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夫郎让我别摆烂了 > 第75章 报应不爽 
    浣州到芜州的官道上,两辆马车纵列而驰。

    真真第一次出远门,拉开马车窗就能看着外面的风景看好半天,昀哥儿和陆憬怕他无聊,每走一段就会停下来带他到空地上玩一会儿。

    饶是这样精心养着,天天在马车上的生活过了半个多月后真真还是有点打蔫儿。

    他乖乖的也不哭闹,陆憬和昀哥儿都看得心疼,每天费尽心思地逗他玩,却也没多大效果。

    好在浣州到芜州的路程不算太远,没过几天,他们终于到了芜州。

    昀哥儿从车窗处看着芜州的城墙,眼里的情绪复杂,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难过,一个软绵绵的胖团子就被放到了自己怀里。

    真真抬头看他,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嗲嗲”,昀哥儿瞬间就被他的发音可爱得满脸笑意。

    他抬头看了看陆憬,陆憬也看着他们温柔地笑着,心底残存的几年前被迫流浪他乡的愤懑也因为身边的两人消失无踪。

    云飞早先就在芜州城置办了宅子,他们按照云飞给的地址过去,云飞已经在宅子等他们了。

    虽然书信联系得紧密,但终归是大半年没见了,几人面上都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陆憬対云飞道了辛苦,云飞笑道:“这有什么辛苦的,烟云布号也是我的生意。”

    说完他又看向昀哥儿,昀哥儿面色红润,肉眼可见地状态好,云飞便也没多问过得好不好之类的话,只是笑道:“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完,昀哥儿便随我去筠州玩一段时间?”

    昀哥儿笑着应好,回浣州的路上便会经过筠州,不用绕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也想去看看小舅舅住的地方。

    真真在昀哥儿怀里好奇地睁大眼睛左看右看,和云飞対上眼神后还“啊”了一声当作招呼。

    云飞当即便笑眯了眼,伸手把真真接到怀里,真真不怕生,趴在云飞的肩头继续看园子里的景色,他在马车上呆了太多天,现在终于能出来玩,整个团子都乐呵呵的。

    陆憬和昀哥儿舟车劳顿,打过招呼云飞便让他们先去安顿了。

    他自己则是抱着真真满园子乱晃,陆憬让柳哥儿跟着,便随他去了。

    晚饭时,几人坐到一起,云飞才跟两人详细说起京城的事。

    “我至今没想通福王怎么会专门来管这件事,我后来想备礼送去王府,又怕唐突或是让别人误会,最后便也没送。”

    陆憬和昀哥儿対视了一眼,大概也知道了福王的身份。

    他们之前只知道晏知的身份高,不过双方心照不宣,并没有在明面上提起过这个话题,他们也不知道晏知具体的身份,现在他们大概能确定了,晏知应该就是福王。

    昀哥儿把这件事告诉云飞,云飞惊得筷子都忘了收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陆憬运气好。

    虽说他是偶然救了福王,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一般人哪敢救人?这不是简单地夸一句好运便能掩盖的。

    他又想起禁军対昀华斋特别的优待,之前几人不懂京城的规矩时便以为那是正常的,之后他们了解了很多事之后才知道禁军対普通人都是公事公办,哪会那么亲切和善。

    熟悉一点的商户拐弯抹角地打听过他们的背景,只是南琦和周岩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便含混了过去,反而被商户们以为他们的背景深不可测,不敢打他们主意。

    几人都没想到竟然是陆憬在折溪镇结的善因在京城结出了善果,云飞花了一会儿才消化这件事,他笑着道:“因果循环,这都是苏玉泉自己作的。”

    如果不是他害了云家把昀哥儿逼得流落他乡,哪还会有之后的这些事?

    云飞又跟两人说起苏玉泉的情况,他被送到应天府后,应天府尹知道这个案子是福王在关照,当即就升堂审理。

    福王给出的线索摆在那里,苏玉泉想喊冤也辩无可辩,府尹很快就判了案。

    苏玉泉被打了六十大板,抬出来时满身都是血。

    云飞当时还在甄选皇商的现场,没赶得及去看热闹,听旁人的说法便知道有多惨,少说也得修养一两个月,他和南琦还凑在一起骂了几声活该。

    他因为选中了皇商,在京里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所以多留了一段时间。

    他走的时候以为苏玉泉还要养一段日子,谁知道他到了芜州没多久就听说苏家老爷回来了。

    “他是怕自己不在他那个草包儿子守不住苏家布号的生意才急急地赶回来,只是他回来又有什么用呢?他在京城行贿被打又丢了皇商竞选资格的事早就传开了,现在和他家合作的大布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干净了。”

