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
脸很红??
顾凌自己看不到, 但是光凭脸上传来的温度,也知道祁澈没乱说。
顾凌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张口编理由:“热的。”
祁澈看了他一会, 转身去调恒温系统的温度。
顾凌看着他修长手指按在触摸屏上, 数字从26跳到了25,顿了顿又跳到了24。
顾凌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上次他说觉得热的时候,祁澈回答他说温度恰当,让他适应。
他看着24那个数字, 说道:“还是别调太低了,你病还没好。”
免得吹上一天再烧上一晚,他可没有力气再守一夜了。
祁澈说道:“没事。”
顾凌:“我也觉得冷。”
祁澈转头看向他, 再次按了一下触摸屏,数字停在了25。
顾凌朝餐厅走去,外侧的中岛台上还放着他昨晚找出来的消炎药,因为太着急, 扒出两粒之后就直接把剩下的扔在这了。
“把药吃了吧,消炎药起码要吃……”他说到一半, 忽然想到他漏了一个可能,虽然发烧最容易出现的原因就是感染发炎, 但是也并不是唯一一种原因。
也有可能是应激反应。
顾凌话语停顿, 祁澈却走了过来,什么都没说, 伸手拿桌子上的药片。
“等等。”顾凌眼疾手快地把药从他手里拿回来,“你没有感冒吧?如果没有不能乱吃药。”
祁澈抬眼看了看他, 淡然的眼神波动了些许。
他没有再坚持拿药, 转身走向餐桌, 说道:“只是没睡好。”
顾凌眯了眯眼,看来不论是昨晚还是现在,祁澈答应吃消炎药纯粹是想糊弄他的,现在是发现他反应过来了,知道骗不过去了才改口。
于是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皱眉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喜欢被瞒着的感觉,尤其是被祁澈,即使是所谓「为你好」的隐瞒,他都不太喜欢。因为到最后总会知道,等知道时只会更加痛苦。
他心想,再怎么说自己现在跟祁澈住在同一屋檐下,只要婚约还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可不想什么时候房子都塌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澈抬起眼,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倒不是异样的苍白,而是显得十分疲惫,仿佛连抬抬眼皮都是强撑着了。
“家里的事。”祁澈低声道,“有些棘手,不过我能够解决。”
顾凌眨了眨眼,脱口问道:“公司里的事还是?”
祁澈垂下眼不看他,点了一下头。
顾凌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虽然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是毕竟很合理。
即使祁家树大根深,总有碰上难处的时候,祁澈为止操劳也很正常。
“那我就不问了。”顾凌想了想又补充道,“有严重的事的话一定得跟我说。”
如果是公司里的事,他并不熟悉商场上的道道,即使问了也帮不上忙。更何况也不排除有商业机密的可能,他也不该问。
祁澈见他不再追问,微微蹙起的眉头才微微舒缓,说道:“严重的事,比如?”
“比如……”顾凌琢磨了一下,“比如你家要破产了什么的。开个玩笑,别当真。”
祁澈低了低头,淡淡笑了一下,接话道:“如果真得破产了呢?”
顾凌心里一咯噔,心想不会吧,甲方要倒了?
那也太突然了,恐怕得是娱乐圈和时尚圈都得抖三抖的程度。
别的他倒也不关心,就是忍不住想道,如果真得破产了,也不知道这位祁大影帝这高品质生活该怎么保持?
虽然祁澈现在的价位肯定不低了,但是万一到时候不能拍戏被迫退圈,岂不是也没有入账。按照他目前的生活水平,有多少钱也都烧完了。
“那又能怎么样,嫁鸡随鸡呗。”顾凌轻轻叹了口气,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还有个小公寓,不会让你睡大街的。”
听到「嫁鸡随鸡」四个字,祁澈挑了挑眉,勾了勾唇角。
听到后半句,那点浅淡的笑意忽地凝了凝,眉眼低垂下来,情绪不明。
早餐已经端了上来,顾凌拿了杯豆浆小口喝着。
味道香醇,一点豆腥味都没有,他再伸手撒了点白糖,觉得味道更加合意。
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杯子掩住了脸,此时忽然听到祁澈说道:
“不会破产的,就算破产也养得起你。”
顾凌手一晃,杯子一下子没端稳,溅了自己一脸豆浆。
他慌忙去抓餐巾纸,祁澈见状,抬眉道:“怎么了?”
