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宋晚晚也明显变得有些冷漠,他发的信息都隔很久才回复。
徐铭座心很慌。
他找了一个认识的学姐去打探,晚上学姐就跟他报告:这几天晚晚都跟学长走得很近哦,一块吃饭,晚自习学长也老来等她,陪她回宿舍。
徐铭座像是吃了一颗大柠檬,酸得倒牙,也苦得心焦。
那天晚上他在宋晚晚的宿舍楼下等她,正好碰见学长送她回来,还很亲昵地帮她拿着包。
徐铭座站在树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走近了,一看到他,学长立刻口气很不好地说:“你来干什么。”
徐铭座静了静,对学长说:“我是来找你的。”
那学长愣了一下,宋晚晚也愣了一下。
“找我什么事?”学长问。
“上次打人是我不对。”徐铭座说,“我跟你道歉,如果你气不过,我站在这里给你打回来。”
学长一声冷笑,“没那爱好。”
徐铭座提起脚边的一箱牛奶,递过去:“我给你买了一箱牛奶赔罪,希望你能原谅我。”
学长明显迟疑了一下。
他是知道宋晚晚因为内疚这段时间都没怎么拒绝他的,如果轻易就原谅了,那宋晚晚会不会也觉得这事翻篇了?但是不原谅好像又显得很小气。
“没关系。”徐铭座见状马上说,“不原谅也没事,确实是我太过分了,我会用行动表达我的歉意的。”
他说完又微微偏头看了看宋晚晚,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之后几天徐铭座每天都会按时到他们学校来。
学长去等宋晚晚下课,徐铭座就在教学楼门口等他们两个,厚着脸皮和他们一块吃饭,帮学长买水递纸。
晚上学长有球赛,他邀请了宋晚晚去看,这个徐铭座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也跑过来了,就站在宋晚晚旁边看,他中场休息徐铭座还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递过去给他。
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他舍友知道这是他情敌,还自作主张故意把球砸出界,精准无误地往徐铭座身上招呼过去。
徐铭座也没躲,直愣愣地站在那被球砸了一下头,发出很大一阵声响。
宋晚晚顿时心急了,连忙踮脚帮他揉额头,“疼不疼?”
徐铭座有些可怜地望着她,说:“没事。”
篮球印子还挂在脸上,而且已经有些肿起来了,怎么可能不疼呢。宋晚晚就心软了,也内疚。
徐铭座这种心高气傲的人,什么时候跟别人道过歉啊,还把姿态摆得这么低。
女生那瞬间的情绪徐铭座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呃,看来还是要以茶制茶。
那天之后宋晚晚就没怎么搭理学长了,和徐铭座也恢复了之前的关系。
徐铭座20岁生日那天,他约了宋晚晚一起过。
他想表白了,他要表白。
宋晚晚说自己有课,会晚点到,结果等他和朋友们吃完饭,她都没出现。
那晚他过得有些失魂落魄,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宋晚晚察觉了,这是在委婉又体面地拒绝他。
他喝了点酒,没有和朋友回学校,去了他们的房子。
门开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地上摆着荧光棒,一双双限量球鞋从门口摆到他的卧室门口。
徐铭座的心被高高地提起,他好像漫步在云间,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顺着球鞋走到了他的卧室门口,手握上门把手时,还有些担心自己现在不够帅,身上会不会有酒气。
然后他推开了房门。
灯啪地开了,礼花在他头上炸开,徐铭座脑袋嗡声一片,看到捧着蛋糕在笑的宋晚晚,以及她身后站着的,已经有些许陌生的男生。
“生日快乐徐铭座!”宋晚晚说。
“haybirthdayy
o~”陆新然说。
这个惊喜太大了,砸得他有点回不过神来。
“我就说他肯定会傻掉。”宋晚晚回头和陆新然说。
陆新然也跟着笑,“说明惊喜到位了。”
徐铭座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表情,神情自然地扯出一个笑,伸手轻轻捶了陆新然手臂一下,“好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到的。”陆新然说,他扬扬下巴,“够意思吧?专门跑回来给你过生日。”
“好兄弟。”徐铭座说,又望向宋晚晚,“真够能瞒的你。”
宋晚晚嘿然一笑,又催促他:“快许愿吹蜡烛,我手都捧酸了。”
他们一块在客厅围着蛋糕,徐铭座闭上眼睛,心里悄悄许愿:“希望眼前这个女孩子喜欢我,只喜欢我。”
然后睁眼,吹蜡烛。
“这么快。”宋晚晚抱怨,“想蹭个愿望来着。”
“不给。”徐铭座小心眼地说,“你没生日吗?”
