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雪夜?”
周见朴听到慕卫廷提这个名字,有些惊讶。
“顾队让你去找他办理入职手续?”
慕卫廷找周见朴了解这个叫师雪夜的人:“对,刚才顾队过来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处理我的推荐问题,他当着我的面联系了一个叫师雪夜的人,让我回去找师雪夜。”
“周哥你认识他吗?”
周见朴坐在房间的床上,他想到之前带着吕见蝶去京城觉醒者交易所时看到的小年轻,随口道:“师雪夜应该也是一个组长吧?”
师雪夜当时刚晋升b级,按照连山会的惯例,行动组的成员进阶为b后就可以单独带队处理国内的案子了。
慕卫廷点头:“我听顾队说师雪夜是3组的组长。”
周见朴一愣:“之前贝队是3组的组长。”
看样子贝平音成为a后要去做别的工作了,“脾气嘛,说话态度有点嚣张,和你类似,但我觉得师雪夜很识时务,嘴硬心软。”
都能将吕见蝶放进去了参观了,那小年轻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慕卫廷心里有数了:“我知道了。”
“对了,顾队说明早路障解除可以正常离开高山镇了,我打算骑摩托离开,周哥你呢?你要跟着叶子走?”
周见朴利索地说:“那我提前说个再见,记得让你爹打款。”
慕卫廷:“好勒,回见。”
慕卫廷离开后,卫生间里的叶时青洗浴结束出来,他穿着居家的浅褐色浴衣,随便擦了一下头发,懒散地坐在床边。
“刚才廷子来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周见朴的眼神在叶时青的领口处绕了一圈,浴衣的领口向来开得比较大,露出了精致纤细的锁骨形状和白皙的皮肤,上面还有未干的水珠顺着锁骨位置流下来,继而消失在浴衣里。
周见朴咽了口唾液,他声音平稳地说:“他明早就走,我记得导演说明天上午补拍镜头?”
“嗯……”叶时青看上去有点萎靡,高强度拍摄了快一周,他有点撑不住了,“明天路障能开吗?余姐可以找人,廷子的话……”
“貌似可以。”
“那可太好了。”
周见朴从自己的床上起身,走到叶时青身边坐下。
靠得近了,叶时青身上那股沐浴露的花香越发浓郁,周见朴有些心猿意马,叶时青的沐浴露是薄荷柠檬吗?闻着清爽中带着一点甜甜的滋味。
叶时青似乎很疲惫,完全没意识到周见朴靠得过近,他还在小声嘟囔着回去后要做点好吃的,比如猪脚汤,什么香菇鸡汤,什么银耳莲子之类的。
周见朴伸手想要去碰叶时青耳边的湿发,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要我帮你按一按身体吗?我的按摩手法还是不错的。”
叶时青的嘟囔声消失了,他歪头看周见朴,清亮的眼神里透着一些莫名的审视,然后叶时青撇嘴:“肯定没有我手法好。”
但他弯腰趴在了床上,“不过既然可以享受,那我干嘛要拒绝?”
周见朴大喜,正要上手,突然电话响了。
周见朴一愣,他拿出电话一看,居然是葛三咕打来的!
电话自动挂断,信息跳了出来。
葛三咕:我醒了。
葛三咕:注意,我还在床底。
周见朴:“……”
完全忘记了!
周见朴面无表情地走到窗户前,打开窗子,拉开窗帘。
千里耳:现在,给我滚!
叶时青趴在床上扭头看过来:“怎么了?”
周见朴走到叶时青床前,挡住了叶时青的目光:“没什么,透透气。”
葛三咕趁机从床底钻出来,嗖一下飞出了房间。
叶时青反对开窗:“这边靠山,蚊虫比较多,还是关上吧。”
周见朴从善如流:“好吧。”
他关上窗,拉上了窗帘。
葛三咕飞到对面楼顶,看着窗帘盖得严严实实的房间,咕咕咕了几声。
他用嘴巴梳理自己的羽毛,上面落满了灰尘。
葛三咕心下感慨,他还以为这次真的完蛋了,没想到弗彻尔那小子这么给力,直接将他送到周见朴手上。
这么看来,弗彻尔还是可信的。
葛三咕这么想着,联系了弗彻尔:“我醒了,你在哪呢?”
弗彻尔过了一会才回答道:“还在国内,二叔有什么事吗?”
葛三咕看向暗沉的窗帘:“能有什么事?他正给叶时青按摩呢,鬼知道到底按摩哪里。”
弗彻尔秒懂:“哦,你被撵出来了。”
葛三咕:“将我昏迷这几天的情报发一份呗,我补一下资料。”
弗彻尔:“等一会,我空了给你。”
断了联系,远在某县城某部门大院的弗彻尔小心翼翼地看着不远处的档案室。
弗彻尔按照周见朴的要求,先查叶时青当年遭遇的车祸。
距离那场车祸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当年的案件文书早已归档,弗彻尔观察了一天,确认了监控的死角,此刻夜深人静,就来偷档案了。
档案室虽然上了锁,但偏远之地的县城门锁都比较简单,以弗彻尔的手段,很轻松就能进去。
弗彻尔轻易开了锁后,小心翼翼地进入档案室,档案柜都按照年份排列,虽然档案室内漆黑一片,但对弗彻尔来说犹如白日。
他按照年份来到最里侧的几个柜子前,飞速翻找起来。
叶时青遭遇车祸时恰好是冬天,叶家一家开车去附近县城旅游顺便泡温泉,结果在高速路上遭遇车祸,叶奶奶和叶爸爸当场死亡,叶妈妈坐在后排照顾小叶时青,出事时本能地抱住了儿子。
附近看到车祸的人自发上前帮忙撬开车门,在发现小孩还有一口气后,立刻有人联系医院急救车。
弗彻尔看到这里,下意识地往后翻了几页,没找到这几个帮忙人的名单。
他又去看肇事者,肇事者是一位货车司机,因开夜车,在高速打盹,一个没注意出了车祸,看肇事者本人供词,似乎也很悔恨。
一切都很正常。
“他一定有什么引起二叔注意的特殊之处。”
弗彻尔心下嘀咕起来,他将这些资料拍照,准备回去细细研究。
下一步,去医院找叶时青当年的治疗记录。
叶时青并不知道未来的大侄子正在查他的履历和医疗记录,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自从决定认真和周见朴谈恋爱后,叶时青也翻找了一些谈恋爱的分享和书籍,上面说在恋爱过程中,肢体接触是非常重要的、增加情感交流的一环。
也许是一个眼神的对视,互相交握的双手,甚至是身体的接触……如果一个人爱你,那在碰触对方身体的时候,是可以清晰感觉出来的。
叶时青知道周见朴喜欢自己,那自己呢?
