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本身也不爱管弟弟的感, 是他妈硬逼着他跟弟弟聊,在他耳边念叨的耳朵都疼了才应承下来。
“那你去和妈说。”一想到要和他妈交差,头都大了。
贺城说:“知道了, 佩佩呢?”
贺毅说:“他在姥姥姥爷那, 周五回来过周末。”
“哦,那周一我帮你送他去幼儿园吧。”贺城十分积极, 寻思着没准还能在幼儿园碰到肉肉和丸子,这俩孩子太招人稀罕,有一种能碰见聊两句也会很开心的感觉。
贺毅闻言, 眉头一挑说:“你不是最讨厌做这些事儿,而且他放暑假了, 不用去幼儿园。”
贺城随口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正在过暑假, 我有个朋友,他那俩孩子也在佩佩的幼儿园上学, 我那朋友和嫂子住的小区隔着两条街, 特别近,不过放假就算了。”
贺毅说:“你朋友都俩孩子了,你还一个人, 赶紧谈一个定下来,免得妈一直在我耳边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单身是我造成的。”
贺城说:“哎哟,我是快三十又不是已经三十了, 再说了三十多没结婚的一大把,妈就是太闲了,给她找点事儿干, 去外面做做慈善, 没准就没空搭理我的事儿。”说完一溜烟跑了, 怕再说下去一会儿碰到他妈回来脱不开身。
贺城家里催着相亲,尤敬回家屁股刚挨着沙发,水还没喝一口,他妈就拿着手机戴着老花镜走过来说:“你王姨问我,你对那个教授有没有想法,说人家脾气好,有学问,跟教授在一起,未来孩子的学习问题都有人解决了,让你好好把握。”说完站在尤敬对面看他,仿佛儿子如果直接拒绝是不知好歹。
尤敬承认教授条件很好,但自己这边和贺城还不清不楚的就去相亲,多少不尊重人。
“我最近忙啊,哪有空理会这个,王姨要真想撮合,我年底有时间,年底如果不忙了,我就去,你看我这个回答行吗?”没有直接拒绝,免得他妈面子上不好看。
同时他也估摸着,到了年底,准确的说,过个两三个月,贺城新鲜劲儿过了,或者他懒得再应付,俩人关系淡化,再去相亲也就没什么了。
尤玉然想了想说:“那就年底吧,我就这么跟你王姨说,没准教授也忙,到时候你们俩时间碰一下,见见面聊一聊,真合适了好好谈谈也不错,不合适就算了,但总要给彼此个机会接触接触,主要人家条件是真不错,又没孩子,要跟你结婚了,也省的再去领养,把肉肉和丸子当亲生的疼,多好,你王姨介绍的人,人品肯定是靠得住的。”
“的确。”王姨跟他妈是闺蜜,几乎是看着他长大,一样的疼他。
翌日,尤敬去公司忙工作,临近下班的时候,沈悰给尤敬发信息,问他最近在做什么,周六要不要带孩子去体育馆玩,打打球,带着孩子们去娱乐馆玩耍。
尤敬回:周六可以,刚好也带孩子们去玩一下。
过暑假老在家不行,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出去旅游就罢了,每个周末带去不同的地方转转倒是可以。
沈悰问:贺城是不是最近一直找你。
他问过许庆炜,他哥许庆炤最近有没有和贺城组局,许庆炜说他哥最近两点一线,不是家就是公司,好像没怎么去外面组局,听到这个,沈悰就知道贺城肯定又缠上了尤敬。
尤敬也没瞒着说:我们前天刚带孩子一起去了海边,昨天中午回来的。
沈悰道:你别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他就是玩,等新鲜劲过了就又开始新生活了。
那句「你们不会有结果」话到嘴边觉得太无情终究没说出口。
尤敬看到这条信息并不意外沈悰这么说贺城,也知道沈悰不是个没来由就评价他人的,一定是贺城和他说过什么,安抚道: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你不用担心,他玩,我也是玩,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现实生活哪有什么花好月圆,腻了该散就散。
谁离开都不影响另一个人生活。
他一直觉得爱情是个很缥缈虚无的东西。
互相有好感,喜欢的话可以处一处,不喜欢就自然而然的分开,干嘛搞得海誓山盟,好像谁离了谁都活不下去似的,那有什么爱情,其实就是喜欢的深与浅。
喜欢的深,你就愿意为他花钱花时间。
为另一个人要死要活伤害自己就是爱情吗?如果这是爱情,那他不需要。
沈悰一直知道尤敬是个很理性的人,但没想到对待感情也这样看得开,其实他一点都不觉得贺城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所说的没结果是站在贺城的角度,是贺城的态度让他觉得他们一定不会有结果,担心尤敬在这段感情里受伤,总想提醒他一些,但现在看来,尤敬是知道的,也明白其中道理,那就没什么可忧虑的。
“你了解就好,他不值得你付出感情。”
尤敬看着手机笑了下,发语音说:“我空窗期这么久,他既然想凑上来,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估摸着两个月我们就散了,其实都是在玩罢了,所以你别担心有的没的,淡了照样过日子,对我没任何影响。”他不图钱,也不图感情,自然无所畏惧。
沈悰听完觉得尤敬说的有道理,回:玩一玩倒是不错。
谁规定只能他贺二少玩,别人不能玩他?
