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正要急切地问为什么,看见包装袋上的鹿肉两个字时,神色微怔。
“这是什么?”望着凌霜降的笑容,谢妄奇怪地朝他走去,“鹿?咱们家没养鹿。”
凌霜降:“哦?没养鹿吗?”
“这种东西,赶紧扔掉比较好。看着脏兮兮的,一点也不卫生。”
谢妄接过包装袋,毁尸灭迹。
凌霜降双手抱臂,眉眼微挑:“谢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昨晚你给我做的菜,是驴肉还是鹿肉。”
“鹿肉。”谢妄边凑过去边拥紧他,“鹿肉补气,对咱们俩身体好。”
凌霜降:“除了对身体好呢?对其他方面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谢妄无辜眨眼,讨好地把凌霜降抱起来,走向餐厅。“宝宝,屁股还疼不疼?我帮你上药。”
凌霜降没说话,始终以探究的目光看着谢妄。
谢妄终于抵不住,微微松口:“我只是想给咱们俩昨晚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仅此而已。昨天你也很开心,你的两条腿搭在我的肩膀上——呜”
凌霜降用手捂住谢妄的嘴:“不许说。”
谢妄啄一口他的手,眼神明亮。
“那你为什么不直说?反而藏着掖着。”
谢妄:“怕你害羞。”
腰部传来隐隐酸疼,凌霜降又想起谢妄昨晚的野兽行径。
“你那个问题我回答你了,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谢妄:“那你就让全世界最爱的人痛苦吧。”
凌霜降拍了下他的头:“你说,你都28岁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我现在特别好奇,你18岁时是什么样。”
谢妄:“是186的样子。”
“谁问你这个了。”凌霜降实在拿他没办法,“你小时候,追你的人多吗?”
谢妄:“很多,排队排到法国。”
凌霜降显然不信,“那你怎么没挑一个喜欢的?”
谢妄垂眼,右手轻轻托着凌霜降的屁股,让他在自己腿上坐得舒服一些。
“因为我在等你。”
自从两人谈恋爱后,凌霜降发现谢妄越来越会,嘴也甜了不少。“那真是委屈你了,让你等了十年。”凌霜降开着玩笑。
“不委屈,只要能等到你。”
按道理讲,这种酸溜溜的情话讲出来应该非常假,但谢妄说的时候,极为认真,有一瞬间门让凌霜降觉得,谢妄是从心底说出的这些真心话。
手指揉了揉谢妄的耳朵,凌霜降主动搂住他:“抱我上去吧,走不动。”
谢妄:“收到。”
这一晚,两人什么都没干,只是盖着同一条棉被说悄悄话。
期间门,谢妄想帮凌霜降上药,但凌霜降说什么也不肯。
本来凌霜降已经松口,但谢妄说了那句“把屁股给我撅起来”后,凌霜降直接拒绝,甚至要和谢妄分床睡。
谢妄哄了半天,人也没哄好,只好作罢。
—
第二天一早,凌霜降收拾行李,准备回剧组拍戏。
谢妄这时颇为神秘:“霜降,和我去个地方,给你助助兴。”
凌霜降不明,放下手中的行李与谢妄离开。
经过昨天一天的休息,凌霜降走路明显好转,身体也不再发炎。
但谢妄仍然不放心,紧张兮兮地让金特助准备两个非常软和的椅垫。
被金特助充满意味的眼神注视着,凌霜降有几分尴尬,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半小时后,轿车停在一处私人工作室门前。凌霜降走到庭院时,才发现这个地方他很熟悉,是atu的个人工作室。
凌霜降眼神不解,看向谢妄时里面隐隐传来哭叫声。
谢妄挽起凌霜降的手,与他一同走进大厅。
此时,atu拿着授权合同,拼命否认:“这真的不是我授权的,我怎么会做违约的事情呢?”
恒泰的负责人公式化微笑:“已经确认,这就是您的笔记和名章。”
atu看着合同,满头大汗,终于想起这些合同他是什么时候签署。当时他喝了酒,眼花缭乱,为了不耽误明天的工作,将桌子上已经审核过的文件全部签下名字。
这些授权书,应该就是混在里面的。
“我想见见你们的负责人,我被人算计了!5000w美金我怎么赔得起?”负责人眼神没有一丝情绪:“我们谢总,就在您身后。”
atu匆忙回头,可当他看见凌霜降后,脑海一片空白,瞠目结舌。
“是你?”atu视线在谢妄与凌霜降之间门来回穿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是一伙的?”
