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进了隔壁房间。


    医生很快也进来了。


    他没有多问,技法娴熟地帮她处理了伤口。


    临走时,似是同情,似是提醒:“你的伤口有恶化的可能,万不能再受伤了,会留疤的。”


    陈溪点了头,道了谢,多吃了两粒消炎药,就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踏实。


    一会是父母追着她打,一会是谢惩想掐死她。


    她好怕,哽咽着求饶:“疼。我好疼。别伤害我。求你们了。”


    泪水浸湿了枕头。


    她难受得很。


    一会觉得冷,一会觉得热。


    迷迷糊糊间,听到房门响动,随后灯光大亮。


    陈溪惊坐而起,面色惊慌,眼里含泪——


    泪眼里闪出男人的身影。


    金发、蓝眼、混血脸,眉眼间有漠视万物的清冷高贵感,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胸口有紫钻十字架胸针闪闪发光,近一米九的好身材,随意一站都有走t台的感觉……


    陈溪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怎、怎么会?他怎么会出现?


    秦斩为躲避母亲的催婚,当然,更多是为寻找乐子,就来华国寻找好兄弟谢惩了。


    因为时间太晚,就想着睡一觉,明天给谢惩一个惊喜。


    没想到房间里有女人。


    还是个病恹恹的的亚洲女人。


    乌黑的发,惨白的脸,泪光点点的眼,柔弱可怜的神态,等下,那双眼睛——


    秦斩想起来了,指着她说:“我认识你。”


    陈溪也认识他——秦斩,英文名austin,m国超顶级财阀家族的继承人之一,小说里疯子三人组中智囊团一样的存在。他不像双胞胎弟弟秦归程那样喜欢玩女人、日夜纵情声色,他禁欲而克制,既精通剑术、马术、射箭等武艺,也精通围棋、书法、音乐等文艺,是个文武双全的高智商疯子。他喜欢的东西很多很多,以至于没人知道他真的喜欢什么。


    总之,是个极高深莫测而危险的人。


    “我、我是谢先生——”


    她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了。


    秦斩误会了,接着她的话说:“安排给我的女人?”


    他说这话时,微微皱眉,显然对好兄弟的心意并不领情。


    陈溪:“……”


    她连觊觎谢惩都不敢,怎么敢打秦斩的主意?


    忙摇头解释:“不是。我不是。我就借住这里一晚。如果你想住,我、我这就走。”


    她抱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就要下床——


    “你睡吧。”


    秦斩看她额头伤着,白纱染着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不想打扰她。


    再说女人睡过的床,他也不会睡。


    “我去别的房间睡。”


    他说着,便很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陈溪看他离开,也不敢睡了。


    这剧情越来越危险了。


    疯子三人组快到齐了。


    她真的只想呆在苏妍妍面前,并不想往疯子三人组面前凑!


    苏妍妍有谢惩护着,她可没人护着,太容易成为他们的玩/物了。


    这个玩/物,哪怕不是在床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越想越可怕。


    陈溪下了床,收拾东西,换回自己的衣服,同时,把房间恢复原样,尤其是床,重新收拾一遍,被子叠放整齐,才背着自己的包往外走。


    外面明亮如白昼。


    走廊宽敞而悠长。


    她还看到了之前见过的酒店侍者。


    “陈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年轻的男侍者面带微笑、上前询问。


    陈溪摇着头,摆手说:“没什么。我要回家了。”


    男侍者听了,便笑着送她下了楼。


    陈溪出了酒店,外面凉风吹来,让她精神一振:这一夜真够惊心动魄的。


    也巧,有出租车停下来。


    随之,有客人下了车。


    陈溪见了,立刻招手,上了车。


    她坐到车上后,整理着思绪:父母也不知道走没走,家暂时不能回。手机还没修理,要赶紧修理,万一苏妍妍借钱找不到她,她的辛苦就白费了。所以,当下得修下或者换个手机。但这个时间点手机店还没开业呢!


    “咕咕——”


    肚子在叫。


    晚餐跟谢惩一起吃,根本没吃饱。


    于是,她有了主意:“师傅,找个肯德基店停下。”


    肯德基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可以过去填饱肚子等天明。


    司机听到客人的话,憨厚一笑:“好嘞。”


    同一时间


    谢惩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


    在他这个位置,刚好能把陈溪落荒而逃的一幕尽收眼底。


    秦斩站在谢惩身边,也看到了陈溪,聪明如他,很快有所察觉:“leo(利欧),你做了什么,把人吓跑了?”


    谢惩听了,笑得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她胆子太小了。”


    秦斩虽然只见了陈溪一面,但也认可他的话:“确实。胆子很小。”


    他开灯那一瞬,她看过来,面上的惊慌,还有眼里的泪,真的是不堪一击的柔弱啊!


    让人有毁灭的冲动。


    他再三回味那一刻,记忆力高超的他,很快发现了端倪——她受伤了。在脖颈的位置。


    至于出自谁的手笔?


    不言而喻。


    “leo,恕我直言,你那些小癖好真的特别登不上台面。”


    秦斩承认自己跟谢惩是一类人,但又不是一类人——他永远是冷静理智的,不会放任某些冲动横行。


    “自律让人脱离兽类,变得高贵。”


    秦斩跟谢惩碰了下酒杯,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谢惩被好友讽刺,也不恼,笑道:“austin,狂妄傲慢的沙曼家族,怎么养出你这种异类?”


    不碰烟酒,不玩女人,也不嗑/药,全然近在咫尺的东西,或者说,这种环境下成长的人,竟然全都能漠视,还是人吗?


    秦斩淡然回道:“这要等你有了孩子,就明白了。”


    用华国一句古话来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谢惩听到孩子,确实有了养娃的冲动。


    当然,不是因为喜欢小孩,而是觉得有了小孩,能更好束缚住小孩他妈。


    他又想苏妍妍了。


    他觉得她应该是他缺失的肋骨,有了她,他的生命才完整,人生才有意义。


    可惜,他到了这一刻才明白这个道理。


    平白走了很多弯路。


    “秦斩,爱情是个好东西。”


    谢惩感慨着,话题转的很快。


    但秦斩总能完美衔接:“当然。它让男人得以短暂逃离无趣的人生。”


    谢惩:“……”


    秦斩对爱情太不屑一顾了。


    也就这个时候,他才会展现沙曼家族的傲慢。


    想到这里,他笑了:“austin,你知道吗?越不相信爱情的人,越会被爱情强烈的束缚。你向上帝祈祷吧,祈祷你别被爱情抓住了。”


    秦斩:“……”


    他皱眉,星空蓝的漂亮眼睛平静无波,仅薄唇微动:“leo,几天不见,你的智商真的下降很快。”


    谢惩看着他笑,不再说话。


    他忽然有了人选,来玩一个游戏。


    一个爱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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