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你也会有人嫉妒 > 第125章 Chapter 125
    chapter125


    曲雅容会来,萧绮一点都不意外,姜禹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寄托了希望,姜禹退出姜家,她便成了最焦虑的那个。


    但姜维明竟然也一同飞来,这点萧绮着实没想到。


    在接机之前,萧绮还问姜禹,他是不是有些事没有说,起码没有细说,不像他转述的那么轻描淡写。


    因为按照正常思路和姜维明的为人,如果他们真觉得姜禹就是闹闹脾气,他根本不会亲自来当说客,姜维明的位置和姿态一向摆的高,且是姜家第二代最能干的,手里实权也最多的大家长。


    如果按照狮群来比喻,姜维明就是二代狮王,姜禹是小雄狮中的其中一个,要听令于他,更要臣服。所以可想而知,姜维明亲自过来意味着什么。


    姜禹这才告诉萧绮,他已经让律师草拟了协议书,离开时一同留给姜家。


    直到萧绮看到协议书的内容,许久说不出话。


    这哪是协议书,分明是放弃书,上面一条条罗列得很清楚,姜禹决定放弃现有的姜家职务,包括不在他名下却有一些联系在的财产、利益细则,林林总总加起来,就差直接说放弃继承权了。


    表面上看,姜禹吃了大亏,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但是反过来琢磨,既然没有继承权,那也就没有需要承担和管理的责任义务,姜家以后荣辱兴衰都将与他无关——他失去的是姜家的名利,而姜家失去的是第三代最能干的人才。


    其实小圈子里早有传言,说姜禹将来必然能青出于蓝,毕竟他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超过当年的姜维明,而且姜维明开始就是受到姜老爷子器重的,姜禹却一直被打压,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搞定欧洲项目,可见一斑。


    萧绮问:“你爷爷为什么突然进医院?”


    姜禹:“有一部分是被我的协议气到了,还有一部分是演戏。”


    哦,是希望姜禹看在老人生病的份上,改变决定。


    该怎么说呢,姜禹心狠么,也不尽然,如果因此就继续在姜家当受气孙子,那就成了恶性循环。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姜禹这次心软,姜维明和姜朔也不会改变。难道下一次姜禹被逼急了再继续用这招吗,那就真成小孩子闹脾气了。


    萧绮问:“真的不可惜么?”


    她问的不是放弃姜家的利益是否可惜,而是问他这些年的心血。


    姜禹:“如果是一无所有的情况,我未必能做这个决定。但现在我有资本,也有能力,在姜家能争到的一切,我将来还会通过其他途径得到,只是过程和玩法不一样。”


    这话也没错,就像游戏打野,砍掉一棵树在山崖上搭建桥梁也可以过去,也可以绕路从一座座山头翻过去,只是用另一套攻略,沿途的风景不一样罢了。


    姜禹微微一笑,又道:“再说我现在不仅甩掉包袱,还有你,快乐是双倍的。”


    萧绮轻叹,将他搂进怀里,顺着他的发尾说:“我会对你好的,阿禹。”


    姜禹却来了一句:“嗯,所以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迁户口。”


    萧绮:“……”


    她在说正经事,他就甜言蜜语,她开始甜言蜜语了,他又开始务实。


    姜禹用鼻尖在她胸前拱着:“孩子倒是可以晚点再生,我还不急。”


    萧绮:“…………”


