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雪莹承认,站在万轻灵的角度,人家想方设法留在伯府,又通过个人努力在伯府站稳脚跟无可厚非。
可非要说什么姐妹情?还是算了。她们两个要多远有多远的隔开,才会将对她单方面的伤害降到最低。
眼下万轻灵不肯收回送出去的银票,与万雪莹互扯起来。结果在气冲冲赶过来的万江元眼中,又成了万雪莹的不是。
“你才欺负完老三,又来欺负轻灵,简直是可恶至极!”万江元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着。指责对象不用问,正是他寒着脸对着的万雪莹。
“大哥你误会了,雪莹没有欺负我,我是来给雪莹送行的。”万轻灵抢先一步解释。
“哼!”万江元冷哼了一声,“你好心好意给他送行,她却不识好歹推搡于你。”
“大哥你真误会了,是我想给雪莹一些钱当盘缠,雪莹不肯要,我俩才会拉扯起来。”万轻灵继续焦急地解释。
“你给她钱她会不要?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她可刚从老三那里讹了三百两。”万江元仍旧不肯相信,这也是他少有的与万轻灵唱反调。
“雪莹才不是那样的人。”这点万轻灵倒是比任何人都相信万雪莹,她始终觉得万雪莹跟她很像,都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要不然也不会不要她给的钱。
“你就是太过好心,才会被她给蒙蔽!”万江元依旧不依不饶。
原本就没打算被随意诬赖的万雪莹听了这话,更加不能忍了。怒道:“大公子,哪怕我讹了贵府三公子,又骗了贵府大小姐的钱,当事人都没说什么?用得着你跑我这打抱不平?”这下,她连大哥、三哥都懒得叫了。
看了一眼远处推着轮椅等他的小厮,她又“啧啧”两声,“这会儿身体好了?连轮椅都不用坐了?”
想当初看他一次次发病实在是可怜,她还想着用偏方给他治病,更以身犯险偷偷去乌鸦山寻了一些草药回来给他煎药。没想到在她满怀希冀将药端给万江元时,却被他无情地将药碗一把掀翻。还说她是个害人精,为了寻她搅得伯府鸡犬不宁。
要知道那时她虽然还没有完全觉醒前世记忆,脑子中却总能浮现各种药方,识字也自认为是天生的。她刚刚之所以能放万湖清一马,还因为她在上京前借助伯府之名给养父母留下了调理养母身体的药方,除了几味稍微贵的药,余下的在他们家后山都能采到。哪怕他们没钱买贵的药,至少能维持养母的身体不破败下去。
“大公子!三公子!大小姐!”万江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你和伯府断得还真够彻底!看来这么多年,你始终没有将这里当过家。”
没想到对方竟然倒打一耙?万雪莹感到阵阵无语,但是有些黑锅她却不能背。于是冷冷地解释:“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万湖清将我托他给养父母捎的银子全都拿去赌博。我并非讹他银两,只是要回我自己的钱。”随后留下两张地契,将余下的欠条狠狠甩在万江元脸上,“你最好仔细查查,除了赌博,包妓子,养外室,他还做过什么?”
那回万江元掀了她千辛万苦熬的药她就很想回敬他,临走前,甩他一脸欠条也算是出了那口恶气。实在不想看他那一张被气得五颜六色的脸,留下了句:“恕不奉陪了!”转身往院子走去。
只是这一次仍旧没能顺利,还没到门前被她二哥万河苏给拦了下来。
“怎么?”她看向万河苏充满了愤怒,“你又想替谁打抱不平?”
“我才不管旁的事,”万河苏一脸兴奋,“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躲过裴玄卿那致命一箭?”
