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那不是开在忘川河边,与三界相连之处的魔花吗?”余灵儿惊诧道。
那彼岸花是在阴司、人界,与天界相连处的交叉口盛开的魔花。据说它的味道芳香迷离,会让人忘记所有的痛苦,快乐前往无忧之境。
魏劫为什么会说玉兰花是魔花的味道?
听了余灵儿的疑问,小筱沉声道:“也许这两种花,只是味道相近罢了。比如我们白日里嗅闻的的确是玉兰花的味道,可是现在的味道……灵儿,你是不是觉得黑夜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方才余灵儿胆小,一直抓着小筱的胳膊,可是自从嗅闻了这阵沁人的花香后,她不知不觉松开了小筱的手臂,还跑到了最前面,恨不得早些过河,去摘对岸的花儿。
余灵儿瞪眼听完了这一节,疑心小筱恶作剧,想要吓唬她,所以笑道:“坏小筱,你又在吓唬我!若按对岸的是彼岸花,我们岂不是到了忘川河岸了……”
余灵儿的笑意慢慢退下,因为她看到小筱一脸严肃,毫无说笑的意思。
小狐狸猛打了寒战,忍不住指着岸边摆渡的那个船家道:“若这里是阴司,那么怎么还会有人在?”
小筱看着那叶孤舟上立着的黑影,轻声道:“你看仔细些,他……是人吗?”
余灵儿猛地转头看去,那立在孤舟上穿戴着蓑笠的船夫始终都没有抬头看向她们,而他那宽大的蓑衣下方——竟然是空悬着的!
那黑影压根没有脚,如幽灵一般浮在半空,只留着长指甲的如骷髅般的细手抓握着摇橹,在水中不停地搅动着。
而那水里的鱼虾似乎被摇橹惊动,纷纷跳跃出水面。
余灵儿见过魏劫拿来的个头特别大的鱼虾——这是只有与人界交界处的忘川河里才会产出的属性至阴的鱼虾……
余灵儿想到自己方才差一点上了那船,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她是狐族人,自然知道阴司忘川河的许多事情。
那船只摆渡亡灵。若是有活人误上了亡灵船,在脚踏上的一瞬间,肉身和魂灵就会自动分开,身体会透过没有底的船沉入忘川河中,成为鱼虾的食物,而魂灵则被渡亡人摇摆到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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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和小筱好端端地前往洛邑,怎么赶夜路一下就赶到了阴司里来?
她们是如何进来的?难道看守阴司的卫家人都没有察觉到阴司里进了活人?
其实小筱方才也是差一点就跟余灵儿上了亡灵船,要不是千钧一发之际,那魔珠突然发声,自己和余灵儿都将万劫不复。
她听魏劫说过,一般活人阳气盛,是进不得阴司的。但是如果有人嗅闻过彼岸花的香味,却可以暂时压制阳气,弱化心神,由魔花引导进入阴司。
这其实也是卫家人进出阴司的法子,只是卫家人有祖传的银器保持心魂,不至于迷失在阴界。
所以魏劫才会极度讨厌与彼岸花味道相类似的玉兰花味。
因为在魏劫看来,这种跟魔花相类的味道,就是无形的催命符,他甚至很讨厌余灵儿佩戴类似味道的香包。
当想清楚这点后,小筱突然觉得白日里那位叶易公子弄出了大片的玉兰花林,美其名曰是悼念亡妻,其实却是引着她们不知不觉嗅闻了混杂在其中彼岸花的味道。
他还赠给余灵儿一包,让嗜香如命的小狐狸将这些催命符带在了身上。
可恨那位叶公子纨绔子弟的名声太臭,而本人却是那么出尘不凡的人物,叫人生出无尽的好奇。
加之他说话时,语调有种莫名能安抚人心之感,就连小筱也被他莫名迷惑,浑然不觉地落入他一步步设下的圈套。
方才路越走越黑,并非天色已晚了,而是她们被这魔花的香味引导,穿越了阴阳之隔,无意中闯入了阴司边界,来到了忘川河边。
因为她们嗅闻了彼岸花,身上也沾染了花香,遮蔽了生人的气味,恐怕看守阴司的卫家人也没有觉察到她们进了这不该入之地。
小筱越想越是心惊,再去回想那位温润如玉的叶公子,如果他是故意而为之的话,该是怎样深沉可怕?
还是他只是被那个假冒的常山王指使利用了?
若是前者,这才叫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割喉不用刀啊!
