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靳璨一到办公室就让助理裴敏订个餐厅，然后把时间给戚柏屿发了过去。
裴敏没有马上出去，小声问：“靳总您没事吧？我看您脸色不大好。”
靳璨靠坐在敞椅上：“没什么，昨晚喝多了，有点头疼。”
“需要叫医生吗？”裴敏诧异至极，老板身体不太好，向来是不喝酒的，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靳璨摆摆手：“让法务部的宋律师上来一趟。”
他可不是真的去跟戚柏屿吃饭的，不管戚柏屿怎么想，这场联姻他势在必得。当然，婚前协议必不可少。
-
靳璨这天的行程很满，下午还要出去谈合同，所以就让助理把餐厅订在附近。
见完人，靳璨让司机先走，自己穿过马路进了对面的西餐厅。
戚柏屿还没来。
距离约定时间还差五分钟时，戚柏屿给靳璨发了信息，说是路上堵车。靳璨没打算回，戚柏屿又接连发了好多张截图来，全是那对双胞胎和他的聊天记录。
靳璨：“……”
没想到双胞胎还挺执着，断断续续跟戚柏屿聊了一整天。
戚柏屿：【我翻了靳琼的朋友圈，发现他还挺爱玩自拍的，很会抓角度，每一张都拍得特别阳光可爱。靳瑜倒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他的朋友圈没什么自拍，全是美食，还配了图文，他口味跟我还蛮像的。你这俩弟弟虽然是双胞胎，倒是各不相同的优秀，关键成绩还不输当年的你。】
靳璨：【所以？】
戚柏屿继续：【就是靳琼聊天有点不太走心啊，估计是你继母要求来走个过场。不过靳瑜很认真，他好像是真对我有意思。】
靳璨冷笑：【这是要选靳瑜？】
戚柏屿秒回：【我选你】
靳璨的手指一顿，戚柏屿这是脑子真的有坑？
他来时还在想着要怎么顺利促成这桩联姻，结果就这？
-
戚柏屿迟到了十分钟。
“抱歉。”他单手解开西装扣坐下，“我应该早点出门的。”
靳璨没想到死对头一上来就态度极好地道了歉，一时间怔忡了下，有点尴尬扯开话题：“为什么突然说要选我？”
戚柏屿“咝”了声：“我昨晚认真想了想，不管我选双胞胎中的谁，将来免不了得喊你一声‘哥’，比起我喊你哥，我觉得还是你叫我哥，我比较容易接受。”
靳璨：“……我不会叫你哥。”
戚柏屿认真问：“为什么？我比你大啊。”
靳璨：“……”这人怕不是真的脑子有坑，现在这是重点？？
戚柏屿又问：“那婚后你想叫我什么，宝贝？”
靳璨：“……我也不会叫你宝贝。”
“我在叫你啊。”戚柏屿笑了笑，“提前练练，你不介意吧？”
靳璨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头，招呼服务员过来，简单点了餐，毕竟吃饭不是重点，他是非常严肃认真来谈事的。
菜很快上齐了。
戚柏屿熟练切着牛排：“今晚约我不是为了闲聊吧？”
终于说到重点了，靳璨往嘴里塞了块牛排，开门见山：“谈婚前协议。”
戚柏屿抬眸就笑：“我喜欢干脆的。”
靳璨放下刀叉，刚想把沙发上的文件袋拿上来就听戚柏屿道：“条件我先说。”他无视靳璨的不满，“毕竟你们家竞争大，这局我占上风。”
死对头不愧是死对头，联姻这种事都要争个高低。
靳璨松了手：“说。”
他倒是要看看戚柏屿能提出些什么要求，要是戚柏屿想染指jk的股份，那是万万不……
“第一，婚姻存续期间，双方都不许出轨。”
靳璨一噎，什么？
戚柏屿擦了擦嘴角，睨着目瞪口呆的人笑：“你要是想解决需求，我一定会好好满足……”
“戚柏屿！”靳璨拧眉打断他，“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找你解决需求？”
戚柏屿轻笑：“什么为什么，靳璨，我们不是玩玩的关系，我们是联姻，不是假结婚，需要我提醒你联姻是什么意思吗？”
不用提醒，靳璨清楚得很，联姻就是正常结婚，双方正常行驶权利和义务。有感情，那皆大欢喜。没有感情，为了家族事业也得凑合着过一辈子。
不过，戚柏屿他是认真的？？
戚柏屿继续：“第二，每天必须通一次电话。”
靳璨简直了：“为什么必须打电话？”
戚柏屿不答：“第三，除出差等非必要在外留宿，每天都回家住。第四，每周至少三次一起吃饭。以上对双方皆有效。。”
靳璨听笑了：“戚柏屿，你疯了吗？”
戚柏屿拿出协议放在桌上：“出于公平原则，你也可以提出你的条件，我当场加上去。”他等了会儿没听靳璨说话，有些意外，“要放弃加？那考虑好了就签字。当然，你可以拒绝，我现在就给靳瑜打电话，相信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会签。”
靳璨：“……”
靠。
靳璨咬咬牙：“婚后你我单住。”
戚柏屿点头：“当然，是住你名下的房子，还是我名下的都可以，或者可以一起买一套。”
这些都不重要，靳璨继续道：“我要带个人过去。”
戚柏屿问：“家政阿姨？”
“管家。”靳璨又道，“出于公平原则，阿姨可以给你选。”
戚柏屿笑：“那还真是挺公平，成交。”
靳璨翻了翻协议，还真就只是戚柏屿口述的这些。
“财产呢？”靳璨诧异问。
戚柏屿失笑：“不是吧，靳总？以你我的身价，还在乎几套房子几个钱？又不离婚，想这些干什么。”
靳璨心口一窒，不离婚么……
“你到底签不签？不签的话我就给靳瑜打……”