“没什么。”顾凌手忙脚乱地把自己脸上擦干净,说道,“就是……”
就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祁澈垂眼,没有追问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把一块煎蛋放进口中,安静地咀嚼。
接着他端过自己那杯豆浆,从桌子上的调料盘里拿过了装白糖的小盒子。
顾凌意外道:“你不是不吃甜吗?”
祁澈洒了一些糖在豆浆里,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有抬头:“试试。”
顾凌没作声,见他轻轻搅拌了一下,抬头喝了一口。
“不错吧。”顾凌笑了笑,“虽然吃多糖不好,但是甜味真得能带来快乐。”
祁澈放下杯子,看了他一眼,神情淡然:“嗯。”
顾凌低头喝了口豆浆,感受甜味在舌尖蔓延。
没想到祁澈会认同自己的口味,难以相信。
刚刚吃完早饭,门铃就响了。
陈管家快步去开了门,鞠了鞠躬。
高临走了进来,情绪看起来不太好,他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
顾凌走过去,高临看见他,说道:“顾先生早。”
顾凌看了看高临身后的中年男人,问道:“这位是……”
“哦,我介绍一下。”高临说道,“这位是祁老师的私人医生,姓徐。”
徐医生向前一步伸出手:“您好,我们见过。”
顾凌伸手跟他握了握,怎么也没印象,语气犹豫道:“见过……吗?”
徐医生拍了一把脑袋:“哦对,我忘了,那时您酒醉昏迷,肯定没印象。”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凌,笑道:“这次看比上次好多了,看来祁先生是真得关心您。”
顾凌:“?”
什么好多了?
祁澈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徐医生。”
顾凌转身看去,见他半个身子隐在楼梯口拐角,神色冷淡。
“哎,来了。”徐医生应了一声,对顾凌快速说了一句,“还是要按时吃饭,按照我给您的食谱啊记得,改善营养状况还是很快的。”
说完,他就快步往楼梯那边去,跟着祁澈上了楼。
这么一说,顾凌才忽然想起来,在那次当着祁澈的面喝醉以后,给他的饭菜就不一样了,不再是那种实难下咽的养生餐,而是虽然不够健康但是更合他口味的饭菜。
所以是因为徐医生觉得他营养状况需要改善,祁澈才……
顾凌轻轻笑了笑,心想搞不好祁澈还被误会成虐待家属。
如果真是如此也挺冤的,他不爱吃东西是自己的选择,就算全是合他口味的菜,他也早就习惯于饥一顿饱一顿了。
上次有人关心他什么时候吃了饭,什么时候吃得饱,是什么时候?
即使是唯一惦记他的姐姐,到最后几年也自身难保。
张琛他们更加不靠谱,酗酒抽烟个个都是好手,他只是不按时吃饭睡觉都算是最养生的了。
再往前回溯,还是很多年前,父母还在世的时候……
思绪在这里忽然就打住了。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于不再回想那段时光。
高临站在一旁,见顾凌一直在出神,神色一会含着笑意一会又暗淡得可怕,看着怪吓人,于是轻轻碰了碰他:“顾先生?”
顾凌轻轻颤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怎么?”
高临试探着看他的神色:“昨晚没睡好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没事。”顾凌摇了摇头,下意识看了看楼梯口,“徐医生是来给祁老师看病的吗?”
“嗯,就是确认一下有没有事。”高临赶着话茬说道,“您放心,祁老师身体好着呢。本来他坚持不用看了,主要是想到快进组了,才看一下医生比较保险。”
“快进组了?”顾凌说道,“前段时间听说《尘起》还在堪景,现在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吗?”
“现在是打算先分AB组,A组这边已经可以开拍了,为了进度嘛,明天就得出发。”高临说道,“对了,您过去吗?不过接下来的拍摄环境还是挺辛苦的,您打算……”
“去。”顾凌说道,“工作室都会去,我哪怕去给他们当个后勤也好。”
他也是刚知道连徐兰阿姨都准备去了,自己不去当然说不过去。
高临眼睛里亮了亮:“那敢情好,正好您跟祁老师也不用异地了嘛不是,哈哈哈。”
顾凌眨了眨眼,视线略微躲闪了一下。
也是奇怪,这话也没什么特殊的,自己跟祁澈毕竟是夫夫关系,高临这么说也是顺其自然的……
楼梯上传来几声脚步声,顾凌抬头看过去,见徐医生已经下来了。
“怎么样?”高临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紧张。
“没事没事。”徐医生快速扫了一旁的顾凌,说道,“就是累了几天,休息一下就好了。盛暑天气,节气变化,有些小病小痛也正常。”
顾凌听医生这么说,略微松了松眉头,心下想这位「Alpha」看着挺坚不可摧的,怎么还挺娇弱。
高临送徐医生出门,来到别墅大门外,见身后没人跟上来,才低声问道:“徐医生,到底……”
“哎,怎么搞成这样?”徐医生深深叹气,皱眉道,“有些伤口得缝针,我这设备不全,勉强打了点麻醉,效果也不好,他硬是一声都没吭……”
高临闻言,咧了咧嘴,仿佛疼在了自己身上,叹气都叹不完。
“这盛暑天气,马上还要进组。”高临皱眉道,“这可怎么办。”
“一定要小心感染。”徐医生说道,“药我都给祁先生留下来了,还好他身体底子好,恢复得也快。说起来,这都多少年没伤到这种程度了,这次怎么……”
“说来话长。”高临说道,“您还得记得保密。”
徐医生连连点头,被送出了门。
高临调整了一下状态,状似轻松地回道别墅内。
顾凌倒了杯水,正想上楼,高临立马把他叫住:“顾先生!”
