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投下一片昏黄光晕,静谧的卧室内,明与暗之间交界模糊。
浅湖蓝色的床单上,女人海藻般的黑色长卷发铺散开来,露出一张瓷白透粉的小脸,柳叶似的双眸眼波迷离,媚态横生,就连她呼吸吞吐的一口气,都含着几分妖冶味道。
叶舒城欺身将她压在身|下,左手扶着她的下颌,让她保持微微仰头的姿势,承受这个漫长而深入的吻。
盛卉在男人强势的索取下几近窒息,但她有些沉迷这种濒临失魂的感觉。
紧贴的双唇终于分开,她陷进柔软的枕头,眼尾红了一片。
叶舒城卸了一半力气,高大身躯仍覆在她身上,很沉。
隔着轻薄的衣料,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欲|望。
而她只盯着他微微染红的耳垂看,剧烈起伏的胸脯渐渐平缓,始终没吭声。
叶舒城放肆地在她身上赖了一会儿。
仅此而已,不期望她能帮他。
空气中,涌动的旖旎热意久久未散。
叶舒城忽地撑起身子,不再看她,只递来一句喑哑的低语:
“浴室借我一用。”
不带询问语气的一句话,然后他便起身,随手从她的更衣室里抽了一条浴巾,大步进入浴室。
盛卉窝在床上,掀起被子盖住身体,并未对他强行入侵领地的行为感到反感。
虽然她更想赶他回家再冲澡,不过她家也不缺浴巾和洗澡水。
相较于盛卉对男生冲澡时长的认知,叶舒城在浴室里待了实在太久。
他将头发和身体擦干,穿上洗澡前的衣服,再度出现在盛卉眼前的时候,又是一副澄净而优雅的模样。
进入浴室前的那股欲气与锋芒,通通被水流冲离他身上,不复存在,恢复了温和淡然的气质。
盛卉躺靠在床头,正在玩手机,只用余光偷觑他。
男人悄然走近,热气混着浴液清香漫过来。他在靠近她的一侧坐下,床榻边缘稍稍塌下去一块。
盛卉不得已放下手机,脸微红,抬眸娇瞋:
“你干嘛?”
叶舒城眨了一下眼,轻声问:“刚才不难受吧?”
盛卉:
这是问售后评价来了?
他又说:“感觉,稍微有点用力”
“是稍微吗?”
盛卉张嘴回了句,说完就发觉脸更烫了。
她紧了紧被子,腿从下面伸出来,嘴里骂着“滚蛋”,作势要踹他。
叶舒城乖乖挨了一下,第二下就把她脚踝扣住了。
柔软的丝绸料子往上掀了些,露出纤细骨感的一截踝骨,雪白肌肤之上,印着一圈浅浅的指痕。
“下次会轻一点。”他真诚地保证。
盛卉听罢,被他捉住的腿开始挣扎,还想多踢他两脚。
动作间,垂顺的睡裤布料不断向上滑,叶舒城连她白腻的小腿都不敢多看,利落起身,道了句晚安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之后又听到他拐进隔壁小杏的卧室里,待了一会儿才走。
夜已深,盛卉困意很淡,却不想再玩手机了。
大脑中晃过一些灼热又舒适的画面,即便她再嘴硬,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认——简直不能更棒。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滚,体温太高,闷在被子里浑身燥得慌。明明没有泡澡,皮肤的毛孔仿佛全打开了,柔滑细腻的睡衣布料和床单被罩突然变得粗糙,擦过身体的触感异常分明。
正想着要不和闺蜜煲一会儿电话粥,瞿瑶的电话恰好进来了。
“下周末有空吗?”她开门见山道,“我妈今年临时决定回国过60岁生日,你有时间的话,带着小杏一起来呗。”
盛卉:“行啊。阿姨怎么突然想回国了,你不是说她和叔叔在国外嗨得都忘记你这个女儿了?”