叶时青不讨厌周见朴的吻,主动抱周见朴时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那再进一步呢?
不是偶尔的碰触,而是更亲密的、贴近的摩擦和碰触,那是什么感觉?以及周见朴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叶时青故意只穿了一件浴衣在周见朴面前晃荡。
效果挺好的,周见朴的眼神果然黏了过来。
叶时青也是俗人,在发现周见朴被自己吸引时,他心里得意而高兴,所以当周见朴说帮他按摩时,他一时冲动,答应了。
然后他悔不当初,恨不得捶床。
周见朴的手指像是有魔力,随着他的揉摁,身体像是起了火苗,一缕一缕的,身体烧了起来,宛如涂抹了胭脂。
白日里积累的疲惫和酸痛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别的未知存在,在叶时青体内来回穿梭游荡,让他全身无力,甚至还不自觉地发出了黏腻而沙哑的声音。
第一次听到自己会这么出声的叶时青先是呆滞,继而像是煮熟的小龙虾,恨不得将脑袋塞进枕头里。
唯一庆幸地是自己背对着周见朴,周见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这种鸵鸟行为对周见朴来说简直是掩耳盗铃。
青年乖巧地横在自己身前,深褐色的浴衣覆盖着泛着粉色的肌肤,躯体尽管微微颤抖着,却并未退避,而是努力硬撑着,任由周见朴继续揉摁着。
单单这样的姿态,就足以让周见朴口舌干燥了。
叶时青很担心周见朴真的覆身上来,如果真如此了,他会拒绝吗?
叶时青自己也不知道!!
他想拒绝,因为太快了,但又有些说不出口,心底还有着一点点叛逆的刺激和悸动,但理智时不时地跳出来说不可以……总而言之,叶时青的脑子已经彻底乱成一锅浆糊了。
他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微微喘着气,却努力压抑着口舌之间的呼吸,生怕被周见朴听出异样。
但下一秒,他用来盖脑袋的枕头没了!被周见朴拿开了!
随即周见朴的笑声在脑袋上响起。
“噗,你啊,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知何时,周见朴脱掉了外衣,只穿了一件汗衫,他伸手摸了一下叶时青的额头,上面黏腻得全是汗水。
周见朴微微弯下身躯,半个身体靠在叶时青身上,他伸手,轻轻顺着叶时青的腰线向下:“我帮你轻松一下。”
叶时青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叶时青才回过神,他的身体瘫软成一团,像是草莓味道的粉色果冻。
周见朴握住叶时青纤细的、泛着红的手指,他的动作带着一点点强硬的感觉,语气却用很自然、甚至是理直气壮。
“你看,我都帮你了,你也帮帮我。”
叶时青:“……”
这个欺负人的混蛋!
叶时青终究没有抽出手,他只是完全不敢去看,紧紧闭上眼,只觉得手僵硬极了,不像是自己的。
又是许久后,周见朴凑到叶时青耳边低声说:“你的手指太硬了,有点痛,下次软一点,好不好?”
还、还好不好?
这一刻,叶时青恨不得将枕头爆锤在周见朴的脑袋上。
经过了有些黏糊和深入交流的一夜,第二天早上,叶时青看周见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里都觉得不顺眼。
周见朴倒是精神极好,见谁都带笑,像是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从里到外都透着清爽和快乐,和精神萎靡的助理小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导演的心情也不错,他终于得了准信,路障解除了,今天拍完后就能离开高山镇了!
导演精神抖擞地招呼大家:“最后一点镜头了!拍完后下午回熊猫市!”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神色。
因得知了下午离开,现场的人都打起精神,最后的补拍镜头进行得很顺利,当导演说收工后,大家都开心极了。
中午吃了饭,导演找中介包车,才愕然得知之前的中介犯事被抓了,导演只能找民宿主人帮忙联系了几辆车,这才在下午两点时启程前往熊猫市。
叶时青坐在车里,他和周见朴坐在一起,兴奋地看手机。
“爷爷被请到京城会诊,可能在京城留两天,会到家里来看我!”
周见朴先是一愣,下一秒他支棱起来。
“要见你爷爷吗?那要好好准备!”
见家长!
叶时青却微微蹙眉,他很想问周见朴,你打算以什么身份见我爷爷呢?
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现在是车上,直接这么问容易被人听到。
但是叶时青不是个擅长忍话的人,他换了种方式:“爷爷那么忙,不一定有空见别人。”
别人?谁是别人?
周见朴下意识地看叶时青。
却见叶时青扭头去看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只留给了周见朴一个后脑勺。
周见朴正想说他不是别人,是男朋友!
就在此时,电话振动了一下。
周见朴拿出来一看,是吕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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