想明白这点之后,小筱默默念诀,伸手在掌心升起了一团火,照亮周围。
她自从五凤附身之后,对于火诀的运用已经驾轻就熟。
可是她手里升起的那团火还来不及抖动火花,一下子就自动熄灭了。
小筱知道是因为这里的阴气太重,火也会被这浓重的阴气压制得燃不起来。而活人也不可在阴司久留,不然迟早也会被这里的阴气压制,命绝与此……
不过小筱本身就阴气重,又有魔珠附体,相对而言还适应些。余灵儿却渐渐开始顶不住,浑身都开始打起哆嗦来。
她的身上带着狐族的灵石,可是这样的宝物为了在阴界保存自身能量,反而更快地掠夺余灵儿身上的阳气,照这样下去,余灵儿恐怕坚持不了太久。
小筱发现了这一点,也是觉得心急。她一时半会还找寻不到出处,总不能让余灵儿这么生受着……
想到这,小筱当机立断道:“灵儿,你将灵石给我。”
灵儿猛摇头,不是她信不过小筱,而是这个时候给小筱灵石,岂不是要害死小筱?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灵石在吸吮着自己的阳气,恐怕小筱也难逃厄运。她如今只求小筱能将她的尸体带出去的,交给其他的族人,保证狐族的灵气能绵延下去。
说到最后,小狐狸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还这么小,居然就要死了。早知道今日阳寿将尽失,她就不跟唐有术闹别扭了。
她会好好地对他说,他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真正心动的男人……
小筱可没有耐心听余灵儿跟她交代遗言,自己伸手运气,护住了灵儿的肚脐,不一会就将那要命的灵石取了下来。
然后她将灵石依着老法子安置在了自己肚脐,还没等灵石安顿下来。她身体里的老石头就暴躁发飙了:“死丫头!疯丫头!什么都往自己的身上挪!住了五只鸟还不够,又弄个灵石上山!你脑子让狗吃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竟然附身到了你身上!”
小筱不甚诚意地默默道歉:“不好意思啊,没让你住上宽敞单独的大客房!你若不想我们都死在这,就赶紧帮我想想办法。该是怎么逃出这阴司?”
她笃定这魔珠应该跟魏劫来过阴司。当年阴司发生了大动荡,魏劫当时也在场的。
那魔珠听闻了这话,倒是沉默了一下,似乎在估量着权衡利弊。可是灵石上身的一瞬间,魔珠就感觉到新房客跟饕餮一般在猛吸小筱的阳气。这让他这个地头蛇很不适应。
在阴司这个地界,它若失了活物吸附,再被遗落在阴司,可就难逃出去了。
如此权衡了一番后,魔珠开口指点起了疯丫头:“阴司无门,所谓的门只是你们人族的叫法。只有气运衰败,或者阳寿已至的人,才会来到阴司之口。不过阳界若是有阴气聚集处,活人穿行也会方便些。那耆老山乃历代兵家争夺之地,死伤无数,曾经堆尸如山,所以变成了你们人族所说的阴司入口。你们若想出去,就一定要找到耆老山的那处薄弱结界。”
小筱默默调息,忍受灵石上身的侵蚀感,又问,如何尽快找寻到?
魔珠说:“你有天生阴阳眼,只要抵住了彼岸花的吸引,安稳心神,就能看到阴司中阴阳之气的流转,至于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悟性了!”
听了魔珠的谏言,小筱试着看向四周。
可是那彼岸花香仿佛越过鼻子,直接钻入人的脑中一般,她最后总是不自觉地受了河对岸花的吸引,甚至有几次又走到了河边。
小筱想了想魔珠说的话,突然伸手掏出了一块手帕,用它将自己的口鼻全都蒙上了。这样一来,她不能呼吸,却也阻隔了魔花的侵袭。
这时,她再定睛四望,终于发现了阴阳气流交汇的玄妙。
原本漆黑一片的虚空中有两种不同颜色的气体不断交汇。就在这交汇不断的气流中,小筱稍微分辨一下,就能感觉到阳气的存在,似乎都是从东北的方向涌来的。
待辨明了何处阳气涌入,她便拉着余灵儿的手快速而去……
且不提被魔花引入阴司的小筱和余灵儿,再说洛邑城客栈的魏劫和唐有术这对师徒。
自从魏劫见过小筱,发了一顿疯砍碎了后山花木后,他便带着唐有术在小筱之前住的客栈落脚了。
唐有术现在也有些闹不懂自己师尊的心事。比如他居然突然改口,将原来他压根瞧不上的四大派弟子收入到了自己的麾下。
再比如洛邑城里这么多的客栈,师尊却只选了小筱住过的这一座,而客栈里的房间这么多,他又选了崔小筱住的那一间。
崔小筱她们刚刚退房,据店小二说,连房间的枕头被褥都没换新的呢,师尊大手一挥,表示不用换,他老人家自己就住进去了……
唐有术现在看自己的师尊,真是有种胆战心惊之感。
按理说恢复神格的魏劫,应该就如前世师尊魔性不发作时的性格,为人冰冷,但是也不失是个君子。对待弟子算不上和蔼,但绝对是尽心教授。
可是现在的师尊,那双紫眸始终暗暗沉沉,为人阴晴不定,完全是前世魏劫魔性发作时的样子。
他甚至一刻也等不了,要立刻找寻到那个死丫头!
