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飞机……”
“拉风吧!”迦羽凛得意地说道:“就算在fbi也算是重器了,新品,一般人可没那么容易搞到。”
“很厉害。”黑泽阵惊叹。
“因为看你这几天都不高兴,所以带你出来兜兜风。”迦羽凛声音压低,认真地看着黑泽阵。
黑泽阵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师会留意到他的情绪。
“因为什么?湖心岛没带你一起去吗?”
黑泽阵张了张嘴,却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怎么说呢……是也不是吧,主要还是因为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如果你真这么介意,下一次……”
“不是的,老师,我没有不高兴。”
迦羽凛深深看了黑泽阵一眼,干脆地拆穿他:“骗人。”
黑泽阵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带你玩个好玩的!”迦羽凛操纵鱼鹰直升机,直接飞到了东京塔附近。
红白色铁塔伫立在芝公园,深夜中彩色的灯光闪烁,远远看着别有一种赛博朋克感。
无法移动的东京塔完全无法想象,就在今晚,它将遭遇怎样的一场灾难。
“阵酱,玩过射击游戏吗?”
“嗯。”黑泽阵点了点头,还是跟着迦羽凛一起玩的,毕竟对方是个游戏迷。
“那今天我们玩真人轰炸!”迦羽凛按下按钮,直升机两侧立刻由机关枪探了出来。
慢着,这是要做什么?
黑泽阵敏锐的察觉到不对,才想开口便被一阵巨大的轰炸声震了回去。
“突突突——”
火舌喷射,红光漫天。
迦羽凛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在火光的映衬下表情轻松愉悦。
黑泽阵将话吞咽了回去,老师好像很开心,既然这样就炸了吧。
“阵酱,爽不爽!”迦羽凛的声音在枪声的背景下格外响亮。
黑泽阵点了点头,望着对方意气风发的表情,同样大声喊:“老师很厉害!”
“开不开心?”
“开心!”
“那阵酱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黑泽阵大喊,又补充:“老师,可以给我玩玩吗?”
迦羽凛当然不会拒绝,离开操作台让黑泽阵坐了上去,黑泽阵这会儿还没有学过开飞机,迦羽凛就在一旁告诉他如何操纵。
飞机歪歪扭扭地在空中画着圈,黑泽阵操纵飞机狠狠轰炸东京塔,似乎真的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表情也越来越狰狞了。
迦羽凛在一旁渐渐收了声音,静静地望着黑泽阵发泄,过了一会儿从一旁轻轻将人搂住。
黑泽阵一怔,双手离开了操作台。
“是我让你感到不开心了吗?阵酱。”
温暖的怀抱让黑泽阵沉溺,听到迦羽凛的话,黑泽阵一时惊醒,下意识反驳:“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你的后盾,你随时可以来寻求我的帮助。”迦羽凛轻声在黑泽阵的耳边说道:“你是我的弟子,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黑泽阵眼神晦暗不明,弟子吗?
“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我也不会抛弃你,所以不要担心,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迦羽凛在飞机上朝自己的弟子袒露心迹,希望他不要再有彷徨:“只要你想,我会一直陪着你。”
黑泽阵安静下来,没有反驳,不愿挣脱这个怀抱。
乌丸莲耶说,他不配陪在老师身边。
他的老师却告诉他,他从来不曾嫌弃过自己。
他的老师,很在乎他。
他也很喜欢老师。
可是……
乌丸莲耶说,那是命令,他命令自己远离老师。
“老师,我也会努力的。”黑泽阵目光烁烁,他会努力成为组织的二把手,让“那位先生”再没有话说。
“阵酱一直很努力。”迦羽凛看了眼下方聚集的警车,接手了黑泽阵的操作将飞机飞远,在自己的庄园降落。
黑泽阵看着熟悉的庄园,一时间有些踌躇。
“回房休息吧。”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迦羽凛的语气平静而随意。
黑泽阵却没有回房,他站在星空下,一双绿瞳可比星子。
“阵?”
黑泽阵最终叹了口气,妥协般走上前,挽着迦羽凛的胳膊撒娇一般说道:“我今天要和老师一起睡。”
“多大的人了还一起睡。”
“我想和老师一起睡。”
似乎是拗不过他,也或许迦羽凛根本就没想拒绝,顺水推舟便答应了。
夜色静谧,月华倾落。
望着窗外的月色,黑泽阵却有些睡不着了,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老师,身体不安分地朝老师那边靠了靠。
“阵酱?”不知是没睡还是被惊醒,迦羽凛睁开了眼睛。
“老师,我睡不着。”
“怎么了?”
