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把楼上砸了??”
秦幼大脑立刻开始飞速运转。
老婆生气了?老婆为什么生气了?刚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说了让他乖乖去休息,自己忙点事就回去……为什么气?是没和他说拜拜吗?还是没送他上床?或者是,最后没对他甩两下尾巴?话说的太‘命令’了?一点不规矩?
秦幼在想所有可能性,侍虫发现小少爷不说话,尴尬的解释:“是我们听到了一连串摔东西的声音,叮咚咣咣装修似得,也不敢上去看。您要不……过去看看?”
“我……”
都说了叮咚咣咣,那他也不敢啊!!
看了眼菲尔斯,秦幼抬起一只尔康手,吩咐侍虫:“等他消气,他要是没消气,再去搬些给他砸,多来点盘子碗什么的,摔起来比较痛快,然后收集起来还可以化了重铸,砸一卡车也不浪费。”
侍虫瞪大俩眼,‘啊啊’两声,回去了。
“不是吧?”当侍虫关门,菲尔斯凑近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家毫无底线的小少爷:“他是雌虫,他发脾气?砸东西?您这么宠着?”
“雌虫怎么了,你不是雌虫?雌虫都精力充沛,摔东西可以发泄精力。”秦幼歪头笑着,又把自己的画作都拿出来继续低着头,一边画一边晓之以理:“再说,你也说过,当初他那事有点冤案,让他在监狱里被关了三年多,出来的时候手脚都不听使唤,谁知道吃了多少苦?而且他身上现在戴着那么多的锁具,翅翼都展不开,他脾气暴躁很正常啊,我早上生气的时候我还摔手机了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明里暗里的护着雌君,菲尔斯竟然有点嫉妒,嘶了一声,解释:“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您对他是不是,有点小小的过线?就比方说……太客气了点?”
“他值得啊。”即使菲尔斯说的十分委婉,秦幼也听明白了,不以为然的笑着解释:“你想想,我只是叫他一声雌主,称呼他一下您,偶尔对他撒个娇耍个赖。就能换来他全身心的爱我。如果有一天有虫敢伤害我,他会不顾一切的把所有虫都杀了。用嘴换心,这多合算的买卖,你怎么就想不通呐?”
这……这买卖明明不太合算?
大多数雄虫不需要‘嘴’也能得到雌虫的‘心。’
更何况帝国法律明明已经给了雄虫无数的偏袒,如果有虫敢伤害雄虫,不用谁不顾一切,那家伙也会死得很惨。
总之菲尔斯是从来没想到,自己觉得惊世骇俗的流言蜚语和小少爷说了之后,他竟能欣然接受,并且立刻对号入座的给自己找到了角色,开口闭口的管他叫‘雌主’。
虽说他家小少爷也是只惊世骇俗的虫,两只与众不同的正负极对在一起,细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这要是给两位老爷看到……说不定要糟糕。
“这年头,婚姻已经是交易了,一颗心剥八百份谁也做不到真诚。想要真诚,就得先付出,这很正常。等以后我和我雌父雄父解释一下,他们也早就期待我找雌君,我现在亚成年,乖点没什么不好,他们也少操心。”
秦幼安静的收了尾,继续把自己还能想起来的几只巨兽给画出来。
当需要的模板大概都成形,秦幼把画作递给菲尔斯,自己快步走回嬴舜睡觉的小楼。
都说边境的雌虫勇武、脾气大些,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前后不过二十来分钟,也不知道老婆足够消气了没?
秦幼在心里进行了一连串的分析,最终敲定了答案——自己临走的时候太匆忙了,说错了话。
这个世界给雌虫的规矩多,一般来说,菲尔斯想离开,那肯定不能像他对嬴舜那样说:“您先去休息,我忙完就回来。”他应该说:“我需要去忙些事,您先休息可以吗?”
要询问,不要命令。
啊~看来以后还要慢慢习惯,注意一下说话的艺术。
楼下的侍虫此时仍然显得有些紧张,楼上已经没了声音,随口吩咐侍虫们弄点软羹之类的夜宵,慢慢上了楼。
到了门口,秦幼看了看紧闭的白色房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腥风血雨的惨状,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扫到台风尾。
“雌主~”他一脸乖乖的推开一小点门缝儿,看到屋里有些凌乱。
此时嬴舜身上落了一些土渣和墙皮,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
因为有墙皮,所以秦幼顺势往上看看……脸色都变了。
好家伙,窗帘架子塌了,天棚做的雕花吊顶都给扯下来了,水晶灯碎了一地。
他在房间里练乾坤大挪移了吗?
听到秦幼的声音,嬴舜眨眨眼,仔细瞄着那门缝里漏出的一双海蓝色贼眼睛,表情怪异:“你……忙完了?”
“呜~”秦幼给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找到点悲惨情绪,推开门,委屈屈的钻进他怀里,看着周围这些杂乱,不由分说先道歉:“他们说您生气了,我是不是临走的时候着急,没和您申请?您生我气了?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我以后做什么之前,一定问问您,好不好。”
“我生气?没有。”嬴舜看着这只小雄虫眼窝红红的钻进他怀里,嘴里说了一大串的傻话,略显尴尬的看着地面上破碎的吊灯:“抱歉。”
“没关系的!”有点震撼他竟然也道歉了,秦幼连忙摆摆手:“房间有很多,可以随便换!”