魏劫此时放纵着自己,闭上紫眸沉溺在这转瞬即逝的清甜味道里,就好像他拥着那湿衣浸透的女子缠绵在这枕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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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崔小筱离开鬼石崖时,他可以云淡风轻,看不见崔小筱的那几日,他也可以力持镇定。
不然那些四大派的叛徒们为何像见了鲜肉的色狼一般,绕着她直流口水!
当发现她超脱了自己的掌控,魏劫那股子蛰伏在心底的焦躁顿时烈火燎原般蒸腾而起。
崔小筱……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魏劫腾得坐起,闭目运气再次搜寻,这次依旧是一无所获,就好像那少女的气息在这天地间突然消失了一般……
似乎请客的主人料定了魏劫可能不会应约,那人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常山王说,若是仙尊寻不到一位故人,倒不如去他府上坐一坐,说不定会有些意外的收获……哎呀!”
那余音在午夜回荡,能传到很远,却传不到阴司九泉。
从始至终,他的眉眼动都没动,仿佛是千年寒冰雕琢出来的人像。
想到这,他抬头看了看那漆黑的屋子,觉得师尊一定是趁着月色正好,在清修打坐呢!
好在二人的身手矫健,而余灵儿则干脆化身为狐,托着小筱快速前行。
就这样,二人顺着那虚无缥缈的阳气,不知在阴司徘徊多久,终于到达一处光亮的入口。
就在这时,她无意中一转身,突然发现与出口相对的方向,有一处水潭,那水潭上方不知何时开始滴滴当当地淌起了水滴,点点水滴凝聚,逐渐在虚无的地面形成了一处水潭。
小筱看着那光亮之处不断涌入的阳气,点了点头:“这里应该就是入口了。”
他挥散了手中燃尽的符灰,忍不住泪湿眼眶低喃:“怎么会这样?她们真的不在了……我就算用牵魂术也找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说完,二人就准备朝入口而去。可是走到近前,一股反弹力却一下将她们俩反弹回去。
这处出口是在耆老山卫家。卫家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封印了他们看守的阴司。
他痛苦地半合上愈加浓黑的眼,薄唇微微张开,又紧紧闭合,终于在一室的清冷中低吟出一声:“小……筱!”
余灵儿一听急了:“那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
以往这一切非常简单,若是小筱的情绪起伏厉害时,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悲喜。
那来使被魏劫的阴冷气息吓到,只能呜咽挣扎着道:“我也不知,您还是早早去王府问询我们王爷吧……”
唐有术方才看着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几次向魏劫谄媚进言,尤其是那灵芷珊总是跟师尊没话找话。
看来这师徒二人也发现了那常山王的破绽,便亲自上门对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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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栈下的来使还没说完话,只觉得眼前一晃,自己的喉咙便瞬间捏在了一个阴冷高大的男人手中,他正磨着牙,一字一句地问:“你说的那个故人是谁?再给我说一遍!”
他忍不住闭上眼,如往常那样,根据她身上魔珠气息,判断她此时的位置。
而在唐有术身边的高大男人,正是一身黑袍冷若冰霜的魏劫。
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控制了卫家?想到前世里卫家的凄惨遭遇,小筱的心就不由自主缩紧了。
而这些泪水会在阴司里凝成一面镜子,供亡者去看至亲之人的情形。
可是今日,他闭目搜寻了半晌,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骗她们入阴司,还真是这个假常山王的手笔。
他最近总在想,要不要再想办法时光倒流一次。他真是有些不该太早让自己的师尊恢复神格,变得这般阴晴不定,恍如入魔。要是小筱在……师尊的脾气会不会变得正常一些呢……
这一切,都有一个大的前提——那就是他能随时随地知道小筱确切的位置,和谁在一起,又在做什么,此刻有什么大悲大喜!
