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谢妄余光注意到凌霜降，忽然转头。
脸上带着几分被人窥探内心后的窘迫，凌霜降温声道：“你穿风衣好看。”
“是么。”谢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先回你家,收拾行李可以吗？”
凌霜降点了点头,问：“你什么时候从智利回来的？生意忙完了。”
“昨天上的飞机，忙完了。”谢妄勾唇：“惊喜吗？开心吗？”
凌霜降忍着笑意,含蓄地点点头。
很快，汽车来到凌家门前，谢妄与凌霜降一同进去，碰见正在庭院与客人交谈的林音辞。
林音辞含笑：“小谢来了。”
谢妄将从智利买的礼物递给林音辞：“阿姨好，前两天在国外谈生意，觉得两条围巾样式很漂亮，给您和我妈妈各买一条。”
林音辞微怔,随后礼貌地笑了笑：“小谢客气了,谢谢你。”
“姐妹装，您和我妈妈应该会喜欢。”
凌霜降站在一旁开口：“妈,我想和哥哥去杭州，他能休息三天。”
林音辞犹豫片刻,轻笑：“小谢工作这么忙,好不容易休息还要带着霜降去杭州，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本来我也要去杭州放松。”谢妄语气认真，“阿姨您放心,我会照顾好霜降。”
“你照顾霜降，阿姨肯定放心。”
半小时后，林音辞帮着凌霜降收拾完行李，准备送他们离开。
谢妄正在庭院喝茶，林音辞站在窗前，递给凌霜降一张储蓄卡：“艺术展里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买，钱够。”
凌霜降没收：“我还有钱。”
林音辞轻笑：“你那点儿小时候的广告费和片酬还没花完呢？”
凌霜降眨眨眼：“还剩好多。”
将卡直接放进凌霜降口袋里，林音辞嘱咐：“从杭州回来前帮小谢买件礼物，代表咱们的心意，他忙前忙后照顾你，肯定受累。”
凌霜降：“记住了。”
李婶将刚刚烤制的点心递给谢妄，“小谢，你们要去杭州吗？”
谢妄：“是的，阿姨。”
李婶点点头：“阿降朋友不多，有时候想出去玩，只能林老师带他去。林老师又忙，这孩子旅游的愿望一直泡汤。这次幸亏有你，没有浪费假期。”
谢妄好奇地问：“霜降平时周末，都在家里干什么？”
李婶回忆着：“除了学习，就是帮林老师做缂丝，或者帮我做家务，有时候也会去找他外公学画画。我跟你说，我们家阿降超级乖，又孝顺学习又好还多才多艺，人人都羡慕林老师。”
谢妄若有所思：“阿降的性子，很安静。”
李婶叹息：“这孩子性格挺敏感的，有时候遇到事喜欢藏着，怕他妈妈担心。”
“小谢，准备好了。”
谢妄与李婶的谈话被林音辞打断，凌霜降已经脱下校服换好衣服，在前面等他。
谢妄起身，接过凌霜降的行李箱，带着他准备出发。
凌霜降与他并肩行走，看着他的风衣：“你不去换件衣服吗？热不热？”
谢妄低笑：“到酒店再换，先让你看会儿。”
凌霜降耳垂漫上淡粉色：“切。”
林音辞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表情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直到汽车离开，李婶没憋住：“林老师，小谢是不是看上咱们家霜降了。”
林音辞思索着，没说话。
这时，凌家门前停下一辆跑车。一位身材高挑，意气风发的青年从上面下来。
凌骁道：“婶婶，我来接霜降去杭州。”
林音辞微微诧异：“霜降答应跟你去杭州了？”
凌骁一怔：“没有，我估计他怕麻烦我，干脆下完课直接过来接他。”
林音辞歉意地笑着：“抱歉啊小骁，霜降跟朋友已经去杭州了。”
“啊？”凌骁感到惊讶，“霜降的哪个朋友？”