顾凌停下脚步转头:“?”
高临吞了吞口水:“您这是……”
“我……”顾凌显得有些尴尬,耳根热了热,“我上去叫祁老师下来吃饭。”
他是当然不会说,因为看到祁澈一直没下来,有点担心他又怎么了的。
高临「啊」了两声,说道:“祁老师有些工作要处理,咱就别打扰他了。”
“哦。”顾凌似懂非懂地从楼梯上下来。
又是工作?
高临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不少文件来,没话找话:“那个,您要不要看看剧组的通告安排?另外住宿什么的……”
顾凌其实不想看,但是高临既然主动提了,他又不好拒绝,只好坐过去听他介绍。
听高临介绍完,顾凌才明白他为什么说拍摄环境艰苦,这大热天的,要去山野郊区,住的酒店也基本都是当地的小酒店临时租用,硬软件设备肯定都一般。
不过这对他而言倒不算什么。
话虽如此说,等第二天真得飞机转火车,火车转大巴才跟随剧组来到拍摄地的时候,顾凌还是觉得确实有点吃不消了。
他跟祁澈没有坐同一班机,而是跟服化组和工作室的成员们一起来的,祁澈要比他晚一点。
坐大巴摇摇晃晃地往山里走的时候,他就后悔没有按照高临的提议,偷摸跟着祁澈的车来了,起码那时他不用坐大巴。
好容易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在酒店安顿了下来,他被安排跟于辰住在一起,由于房间有限,除了几位主演和总导演之外,基本都是合住的。
简单洗过澡,洗去一阵的风尘之后,顾凌才拿起手机来问祁澈的情况。
【凌:我到了,你呢?】
【祁澈:(图片)】
顾凌看了一眼,见是一张从车内往车外拍的照片,看来也差不多在进山的路上了。
于辰已经躺倒在床,跟老婆打了个电话保平安之后就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几乎立即就睡过去了。
顾凌也没多少力气回复,手机一扔灯一关,也进入了梦乡。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认床,然而因为白天实在太累,居然睡得昏天黑地的。
醒来之后看手机,他才发现祁澈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还是一张图片,是酒店房间的照片。
虽然环境没好到哪去,但是毕竟是单人大床房,顾凌忍不住实打实地酸了一下。
顾凌一早上起来之后也没闲着,跟着于辰去整理带过来要用的戏服。
这是个大工程,专门把酒店的一间大会议室给他们用,原本空空荡荡的房间全被带来的戏服塞满了。
顾凌在走廊上时还扫了一眼酒店楼前,见用大车装的重型设备已经一车一车地出发,大概是最先前往拍摄地最准备。
来到服装组,工作人员们已经在忙活起来了。
顾凌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徐兰。
徐兰见到他,也忙不迭走过来,急切道:“小顾,我今天本来得去给祁老师对接,你代替我去吧。”
徐兰在前期筹备时就负责给祁澈戏中的角色设计衣服,也基本都是她经手制作的,让她去对接也很正常。
徐兰继续说道:“听说那是个大人物,我怪害怕的。”
“没什么,他也不比我大两岁。”顾凌说道,“您就当晚辈一样……”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徐兰连连摇头,“你去吧,你懂这些。”
顾凌:“……”
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总觉得有一种冥冥的力量非把他拽到祁澈身边去?
见徐兰非常坚持,顾凌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硬下来。
带好今天要对接的戏服,顾凌来到了酒店四楼,几位主演的化妆室。
由于环境有限,群演们都只能聚在狭小的房间里化妆,即使是主演和特别出演,也都得两三人在一个房间。
祁澈的跟组助理已经等在门口,见顾凌过来,眼睛亮了亮:“顾老师?”
