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不管招侍卫的事。
不过据纪衡约所说,来报名的人非常多,他们几乎需要挑一。
男侍卫这边的人已经非常多了,女侍卫这边人更多。
来报名的大多是年轻女子,不乏家里小有钱财者,更多的则是从村里来的村女。
大概许多女子都没有机会出来,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许多人愿意冒险一试。
而许多人家居然也并未阻拦。
胡心姝道:“还是殿下先做好事,口碑好,民众才敢过来报名。若换一个人,大家断然不敢过来尝试。”
郁徵道:“许多人也是博一个机会,这个世上向来不缺敢博敢拼的人。”
胡心姝:“殿下言之有理。我见术士中也有许多女术士,想来人都一样,想要做什么事,总是舍得出去拼。”
郁徵点头:“只要这些人身家清白,不是哪方势力的奸细,是贫是富都不要紧。”
胡心姝:“属下已经查过,初步确认,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段时间,属下也会继续看着。”
郁徵:“侍卫的事先放一放,郡中最近可发生了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胡心姝:“并无。”
胡心姝说完,还是向郁徵汇报了一番。
这段时间以来,整个邑涞郡都非常平静。
这里既没有发生大事,小事也传不到郁徵耳朵中,似乎这个郡风平浪静,安居乐业。
郁徵记下目前的状况,点点头表示知道,又问伯楹道:“他们那边的瓷器烧得如何?”
郡王府的瓷器由侍卫在管,烧制瓷器的过程比较久,郁徵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他们的消息。
伯楹说第一批瓷器已经烧出来了:“殿下不若叫他们上来?”
“可。”
烧制瓷器的匠人们很快上来了,他们还是满脸紧张,不过比起第一次见到郁徵的时候,他们现在显得要从容一些。
可能因为在这里住的时间非常长,他们已经知道郁徵是什么样的性格,也就没有那么害怕。
听得郁徵问现在瓷器烧的怎么样?他们很快把烧好的成品与半成品拿上来。
摆在郁徵面前的是一排红色与青色的瓶子与杯子。
匠人道:“我们本来想烧制一套瓷瓶与茶杯,奈何没能把握好温度和瓷泥中的水,烧裂了许多,最终只有这寥寥几件成品。”
匠人这话虽然是在解释他们烧制失败的原因,但是听得出来,他们的话语里面包含着的骄傲。
他们能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烧出那么多瓷器,足以证明他们的水平非常可以。
别说在这个小小的邑涞,就是去外面的大郡县,也很难找到比他们手艺更好的人。
他们这份骄傲不仅侍卫们听出来了,郁徵也听出来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一群对自己的手艺有尊严的匠人,总比不在乎手下的作品是什么样的匠人要好。
郁徵笑:“你们做得不错,当赏。”
郁徵告诉伯楹:“本月每位瓷匠多加一月俸银,主管加两月。”
伯楹记下。
大家听到这消息面上都露出喜意,又带着一点隐隐的激动,等郁徵说完话,所有人再次拜谢。
郁徵让他们起来:“我见你们这些瓷器不是红色就是青色,烧成这样可有什么讲究?”
匠人回答道:“我们见外面的瓷器,卖得最贵的便是这两种,故着重做这两种。”
“这两种卖得最好,那你们最拿手的是什么颜色的瓷器?”
“回郡王老爷,也是红色。”
为首的匠人不大好意思:“外面的瓷器中红色卖得最好,我们便一直烧制红色的瓷器,这么多年来已经练出了手艺。”
郁徵看他们送上来的瓷器,有些瓷器已经烧裂了,器型也一般,不过外面的颜色确实红亮异常,看着非常漂亮。
他看见这些红色如宝石一样,有些忍不住想拿出来把玩。
郁徵笑:“这思路不错,你们可继续烧。”
匠人们听到他的夸赞都很高兴。
他们彼此对了下眼色,为首的那个匠人又行了个礼。
这些瓷器确实烧得不错,证明熊猫们废弃的那批矿石土别有大用。
不过那些矿石土不多,如果用来烧普通瓷器就有些浪费了。
郁徵看到这些瓷器后,让纪衡约去别的郡招人。
“我们这边好东西不少,奈何人才一直不多,总不能一直留在这个偏远的郡中,故步自封,也该让外面的人进来。”
郁徵慢慢吩咐道:“你派人带一万两银子,出去外面招人。招人的要求不多,只要有真本事,不作奸犯科,便可将他们招过来。”
他们现在需要人才,大量人才。
郁徵作为郡王,没办法出去外面,但他手底下的人却可以。
他手底下的班子现在已经渐渐配好了,现在该给每个人配下辖的人。
现在也该到他们向外扩展的时候了。
纪衡约从不质疑郁徵的决定,听到他这么说后,把他的要求记在小本子上,很快便安排了下去。
侍卫们招好了,女侍卫那边的带头人是个叫黄丽娘的女子。
最令人惊奇的是,她爹黄之现也投奔到了郁徵名下。
他们父女俩齐上阵,还都在郁徵名下谋得了不错的位置。
许多人将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胡心姝还重点调查了他们一番,后来才发现他们是本地的大族,他们什么都好,就是人丁不旺,到这一代只有黄丽娘一根独苗。
到这里,许多人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起头到郁徵手下,这明明是没有信心守住自己的家产,在借郁徵的势。
也是到了这一步,许多人才看明白郁徵在当地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一时间来投他的人更多了。
郁徵知道这事后,令纪衡约等不必特别关注,平常心对待即可。
若这对父女是可用之人,自然会脱颖而出。
郁徵渐渐又忙碌起来,这日,左行怀找到郁徵:“殿下近来可好?”
郁徵开玩笑:“我以为大家都看出来了,我这郡王府蒸蒸日上?”
左行怀也笑道:“许久不见,哪怕看出来了,也总要问候一声。”
郁徵:“那不错,左兄找我,可是有什么见教?”
左行怀开门见山道:“军中最近俘虏了一批人,其中不乏手艺人,放在牢里也没什么用处,想问问殿下,可需要人手。”
郁徵诧异。
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不过他与左行怀交情不错归不错,但利益并不一致,他不大明白,左行怀忽然这么说,是何用意。
总不可能单纯想帮他一把。
郁徵道:“左兄不妨有话直说,我们那么熟,何必弯弯绕绕?”
左行怀道:“我将这批手艺人送来给殿下,需要殿下给我点报酬。”
这对话怎么那么奇怪?郁徵一顿,谨慎地说道:“看起来左兄已心有所属,你想要什么报酬?不妨先说说,看能不能行。”
左行怀:“我听说殿下这里有两尾神奇的鱼?”
他不说,郁徵还真忘了这事。
他的确捞到了两尾奇特的鱼,现在那鱼还养在他窗前的鱼缸里。
之前鱼还会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些话,央求把它们放出去,这半年来不知道是不是住习惯了,再没请求过放它们出去的事。
相反,它们还会说一些逗乐的话,表现自己有用,让郁徵把它们留下来。
它们在这里住得非常舒适,已经乐不思蜀,更不想出去外面。
郁徵看这两尾鱼没什么用,一直留着它们,也没将它们放在心上。
听左行怀提起鱼,郁徵问:“鱼如何?”
左行怀:“殿下别紧张,我不过想请那两尾鱼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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