    眼瞅着将要错过接机时间门,萧绮立刻七手八脚的将他推开,等他彻底冷静了才一起出门。


    因为萧绮的公寓面积有限,不便将家长安排进来,就给他们定了三间门酒店套房。


    第一天,大家各自忙着休整倒时差,晚上一起吃了饭。


    第二天上午,萧绮吃过早饭就去陪陈可去逛街。


    她知道姜维明和曲雅容要分别跟姜禹谈话,少不了一番博弈,以她现在的立场不好旁听,反正事后姜禹也会跟她交代。


    至于陈可这边,倒是意外的没有嘱咐太多,她心情极好,一路上都在夸姜禹,还说小两口在一起就是风水旺,还是互相旺,这部分语气和萧老爷子一模一样,大概已经被洗了脑。


    陈可也没有提复婚的事,如今形势变了,说辞和方法自然也要变。之前是他们分分合合不稳定,需要婚姻捆绑,如今都拧成一股绳了,姜禹还自带金库投靠萧家,还需要婚姻做什么。


    尤其萧绮提到姜禹说要迁户口,陈可更是眉开眼笑。


    因为心情好,购物起来也不手软,陈可此行似乎就是奔着买买买。


    当然除此之外,陈可也跟萧绮交了底,在来前曲雅容就单独跟她聊过一次,不仅送了礼物,还提到上次督促萧绮、姜禹复婚时的聘礼目录,并在里面多加了一些,意思就是希望陈可多做萧绮的工作,让萧绮多给姜禹吹枕头风,等他回到姜家,两人复婚,那些答应的东西还是萧绮的,更不要说两家二度联姻,来往的利益更不会少。


    说实话,这件事要放在一年前,萧绮还会纠结心疼,现在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态:“姜家是要拿这些东西把他买回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可不吹这种风。再说我们现在挺好的,自己好就行了,管不了那么多人,累不累呀。”


    陈可笑呵呵的:“我也觉得是,所以什么都没答应她。”


    萧绮也明白,姜维明或许只是看重利益和姜禹的能力,但曲雅容对姜禹还是有些母子情分的,姜禹脱离姜家,损失最大的就是她,甚至可以说是多年心血付之一炬。


    中国的家长总免不了被“爸爸/妈妈全指望你了,你是家里唯一的希望”这样的观念所绑架,这种心态萧绮也能理解,到了曲雅容这个年龄、地位,以她的性格、精力,她很难有什么突破,过去几十年也留下不少遗憾,就算再富有,心里也会不平、不甘、不愿,而且身为大房,都不可能忍受“小妾”、“情人”的孩子压自己一头,也就只能寄托于下一代,但争的不只是利益,还有心气儿。


    结果姜禹却退出战场,几乎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曲雅容世界崩塌,姜朔母亲虽然多年“为妃”,但将来却能成为“太后”。


    只是话说回来,理解归理解,萧绮却不能认同。


    总将希望和指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失望也是注定的。有谁会听令于他人摆布一辈子呢,总有雪崩的那一天。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不是为了继承、完成任何人的愿望而活,姜禹又不是傀儡,凭什么要因此委屈自己的人生呢?如果他不是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平庸的纨绔子弟,不仅没有能力,也没有大志向,那曲雅容可怎么办,这口气靠谁去争,她岂不是要天天呕血?


    再说,姜禹也不是庸才,没有浪费自己的能力和资源,他该做的都做足了,为姜家赚到的比他花掉得多,还愿意放弃继承权,恐怕姜朔做梦都会笑醒——她真是不懂,姜朔有什么可不平呢,捡了便宜偷着乐就是了,还非得证明自己是凭实力捡便宜。这种掩耳盗铃的心态,她都替他臊得慌。


    至于姜维明,那真是槽点太多,吐都吐不完。


    这些话,在前几天萧绮就跟姜禹说过,但具体是怎么引起的她也忘了,只记得自己越说越气,而且口吻很刻薄。


    可姜禹却听得笑意融融,来了西班牙以后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发情药,还是这里的空气就含有多巴胺,她还没说完,他就开始动手动脚。


    他还一口一句“老婆真好”、“老婆真棒”,一会儿又说“有绮绮心疼我就够了”。


    近来他似乎很乐于建立小男人形象,什么都要说问她的意思,小圈子里已经开始有人传他耳根子软了,还说都离婚了还没逃脱掉前妻的迷魂阵,连姜家都不要了,非要倒贴,更有人说这事儿是她撺掇的。


    就这样,萧绮跟陈可一边吐槽姜家一边大采购,等到下午才先将东西送回酒店。


    等萧绮返回公寓,姜禹已经在了,他正在书房处理事情,脸色如常,看不出人和情绪。


    可萧绮到底是了解他的,她刚进门就嗅到空气里不同往常的紧绷感,他周身的气场都在波动,随着他一个眼神飘过来,空气里更是充满着委屈的味道。


    萧绮坐到他身边问:“是不是不愉快?”


