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林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卧室的, 或许是被苏潮抱着。
说是抱,她觉着自个儿就像是一只考拉,全身软绵, 牢牢挂在他身上。
太痛了,痛过, 便是毁天灭地的酥麻。
她出了一身薄汗, 脸色潮红地埋在他肩头。
几净的天花板倒影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小姑娘被男人遮挡, 双眼迷离地望着头顶暧/昧的光线。
才做好的美甲, 透明质地, 稍长, 陷入男人紧实的肌理, 小猫似地抓挠着, 大约有些重了。
听到他“嘶”了一声,低头咬她的唇, 低低沉沉地警告,“轻点,妹妹。”
她迷茫地顿了顿, 抬眸看他, 猝不及防撞进他深黑的眼睛。
刚洗了澡, 男人湿漉漉的黑发依旧淌着水。
汪林莞晕晕乎乎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薄凉的眼睛, 大约是未完全尽兴, 眼尾泛着浅浅的绯色。
心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痒痒的。
她猛然别开脸颊, 喉头突然变得干涩无比。
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黑色衬衫。
几颗未尽的水珠滴落, 落入他开了几颗纽扣的黑色衬衫。
往下, 再往下。
呜——
不能再往下。
她被弄得一览无余。
而这人只是解了几颗纽扣, 就把她勾引得丢盔弃甲。
明明同样都是衬衫, 不知为什么,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格外的浪荡,性张力拉满。
似乎只需要一个眼神,轻易地就能引你上钩。
汪林莞暗叫了一声救命,无法忽略刚刚毁天灭地的感觉,指尖不由得陷入更深。
他懒洋洋调笑,“不是让你轻点?”
她迷迷糊糊回:“啊?”
蓦地,被撞得头脑发昏。
“啧,果然欠收拾。”
不正经的调笑声,陷入欲/念的漩涡,她刹那间地呜咽出声,无助地伸手推搡着他,“我不行——”
腰被抬起,垫了枕头。
“不行?”他眸色一沉,嗓音哑得没边。
捏着小姑娘细软的脚踝,抬高。
他的吻也同时落下,不紧不慢地轻咬,“这不是很行么?”
“……”
她的长发铺就在洁白的床单上,仿佛一叶扁舟,沉浮在望不到尽头的暗黑大海。
摇曳,飘荡。
不记得多久,就在筋疲力尽之后,她连哭都哭不出来,眼皮好沉,想睡。
……
大约太累了,之后只感觉到,她被抱着去了浴室,开了花洒,男人捏着她的脸颊,哼笑着,“就这还敢随意招人?”
她好委屈地想骂他禽兽,眼皮又沉得睁不开,只能软软地依偎在他肩头,被迫当个挂件。
不明白的是,明明全程都是他在出力,他仿佛完全不带累的,反观她,就像是冬日里的雪团子,不知被挼成了多少种形状。
这人!到底是什么变态的体力!
后悔!她现在就是后悔!
两年前虽然被他逗,也不是没碰过,但用手和真实体验,结果差的太多了。
那一瞬间,她真的觉得会死掉。
这人却毫不留情,只知道在她耳边骗她,哄她:“宝贝,一会儿,就一会儿……”
特像一个骗/炮的渣男。
简单清洗后,汪林莞察觉到自个儿被浴巾裹了,重新抱回卧室。
她像是一只软脚虾米,毫无还手余地。
胡闹成这样,睡得不踏实,小姑娘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磨人的很,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嘟囔着骂他禽兽。
苏潮压根儿睡不着,其实没尽兴,但也不敢再折腾她,生怕给人弄碎了。
床头的小夜灯开着,他拉了薄被给她搭着,怕光线扰着她,特地调暗了。
瞥了眼床头搁着的小方盒,那一小盒的小方包,几乎用尽,苏潮才察觉到他今晚确实禽兽过头了。
难怪刚才这姑娘哭成那样。
抬手挼了下小姑娘乱糟糟的长发,她翻了个身,咕哝了声,“禽兽。”
苏潮愣了下,陡然笑出声。
拉开抽屉,摸了盒烟,想去露台抽根烟解闷,才起身,被小姑娘拦腰抱着,“别走。”
苏潮低头看她,这姑娘不知何时醒了,睁着一双小鹿似的眼睛,迷蒙地盯着他。
他放回烟盒,将人揽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颊,“还难受着?”
她软软跟他撒娇:“好疼。”
瞧她这样,怕是真伤到了。
“我看看。”
苏潮去扯她的被子,汪林莞红着脸揪紧,“我不要。”
“听话。”
“……”这事儿怎么听话!!
汪林莞不明白这人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眼看着自己的被子就要被扯落,她气哼哼地去咬他手指。
小姑娘的唇瓣带着不可思议的温度,落在他指腹,汪林莞察觉到他似乎僵了下,垂眸看她。
她也从丝被里抬眸,无辜地望着他。
男人深黑的眼瞬间沉了,几秒后,他舌尖抵着腮帮,笑了,“那儿都亲了,现在矜持不觉得晚了?”
小姑娘羞愤难耐,砸过去一只抱枕,“禽兽!变态!不要脸!你不许说了!”
苏潮头一偏,躲了,枕头轻飘飘落在地板,他故意逗她,“妹妹,别介,再扔没枕头给你睡了。”
像是怕她不懂,他拍了拍刚才垫在她腰下的枕头,痞笑,“枕头都湿成这样了,还能用?”