顾凌认了一下,见是上次在盛典后台见过的团队助理,便把衣服递给了他。
带着徐兰进了化妆室,里面挤得满满当当的,除了坐在最里面的祁澈外,还有三个演员和团队在里面。
祁澈已经做好了古装妆发,顾凌差一点没敢认,古装造型的祁澈少了几分平时的冷淡与锐利,多了几分温柔和澄澈感。
祁澈注意到了来人,侧了侧头,看到顾凌的一瞬间,淡淡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
顾凌立即挪开了视线。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耳边充斥着几位正在化妆的演员的闲聊声:“我不行,我特别不擅长拍感情戏。”
“罗哥这就有点谦虚啦,你拍的那部古偶我都快盘包浆了,说宋老师不擅长还差不多。”
“祁老师也没拍过吧。”
“对啊祁老师,您怎么一点也不拍有感情线的角色啊?”
祁澈正抬手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头发,闻言顿了顿,但是没回答。
跟组助理把衣服拿出来,想帮祁澈换上,但是由于衣服太复杂,半天都没找准穿法。
“我来吧。”顾凌接过衣服,熟练地整理好。
祁澈站起身来,他已经穿好了一身穿古装戏服时必备的雪白内衬,走到房间另一边比较空荡的地方。
顾凌站在原地没动,没反应过来。
祁澈站定,转身见他没跟上,抬手动了动手指,示意他过来。
顾凌抿了抿唇,心想这什么动作,叫狗呢!
心里这么吐槽着,但还是拿着戏服走过去了。
“会穿吗?”祁澈的嗓音清浅,尾音略带一点哑。
“废话。”顾凌低着头,不想看他,手上摆弄衣服,“抬手。”
不得不承认,这个造型的祁澈……
果然还是颜值优越,摄人心魄。
那种奇异的燥热感再次爬上脸颊,顾凌赶紧把戏服高高抬起,绕到祁澈身后去。
祁澈抬起手臂,伸进袖子里。
因为流程有点长,顾凌总觉得余光里祁澈垂眼看向自己,有些不自在,只得随口冷冰冰地找话题:
“身体好了?”
“嗯。”
“哦。”
安静了半晌,难得祁澈也主动提了个话题:“吃饭了?”
顾凌愣了愣,学着祁澈那样惜字如金:“嗯。”
由于房间内很嘈杂,也没人注意这边,祁澈视线定了定,垂眼看着低着头忙活的顾凌,目光落在他眼下那颗殷红的小痣上,忽然低声道:“你脸又红了。”
顾凌:“……”
真想把这人一般不说话,说话就让他下不来台的嘴给缝上。
“热。”顾凌咬牙。
祁澈笑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顾凌赶紧抢了先:“你怎么没回答他们?为什么不拍偶像剧?”
他想了想,可能祁澈这样的咖位不需要再接偶像剧了,于是改口道:“有感情线的角色也行啊,你的粉丝们一定很想看吧。”
祁澈整理腰带的手忽地一顿,低声问道:“你也想看吗?”
顾凌咔吧一下噎住了。
他赶忙扭头乱看,生怕被谁不小心听去。
祁澈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低声道:“没人注意的。”
也确实,大家都太忙了,自己这边也就是正常穿个戏服,肯定没人注意。
“哦。”顾凌把目光收回来,落在祁澈脸上,“不是,我……”
他一时说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脸上发烫的感觉又更强烈了一些。
或许确实也不是因为热。
糟了,这得是什么毛病吧?听说总是固定的时间点血气上涌是什么阴虚火旺……
祁澈垂眼看他,眼神淡淡的,但是顾凌却觉得灼人。
他追问道:“你什么?”
顾凌倏然低下头,不敢再跟他对视,手上扒拉腰间玉玦的动作杂乱无章:“我不想看,我对爱情剧没兴趣,再者说……”
看什么?看你跟别人谈恋爱吗?
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顾凌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再者说,你拍估计也不好看。”顾凌随便编了一句,“你连谈恋爱都不会。”
他把玉玦挂在了腰带上,最后理了理褶皱,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他退开了一步,抬起头来跟祁澈短暂地对视。
祁澈的目光深深,他一身月白色长袍,长发玉冠格外出尘,看在顾凌眼中,总有种交错流光的陌生感。
忽然,祁澈眉眼抬了抬,极轻的声音浅淡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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