林音辞：“我朋友的儿子。”
凌骁没继续问：“那婶婶我先走了。”
—
杭州离凌霜降家里车程大概是1.5小时，路上谢妄帮凌霜降买了一些甜品和零食，让他先垫垫肚子。谢妄负责开车，自然没机会吃。
凌霜降挑着零食和水果，问道：“你吃饭了吗？”
谢妄：“没，还是八小时前在飞机上吃的。”
“你喜欢吃什么。”凌霜降拿着零食和水果，“丑橘很甜，要不要吃些？”
谢妄低笑：“不吃了吧，马上该上高速了，没办法停车。”
凌霜降眼神闪了闪，指尖攥着塑料袋，有些犹豫。
“你看着路，我帮你。”
凌霜降用酒精消毒手后，剥开丑橘。明亮的眸子看了谢妄几秒，他缓慢凑过去将丑橘送到他的唇边。
谢妄张嘴时，嘴唇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凌霜降猛地收回手，拆开一袋零食，低头吃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我开车时喂我吃东西。”
谢妄声音低沉，望着前方。
凌霜降心里打鼓，接着这个话题调侃：“在你开车时喂你吃东西是第一次，其他时间喂你吃东西，不是第一次吗？”
谢妄忽然笑了笑：“当然不是。”
凌霜降抿着唇，不再说话。
“小时候我妈妈我奶奶都喂过我。”
凌霜降嘴角逐渐挂上笑意：“嗯。”
接下来的路程中，凌霜降又向谢妄投喂了一些干果零食和咖啡，每一次靠近谢妄，凌霜降眼神都充满慌乱和紧张。
一直到酒店，两人吃了半饱。
办理完入住，两人跟着酒店经理登上顶层观景总统套房，这里是全市观赏西湖最佳位置，早晨起床，拉开窗帘便能看到湖面的风光，让人心身愉悦。
凌霜降很喜欢这里的风景。
这间总统套房一共有两间，里面的主卧正对着西湖，一大面圆形落地窗把现代与古典美巧妙融合。
外面虽然也能正面看见西湖，但视野稍稍逊色。
“你住在里面吧，我住外面。”凌霜降拉着行李箱，打算收拾一下。
“你住在里屋比较方便。这样我住在外面，晚上有事你直接叫我或者出来找我。”
谢妄帮他把行李箱提到主卧，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仪器，监测屋内是否有摄像头或者窃听设备。
“很安全，你收拾吧。”
凌霜降好奇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你经常带着它吗？”
“我出差多，随身携带。”谢妄出门时，勾唇提醒：“我要洗个澡，会暂时裸着后背，别被吓到。”
门被轻轻撞上，凌霜降垂着眼睛。
裸着上身而已，为什么说得像全部裸着一样。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正式行程都在明天，凌霜降收拾完行李，拿着睡衣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时，门口传来谢妄的声音：“晚上想吃什么，这里的菜单有很多种，要不要出来挑挑？”
“好，马上。”
匆匆擦了擦湿津津的头发，凌霜降套上一件白色背心，穿上短裤和拖鞋，朝外面跑去。
谢妄正靠在沙发上点餐，看见凌霜降后，眼神落在他的小腿上。
残留的水滴从膝盖处滑落，最后消失在纤细的脚踝上。
凌霜降的皮肤是奶白色，几乎与身上的背心同色，细腻如瓷，像小孩子一样。
“穿这么少，冷不冷。”谢妄将屋内的温度调高。
“睡衣穿得少，睡觉舒服。”
由于头发还未擦干，上面不断掉落水珠，溅在锁骨上。纤细的天鹅颈单薄漂亮，凌霜降盘腿坐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只格外可爱。
“这本是泰餐和韩餐，那边的是法餐和意餐，想吃什么慢慢点。”
