
“就你这样还照顾我呢?”宁知失笑,透过窗外洒下的月光看他。
江衡衍的眸光闪闪烁烁,认真回望他。
宁知蛊惑问他:“你想睡这儿吗?”
江衡衍点头。
宁知又问:“那你想睡吗?”
江衡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整个人僵了一下。
“我买了东西,”宁知又问,“你想睡吗?”
江衡衍顺着他的话往床头看。
宁知拿起放在床头那枚薄薄的一片,叼在嘴里,似笑非笑:“要拆吗?”
江衡衍的口水又顺着喉结往下滑。
他的自制力又没了。
还好江衡衍还剩下最后一份理智,他哑声躺了下去:“睡吧。”
“不「睡」吗?”宁知问江衡衍。
江衡衍摇头:“睡吧。”
宁知倾身过来,趴到江衡衍的胸膛:“特意过来还这么正经?你真的没有那方面心思?”
江衡衍置于身侧的手顺势摸上宁知的腰臀。
宁知:“……”
“说不想是假的,”江衡衍的声音很哑,“但现在不是时候,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来日方长。”
“呃……”宁知道,“及时行乐不好么?”
江衡衍不乐意了:“你对沈延也是这么说的吗?”
这醋精提他干什么?
宁知一瞬也没了兴致。
“没有,”宁知躺下来,“我和沈延连约个会都要战战兢兢,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没那么长。”
江衡衍的心里好过一点:“那你们接过吻吗?”
宁知侧头看他。
江衡衍的T恤很宽大,宁知翻身趴在江衡衍身侧,轻易便露出白嫩圆滑的肩头。
“接过。”宁知凑近他,低声道。
江衡衍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感情他今天是要让自己泡在醋缸里了。
“我们亲过这里。”宁知亲了一下江衡衍的脸颊。
江衡衍看着宁知,不动声色:“只有这里吗?”
“还有这里。”宁知亲了下江衡衍的嘴角。
“还有吗?”江衡衍很快又问。
“没有了。”宁知躺了回去。
事实上,有天晚上他和沈延在学校操场的边上,四下无人,沈延却被路过的猫惊到,再也没敢做更亲密的事。
江衡衍狠狠吻上宁知的唇。
宁知微微启唇,和江衡衍唇齿交缠。
他们吻了足有十多分钟,分开的时候,宁知的嘴唇都变得红肿。
亲完,宁知舔了舔唇角,笑着对江衡衍道:“没有。”
“什么没有?”江衡衍看他。
“我没有和任何人接吻伸过舌头,一个都没有。”宁知凑到江衡衍的耳边轻声道。
光线太暗,宁知不知道江衡衍的脸是不是又红了,他看得并不太真切。
“睡吧。”江衡衍重新挤到宁知的身旁躺下。
宁知刚才和江衡衍贴近的时候发现江衡衍已经有感觉了,他现在却装得和没事人似的,真的闭上了眼睛。
“呃……”宁知问,“你不难受么?”
“难受,”江衡衍闭着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宁知:“……”
真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一觉睡到天亮。
宁知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样舒服过了,他这几天在宁宅,总是睡到半夜惊醒,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在学校宿舍的睡眠质量虽然比在宁宅要好,但那张单人床太小,床板太硬,终究也没有那么舒服。
很奇怪,江衡衍爷爷家四合院的客房好像也没有想象中这么舒适,甚至床还是老式的木床,江川南给宁知铺的床垫被褥也是那种很寻常的款式和样式,却不知道为什么,宁知睡得那么舒适。
听刘双双说,睡眠是很私人的事,如果能有人和你同床共枕还能睡得香,那个人肯定是你的真命天子,赶紧嫁了吧。
真命天子?
他失笑,翻身坐起。
身旁的江衡衍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像天还没亮的时候,宁知就隐约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下楼晨跑去了。
宁知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
今天他醒得还挺早,大概是因为睡眠质量高。
宁知下楼洗漱,老人家觉浅,早就已经醒了,还准备好了早餐,厨房里隐隐约约传来食物的香气。
宁知下去的时候,江川南正在院廊下逗弄那只抢走江衡衍宠爱的鹦鹉。
这只长腮红的鹦鹉宁知还是第一次见它真容,只觉分外可爱。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鹦鹉一看见宁知就喊。
“呀?”宁知欣喜地道,“它还会说话?”
“是啊,”江川南笑着回头,给鹦鹉加了点水,“我花了大价钱找人教的,它还会好几种吉祥话呢,豆豆,快讲点别好话的给这位哥哥听听?”
鹦鹉吱呀吱呀,却没再说出完整的话来。
“哎哟,脾气大得很,还要好米好饭伺候着,要不然都不肯开口。”江川南摇头说着,又用一柄小勺给鹦鹉添了点饲料。
鹦鹉蹦来蹦去开始吃东西。
“怪不得衡衍说您有了鹦鹉就不要他了,这是又多了一个孙孙了。”
宁知笑着将手背在身后,走到江川南身边和他一起抬头看鹦鹉。
“老头容易寂寞,养个鹦鹉解解闷。”
江川南把水和鸟食放好,对宁知道:“来吃早饭吧,早上起来在外面路口买的包子,也不知你喜不喜欢,有豆沙和肉馅的。”
宁知和江川南一起在桌边坐下来,笑得讨好:“我不挑食。”
“好好,那就多吃点,”江川南被他哄得开心,笑着嘱咐,“看你瘦的。”
宁知笑而不语,拿了豆沙馅的包子就着江川南煮的粥吃。
不一会儿江衡衍从外面回来了。
一看见江衡衍,江川南就回头吹胡子瞪眼地斥责他:“你看看你,昨晚上在外面喝那么多酒,还让你同学送你回来,真不听话!”
江衡衍酒早就醒了,刚还去外面跑了一圈,被江川南骂了也不吱声,默默地去一旁的水池边刷牙洗脸。
“快过来吃饭!”宁知招呼江衡衍,又回头对江川南道,“爷爷您去忙吧,一会儿让衡衍送我回去就行。”
“你不在这儿吃午饭?”江川南还想挽留宁知。
“不了,”宁知笑道,“中午得回去。”
江川南便也不再留他,对江衡衍道:“约了隔壁老头一起带豆豆出去逛,你一会儿吃完饭把桌子收拾干净,好好招呼小宁,头晕的话锅里还有醒酒汤,记得喝。”
说完便带上鹦鹉走了。
江衡衍无奈,在宁知的旁边坐下来:“豆豆是我家老大,现在多了一个你,我得排老三。”
说完江衡衍觉得衣角紧了紧,他低头一看,发现是宁知在拽他。
“我吃不下,”宁知委屈地道,“这个包子太大了。”
江衡衍:“刚怎么不跟爷爷说?”
“怕他说我难伺候。”
江衡衍虽板着脸,面上的表情却很受用,他用手接过宁知手里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
“让你当我二哥哥,”宁知单手拄着下巴,夸他,“你帮我扒拉剩饭,你想让我给你干……什么都行。”
宁知故意中间停了停。
“咳咳……”江衡衍一晚上没泄火,此刻听宁知说这话,没忍住又想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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