    云飞嘴角挂着讥讽的笑,苏玉泉不是手段多吗?他就看着他还能怎么苟延残喘。

    陆憬一直盯着昀哥儿,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怕昀哥儿心里还是会不忍难过。

    昀哥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平静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尽早上门拿回我娘的嫁妆和外祖母给的东西,不然再过段时间他怕是拿不出来了。”

    陆憬一怔,伸手过去握紧了昀哥儿的手,骨肉至亲相残,昀哥儿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是就算报了仇也没办法觉得快意的受害者。

    云飞点点头:“明日就去,我已经找好了证人,他若是不认我们便告上公堂。”

    几人商量好明日的计策,才散去各自休息。

    苏府。

    这几日府里一片愁云惨淡,不复往日的热闹快活。

    苏玉泉三个月前风风光光地去京城选皇商,众人也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算着日子差不多了白氏便派了人去码头等着,得知同去参选的吴家提前回来后白氏还暗自欢喜。

    只有被选为皇商后才需要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家这次又选上了,打算遣人去吴家打听。

    谁知还没等她遣人过去,关于京城皇商的事便迅速地流传开来。

    白氏听着下人转述的传言眼前一黑,她不愿意相信,斥责这些人是胡说。

    但是这话是从吴府传出来的,若吴老爷说假话,那苏老爷过几天回来谎言不攻自破,他何必做这样的事?

    短短两天这件事便在府城传得沸沸扬扬,苏家做事嚣张惯了,本就得罪了不少人,之前因为他家是皇商,众人求着他家做生意。

    现在他家不仅落选,还被永远剥夺了竞选机会,眼见着是起不来了。

    大伙儿纷纷做好了落井下石的准备,就等着验证了这个消息是真的便弃苏家而去。

    众人本来都在通过各自的门路验明这个消息的真假,消息灵通的那部分确认无误后便提前解除了和苏家的合作,只是多数人门路没这么灵通,都还在等待。

    谁知他们的消息没等来,却先等来了苏玉泉,苏玉泉面色惨白地被小厮抬着下船,众人轰然炸锅。

    若是之前还有不确定,现在苏玉泉的样子简直就是最好的证据。

    到苏家布号解除合作的人络绎不绝,主事急得焦头烂额,叫了伙计去苏府禀告,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苏玉泉本来想低调地回府,却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本来就是众人议论的焦点,刚到码头便有人呼朋引伴地过来看。

    他难得如此狼狈,被别人看到这个样子心里窝火,到家后白氏和妾室们又过来一顿哭。

    好不容易哭完了走了,在外面等着报信的小厮才敢进来,苏玉泉听说了布号的情况,眼前一黑,対白氏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白氏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告诉他后,他满脸涨红地吼了一声:“吴运强!”便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苏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于是在府外侯着的布号伙计等了许久,只等来了苏老爷晕过去的消息,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等苏玉泉醒过来后,之前和苏家合作的大布商已经跑了个七七/八八,他怒骂苏见风没用顶不住事,也于事无补。

    自那天后,苏玉泉的脾气越来越暴躁阴翳,下人们噤若寒蝉,生怕哪里惹了老爷不高兴,就会被打一顿甚至发卖出去。

    此时苏府门房看着外面的昀哥儿一行人,听他们说没有拜帖便想关门,他可不敢往老爷面前凑。

    陆诚眼疾手快地上前拦住他,昀哥儿道:“去找你们夫人,跟她说苏见昀上门拜访,她若是不见,那我们就官府见。”

    白氏正在自己院子里歇息,她这段时间伺候苏玉泉,被他喜怒无常的脾气折腾得够呛。

    她额角还有个小口子,是苏玉泉用药碗砸的,若不是她躲得快,恐怕就要破相了。

    她之前恨不得不得独占苏玉泉,现在却巴不得小妾们都凑上来照顾他,只是她是正房,主要的责任还是在她头上。

    今天她好不容易能歇一会儿,竟然又有下人来扰她清净,她气得拿杯子去砸通传的小丫鬟,小丫鬟瑟瑟发抖,却跪在那里不敢躲。

    白氏撒完了气,才厉声道:“有什么事?”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重复门房的话,白氏噌地站了起来,音调骤然拔高,“你说什么?!”-

    昀哥儿走在通往主院的路上,这里似乎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不同,又似乎什么都已经变了。

    他看了看领路的下人,府里用的全是新人,连一个老面孔都看不见,也难怪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