“好小气啊你。”宋晚晚马上转头跟陆新然告状:“你看他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陆新然微笑望着她:“你忍忍,我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讨回公道。”
徐铭座低头切蛋糕,甚至不敢看他们互动。
他觉得心惊肉跳,心酸得不可名状。
他们什么时候,又开始联系了?
这个氛围,难道不暧昧吗?
陆新然他,还喜欢宋晚晚吗?
宋晚晚……也喜欢他吗?
这是他20年来过得最糟糕的一个生日。
房间只有两间,晚晚睡她的房间,陆新然自然跟他一个屋。
曾经亲密无间的发小,徐铭座觉得无论他出国多久,再回来也依旧是他最好的朋友。此刻躺在一张床上,他却并不想和他说话。
陆新然也很安静,但他没有睡。
隔了很久,徐铭座才听到他问自己:“你喜欢晚晚。”
是个肯定句。
徐铭座没有否认,也没有丝毫迟疑:“对。”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本来今天想表白的。
你们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联系?
但是这些话,说出口了,他们就再也不能做朋友了。
所以徐铭座忍住了。
第二天早上宋晚晚来拍他们俩的房门,“两位大帅哥,再不起就只能吃晚饭了。”
她预约了早茶,陆新然说在国外最怀念的就是家乡的早茶。
但是徐铭座起床洗漱之后,却说学校有课,不能和他们一起去了。
“可是这是你发小诶。”宋晚晚不解地抱怨,“人家为了你的生日特意跑回来。”
徐铭座一扬眉,“难道不是你前任吗?”
宋晚晚刚刚只是装作不满,现在他这句话却真的勾得她不悦了。
可是徐铭座连回嘴的机会都没给她,他说完这句话就拿起车钥匙走了。
一路上宋晚晚都在和陆新然吐槽徐铭座,说他总欺负自己,说自己因为他脱不了单。
如果真的觉得他欺负了她为什么不离他远一点呢?
如果真的苦恼因为他脱不了单,又为什么还要和他同居呢?
但是陆新然也没说破,只是顺着她一起聊天,然后把话题带偏,不再聊徐铭座。
但是那一天宋晚晚都有些心不在焉。
本来这次陆新然是只待几天就走的,但他回了一趟家见过父母之后,就在徐铭座家里住了下来。
他临时决定多待半个月。
徐铭座将房子让给了他,自己回了学校。
宋晚晚觉得和陆新然单独住一块尴尬,也想回学校住,但又觉得把人家一个人留在那不好,就去找徐铭座商量。
徐铭座直接说不习惯两个人睡。
“那你睡我房间嘛,我回学校也是可以的啊。”宋晚晚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我觉得很不对劲,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徐铭座平静地说。
宋晚晚观察着他的神情,顿了顿,又问:“那就是在生我的气?”
这次徐铭座没有否认。
宋晚晚一下子眼圈都红了,她莫名觉得委屈,“我哪里做错了?”
“你没做错什么。”徐铭座说,“是我的问题。”
宋晚晚:?
“我喜欢你。”徐铭座说。
宋晚晚刚刚溢出眼眶的泪珠要落不落地停在那里,“啊?”
“我很不高兴。”徐铭座说,“你把他叫回来……”他声音非常低落,像丧家小犬,“那天晚上,我是想和你单独过生日,想和你表白的。”
“不是我叫他回来的!”宋晚晚着急地解释,“是他主动联系我说要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徐铭座神情恹恹,对这个解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宋晚晚心跳得非常快,声音都有些抖,“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她怕自己误会,因为昨天陆新然还跟她说,怕徐铭座因为自己和她重新做朋友而生气。
陆新然说徐铭座占有欲非常强,从小就不许他和别的小男孩玩得太好。
陆新然还说可能因为徐铭座把她也当好朋友,所以觉得他们俩背叛了他。
徐铭座他确实就很像那种会因为自己的两个朋友走得太近而吃醋的小朋友。
“喜欢还有哪种喜欢?”徐铭座轻声反问,“如果你想和我继续做朋友,那它也可以是朋友的喜欢,如果你也喜欢我,那就是超乎友谊的喜欢。”
“我很确定我的喜欢早就超过了友谊。”宋晚晚抓住他的手说,“你这个笨蛋!”
徐铭座一怔,望着她的眼睛忘了说话。
“笨蛋!”宋晚晚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眼眶里的泪光顺势而下,“呜呜,你气死我了。”
她还是觉得好委屈。
徐铭座被她这个表情弄得心都皱了,难得地有些无措,“对不起,我……我以为你还喜欢他。”
宋晚晚扑进他怀里,“笨死了!你不能早点表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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