谢妄冷冷睨着他:“这就是你跟甲方说话的态度?”
atu现在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在他看见凌霜降的一刻,他已经明白这次是自己掉到别人设的局里了。
“谢先生,那赔偿金,我支付不起。”
atu像霜打的茄子,颓废坐在沙发上,眼神始终不敢去看凌霜降。
“支付不起,你还有房子。没有房子,你还有车。”
谢妄将凌霜降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静静倚靠在一旁:“实在没有钱,你还可以通过诬陷别人,获取酬劳。”
atu眼皮心虚地跳着。
这次谢氏恒泰能来买他的作品,他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对方明显是为了帮凌霜降。
如果他为了那笔违约金,帮凌霜降澄清,那么他以后不用在设计圈混了。
但如果他不帮凌霜降,那笔违约金凭借他远远支付不起。
他也可以打官司,但恒泰的金牌律师团他肯定斗不过。
良久他道:“尚家家大业大,当初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种事。如果可以,我愿意向凌先生道歉。”
“嘭”地一拳。
谢妄迈着长腿,朝着atu用力挥去。
atu趴在地上,擦掉嘴角的血丝:“如果这样谢先生能放过我,我认你责罚。”
“放过你?”谢妄蹲下,看他一眼都嫌脏,“因为你,霜降背上侵权的处分,受到多少冷眼和诋毁?我凭什么放过你?”
atu挣扎着起来:“我可以出一份声明,将当年那件事公布给大家。”
谢妄:“只有这样?”
atu连忙接着说:“我也可以赔偿凌先生一些精神损失费和名誉损失费。”
“所以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未说话的凌霜降起身走到他面前,静静看着他。
atu道:“当年,你跟我索要授权我拒绝后,尚祈跟艾力找到我,让我配合他们演这出戏,坚决指认你盗取我的作品。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凌霜降眼神复杂:“你那里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吗?”
atu点头:“我的电脑里,保存了我们策划这件事时的聊天记录。”
谢妄眼神冷淡:“在哪里?”
atu:“就在我的笔记本里,我现在就去拿。”
片刻,凌霜降浏览着信息,心里五味杂陈。
上学时他跟艾力的关系很好,艾力虽然家境普通,但努力上进,人品非常好,也乐于助人。
他没想到,聊天记录里,那个他信任的伙伴口口声声与别人策划着,想让他声名狼藉。
atu:“当年尚祈给我的转账记录,我也有保留。”
谢妄将这些证据拷贝后,看了眼金特助。金特助立刻带着atu去隔壁房间门,录制澄清视频,讲述当年几人的策划过程。
凌霜降坐在沙发上,眼神平静。对里面atu的叙述,已经不再有触动。
谢妄蹲下,握住他的手:“霜降,不要因为艾力的事情难过,那种人不值得。”
凌霜降点点头:“嗯,我知道。”
atu这边的所有证据拿完,金特助马不停蹄奔向c大,与校方谈判。
谢妄没跟着,而是带着凌霜降前往谢氏在法国的一个分公司。
那家公司,是艾力最近入职的。hr以艾力上一家公司的五倍薪资挖来。
“要去见艾力吗?”
凌霜降看着谢妄:“atu没说,艾力为什么同意与尚祈同流合污,我想问问他。”
谢妄:“好,我们走。”
这是一间门会议室,里面艾力穿着笔直挺括的西装,正在等待总部的负责人。
自从他入职这家企业的设计部后,同事们的反应非常奇怪,很少与他沟通。就连上司都不会派给他任务。
这样下去,他根本拿不到多少提成薪资。
今天,听说总部boss要见他,他很疑惑,也很紧张。
听见脚步声,他恭恭敬敬起身,等来的人让他笑容凝固,渐渐转化为心虚与恐惧。
设计部总监替谢妄泡好茶,向艾力道:“这是我们谢总。”
艾力脸色煞白,顾不得绅士礼节,磕磕绊绊道:“谢先生好。”
谢妄看向凌霜降:“也跟他打个招呼吧,我爱人。”
艾力嘴唇颤抖:“凌先生好。”
设计总监得到指示,悄悄离开。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三个人。
谢妄在电脑中播放atu刚才录下的视频,给艾力看。
那双漆黑的眸子深邃犀利。
“有什么想说的吗?”
艾力垂着眼睛,表情万念俱灰。
凌霜降那件事,他胆胆战战。好不容易等凌霜降回国,他以为这件事就此会被掩埋,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但他没料到,两年后凌霜降居然会找来。
凌霜降盯着他心虚的模样,低声开口:“当初为什么和尚祈联手陷害我。”
艾力嘴唇干裂,手不自觉地抖着。
“因为…他答应给我一份offer。”
凌霜降:“仅仅一份offer吗?”