“我的抱枕不在。”
“那去拿?”
黑泽阵却小声问:“老师可以借我抱一抱吗?”
迦羽凛一怔,十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弟子,还真是大胆啊,第一次有人和他提这样的请求。
“你可以去拿你的抱枕,我等你回来。”
“可是我想抱着老师睡。”
真黏人。
迦羽凛叹了口气,身体朝他靠了靠,任由黑泽阵抱住了自己。
少年八爪鱼一般扒在他的身上,就和小时候没两样,不过仔细看去还是不一样了,眉宇间渐渐多了几分英气,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好了。”
“在组织里面,升职是不是很困难?”
“升职啊……”迦羽凛很惊讶,阵酱已经在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吗?
“我该怎么爬到别人的头上去?”黑泽阵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还要成为组织的二把手呢。
迦羽凛顿时笑了,回道:“那就卷呗。”
“卷?”
“没错,卷。别人睡八个小时你睡四个小时,别人做一个任务你做两个,别人干六休一你全年无假,卷着卷着就卷死他们了。”迦羽凛半开玩笑地说道。
黑泽阵却若有所思,卷?他懂了,只要他卷死那些在他上面的人,再把朗姆给卷死,他就是组织的二把手了!
次日,黑泽阵和迦羽凛吃过早饭,气势汹汹地去内卷了。
有苦自己吃,有伤自己扛,黑泽阵带着小弟鱼冢三郎进入了疯狂内卷的日子,在黑衣组织中的地位也逐渐稳固。
年末总结的时候,看着黑泽阵完成的任务清单,迦羽凛整个人陷入了大无语状态。
他仔仔细细对比了一下其他人的任务清单,再看看黑泽阵的,确定了,组织在压榨他的阵酱!
然而等他找发布各种任务的负责人了解情况之后,却发现任务基本上都是黑泽阵自己要去的,根本就没人压榨他,如果真的有,那也是他自己在压榨自己。
阵酱,为什么要想不开——
迦羽凛看着对方的任务清单头皮发麻,突然就想到了组织开荒期时的自己,那个时候的他比黑泽阵还要疯狂,简直是累到手抽筋儿,现在好不容易进入了养生期,结果他的弟子竟然走上了他的老路吗?
“阵酱,出来聚餐啊”
“你也累了吧?休息一下,我们去泡个温泉?”
“最近贝尔摩德给了我一瓶好酒,来喝一杯?”
担心自己小徒弟的身体健康,迦羽凛开始疯狂call对方。
可惜,对此黑泽阵的回应永远是。
“抱歉,我有任务。”
“老师,我最近很忙。”
“我现在的代号是琴酒,还有鱼冢三郎也获得代号了,他现在叫做伏特加。”
卷着卷着,黑泽阵在组织的地位已经非同寻常,就连身边的搭档都被卷上去了。
可能是因为觉得他太烦,迦羽凛敏锐地察觉到黑泽阵最近在躲他,电话有事都不接了,就算接了也是越来越敷衍。
孩子长大了,开始烦他了?
迦羽凛有点无奈,他对黑泽阵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只能偷偷跟在他的后面看他做任务。
看过几个任务之后,迦羽凛的心情变得更差了,并且有种无从发泄的感觉。
“内格罗尼,黑泽阵的任务是怎么回事?”迦羽凛找上了内格罗尼,虽然任务都是黑泽阵自己要的,但他并不会挑选任务,总体来说还是分给他什么任务就做什么任务,而黑泽阵的任务明显有问题。
内格罗尼有些心虚,“冰酒大人都知道了?”
“是谁的命令?”
“在我们组织中,除了‘那位先生’,还有谁能干涉那么多的任务?”内格罗尼反问。
果然。
迦羽凛抿紧嘴唇,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感到无从下手。
黑泽阵的任务中,十个任务有八个都是清理卧底的任务,关于组织内的卧底迦羽凛很少会斩尽杀绝,多数没有利用价值后就丢回他们原组织了,最出格也就朝他们原组织勒索一笔酬金,结果近期他挑选出来的卧底全部都被黑泽阵杀掉了。
身为黑衣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杀了他们也无可厚非,但他却全部都是让黑泽阵动手,这其中的意味就很深远了。
“‘那位先生’不希望黑泽阵离开组织,他是组织的琴酒,永远都是。”内格罗尼知道这有些残忍,但他也没有办法,就算他名义上是“那位先生”的心腹,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打工人罢了,老板的决定可不是他能左右的。
杀死那些卧底,得罪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组织,黑泽阵最后将无路可退,只能被死死绑在组织这条船上,永远没有其他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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