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病!”被关在铁栏杆后的罗德·利瓦伊努力向着外边的警察大声逼逼道。


    当然了,这颇具异国风情的名字显然也是他自己临时改的,不得不说,这个改名机制的确广受大部分人的欢迎,早年还有些专业整活选手故意给自己改个奇怪的名字,比如‘一公升的眼泪’什么的......


    但是异世界可和单机游戏不一样,单机游戏除了极少数的某些游戏会对特定的名字生成特殊剧情以外,只要不超过命名上限,你哪怕起名叫‘啊我的痔疮犯了’也没事,游戏人物会一本正经地跟你说“啊我的痔疮犯了,我需要你的帮助”云云,可是在这里起这种奇奇怪怪的名字可是真的会被嘲笑到死甚至会被当成神经病拒绝往来的!


    至于大家为什么那么确定这一点......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而正负责看守着利瓦伊的两位狱警则仰头灌了一口伏特加,用一种古怪地语气道,“小子,只有真正的蠢货或者是神经病才会以为拿着把枪就能去抢劫那种地方的地下银行了,你想要当哪个?”


    “这有什么区别吗......”


    “噢,当然有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那边活着出来的,不过,”另一位狱警打了个哈欠,嬉笑着接话道,“这将决定你会被送去蹲监狱还是蹲精神病院,前者你很有可能会被那边的老大随便找个理由——”


    他比了个划脖子的手势,又说,“而另一个则稍微好上一点,至少小命能保得住。”


    利瓦伊都惊了,“不是,就没有其他的选项了吗?”


    “有啊。”狱警不屑地撇了撇嘴,“交保释金吧。”


    这位本来就因为缺钱才打算走骚操作的路子攒一波起始资金的选手在问清了要交的数额后沉默了片刻,深情地打开了群内的聊天框。


    【利瓦伊:爸爸们,救救!!】


    底下回复了一连串的【没救了,重开吧。】堪称现代塑料同学情大赏。


    就在这会,另一边的林筍也终于通过个人信息界面和李萦怀的提醒意识到了这货是谁,跑去私信里戳了戳他。


    【7号:你咋给自己整局子里去了,地点共享一下,我带着火锅来看你。】


    【利瓦伊:呜呜呜,但是你带了我也吃不到啊?】


    【7号: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看着我吃xd。】


    【利瓦伊:人言否?!】


    这会群里闹过之后也开始讨论能不能一起集资把利瓦伊保释出来,嘴上卖队友归卖队友,但实际行动起来的时候反倒是齐心协力的惊人。


    毕竟学校给的身份任务和选题任务对于个人来说一般都非常有难度,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再不互相帮助、精诚合作的话,那基本上就是葫芦娃救爷爷,挨个挂科的节奏......


    总而言之,学校也一贯鼓励互帮互助的精神,在发布任务时经常会发些一个人做有难度,但两三个人在一起就会轻松很多的任务。


    所以同学之间往往后期的阵营任务归阵营任务,其他时候都是团结一致的多数......而且阵营任务并不等于对抗任务,只能说是可能会有影响罢了。


    林筍在群里制止了他们,说她有办法把利瓦伊保释出来,让他们不用担心,又继续小窗敲对方。


    【7号:我这边倒有点余钱,现在想办法把你保释出来。】


    【利瓦伊:妈咪!】


    【7号:你别乱叫,我记得你的能力是满足条件的话能让对方百分百地信任你的某些话吧,我可不想多个和我同龄的便宜儿子。】


    【利瓦伊:嗐,别提了,要是真这么灵,我在被抓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场所有警察和钱庄老板的亲儿子了,我也是太过相信这个能力才被坑了,本来还以为至少有点退路的......】


    林筍都麻了,她瞬间想象出了对方被捕时抱着警察大腿叫爸爸的模样,木着脸扭头问正站在她旁边看着她聊天界面的李萦怀,“你们真觉得我现在的这个选题更适合我而不是他吗??”


    李萦怀沉思了片刻,深沉道,“你怎么能这么妄自菲薄,利瓦伊顶多就是会点口花花罢了,论损、不是,论思想的灵活性还是你更合适。”


    林筍对着自家室友翻了个白眼,利瓦伊则是继续抱怨着,


    【利瓦伊:这能力发动的限制条件太多了,首先就要听得对象至少对我的话将信将疑,其次还不能过分违背对方的本意,也不能完全随意捏造,如果对方没有半点那种念头,就算我说破嘴皮子也没有用,更何况每天还有次数限制。】


    【7号:好的,儿啊。】


    【利瓦伊:喂喂,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损我你的选题得分也不会涨的!】


    【7号:不扯了,我先找人保释你,出来后帮我个忙。】


    “你要他帮你什么忙......”