    姜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搂住她低语:“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


    嘴上说没事,所有肢体动作却透露着事情很大。


    而且他的手扣得很紧,萧绮想掰开一点跟他好好说话,他却十分不情愿,并说了句:“我真没事。”


    萧绮哄了他好久,才算哄出一点内容。


    姜禹一向不喜欢背后说人,何况是家人,就算说也尽量不带情绪用词。但即便如此,萧绮也能凭着一点信息加上自己的脑补,拼凑出事情的大概。


    姜维明是大家长,如今正值壮年,手握家族大权,无论是在尊严上还是地位上都不可能服软,而且他对姜禹的态度一向严厉,亲自飞过来就已经是“低头”的意思,姜禹也该差不多得了。


    但姜禹的态度却很明确,他只是放弃继承权,以及与家族利益相关的主要义务、责任,并非是脱离父子关系。


    以后姜维明还是姜禹父亲,曲雅容还是姜禹母亲,有什么事仍是一家人,关起门商量着办,公是公,私是私,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将两件事摘清楚而已。


    这层道理听着没错,但大家都知道,抛开利益,姜维明和姜禹就再无半点实质联系,所谓的父子情,以前有利益捆绑的时候都没有,以后没了利益捆绑又怎么会突然变出来?姜维明将所谓的“父爱”都给了姜朔以及弟弟妹妹,他和姜禹是连私下发信息都极其罕见的。


    法律的确不支持血亲断交,但法律规法律,人情归人情,而事实上的再不往来,任何法律都无法干涉。


    或许在姜维明看来,姜禹是突然来了叛逆期,而且还有点不识好歹,他都已经“低头”了,这当儿子的还不就坡下驴,怎么就这么任性?


    按照姜维明之前的思路,姜禹这就是为了坐地起价,趁机谈判而摆姿态,怕是经过这次面对面谈话,他才算明白过味儿,姜禹不是想要什么,而是什么都不要。


    一个人若是什么都不争了,拿再多筹码当诱饵都没有用。


    可想而知,姜禹这样做,无疑是当面打姜维明的脸,他走的时候有多失望,多生气。


    姜禹对此什么都没说,起码萧绮一句气话都没听到,可她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但见他眉眼低垂,神色落寞,不免又是一阵安慰和打抱不平。


    没想到说着说着,姜禹就缠着她在书房来了一次。


    萧绮腰疼腿软,打他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姜禹用亲吻抚慰她:“我只是用身体力行表达我的心情。绮绮心疼我,我都知道的,虽然你嘴上不在乎,但心里一直装着我。”


    很奇怪,以前他叫“绮绮”,她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肉麻得牙根软,如今却听着手软腿软心里也软,更喜欢他在某些时刻一遍遍不停地叫,她会额外情动。


    不过这些话她不打算告诉他,她还是要保留一些神秘感和互相猜测的感觉。


    她只是跟着嘴硬两句,抚摸他脸庞的手却很轻柔,一下下描绘着眉眼,看着他眼里溢出的柔情,自己心里也是满满的。


    这比他们头婚时还要甜蜜,却不是浮在表面上那种,而是一种心理上的补足。


    她也说不清,却有一种终于完满、圆满,不再缺失的安全感。


    他们都很清楚,姜禹和姜家的关系不可能彻底断绝,他用法律手段来斩断利益,因为那些东西是双刃剑,虽然给了他身份地位,却也给了他束缚枷锁,而有些东西是永远摆脱不掉的,以后如有必要,他和姜家还是要往来,有合作可以谈,逢年过节要走个过场,圈内人前更要表现的和和睦睦。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未来他们的人生还会遇到其他关卡、难题,总绊在过去的事情上,需要顾忌、平衡姜家的人情,又怎么能放开手脚迎难而上呢。


    过去他只是姜家的姜禹,未来才是真正自主的姜禹。


    离开笼子的鸟儿,向往的是宽广的天空,以及疲倦时心甘情愿驻足的枝头。


    他们都是渴望高飞的鸟儿,却也是扎根落地的大树。


    风雨总会来。


    幸好,阳光常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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