“裴玄卿?怀恩侯府嫡长孙,皇后的亲侄子,明霞公主的亲表兄,难怪。”她一直想要知道是谁射的那一箭,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案。
“你快说啊,你到底是怎么躲过他那一箭的?”万河苏迫切地追问。
“他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他可是咱们大炎王朝第一神射手,向来是箭无虚发。”竟然在他这个从不显山露水的妹妹身上失了手。也正是这个原因,这个消息传得很快,万雪莹也跟着继当街和离一事后变得更加出名。
此刻万雪莹听后却讥讽道:“一个神射手还需要在箭尖上淬毒,也不过尔尔。”
“不可能吧?”就连他和别人比试都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什么叫不可能?箭尖上面淬了蓝石草剧毒,见血封喉。”那箭现在就躺在她的随身空间之中。当时申誉头撤出花轿的一瞬,她将那支箭用神识包裹转移了进去。
也是在她完全觉醒记忆,觉醒天赋那会儿,清楚地感到随身空间也跟了过来。可惜的是,曾经硕大的空间目前只有十平。不过没关系,随着空间内的生命之树越长越大,空间也将变得越来越大,她的精神力和治愈术也会随着生命之树散发出的生命之力增加而提高。
“你可有证据?”万河苏追问。
“当然。不过,”万雪莹挑眉,“这又与你何干?”
万河苏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好奇。”转回头又问,“可是我仍想知道你是怎么躲过那一箭的?”
“就是随随便便躲过的。”别说是她觉醒了天赋技能,就是没有觉醒,就那一箭她也能轻轻松松躲过。
“难道是裴玄卿放水?”万河苏很快又摇了摇头,“不能啊!他又不认识你,为何要放你一马?”
听了这话,万雪莹嘴角抽了抽,“你的意思是,他就应该将我一箭射死大家伙才会满意是吧?”又冷冷地问,“我真的很好奇,假如我死了,伯府众人是会高兴,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万河苏连忙解释:“我可没有盼着你死的意思,就是好奇你是怎么躲过的那一箭?”
“与其操心些没用的,不如提高你自己的实力。”为了摆脱万河苏的纠缠,她给对方画了个大饼,“没准你好好练,将来比他还厉害。”
“真的吗?”万河苏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大的,里面充满了光,“你觉得我好好练,将来能超过他?”
万雪莹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了一眼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傻白甜连这种鬼话都相信?万雪莹对万河苏武力值了解的不多,不过却知道他将来会命丧于裴玄卿的箭下。至于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她脑海中并没有多余的提示。
不过这厮真要是刻苦练习,将来没准能躲过一劫。于是她点了下头,“嗯”了一声,又提醒道:“你除了练习射箭,最好也练习下如何躲避。没准将来和我一样,能轻松躲过裴玄卿的箭。”
“好好,我听你的。”说完,万河苏高高兴兴回去琢磨如何练习去了。
这回总该能让她回院子了吧?显然,她又高兴得太早。这回拦住她的是她才打发过的万江元。
“难道你不想要那三百两了?”在他的小厮和万轻灵帮助下捡起欠条后,万江元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冤枉了万雪莹,可让他道歉是不可能的。
要,那可是她的钱,怎么能不要?万雪莹一听这么快就能收回钱,连忙收起之前对这些人的种种不耐烦,转回头问万江元:“意思是你替万湖清还钱?”
“没错,”万江元点头,“他刚刚让我帮他把钱给你。”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让小厮递过去。
难道不应该是万湖清找他借钱还给她才对吗?怎么可能会让万江元帮着还?如果她将地契和欠条给万江元,那不就等于万湖清自爆自己那些事吗?不过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能拿回钱就行。
当她从那个小厮手中愉快地接过银票,看到银票上面金额是五百两,她将之前扣下的两张地契交给小厮后,想要给万江元找钱。刚好,她手中还有她父亲让她母亲送过来的一张两百两银票。
已经坐在轮椅上的万江元朝她摆了摆手,“算了,多出来的算是我给你的盘缠。”
这一个两个是不是都觉得她太穷才会想要给她盘缠?她笑了笑,“还是免了吧,这钱我收着扎手。”随后将那张两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万江元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银票并没有收,问:“当年,你给我煎药的药方还有吗?如果有的话,余下的钱就当买那个药方了。”
万雪莹双眼微眯,反问:“你确定要那个药方?”
“确定。”
万雪莹嗤笑出声,“你不觉得现在才来查我当初有没有在药上做手脚有些晚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对方不是那个意思,为的不过是施舍她二百两。嘴上却故意曲解:“那难道是你寻便名医都没用,才想到用我那药方死马当活马医?”没待对方反驳,又补充了句,“不过也晚了。”
如果当初万江元能坚持服用她配的药,不出半年,身体就能养得差不多。可现在确实是晚了,他体内的毒素已经侵到五脏六腑,想要彻底根除除非是用到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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