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慧被叫过来时脸都羞的通红。
就算是她心中明白,这场宴会是宋家小六爷叫她过来做的掩护。可也没想到宋明朗会这样大胆啊!
光……光明正大地就叫了自己过来。这,这岂非是要叫人谈论。
谢兰慧心口跳的厉害,也顾不上身后羡慕的目光,羞红着脸脚步走的飞快。
远远儿的瞧见在凉亭中的宋明朗,谢兰慧更加羞涩,她甚至想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铜镜看着自己是否完美。
可那么多人瞧着,她实在是羞涩。
“见……见过六公子。”谢兰慧屈了屈膝,声音放的格外柔和。
腰肢如柳,婀娜多姿。自己的仪态可是特意去计算过的,这样从高处往下看时便能看见她最美的侧脸。
“起来吧。”只她没想到的是,前方,宋明朗的目光看都没往她那儿看一眼。
没想到随手一点居然点到的是谢兰慧,他最厌烦孟月如,最近可是听说孟月如与她哥哥谢怀安走的很近。
眼中一阵厌烦,横眉往下看着谢兰慧:“你还有没有姐姐或者是妹妹?”
“啊?”谢兰慧没成想等了半天,问的却是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没有啊。”他们谢家就五个姑娘,今日都来了。
宋明朗不信,那日她身边的丫鬟都穿着谢府的衣裳,她必然是谢家人或者表亲戚。
“怎么会没有。”宋明朗差点儿直起身,还未说话,身侧崔云策倒是走了出来。
他生得极好,面上带着笑,无形给人一种体贴温柔来:“谢姑娘。”
崔云策让人拿来画卷,在谢兰慧的面前打开:“你瞧瞧,这上面的女子你认不认识?”
宋明朗一看他拿出画卷,整个人就羞的满脸通红。那画是他醉酒之日回来后画的,一撇一捺都是感情。
他只给了崔云策看,谁知道这厮居然敢擅自拿出来。他气得要上前去夺回,可这时谢兰慧却是问道:
“你们找她有何事?”
谢兰慧面上的羞涩渐渐的褪去,她目光落在画卷上,上面的女子一袭嫩绿色的长裙淡雅脱俗,粉白黛裙,艳若桃花,手里温柔的抱着一只猫,却掩不住光芒四射的女子,不是叶重雪又是谁?
真的有这个人?
崔云策挑了挑眉,他还以为是好友做春.梦:“你知道这女子在哪里?”
“你们为何要找她?”谢兰慧掐紧手心满是妒忌。
莫非宋家小六爷看上的是叶重雪?想到着未来会嫁给豪门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叶重雪,谢兰慧脸只觉得摇摇欲坠。
“我们找她自然是事……”宋明朗眼睛一亮,就要逼问,却被好友拉住了。
“那日在你们谢府参宴,小六爷见过这个女子。”崔云策一边说,一边打量谢兰慧的脸色。
眼神闪了闪,又道:“他当时喝醉了酒,无意间撞到这女子,醒来才发现掉了一只麒麟玉佩,便想问问这姑娘可看见了,或者说玉佩可在谢府。”
“麒麟玉佩?”听到不是看上叶重雪,谢兰慧这才松了口气。这入侯府的殊荣,哪怕是做妾,她都不愿意给了叶重雪。
摇了摇头:“谢府没有见过什么玉佩。”宋明朗是侯府少爷,他身上的东西非富即贵,麒麟玉佩若是掉了,没有奴才敢私拿。
“这玉佩倒也不金贵,只是却是宫中之物,当年陛下赏赐的。”崔云策睁眼说瞎话:“若是谁私下拿了可是要掉脑袋,既然谢府没有,还请那位姑娘过来,亲自解释一番。”
谢兰慧一听是御赐之物,吓得不敢反驳。她心里可是恨死叶重雪了,她居然还敢偷玉佩。
“御赐之物,丢了不能喧哗。”走时,崔云策嘱咐她:“这事只能你我几人知晓,可万万不能泄露。”
谢兰慧哪有不敢听的?立马点头答应。
等人走后,宋明朗才问好友:“你怎么胡扯?”
别说他的麒麟玉佩没丢,就算是丢了也不可能是他的梦中仙子拿的。
她……她若是要,自己双手奉上。
瞧着好友这没出息的样子,崔云策摇着头,拿起折扇点了点:“你啊,不懂女人。”
这谢兰慧明显是看不得这个女子好,自然得反着来。
崔云策的目光看向那画卷,他没想到的是,画卷上的女子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吐了口气,他心口微微激动。
宋明朗幼时见过一眼,便念念不忘,这样美好的女子,连他也想一睹风采。
***
两家都没马车,寸步难行。江胜约着吉祥一块入了城,说是要去挑选马匹,在城中住上一日再回来。
叶重雪怕贺公子手上伤口越来越严重,寻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烫伤膏。
她没让檀云去送,怕她问东问西。
而且这事有她的一份错在,她心中内疚。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挂在天穹上,被乌云遮的只余下朦胧的光。
四周偶尔传来虫鸣声,翠柳被风吹得时不时晃荡。
叶重雪从后山过去的,远远儿的还瞧见他的书房里还亮着光。
书房无人在,她思索着是进去,还是将药放在窗台上。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响:“叶姑娘。”
叶重雪吓了一跳,立即转头。可也不知是自己太着急,还是忙中出错,刚走下去就踩到一滩水。
随着一声‘小心’叶重雪脚下一滑身子往前扑,直直的朝着眼前的人身上扑过去。
等闻到那人身上传来的冷梅香,才发现自己压在了他身上。
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叶重雪整个人都恨不得跳起来。可她双手刚撑上去,身下的人就传来一阵痛呼。
“怎……怎么了?”她吓得立即停了下来,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动都不敢动。
这都第二回了,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
等足足过了好久,身上的人才开口道:“起来吧。”
她身上那股软香消失,徐鹤桥才松了口气。他倒是想多抱她一会儿,只是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露馅。
叶重雪从地上起身,却见他迟迟不起来,心中又开始担心:“你……你怎么样。”
徐鹤桥看着她那一双无辜的眼睛,心中卑劣的心思忍不住,若是她知晓了自己为何站不起来,可还会如此单纯?
缓了口气,等身体里那股躁动不安感降下去后,这才起身。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又恢复了那温和的模样。
叶重雪立即松了口气。
今晚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不该来此地,恨不得立即就走,可她还没想到如何开口,却见他指着前方问道:“那是什么?”
她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她带来的烫伤膏掉在地上。估计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无意间滚下去。
徐鹤桥弯腰捡了起来,打开闻了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烫伤膏?”
叶重雪闭上眼睛。
又听见他满是惊喜的声音:“叶姑娘深夜过来,原来是特意来给我送烫伤膏的。”
叶重雪小声嗯了一句,生硬道:“既然药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徐鹤桥举着烫伤膏上前:“叶姑娘你送佛送到西,既帮我送了药来就帮我包扎一下吧。”
叶重雪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却对上一双满是正值的眼睛。
徐鹤桥举着自己的手,满是无奈:“刚刚为了接住姑娘,好像是扭到手腕了。”
“江……”她刚开口,徐鹤桥却是飞快回道:“江胜不在。”
少年站在她面前,身姿清隽挺拔,面容清雅俊美。此时目光灼灼,眼中似是有星光。
叶重雪被那目光看的几乎呆住,她只觉得看落入了一双焰火之中,那里面的炙热似乎要将她燃烧。
晚风习习,黑夜里传来一声鸟鸣。
听见那声响。叶重雪才回过神来。
“贺公子请自重。”她飞快地说了一句,拎着灯笼转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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