    “不是我,是1号那边。”林筍边回复着利瓦伊,一边把手上的手机屏幕展示给了自家仍旧保持着咕咕模样的室友。


    比起带着红隼逛街,带着只无害的鸽子显然更不引人注意一点,虽然林筍其实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不过李萦怀到底还是考虑到了这一部分,把鸽子的形态保持了下来。


    “1号现在的搭档刚刚给出的那个要进行洽谈的会社,他们的社长是个迷信的家伙,当然了,生意人多少会有点迷信的,程度深浅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林筍翻了翻搜索到的讯息,“不过,像这样随便一搜索就跳出来对方花大价钱请巫女或者是法师祈福的新闻,显然说明对方不是一般的相信这一点了。”


    “所以,利瓦伊的能力用在这里不是刚刚好吗?”她挑了挑眉,“9号算命大师的身份卡和他的能力简直是绝配啊,本来会请算命大师的人多少都会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至少准入门槛低了很多。”


    “但是一般学校不会放两张相似的身份卡吧。”李萦怀则是联想到了林筍的身份卡,“利瓦伊肯定是不会算命的,我们这也没人会这个啊,所以如果他这样做的话难道不也是一种欺诈么?那就和你的身份卡任务链撞了?”


    身份卡的任务链理论上来说是不能完全一样的,若是有人的任务完全一样或是基本相似的话,他俩完全可以组队刷分,而且还不用像林筍和李萦怀的绑定关系一样被提升任务难度,简直是上赶着让人钻漏洞了。


    林筍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她拉开自己的身份界面看了眼,“可能是阵营不一样会导致任务不一样吧,除了你和那条鱼之外,初始是灰方的身份卡应该只有一张而已。”


    她此刻面前的界面上赫然显示着【阵营:灰】的字样,昭示着身份卡任务的立场。


    这种立场并非完全无法改变,就想1号如果努努力,他完全可以把自己原本处在黑方的身份卡转变成红方,甚至如果在他转换阵营时原本的身份卡任务与他的新阵营有冲突,任务都会重新刷新,并且从头开始计任务限时。


    以往也有天才选手靠着这个反复刷新任务,然后只挑那些又简单又方便的任务做,不过那货就属于不给后来者留活路,一般来说再多也就刷个五六次就算了,那货特么的直接刷的学校连夜给这个设定打上了补丁。


    现在想要转换阵营,除了前两次以外,第三次开始系统就会通过各种渠道,每隔半个小时就给惨遭背叛的老东家发一条那位反复横跳的选手的定位,持续24小时。


    如果不想要体验一把紧张刺激的亡命之旅,那最好还是不要那么干......


    当然,虽然那位选手基本上是靠卡bug轻轻松松过了任务,但他回去后就被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姐学长和学弟学妹们套了麻袋,锤成了猪头......


    主要是这个设定以往大家也都知道,不过谁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卡bug卡过分的话肯定会被学校封掉,都不约而同的刷个几次就完事,结果这货丧尽天良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侧重点不同,总之这方面肯定没有空子钻的,老老实实做任务吧。”林筍伸了个懒腰,“反正还要等1号把资金交易过来,我们先去找个落脚点吧。”


    “不等1号一起找吗?”


    “他现在肯定被他那个搭档盯死了,毕竟要是我我也会怀疑那份那么详细的情报是哪里来的,我可不想把时间花在反侦察上......”


    “也对。”李萦怀认同地点了点头。


    “而且我觉得那家伙好像有哪里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虽然说他说的理由也很合理,但是如果他真的忠于组织,应该不至于对这些资料完全无动于衷,坐视它的时效性直线下降才对。”


    林筍神色沉重地双手合十,比了个祈祷的手势,“算了,这个之后再说,反正1号的能力能应付的来那种小设备,我的能力花在这里就太不对口了,我选择相信他的能力。”


    正在这时,已经和1号分开的安室透调试了一下自己刚刚安装在对方身上的窃听器。


    他单手按在耳边,另一只手则拨通了风间的电话,把他手上刚刚从君度那里得到的有关港口mafia的信息都传给了对方。


    “对,绝对不能让他们达成合作——我会尽力拖延时间,你想办法让港口mafia认为是组织的卧底窃取了他们的资料。”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微微转动,倏地望向了窗外的街道,略显沉重道,“......窃听器被发现了,那个家伙的确不简单。”


    安室透松开按着耳机的手,指尖插.入了打理的无比利落的金色额发,略微向后推去,“我原本还在想着,他所表现出的那种看似‘无害’的特质到底是因为他参与的不深还是因为他的演技太好,现在看来,显然是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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