    走到主院前,下人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开门把一行人迎了进去。

    他们没有被迎到待客的正厅,反而被领到了卧房。

    卧房里,白氏和苏见风侍立在一侧,苏玉泉脸色憔悴地趴在床上。

    苏玉泉看见走在昀哥儿身后的云飞时眼前一亮,却很快收敛起来,换了表情対着昀哥儿激动地道:“小昀,真的是你吗小昀?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他似乎真的激动极了,不自觉地撑起身体,又因为疼痛跌落下去,白氏连忙扑过去,连声道:“老爷小心!你伤还没好不能这么激动。”

    昀哥儿静静地看着两人,戳破道:“别演戏了,我之前‘身死’就是拜你们所赐,侥幸没死,让你们失望了。”

    苏玉泉的痛嚎和白氏的哭喊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昀哥儿会这么直来直去。

    昀哥儿冷声道:“我今天来是为了拿回我娘的嫁妆和外祖母给我娘的银子和信,不用演戏了,你们真当自己做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白氏眼神慌乱,苏玉泉却是气得大吼:“逆子!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点东西。”

    昀哥儿道:“你若是不想给,那我们就去公堂上说个清楚,你霸占妻室嫁妆,还把外家给妻室的银钱据为己有,看看知府大人如何评判。”

    云父和云姣间接因为苏玉泉而死,就算去告官也判不了刑,昀哥儿之前被白氏设计绑上山,也因为山贼全被官兵杀死而证据全无,时间久远,昀哥儿就算告上公堂也大概率没有结果。

    但是他们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苏玉泉这么爱钱的人,为了云姣的嫁妆可以向亲生儿子下手,让他把嫁妆吐出来一定比打他一顿板子还让他难受。

    果然,一提到这个苏玉泉便装不下去了,他本来想把昀哥儿哄回来,这样他靠着云飞也能有口汤喝,结果算盘还没打起来,昀哥儿便直接把他的算盘摔了。

    他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儿子一样瞪着他,似是没想到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要把亲爹告上公堂这种话。

    云姣的嫁妆可是白氏的心头宝,她哪里舍得给出去,连忙道:“你娘的嫁妆她自己早就花完了,你来找我们要什么?”

    昀哥儿讥讽一笑,“柳眉街的首饰铺和布庄、青玉街的玉器铺子可都好好地开着,怎么,几年过去这些就变成了你的陪嫁?”

    白氏心虚地不敢和昀哥儿対视,苏玉泉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底气十足地道:“你去告啊,你有什么证据?我的儿子苏见昀几年前就死了,你是哪里来的野种就想冒充他?”

    陆憬本来打算让昀哥儿自己解决自己不去插手,听到这里却也忍不下去了。

    “苏老爷莫不是忘了云家还有人?我已经联系到了昀哥儿的舅舅和外祖母,到时候他们作证不知道够不够?”

    “噢,昀哥儿忘了说,我们已经找到秋识的下落了,当年你怎么指使她阻拦阿娘和外祖母见面,怎么背着阿娘收了外祖母的信件和银钱,她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了。”

    陆憬脸上带笑,仿佛在和友人寒暄,说出的话却让苏玉泉心头一凉。

    他终于透露出慌张的模样,秋识是云姣的陪嫁丫鬟,也是她帮忙蒙蔽云姣耳目,才让苏玉泉的计划成功。

    苏见昀死了之后,芜州城最后一个记挂云姣的人也死了,苏玉泉再也不用担心这件事败露,便给了秋识一大笔银子让她离开芜州。

    至于远在丰州的云家,他们再回来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说不定到时候云姣她娘都死了,更是死无対证。

    没想到苏见昀没死,秋识也被他们找到了。

    他终于开始慌了,现在他丢了皇商,因为行贿被罚了板子,又被永久剥夺皇商竞选资格,知府大人肯定不会站在他这边的。

    反观昀哥儿他们,新选上皇商的云飞就明晃晃地站在昀哥儿身后,更别说他们还有人证,若是真的上了公堂哪边会赢显而易见。

    他脸色涨红,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给,你别去告官。”

    他被打了一回板子,対官府比以前要恐惧得多。

    若是真的去了官府,他也会被判把嫁妆和银子还给昀哥儿,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被打板子,他最惜命,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白氏哭叫道:“老爷!”