“哎哟,见我肯定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回来见见他俩的老朋友。”
瞿瑶顿了顿,又说,“顺便催我恋爱结婚吧。”
盛卉:“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那个奶狗呢?”
“分了。”
“这么快啊。”盛卉扁扁嘴,“小弟弟好可怜。”
瞿瑶在电话那头哼笑出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们大卉卉竟然开始心疼男人了?”
盛卉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嗯没有的事困了困了,不和你说了。”
瞿瑶:“我录音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的声音?”
盛卉:?
瞿瑶解释:“就是那种,久旱逢甘霖之后备受滋润的、让人听着很想叫个男人来暖被窝的”
“滚!”盛卉凶狠打断她,“好久没游泳了,今天游了一回,身心放松所以很爽而已。”
瞿瑶:“哦——”
拖了个长音,后面紧跟一句:“和谁一起游的?”
盛卉:“挂了,拜拜。”
-
北美,繁忙的西海岸。
并购项目进展得尤为顺利,万恒总部一行人原定十天的行程缩短到六天。
签约仪式结束时,叶舒城破天荒地给奔忙了几个月的项目组员工放了一周带薪假。
还有他自己,喜获一天的“带工”假,半天用来坐飞机,剩下半天可以抱着笔记本电脑陪小杏看电视,或者
清晨时分,他从酒店提前离开,准备搭最早一班航班直飞申城。
机场贵宾休息室中。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不远处,好几位女士趁他闭着眼,目光大胆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还有一个小时登机。秘书打电话的声音吵醒了他。
叶舒城并未睡着,只有一些疲累,神志依然清明。
他拿起手机,切到私人微信,置顶的某个聊天框,几乎每天都有联络。
大部分时间是他发视频通话过去,盛卉把手机架在茶几上,正对着小杏,他就这样看她玩球、学英语,或者莫名其妙地跑来跑去,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能治愈一天的心情。只有盛卉不得不使用手机的时候,他才有机会见到她,常常是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后来几天,她干脆用平板接视频,连惊鸿一瞥的机会也没了。
此时的国内处在夜间,差不多可以打视频过去了。
就在这时,另一通电话拨进来,叶舒城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接起。
“妈。”他语气低缓柔和,“今天身体怎么样?”
顾夕:“好着呢。你现在在机场吧?累不累?”
“不累。一堆助手跟着呢。”
顾夕:“明天回国之后,总不至于还要加班吧?”
“不了。”叶舒城以为妈妈想他了,遂问,“那我明晚去看您?”
顾夕正常情况下都会推辞,今天却应下了:
“有空的话,陪妈妈一起去参加一个老姐妹的生日宴会,是妈妈中学时期最好的朋友,在欧洲定居,好几年没联系了,今年突然回了国,就想见一见。”
叶舒城:“没问题。难得您有心情出门玩。要不要叫哥嫂一起?”
顾夕:“那不必了,他俩还得带孩子。”
言语间透露的,就是次子孤家寡人,所以才带着他参加。
叶舒城心底隐约猜到了什么。
只听顾夕温言软语地介绍道:“我那老姐妹只比我小半岁,晚婚晚育,孩子今年才二十七,是个很有才华的姑娘”
叶舒城轻叹一口气,温和打断道:“妈,我对人家女儿的事情一点也不不关心。您没听父亲说吗,我有中意的对象了。”
顾夕的语气仍旧温温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扎心:“听说了。人家摆明了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这么长时间肯定惹得姑娘烦你了,那可不是绅士的作风。”
叶舒城:
如果是父亲喊他随行,他肯定直接拒绝了,但是邀约的人变成母亲,他便说不出几句狠话。
母亲即便有意让他相看姑娘,行事也非常温和,全凭他本人的意愿,不会强求,所以他心底不至于太反感。
“无论您想去哪,我都愿意陪着您。见谁都可以,但我无意相亲。”
叶舒城淡定地强调,“只是陪您去给那位阿姨贺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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