“……”
怕真给这姑娘逗生气了,苏潮手臂一横,给人重新揽回来,习惯性地挼小姑娘的脑袋,“真这么疼?”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她低低地嗯了声,手指玩弄着他衬衫上的纽扣,解开,又扣住,反反复复,像是一团燎原之火。
苏潮被这姑娘搞得没脾气,捏着她手腕,哑声警告,“别玩了,还没长教训?”
“……”
偏头看了看被他随意丢在一旁的烟盒,汪林莞仰头看他,“哥哥你想抽烟吗?”
男人的嗓音懒懒散散的,“怎么?”
“没什么。”她垂了垂眼角,忽然问,“那你怎么又不打算抽了呢?”
苏潮奇怪地睨她一眼,笑了,“你这姑娘怎么还劝人抽烟呢?”
“就……”
瞧着她低垂的小脑袋,苏潮抬手挼了下,漫不经心问:“就什么?”
就很喜欢你抽烟的模样。
这话放在心里很久了。
久到她都不愿意承认,初中那会儿第一次见他抽烟时,那种怦然心动的心情。
她从小到大见过一堆帅哥,身边也是帅哥美女环绕。
不是没见过男生抽烟,或者说,她其实不是很喜欢男生抽烟。
汪林莞记得,第一次见苏潮,是在Z大附中东分的高中部。
那天,她去找陆染白,回去时,在东分偌大的校园里迷了路。
迷迷糊糊的,跑到东分的湖边。
苏潮那会儿刚转学到东分,领了校服,也没好好穿。
制服外套被他随意搭在肩头,里头是件标准的白衬衫,纽扣开了两颗,他没管,正在湖边抽烟。
听她问路,他甚至都没跟她搭话,夹着烟的手指随意指了个方向,一副吊儿郎当的渣苏相。
让她的心跳几乎炸裂。
以至于这么久了,她都很难忘记当初的惊鸿一瞥。
后来,知道他喜欢的类型,伤心过,难受过,出国了,想着释然吧。
谁也没料到,兜兜转转间。
这个男人。
她的。
初恋。
现在,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了。
而她,可以跟他做一切,她想做的事儿。
想看他漫不经心咬着烟,跟她做快乐的事儿。
这个想法既疯狂,又羞耻。
但——
想要尝试。
跟他。
苏潮不知道这姑娘时刻在发散思维的小脑瓜,低头一瞧,见小姑娘歪着头盯着他。
娇俏的小模样又可爱又可怜,不知想到了什么,这姑娘笑得甜蜜蜜的,仿佛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狐狸。
苏潮挑挑眉,单手掐着她的脸颊,晃了晃,“笑什么呢?”
小姑娘没吭声,从丝被里爬出来,小夜灯昏暗,依旧能瞧见糯米雪团上深深浅浅的红痕,指印。
苏潮仰靠在床头,眸色不禁一沉。
见她拿了他的那盒烟,葱白的手指抽出一根细烟,学着他的模样,低头咬住。
尔后,跪坐在松软的丝被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软软开口,“我学得像不像?”
这姑娘生就一副清纯无辜的小白花长相,偏生因为那双乌黑的眼,笑起来时,妩媚至极,中和了她的清纯气质,又娇又媚。
真就欠收拾的很。
苏潮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哑声问,“学什么?”
“学你抽烟呀。”
话落,小姑娘勾着他的脖颈,红唇贴着他耳垂,蹩脚地勾引他,“还想看你咬着烟跟我——”
苏潮:“……”
摸了火机,她试着去点,白色烟雾燃起,她抽了一口,瞬间被呛得低咳了几声。
冷不丁就听到他不正经的嗤笑声,“作死是不是?”
她被呛红了脸,哀怨地望着他,指间的细烟猝不及防被他夺去。
男人低头咬着烟,菲薄的眼皮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烟雾自他薄凉的唇间缓缓逸出。
他咬着烟,吊儿郎当地看着她,“这样?”
她的心跳陡然漏跳一拍,来不及做出回应,他的手指勾着她散落的长发,缠绕在指间,收紧,将她扯回来。
一口烟被他渡到她唇齿间,他笑,“好不好抽?”
烟草味儿混合着属于他的荷尔蒙气息,徐徐撩动着她的心弦。
她被迫吞咽着。
神思昏昧间,她被高高抱起,去了露台。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下意识缩瑟了下,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男人眼睛色泽又深又欲,一抹危险暗涌其中,让她望而生畏。
她这会儿才真切地怕了,“我我我我开玩笑的——”
他轻笑了声,不理她。
“……”
想躲。
下一刻,她的手指摁在了几净的落地窗。
外头雪花飘飘,落地窗上倒影着的,是她没脸看的画面。
室内外温差,白雾纠结着。
男人咬着烟,衬衫扣得严丝合缝,她的双手却被迫抵着落地窗,徒留着深浅的小手印。
一点烟灰落在后背,不疼,只是有点烫。
她咬着手指,丢脸地哭出来。
被他手指穿过她乌云似的长发,拢着,动弹不得。
几根烟都进去了,还未结束。
她没出息地哭着求他。
短暂地放过她,苏潮低头跟她深吻,亲完,指腹蹭掉小姑娘后背的烟灰。
他笑,声线又痞又坏,“是挺刺.激。”
作者有话说:
啧,水仙真的好不要脸。偏偏莞莞还喜欢反复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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