谢妄尽量强迫自己看着菜单，将落在凌霜降身上的目光挪开。
凌霜降绽起笑意：“有推荐吗？”
谢妄：“有。”
凌霜降：“那你来点吧，我没有忌口。”
谢妄边翻开法式菜单，边说：“虽然有推荐，但是还要看看你的口味。”
“那让我再看看。”
凌霜降起身，坐到谢妄身边，够着脖子将注意力都放在菜单上。
柠檬薄荷味儿顺着空气缓慢袭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旁边的凌霜降漂亮又纤细，轻轻一搂便能圈在怀里。
谢妄强迫自己凝着神，低声询问：“烟熏波士顿龙虾和香煎鱼子酱鹅肝味道还不错，你想要什么味道的增汁。”
凌霜降想了想：“柑橘味的。”
谢妄点头，继续跟他点下一个。
一小时后，送餐员敲门。
六星级酒店的客人享受最高规格待遇，他们点的餐饭送餐员会帮他们摆好盘，必要时还会提供剥虾等服务。
但谢妄仅仅接过餐车，便让送餐员离开。里面穿短裤背心的凌霜降，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露台的风光非常不错，湖面的风凉爽怡人，凌霜降整理额前凌乱的碎发，迎着风淡淡笑着。
这顿夜宵将近吃了两小时，两人聊了很多。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东西。”
凌霜降开始思考给谢妄送什么礼物。
谢妄莞尔，将龙虾肉完整剥好，洒上柠檬汁推给凌霜降。
“小霜降要送我礼物吗？”
凌霜降点头：“或者说，你缺什么东西。”
谢妄认真想了想：“目前，我就缺个老婆。”
眉眼当即染上一刻的羞涩，凌霜降垂着眼眸：“那我送不了。你喜欢什么礼物呢？”
谢妄：“我喜欢我未来的男朋友。”
“都说了，是礼物。”凌霜降极力反驳。
谢妄乐了：“男朋友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一来二去，两人谈论的每句话都离不开男朋友。
凌霜降挑眉：“看来你很着急找个男朋友。”
谢妄严肃点头：“嗯，算命地说我明年九月之前，必须交个男朋友，不然会很麻烦。”
凌霜降信了：“真的？”
谢妄没忍住，带着笑意：“嗯。”
发现谢妄在逗自己，凌霜降气鼓鼓道：“你就会骗人。”
谢妄笑出声，继续帮他剃龙虾肉。
吃完饭，凌霜降打算收拾餐桌，但被谢妄拦下。
“一会儿工作人员会来，你去休息。”
凌霜降刚走两步，谢妄又说：“记得锁好门。”
凌霜降：“为什么锁门？”
谢妄逗他：“晚上有恶魔。”
谢凌霜降瞪他一眼，小跑着撞上门。
—
第二天，生物钟使凌霜降早早醒来。光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凌霜降拉开窗帘，猜测谢妄还没醒。可当他刚刚打开一条门缝，外面窸窸窣窣地动静传来。
落地窗前，谢妄正在戴着耳机健身。
凌霜降视线轻轻靠过去，目测谢妄手上的哑铃至少20kg。
他关注的点总是奇奇怪怪。
就比如，这东西，是自带的还是酒店提供的？
如果是前者…应该不会是前者。
除非脑回路不正常。
谢妄的肌肉很漂亮，每一次抬臂，紧绷的肌肉线条修长，轮廓匀称漂亮。
正当凌霜降看得出神时，谢妄回头。
“早安，小霜降。”
凌霜降反应过来后，忽略偷看的尴尬，“我们今天有安排吗？”
谢妄：“明天艺术展，今天和后天你自由安排。”
凌霜降这次来，其实带了画板，想在西湖附近写生。
这个灵感来源于两年前他看得一幅古画，上面是几前西湖的俯瞰图，一幅画卷囊括了整个西湖的风光和的生活状态。
这次带给他的震撼使他久久难忘，甚至也想试一试。
心里藏着这个想法，但凌霜降却没说。
写生这种事，对于学艺术的人是种享受，但是对于别人却很枯燥没意思。