想到这里,沈悰心里也没那么计较了。
周六这天,沈悰开车来接尤敬和孩子们去体育馆,在车上,贺城就给尤敬打电话,尤敬挂了没接,到了体育馆外的停车场才拨过去,问他怎么了。
贺城兴致勃勃地问他周六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一块去外面吃饭,可以带孩子们一起,还问他为什么刚刚挂电话。
尤敬说:“你电话打得晚了,我已经有其他安排,带孩子们来体育馆玩,下次吧。”
贺城下意识问道:“和谁,该不会是沈悰吧?”
尤敬说:“是啊,我朋友就那么几个,这还用问?”
因为沈悰在贺城面前总是维护尤敬,这让贺城觉得沈悰是不是喜欢尤敬,对他略有敌意,非常不喜欢尤敬和沈悰一块出去玩,而且他隐隐约约能从电话里听到孩子们可可爱爱地叫沈悰叔叔,似乎交流的非常顺畅,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要和他去玩。”仿佛说了他就有其他办法横插一脚。
尤敬回头看一眼后座儿童安全椅上的两个宝贝,语气纳闷地对电话里的贺城说:“我不问你的行程,你也别问我平时做什么,干嘛给自己增添烦恼,你也可以和你的朋友们去玩啊。”我们的关系是自由的不是吗?
贺城一时语塞,想了想才组织好语言说:“我们在磨合期,我是没资格说什么,可不积极见面的话,怎么磨合。”有点发牢骚,但因为知道沈悰在旁边,语气很克制,不想被看笑话。
好像这段关系里,只有自己是黏黏糊糊的。
“磨合期并不需要天天见面的,那样只会腻的很快,我们时间上契合,想碰面就再约时间,这不挺好的?”尤敬理性分析。
没和尤敬处的时候,贺城肯定会觉得尤敬所说的非常对,就不应该天天待一起,肯定会腻很快,可现在他只想天天见到他,特别受不了尤敬这么理智的讲他们应该怎么距离,偶尔见面什么的,说:“可我现在就想跟你腻腻歪歪的,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腻腻歪歪的。”
沈悰看尤敬还在打电话,跟他示意一下就先带两个孩子先去了体育馆。
尤敬站在体育馆外的停车场,反问他。
“大少爷,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喜欢我喜欢的死去活来,没我不行。”
贺城说:“我现在就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一听你跟沈悰出去,心里就不得劲。”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内心。
尤敬说:“所以你是想让我因为你的关系,就和我的朋友划清界限不来往了吗?”
“也不是这么说……”
“那我和他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呃……”贺城彻底噎住。
道理是这个道理,尤敬说的也没错,可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尤敬看贺城不再说话,对他说:“没话说就先挂了,大太阳底下,挺晒的。”说完看贺城还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潇洒的很。
独留贺城拿着手机发呆,大少爷不开心。
因为尤敬好像并没有那么在意他。
吃醋的自己像个二逼。
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喜欢他,所以他有恃无恐,觉得自己离不开他?
笑话,我怎么可能离不开他?
我的生活没有他照样转的很快!
贺城不过一个电话,周末的局很快就组织起来,热闹的仿佛尤敬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包厢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喝着名贵的平时根本不会点的洋酒,坐在最豪华的包厢里唱歌,扭动,唯独坐在正中间的贺城,谁也不敢靠近。
大少爷的脸臭的要死,所有人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谁敢凑过去触霉头谁就是在作死。
看起来修罗面的贺城其实内心正有个小人拿着一朵花,揪着一朵又一朵的花瓣问:“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为什么面对面的时候,明明好像彼此喜欢,尤敬常笑吟吟的配合自己,可分开后,好像又不是很熟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贺城揪花瓣: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我没办法反驳,可我心里好不爽是怎么回事。
尤敬估摸着:两三个月差不多关系就淡了,到时候应该可以去和教授相亲了。
沈悰托下巴:我说过了,玩弄感情总有一天被感情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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