艾力紧紧握拳,又微微松开。
他像是卸掉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道:“我没有你有天赋,也没有其他同学家里那么有钱。毕业后我只能找一份能满足温饱的工作,而你们却可以去有名的工作室和艺术行。我不想就那么平淡过完一生,我也想过得好一些,不受人白眼。”
艾力家庭不好,凌霜降知道。所以有各种兼职和机会,他都会介绍给艾力。
两人关系也是这样变好的。
没想到,最后捅他刀的,却是这个他以为的好朋友。
“谢妄,我们走吧。”
再与艾力多说一句话,凌霜降都觉得没必要。
谢妄看了艾力一眼:“atu已经全部都招了,尚祈的下场你也能预见,接下来就是你了。”
凌霜降表情平淡,与谢妄并肩离开。
机场。
谢妄牵着凌霜降的手久久未松开。
“都说了,我派我的私人飞机送你回去,你偏不。”
凌霜降淡淡道:“那么大的飞机,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孤单。”谢妄替他整理领口:“这边的事已经到尾声,马上就可以还你清白。”
凌霜降看着谢妄,眼神认真。
他郑重其事道:“谢妄,谢谢你。”
谢妄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微微低头捧起他的脸:“能帮你,是我的荣幸。”
从刚才到现在,凌霜降终于抿起笑意。勾住谢妄的脖子,他吻向谢妄的眼睛。
“走了,男朋友。”
眼角的余温让谢妄带着片刻失神,迎着凌霜降的背影,喃喃道:“一路顺风,男朋友。”
回公司时,谢妄收到金特助的电话。
“当初凌先生之所以转院,原因查出来了。”
谢妄:“什么原因。”
金特助顿了顿:“尚祈派人去医院打扰过凌先生,并且拿到了他的私人病历。”
刹那间门谢妄攥紧方向盘:“很好,尚祈的账我们该好好算了。”
—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结束。
凌霜降马不停蹄赶往剧组。
李曼接到他时,打量着他:“怎么感觉,你从英国回来,无精打采。”
凌霜降闭着眼睛:“有点累。”
李曼担心道:“你今天还有夜戏,身体能撑得住吗?”
凌霜降:“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一直睡到傍晚,汽车也开到剧组。
凌霜降精神好了很多,开始上妆换衣服。
剧组里人来人往,许多人看见凌霜降回来了,与他热情打招呼。
李曼挤眉弄眼:“霜降啊,现在好多人都在传你跟谢总的关系,尤其是那场烟花秀以后,营销号带着粉丝一起嗑糖。”
凌霜降露出笑意:“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公布恋情比较合适?”
李曼将一则通告单展示给凌霜降,“这是当下比较火的直播类真人秀,叫《无限挑战》。他们想邀请你跟谢总一起去当飞行嘉宾,差不多需要录制三天。”
凌霜降犹豫:“我没问题,但现在到年关了,谢妄很忙。”
“大年初六开始录制,是个好兆头。”李曼继续介绍,“这档真人秀之所以点名邀请你们,是因为你们录制的那期是情侣专题。他们在网络上开展一个投票,其中你跟谢总的投票遥遥领先。所以啊,你去问问谢总,万一他有时间门呢。”
凌霜降蹙眉:“如果我问他,就算他没有时间门也会陪我。但是他家里的亲戚有很多,过年的时候一定会忙于应酬。而且一年来,他工作很辛苦,就这个时间门可以好好休息。他是成功的商人,更没有必要露脸维持知名度。所以这档综艺对于他来说,是没有必要的。”
“好吧,那就当我没说过。”
李曼捏了捏他的肩膀:“谢总的小棉袄,开始准备拍戏吧。”
这个晚上,凌霜降一直拍到凌晨两点才匆匆下戏。
一晃五天过去,剧组的戏份已经到尾声。
年关将至,一场杂志社主办的私人时尚酒会在滨潭市中心召开。
凌霜降与陈星西作为上个月的封面人物,必然也在受邀之列。
选好一套西装,凌霜降从剧组出发。
这场时尚酒会几乎都是时尚圈的人,很多明星为了提升时尚圈咖位,都会用尽浑身解数,获得入场门票。
凌霜降走进去时,已经来了许多人。
这场时尚酒会的客人有各大奢侈品牌的国内总监,也有他们的s客人。
与其说是酒会,不如说是时尚单品展示会,许多富太太都会现场购买。
凌霜降一般情况下不喝酒,端着一杯橙汁,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展品中心,叶妄书被诸多名媛富太簇拥着,正在试戴那套祖母绿项链。
尚祈就在旁边,向叶妄书细心介绍那套项链,叶妄书得体地笑着,周围的人都在称赞叶妄书佩戴那条项链好看。
凌霜降犹豫片刻,最终没有上前。
李曼跟在凌霜降身边,见他叶妄书注视着叶妄书几分钟,好奇道:“那个富太太真年轻,你认识?”