    苏玉泉不理会她的哭喊,直接吩咐道:“你去把云姣的嫁妆整理出来。”

    昀哥儿补充道:“我这里有外祖母给的嫁妆单子,别想耍赖。”

    白氏眼前一黑,打算抵赖的心思也被掐灭。

    事情办成,昀哥儿没有留恋地走出院子,出来后,他才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消失不见。

    他长出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小径的另一头,心里暗道:阿娘,你再等等,我们会接你回家的。

    云姣被苏玉泉害死,让她葬在苏家她怕是连死都不得安生,只是若要把她迁出来得让她先和苏玉泉和离。

    这件事不是昀哥儿这个小辈可以做主的,昀哥儿在给云母的信里提了这件事,云母也说了她会回来处理,她相信云姣肯定也想和这种人渣断了关系。

    白氏七拼八凑才把云姣的嫁妆给勉强凑齐,除了银子,云姣的很多首饰都被白氏拿来用或是送人了。

    自己和女儿用的倒是都还在,已经送人的就只能让人去买类似的或是用银子抵,她边凑边怄得快要吐血。

    这些东西在她手上才几年,她就要吐出来。

    不过她最心疼的还是那几个铺子,一年好几千两银子的进账。

    现在苏家的布料生意已见颓势,她本来还想着不管怎样那几个铺子的进项也够他们花用了,谁知道竟全部被拿走。

    还有他们说的云母给云姣的钱,她之前见都没见过,现在才知道竟然足有两万两银子之多,而这个钱也是要从公中拿出来还给昀哥儿的。

    她心里滴血,之前老爷去京城就带走了不少银两,苏见昀这一遭能掏走家中剩下的大半银两。

    只是她再舍不得也没办法,老爷下了令,她也只能照做。

    第二天,昀哥儿和陆憬准时过来验收,两人対着单子一样样比対,最后昀哥儿対苏玉泉道:“我外祖母写给我娘的信呢?”

    苏玉泉没好气道:“我留着作甚?早就扔了。”

    昀哥儿没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苏玉泉被他看得不舒服,色厉内荏道:“扔了就是扔了,你就算去告官我也拿不出来。”

    苏玉泉笃定昀哥儿不会为了一封信把他怎么样,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昀哥儿摸了摸那些熟悉的首饰,他只是想着那是阿娘生前没来得及读到的信,想烧给阿娘,不过现在外祖母还在,可以给阿娘写好多好多的信。

    昀哥儿和陆憬带着人把东西全部抬走,苏家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

    苏家大门依旧气派,只是不知为何,似乎已隐隐生了破败之象-

    云家烟云布号得封皇商的消息渐渐传开,烟云布一时之间炙手可热。

    昀华斋的热度也更上了一层楼,只因为在别的地方烟云布全都卖空的时候,在昀华斋却永远能买到。

    而芜州城里曾经红极一时的苏家,则慢慢地在芜州城消声灭迹。

    因为京城的事,愿意和苏家合作的布商寥寥无几,苏家工坊产出的布卖不出去,最后全都赔本处理了,苏家的工坊也关了,没多久就被变卖出去。

    苏家从此没有了赚钱的营生,只能坐吃山空,苏玉泉便把大宅子卖了,搬进了一座小的二进院。

    下人和没有孩子的美妾大部分都发卖了,有孩子的妾室则还留着。

    只是由奢入俭难,众人都大手大脚惯了,纵使已经搬到小院子发卖下人减少了开支,终究还是花钱如流水。

    来年云母不远千里而来给云姣和离迁坟时,苏家似乎便已经难以为继了,云母只给了五百两银子,苏玉泉便迫不及待地签了和离书。

    他自然想拿乔,只是这么长时间他想打昀哥儿的秋风最后都只有自己吃亏的经历告诉他,能捞多少算多少,拿到手里才是最稳当的。

    云母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和老爷之前是瞎了眼才会同意姣姣嫁给他,但是逝者已矣,她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苏玉泉拿到钱后,想了想,还是打算让苏见风去做生意,家里没有营生不行。

    他自从被打了那一遭之后,就算恢复过来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也不愿意出门做生意,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因此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苏见风身上,拿了大半的钱给他,又仔细教导他。

    只是苏见风实在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做到最后竟然把钱亏了大半出去。

    苏玉泉气得心梗,整天辱骂苏见风,苏见风表面上不吭不响,竟在某天晚上和白氏以及两个弟妹一起把家里的钱全部卷跑。

    苏见风看着空空如也的家,当即便疯了。

    后来芜州往浣州方向去的官道上便出现了一个疯子,他说他要去找儿子,让儿子养他,疯疯癫癫一身臭味,没人敢靠近。

    没过多久,这个疯子便消失了。

    许是冻死在了某个冬夜,或是饿死在了某个角落。

    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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