“不是。”嬴舜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他刚才听见菲尔斯要求升级,猜测大概是照顾小雄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雌君本来就已经默认属于他的……现在被只突然出现的罪雌抢了,他不开心很正常。
这事是小雄主说了算,但偏偏他这小雄主是个小傻子,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不懂的中和,没给他应有的地位,甚至在自己身边一整天,才想起来匆匆去找他。
嬴舜觉得,这对菲尔斯的确不公平,打算回来如果秦幼提起,就顺水推舟把位置让出来,他并不在意这些。
但他在意小傻子嘴里的‘唯一’。
当听到他哄菲尔斯的话“你再升级,就要爬我头上了。”和“不然,以后都让你说了算,还不行?”觉得他对菲尔斯也确实是有感情的。
心境发生奇妙的变化,为之心醉的‘唯一’被破坏,导致精神力发生紊乱,在伸手开窗帘时,腕拷忽然检测到非正常反应并释放了攻击电。
他下意识身体不受控制的扯住窗帘。不自觉的用力导致窗帘架子被扯掉,架子刮到了吊灯,吊灯摇晃拉掉了棚顶坠落一地,当腕拷控制结束后他一脸懵的看着房间变成这样,心里想的雌君问题,忽然变成了该怎么和秦幼解释。
所以,在组织了一阵后,嬴舜开口解释:“是我没控制好自己,我……”
“没事没事~!”
秦幼甚至没听他说完,从他的反应已经看出来不是故意的,还很窘迫。
雌虫都一样,家里的保姆虫和侍虫也常常不小心就大力出奇迹,他能理解。立马打断他不需要他再尴尬解释自己怎么干成这样的。
“不需要解释,想砸就砸,不是故意的就更没关系,没受伤就好,有伤到吗?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
已经在这个社会和监狱的教育下学会了无论什么原因,错就是错、必须被惩罚的嬴舜,对于秦幼问都不问就忽略了他的错误,显得有些怔愣。
他到底,是不是这个星球的雄虫?投胎时带错了脑吗?
“怎么了?”秦幼看他不回答,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多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拍拍他身上的土渣:“吓着了是吧?没关系,摸摸毛吓不着,乖乖跟老公回家~。”
听到他口中‘老公’这个词,嬴舜从摸着自己脑袋的小手上回过神来,没做声,只问:“要和雄父雌父道个歉么?”
“道歉?不用啊,不用和他们道歉,这是我的房子,他们因为工作调动,在别的城市住。”
“哦。”
嬴舜犯了错,又不需要道歉和接受惩罚,更暂时没办法弥补,情绪显得有些不自然。
“真的不要紧。”秦幼拉着他的手,把他从这一团凌乱的房间里带出来,并且吩咐侍虫:“打扫一下,给雌君重新收拾个房间。”
嬴舜被他拉着,坐到桌边。
桌边放着一碗银栗羹,只迟疑了两秒,就见着这小雄虫一点不客气的安排他坐下之后顺势坐到他腿上,把勺子放在他手里,张大嘴对着他。
“啊——”
嬴舜:“……”
混乱的心情瞬间犹如散了雾霾的天,阳光清透的从心中洒下,露出个同样温暖的笑意,把银栗羹送到他嘴里。
“好吃么。”
“好次。”
秦幼美滋滋的靠着自己从一大群罪雌中扒拉出来的漂亮老婆,心里第无数次后悔之前对这事儿的抗拒差点错过他。
顺手搂着嬴舜的脖子,秦幼吧唧一口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继续嚼。
“嗯?”嬴舜注意到他这样的动作,没管脖子上被沾了一层汤汁,又是一勺羹汤填进小嘴儿里,口中调侃:“刚才不是说,以后做什么之前,都问问我?”
“唔。”这也要问?秦幼回想起雌虫想亲雄虫确实得问问,立刻眨巴眨巴眼睛,知错就改的小声撒娇:“对不起嘛,那……雌主~我可以亲您吗?”
刚刚成年的小雄虫嗓音轻轻脆脆的,这样尊贵身份的却露出柔软祈求的态度,在雌虫眼中几乎恨不得藏进手心,只有自己见到。
“可以。”嬴舜点了点自己的唇:“在这亲。”
秦幼脸一热……微微抬头凑上去,啾的亲了他颜色粉润的唇瓣一下。
“呵。”嬴舜不太满意,摸着他有点燥热的小脸儿,主动凑近,极尽亲昵细致的吻过后抬眸:“记住了么?这样亲。再来一次。”
“不不不行……”秦幼这辈子第一次知道原来亲亲也上头,被他身上的好闻味道弄的头昏脑涨,害羞的捂脸:“我要缓缓……要缓缓。”
看着他如同初生幼犬一样蜷缩低呜的反应,嬴舜爱极了这痴憨的小模样。
秦幼感受自己耳朵被嘴唇肆意磨蹭怜爱着,听到嬴舜轻轻的问话:“他有这样教过你亲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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