让谢妄陪他画六小时，谢妄肯定会很无趣。
“我们可以去转一转附近的风景，挑几个你感兴趣的地方。”
刚才的凌霜降，眼神灵动期待，而说这些话时，那股子期待却已经消失。
谢妄打量着他，觉得李婶确实说得没错，凌霜降是个心思敏感，想法多的小朋友。
“我哪里都可以，听你安排。”谢妄撂下哑铃，抽出几张纸巾擦汗：“或许你还有更好的想法，我都可以。”
凌霜降犹豫了一下：“我们上午出去玩，下午我去写生可以吗？这样下午你可以处理一些工作的事情，留在酒店休息。”
谢妄笑了两声，原来凌霜降心里惦记着写生这件事。
“我暂时没工作，可以陪你一起写生，顺便帮帮忙，拿着画板。”
凌霜降提醒：“但是很枯燥也很累。”
谢妄扬起唇：“能有我留在酒店处理工作枯燥？”这次，凌霜降没拒绝。
把自己准备画的主题告诉谢妄。
虽然谢妄对艺术不了解，但他心里莫名信任谢妄，希望谢妄帮他提出一些意见。
“俯瞰图的话。”
谢妄拍了拍他的头：“这样吧，上午我安排，下午你去写生。”
凌霜降点头：“好。”
吃完早饭，两人乘车开往杭州的一个野外俱乐部。虽然凌霜降不知道谢妄想干什么，但潜意识里认为，谢妄安排得不会太差。
告诉完谢妄的想法时，凌霜降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毕竟现代杭州西湖的俯瞰图，需要亲自去观察加上上网去查资料才能完全掌握。
到达野外俱乐部，门口的老板早就准备好迎接。谢妄朝他点点头：“东西准备好了吗？”
老板：“嗯，新购的。”
谢妄示意：“小霜降，跟上别丢了。”
老板惊讶看了凌霜降一眼：“这是您家的小孩儿？”
谢妄：“弟弟。”
踩在干净清爽的草坪上，两人跟着老板来到一处空地，上面几架无人机准备起飞。
谢妄问：“审批好了吗？”
老板点头：“谢先生，准备好了。”
谢妄点点头，开始操控无人机飞行。
无人机配备的是顶级高清设备，很快传输到电脑里。紧接着，几人来到中控室，面前硕大的电子屏幕中，西湖的风景映在上面，每个角度都清晰可见。
谢妄朝凌霜降道：“阿降快过来，想看哪个角度告诉我。”
凌霜降坐在谢妄旁边的椅子上，弯起笑意：“视角再高一些。”
谢妄调整无人机，整个湖面的风光映入眼前。
凌霜降眼神明亮，专注地望着眼前的屏幕，“我想看看那家甜酒酿店铺正在出售的美食。”
谢妄应了一声，很快锁定。
甜酒酿店内的灯光渐渐显露。
西湖边，整条街的烟火气息十分浓厚，凌霜降有了灵感，拿下小本记了很多，基本上掌握了周围的景物和人物。
“你看那条小船。”谢妄调给凌霜降看，“比别的船小巧很多。”
凌霜降笑了笑：“塔尖跟后面的云彩互相融合，像不像一只犀牛。”
谢妄仔细打量，又将镜头聚焦：“确实，你们小画家想象力就是丰富。”
高清屏幕很大，跟随无人机的视角，很容易让人身临其境，就像跟着它旅行一般。
凌霜降转头看他：“你怎么什么都会。”
谢妄莞尔：“哥哥我会的多着呢。”
凌霜降笑出声，调侃道：“你难道不是应该谦虚一些吗？”
谢妄：“谦虚要看跟谁，跟你的话，我可要好好展示我的本领。”
旁边的工作人员互相对视，觉得没有继续存在这个屋子的必要。
将近三个小时，凌霜降十分专注。谢妄不厌其烦地为他抓拍各种景物景观，陪着他画画。
到了中午，凌霜降几乎全部记完。
配合着留存好的照片，回家就能将画全部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也顺利落幕。
离开时，几人经过一处空旷的草坪，上面立着一架直升飞机。
谢妄见凌霜降看了两眼，说道：“直升飞机不可以经过城市上空，只能在特定地点飞行。”
凌霜降问：“这架直升飞机是干什么用的？”
老板回：“我们俱乐部的项目，可以带着会员体验飞行。”
凌霜降点点头，没有继续问。