凌霜降:“那是谢妄妈妈。”
李曼惊讶道:“我说呢,珠光宝气的,保养得真好。”
凌霜降点点头,低头欣赏着各个品牌的展品。
“霜降,你不去和谢妄妈妈打声招呼吗?”李曼看着那处,提醒他。
“现在不是时候,我过去她会有些尴尬,毕竟我和谢妄还没公开。等叶阿姨身边的人少了以后再说吧。”
李曼啧啧道:“我看这个状态,她身边的人少不了。”
“你看这块表好看吗?”凌霜降拿起来,“我觉得谢妄戴着会非常好看。”
李曼:“是挺好看的,符合谢总的气质。”
凌霜降:“那我买下来送给他当新年礼物吧。”
李曼酸溜溜道:“哇,真是羡慕。”
等凌霜降和品牌订完表,发现尚祈簇拥着叶妄书正朝这边走。
“杂志社举办酒会,他这个策划部组长倒挺能出风头。”
李曼正吐槽着,这行人已经走过来。
迎面撞上,凌霜降大大方方与叶妄书打招呼:“阿姨好。”
叶妄书看见凌霜降,很是欣喜。
“霜降的电影拍完了?”
凌霜降:“快杀青了。”
叶妄书丝毫没有掩饰他与凌霜降的亲昵,走上前牵起凌霜降的手,关切地问:“我怎么觉得你瘦了?是不是在剧组拍戏比较累?”
凌霜降绽出笑意:“还好,不算累。”
叶妄书朝身后追随她的朋友介绍:“这是霜降,我很喜欢的孩子。”
朋友们笑着:“我们认识,到处都是霜降的广告。”
叶妄书看着周围的展品,问:“有喜欢的吗?阿姨送给你当礼物。”
凌霜降摇头:“谢谢阿姨,目前还没有。”
注意到凌霜降手里的腕表包装,叶妄书问:“刚刚挑的吗?阿姨送给你吧。”
凌霜降:“已经付款了,是送给我朋友的礼物。”
叶妄书显然意识到这腕表是送给谁的,柔声道了句:“乖孩子。”
身后的名媛们都很好奇凌霜降与叶妄书的真实关系,两人亲密的关系,也引来不少好奇的视线。
尤其是尚祈。
他掩饰着内心的嫉妒,看凌霜降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这时,他的手机微信闪了闪。
[林翊礼:今天不回去了。]
尚祈深呼吸,看见凌霜降与叶妄书谈笑风生的模样更加妒忌。
压着内心的火气,他避开众人给周禹发了一条微信。
[尚祈:那天你让我考虑的事情,有结果了。那些资料,你明天尽快曝光吧,我不想等了。]
周禹回复得很快:“好的。”
等尚祈再回来时,凌霜降已经不再和叶妄书聊天,去应酬自己的事。
尚祈盯着叶妄书,始终留意着她。
晚宴马上结束,李曼正打算陪凌霜降买完最后一件东西,手机忽然响起。
凌霜降付完款,打算去趟卫生间门。
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静到他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就当他快要接近卫生间门时,走廊的拐角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叶夫人,今天我跟您比较投缘,所以看到您对霜降那么好,我实在有些不忍心。”
“霜降在毕业前,因为盗取别人作品创意,被学校下了处分,这才放弃考研,回到国内。”
“在学校里,他的作风非常不检点。在明知道我男朋友不是单身的情况下,屡次勾引我男朋友。”
“我承认他长得非常好看,但他总不能没有三观吧?”
“他就是利用自己的外貌,不断地钓人。不知道他跟谢总的综艺您有没有看,在里面他可会了。像谢总这种恋爱经历少,为人正直的人很容易被骗。”
“您如果不信我说的话,我可以给您看我手机里保留的证据。”
“他啊,就是个有心机的绿茶贱人!”