而此时,他那本该清修打坐的师尊,在昏暗的房间里,慢慢解了衣袍,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然后在床榻上坐下,慢慢躺在了有些凌乱的被褥上……
还没容得他更放肆,那额头间撕裂的刺痛再次袭来!阻止了他进一步的旖旎想法。
余灵儿重重摔在了地上,疼得哎呦一声:“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出不去?”
在满室清冷里,他微微伸出了手,想要抓握住什么。可是清冽的月光透过指缝,什么都抓握不住。
可惜迟来的真情比草贱,此时他们已经阴阳两隔,恐再不能相见。
为了不让小筱作妖,他勉为其难,替他收了那些狗皮膏药们,实则是希望小筱收心,好好地提升修为。
只见镜子里的唐有术似乎正身处在璨王府。
在唐有术的对面,则是一个面上裹着纱布的华衫男人,只见他正用璨王的嗓音低笑着:“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是好骗,闻着花香便一路去了阴界之路。现在她们应该已经上了度亡舟,肉身沉入忘川河里喂了鱼虾吧?怎么办,就算唐先生有法子召回她们的亡魂,也召不回她们的身体了。还请节哀,不必太过忧伤。”
当余灵儿和小筱走近时,才发现水面如镜,竟然映照出了人影。
而唐有术他们则是刚刚知道这个事情,所以唐有术用了符宗的牵魂术来确定他们的生死,因为找不到余灵儿他们,唐有术心伤难过的留下眼泪,这才汇聚到阴司成镜,让小筱和余灵儿看到这最后一面……
此时小筱的口鼻都被掩住了许久,一直憋气前行。幸亏她的内丹也是初成了,可以运气憋气一个时辰,不然早就被憋死了。
小筱知道,有人处心积虑地将她们骗到这来,就一定不希望她们再活着回去。看来那人也早料到她们说不定会找寻到出口,这才封印了这个难得的出口。
心烦意乱的魏劫将手中的粗布枕头粗鲁撕扯成两半,一股说不出的空虚伴着扑飞得到处都是的枕芯谷壳散落满室……
他的话音未落,那捏着他咽喉的男人再次消失不见。一个穿着白布衣衫的书生,背着竹筐从客栈的二楼跳出,一边狂奔追赶,一边高呼着:“师尊,等等徒儿……”
若不是怕折损修为,降了神格,有那么一瞬间,魏劫是想很省事地将那些登徒子们用剑一个个都穿得透心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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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要成立什么劳什子的欢喜宗?就是改个名字也掩盖不了这宗门的不正经!
余灵儿瞠目结舌地看着水面浮出的正在哽咽痛哭的唐有术的身影,疑惑问道:“唐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般伤心?”
她凝神看了一会,紧声道:“似乎有人在那一头将这个出口封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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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过之后,便是一段尘缘了结,从此阴阳两隔,再不相见。
一股说不出的慌乱再次伴着欲裂的头痛袭来,他却顾不得这痛楚,只想着一件事:他……好像失去了对什么重要东西的掌控了……
被褥已经冰凉,早就没有伊人熨烫的温度,可是将脸贴附在枕榻间时,仔细嗅闻,依然可以捕捉到粗布枕头上的一丝清甜气味。
可一旦小筱做出了什么超脱了他预想的事情,那个死丫头就会惹得他心神大乱,也影响了飞升的进度。
有那么几次,师尊修长的手指都抚摸着天罚之剑。
余灵儿这时已经闻不到那股子诱人的花香味道了。
看得唐有术是心惊胆寒,担心师尊起了不耐烦,就如前世魔发时一样,一言不合便血溅五步,尸横遍野。
她突然想起了魏劫曾经说过,人死后进入阴司的时候,如果阳界的至亲之人对亡者极度思念,会流下心伤之泪。
当师尊一个人进入房间后,唐有术真是长吁一口气。
只要她在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好好地修行,互不打扰,那才是他觉得最为理想的状态。
如果说唐有术利用欺骗了崔小筱,还狠心撵走了余灵儿,可是他此时流下的真心之泪却没有任何虚假的掺杂,否则不会在阴司成镜,让小筱她们看到。
小筱试着用手指触碰,也一下被打了回来。
而那个假常山王趁着这个机会,说出了她们二人身陷阴司的情形。
可就在这时,客栈之下有人朗声问道:“鬼石崖魏劫可在?常山王听闻仙尊来到此处,特意命小人来请仙尊!”
她不由得松缓了一口气,对小筱道:“这里好像闻不到那彼岸花的味道了。我们是不是要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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