靳璨咬咬牙签了。
手机震了震，戚柏屿往群里发了条小心：【我和靳璨要结婚了】
同学群瞬间就热闹了。
【卧槽，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哈哈哈，屿哥这是喝多了？】
【这是和谁打赌呢？】
【屿哥你这次的挑衅手段有点牛鼻啊@靳璨快出来】
【靳大美人干活了@靳璨】
靳璨：【是真的】
群直接炸了。
信息一条接着一条，两个人都被@了几百次。
谁也没有再回复。
戚柏屿回味着红酒香醇，挑眉望着靳璨面前的盘子问：“你不喜欢吃蘑菇？”
靳璨垂目看了眼：“我只是习惯把喜欢的留到最后慢慢享受。”
“是吗？那我正相反，我习惯先吃喜欢的，毕竟——”戚柏屿看了眼盘中最后剩下的一点蘑菇汁，又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的人，“毕竟谁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吃上自己喜欢的，所以喜欢得趁早下手。”
靳璨下意识把盘子往自己身前拉了些：“你不会想抢我盘子里的蘑菇吃吧？”
戚柏屿：“……”
“靳璨，这些年你在家里是被人抢东西抢怕了吧？”
靳璨的脸色倏地沉了。
“放心吧，以后我会让着你的。”戚柏屿突然道。
靳璨一时间以为自己听岔了。
-
第二天，北城两大顶级豪门要联姻的消息到处刷屏。
各种热搜都是这个爆炸性的新闻，还有不少关于两位年轻总裁的通稿。
靳璨翻了翻，无非是两人高中同班、大学同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画风有点熟悉……
戚柏屿：【今天发的通稿怎么样？我写的。】
靳璨：【看出来了】
戚柏屿：【你还没说怎么样？】
靳璨：【挺假的】
戚柏屿：【哪里假，网上那么多人都信了】
房门被推开，靳瑜冲了进来：“大哥，你根本不喜欢戚学长，为什么要跟我抢？”
靳璨收起手机：“没看到新闻上说我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靳瑜咬牙道：“那不是你给钱让他们写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戚学长从高中时就是死对头！”
靳璨仍是笑：“那又怎么样？”
“你！”
林艳雪进来拉住靳瑜，勉强笑着朝靳璨道：“小璨，你弟弟是担心你们这样结婚不会幸福。和你朋友在阳一样，找个自己喜欢的不好吗？何必委屈自己。”
靳璨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委屈了？”
他懒得跟这对母子说话，径直出门下楼。
没多久，靳瑜追出来说戚柏屿把他删了：“大哥，是不是你让他删我的？”
靳璨有点意外，他倒是没料到戚柏屿会直接删了双胞胎。
但，有点爽。
他没回头，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
“大哥。”靳琼追出来，“你明知道小瑜很喜欢柏屿哥的，你又不喜欢他，就不能让让我们的弟弟？”
靳璨抿唇：“哦，集团的股份和执行权，你们要让我吗？还有，那是你弟弟。”他径直上车，又摇下车窗，“你不喜欢戚柏屿，为什么还要凑上去？就不怕靳瑜跟你反目成仇？”
靳琼道：“我从没跟他抢过！”
是的，靳璨明白。
不管戚柏屿选择双胞胎中的哪一个，最后跟他结婚的都只会是靳瑜。靳瑜有个好哥哥，一个什么都会让他的好哥哥。他甚至对集团也没什么兴趣，但为了帮靳瑜将来能跟他争得一席之地，他大学会选自己不喜欢的经管专业。
好羡慕有个能相互扶持的血亲……靳璨原本也能有个弟弟的，要是弟弟活着，他也愿意什么都让着弟弟。
靳璨承认，戚柏屿说会让着他时，他的确动容了。
联姻对象会跟他统一战线这是毋容置疑的，就算没有感情……也没关系。
没想到车子刚到jk大厦楼下，靳璨抬头就对上了戚柏屿的眼睛。
他很意外：“你怎么在这？”
戚柏屿单手扶着车顶望着他笑：“婚礼定在这个月26号，这种好消息当然得亲自来告诉你。下车吧，靳总。”
正值上班高峰，无数眼睛都注视着这边。
靳璨大方握住戚柏屿递过来的手。
他的手这么凉……
戚柏屿略蹙了下眉，直接裹住了靳璨的手。
一路进去，员工们纷纷说着恭喜。
靳璨笑得脸有点僵，压低声音问：“你把靳瑜删了？”
戚柏屿含笑冲恭喜他们的人笑，轻声答：“靳琼也删了，以后也不聊，留着干什么？我也不喜欢跟小孩子调-情。”
靳璨笑：“那戚总喜欢跟谁调-情？”
戚柏屿侧脸看来：“你。”
靳璨本能抽了抽手。
戚柏屿用力握紧：“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耍脾气。你对婚礼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靳璨认真想了想：“你带上双胞胎当你的伴郎吧。”
戚柏屿嗤的笑出来：“这么狠？”
“舍不得？”
“只要是阿璨的要求，我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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