凌霜降站在两人身后,注视着尚祈的一举一动。
此刻,尚祈正在将手机里的内容展示给叶妄书看。
他正打算过去解释,“啪”的一声。
不光尚祈的手机被打掉,就连尚祈本人,也被赏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叶妄书神色平静:“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对谢妄与霜降评头论足?”
尚祈被打蒙,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叶妄书。
“阿姨,我说的都是真的。”
叶妄书冷笑:“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正常人会时刻携带着同学的犯错证据?到底是好心提醒还是处心积虑,你心里比我清楚。”
尚祈紧紧拧着眉:“我确实是好心提醒,您现在不相信我,以后谢总吃亏希望您别哭。”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叶妄书满眼嘲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事?区区一个杂志社工作人员而已,在我眼里,你和那些柜哥没什么区别。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里议论我的家事?”
这段话,深深刺痛尚祈的心。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带着难堪的神色沉默相对。
“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去做什么身份的事。跳梁小丑总归是小丑。”
说完,叶妄书转身离开。
凌霜降站在后面与叶妄书撞上,正要说些什么,身后的尚祈咆哮:“叶夫人,您真的愿意您的儿子跟一个精神病结婚?您问问凌霜降,他得过什么病?那段日子过得好不好?”
“霜降的日子不需要你担心,但是你的日子,以后恐怕不太好。”
走廊另一侧,谢妄出现,身后跟着李曼和几名警察。
“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自己去跟警察交代,坦白从宽,或许还有出路。”
尚祈不可置信,死死盯着谢妄:“我犯什么罪了?凭什么带我走?”
谢妄脸上的笑意转化为极度的厌恶:“你对霜降做的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尚祈冷笑:“我对他做什么了?有证据吗?而且那是在英国,我现在在国内,你们凭什么带我走?”
“你出任赫纯高层期间门,收受贿赂,利用职务之便疯狂敛财。出任杂志社策划组长期间门,为了业绩伪造杂志出版数据,篡改财务报表。这些难道不是在国内做的吗?至于在国外干的那些事,你放心,该来的总会来。或许你跟你父亲还可以在同一家监狱相遇呢。”
面对警察,尚祈不安地叫着:“我要请律师!”
谢妄:“请吧,你家都被林翊礼设计倒台了,看看还有谁能救你出去。”
听到这句话,尚祈更疯了。
“我告诉你们,明天凌霜降侵权那些丑事都会被曝光。你们等着!”
谢妄一笑,眉眼尽显嘲弄:“谁曝光?周禹吗?周禹刚才给我打来电话,没跟我说这件事啊?”
尚祈这次再也无法淡定,眼睛里满是后悔。
原来这一切都是谢妄的圈套。周禹前些天一直拖着他,不让他爆料,也全部都是因为谢妄的指使。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你们一起算计我!”
“我要找律师!”
尚祈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谢妄牵起凌霜降冰凉的手,看向叶妄书:“妈,让您受惊了。我让司机早点送您回去吧。”
叶妄书点点头,看着凌霜降:“霜降今天也受惊了。”
凌霜降握着谢妄的手,眼神与叶妄书对视,随后轻轻垂下。
几分钟后,几人来到地下停车场。
谢妄和李曼去开车时,这里只剩下凌霜降和叶妄书。
“阿姨,我没有精神病,那些事情我也都没做过。”
凌霜降艰难开口:“那时我住院,是因为我被尚祈污蔑,当时心情很糟糕,有些抑郁。但很快就好了。”
叶妄书牵起他的手:“没关系,就算身体不好我们也可以慢慢养。阿姨相信你没做过那些事。”
凌霜降声音很轻:“谢谢阿姨。”
不久,凌霜降与叶妄书道别,坐进副驾驶跟谢妄离开。
攥着安全带,凌霜降不知道该怎么跟谢妄解释自己得过病那件事。
或许相比于叶妄书,他更难同谢妄开口。
凌霜降犹豫时,两人开到一处寂静的小路,迎着皎洁的月光缓缓前行。
这时,汽车忽然停在一处开阔的草坪旁,周围很静,甚至没有人经过。
“霜降,你看天上的星星。”谢妄拉起他的手,认真问道:“好看吗?”
凌霜降微微打量着谢妄的神色,嗓子有些沙哑,低声道:“嗯,好看。”
谢妄笑道:“那天晚上,当我在查尚祈这件事时,知道你曾经生过一段时间门的病。当时的星空很美,我就在想,我的小霜降就像那颗迷了路的星星,回家时是晚上,路黑漆漆的,没有光亮。等夜晚一过,天亮了,就不会再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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