谢妄看着他：“想玩吗？”
凌霜降问老板：“里面可以坐三个人吗？”
老板摇头：“只能坐两个人。”
凌霜降失去兴趣：“那我们走吧。”
谢妄笑了笑：“阿降是想跟我一起坐直升飞机？”
凌霜降：“嗯，我自己没意思。”
谢妄思索片刻，牵起他的手：“走，哥哥带你去飞。”
凌霜降被他牵着，双眸微张：“你带我飞？”
俱乐部老板道：“谢先生有直升机驾驶证。”
凌霜降再次感到惊讶。
谢妄是三头六臂吗？
怎么什么都会。
直升飞机门口，凌霜降准备登上去。谢妄扶着他的手，待他安全坐下后，折回主驾驶。
直到坐进副驾驶，凌霜降依然感到不可思议，望着不远处的天空有些紧张。
谢妄先帮凌霜降系安全带，靠过去道：“乖乖的，手先抬起来，”
凌霜降照做，目不转睛盯着谢妄的眉眼。
“最后，戴上头盔。”谢妄顺了顺凌霜降的头发，帮他把头盔戴好。“本来脸就小，戴上头盔更小了，”
凌霜降撩起眸子，睫毛轻轻抖动。
“你大行了吧，你哪里都大。”
正在检查救急设备和降落伞的谢妄忽然笑了笑。
说得好像也没错。
“准备出发。”
螺旋桨的声音嘈杂轰鸣，凌霜降扶着安全带，感受着腾空的新奇感。
直升飞机和普通客机的感受很不一样，就好像真的在空中飞行一般。
谢妄的头盔是黑色的，为了佩戴头盔，他特意将额前的头发向后拂去，深邃的五官和饱满的额头全部显现。
凌霜降发现，谢妄的五官之所以偏凌厉，归咎于眉间的英气和坚毅。所以这样硬朗深邃的五官，生气时确实让人不敢靠近。
操作面板的几十种按钮都是英文专业名词，凌霜降能认出一半，剩下的一半他根据位置好奇猜测功能。
越过山谷，前面是连绵的山川，这时凌霜降有些紧张。
但谢妄的表情却稀松平常，操作有条不紊，认真的眉眼带着几分迷人。
不多时，直升飞机平稳上升。
“小霜降，好玩吗。”
凌霜降回过神：“嗯，好玩。”
谢妄逗他：“是不是也可以画一幅画了？”
凌霜降扬眉：“当然。”
谢妄继续说：“那军功章有我一半吗？”
凌霜降分析片刻，淡淡道：“以后这幅画售出，我三你七。”
谢妄莞尔：“成交。”
走到指定空域临界点，谢妄开始带着凌霜降返程。
这次凌霜降胆子大了不少，见直升飞机速度很慢，将手伸出去，手指微微打开，感受着风从指尖溜走的自由。
回到出发地，直升飞机稳稳落地。
谢妄继续逗凌霜降：“这位乘客，你的机票钱请支付一下。”
凌霜降扬眉：“没钱。”谢妄不依不饶：“没钱的话，工作后挣钱还给我。”
凌霜降感叹：“你还真是黑心，就连我工作后都不放过。”
现在的两人，可以随意开玩笑，关系亲近许多。
提到工作，凌霜降突然想起开学初期班主任跟他说得保送那件事。
如果高三上半学期的四次考试，他均能维持年级前十，可以获得滨北艺术系的保送名额。
这所学校综合实力非常强，艺术系也是国内首屈一指。
但英国的学校也很好，所以凌霜降目前打算先保名额，再考虑去哪里。
凌霜降把这件事告诉谢妄后，谢妄勾唇：“高三上半学期过完，阿降就该十八岁了吧。如果顺利获得保送名额，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金榜题名？”
凌霜降翘起唇：“我还是挺有信心的，应该可以拿到保送名额。”
谢妄又道：“金榜题名时，前一句是什么来着？”
凌霜降脱口而出：“洞房花烛夜？”
谢妄挑了挑眉，语气意味深长：“小霜降还不凑个双喜临门。”
凌霜降又羞又无奈：“那时候我刚十八岁，怎么结婚。”
谢妄思索片刻：“十八岁，结婚恐怕是不行，但要是有人喜欢阿降，是不是可以提着厚礼去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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