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卓感觉眼前一阵风吹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他面前飞快的躲到另一个男人身后,然后一副心虚的表情,小心的探头出来观察他。


    牧文卓瞳孔紧缩,那道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他每晚都会梦到。


    手上的监控看的滚瓜烂熟,但始终没有找到那人是谁,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福积的不够时,没想到居然在常去的餐厅,看到了他做梦都在找的一见钟情的对象。


    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


    他脸上乍现出惊喜的表情,冷淡傲慢的神色一扫而空,他急切的跑过去,想确定那是真实的。


    还没靠近,他的肩膀就被人用手抵住了。


    谁这么没有眼色?


    牧文卓不耐的看去,神情一滞,尚弦月正唇边带笑,温和的看着他。


    “弦月哥。”牧文卓一边冲他问好,一边看向缩他背后的江瓷。


    他心下不安,难道他看上的是尚弦月的人?


    不可能,他从没听说尚弦月有恋人。


    “他是你朋友吗?”


    他迫不及待的问,随即觉得自己目的性暴露的太明显,索性破罐子破摔。


    “实不相瞒,前阵子我对他一见钟情,却没找到他是谁,今天能遇见真是命运给我牵的红线,能不能劳烦弦月哥帮忙引荐一下?”


    话音刚落,牧文卓看到他的心动对象表情变得奇怪起来,看他的目光疑惑中透着古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隐察觉到有一丝嫌弃的意思。


    尚弦月被他逗笑了,他轻轻笑了笑,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或许是命运的折磨。”


    不等牧文卓反对,他侧身回头看向江瓷,“你的名字还是自己告诉他更有意思。”


    江瓷瞪了他一眼,警惕的朝一脸期待的牧文卓说道,“我是江瓷,就是那个公司破产,亲爹入狱,女装视频全网都有,曾经和许岑谈恋爱的那个江瓷。”


    他刚刚吓的躲到尚弦月身后,就是指望尚弦月能帮他挡一挡牧文卓的脚力,被他踹一脚真是生不如死。


    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牧文卓不仅没认出他,还变相的和他表白了?


    许岑的帽子绿油油。


    他都快同情许岑了,这些追求者都什么毛病。


    牧文卓听完,脑海一片空白。


    他是江瓷?他居然是江瓷!


    如果他是江瓷的话,那他之前都干过什么啊。


    牧文卓单是回想起来,都觉得胸口剧痛无比。


    私下穿女装而已,个人癖好也称不上变态,他当初为什么觉得好玩而笑话他,许岑说他被江瓷威逼利诱和他交往,那许岑不是赚了吗,他怎么好意思和他们卖惨的。


    再加上巴结他的那群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讨好他,私下估计对江瓷做了不少恶心的事,江瓷一定恨死他了,他现在也恨死自己了。


    尚弦月还在火上浇油,“你和新月最近一直在追的人呢,没带出来一起吃饭吗?”


    牧文卓忍不住狠狠瞪他:“弦月哥你误会了,我对许岑没有那个想法,他也不是我追求的人。”


    尚弦月但笑不语,江瓷却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对许岑没想法,那你当初和我抢什么人?我和许岑恋爱谈的好好的,要不是你们横插一脚,许岑会和我分手?”


    那可是主角受啊,他绑定主角受,不就能妥妥的改变既定的死亡命运了吗,多完美的计划,都被这群煞笔破坏了!


    江瓷怨气十足,浑然不知他的话引起了误会。


    尚弦月眸色渐深,牧文卓却没忍住:“你还喜欢许岑?”


    江瓷:“……这不是重点。”


    谈恋爱时,许岑把他伺候的很好,他对这样的主角受很满意,做兄弟很满意,不然当时也不会为了他硬刚那几个贵公子。


    结果许岑转头背刺他,可把他伤的不轻,炮灰的死亡命运都是亲身经历的,第一次体验人格被羞辱和死亡的机会,留下了心理阴影。


    重来一次后,偏激的他都想直接把许岑宰了。


    还好及时止损。


    江瓷拽了拽尚弦月的手臂,示意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尚弦月垂眸看他:“等一下,你还没有听到牧文卓的道歉。”


    江瓷心想就牧文卓那种傲慢自尊心极高的大少爷也会和别人道歉?除非天塌下来了。


    然而下一秒,牧文卓耳朵通红,弱弱的声音坚定清晰的响起,“对不起。”


    江瓷立马转头看窗外的天,没塌啊。


    “请你给我一个赔罪弥补的机会。”牧文卓得寸进尺。


    “不,不了。”


    这话尚新月也说过,结果他就被骚扰了,这群诡计多端的基佬。


    江瓷预感被他缠上会有不好的下场,他求救的看向尚弦月,尚弦月果然不负期望,成功带他走了。


    *


    吃完饭后,江瓷被尚弦月带回了家。


    在这顶楼空中花园都比足球场大的房子里,江瓷过的十分不安,仿佛敏锐的动物察觉到隐藏的危险,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总觉得自己最好离开的越早越好。


    尚家的管家和那些男仆女仆,已经轮番来了好几趟了,烛台都擦到反光了,还一脸严肃的擦,江瓷生怕他们说出‘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少爷带人回来’这种小说式的话。


    于是一个下午,江瓷时不时的就问什么时候去见尚新月,他好想快点回去,每次都被尚弦月转移话题。


    尚弦月家里好玩的东西太多了,没多久江瓷自己也在射击馆玩嗨了,等意识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惴惴不安的吃完丰盛的晚餐,江瓷有一次溜到尚弦月的书房,问他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这里待的不舒心吗?或许总统套房更适合你的习惯?因为新月的状态不好,所以推迟了你们的见面。”


    尚弦月取下单片眼镜,抬眸看他,露出抱歉的神色,白炽灯的照耀下,眼下的泪痣衬得他都有一丝柔弱,这让江瓷感觉自己好像过于敏感了。


    尚新月被他一脚踹的好像挺惨。


    他都把人家弟弟害成这样了,还这么得寸进尺有点过分了。


    江瓷愧疚道,“对不起,尚新月被我踹进医院,我会负起责任,等他什么时候稳定了我再去见他。”


    尚弦月垂眸整理桌上的文件,“是新月咎由自取,你不必过多自责。”


    受害人家属不仅不责怪他,反而为他开解,江瓷十分感动。


    “你当初发生的事,我擅自帮你调查了一下,你要看看吗?”尚弦月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他。


    江瓷好奇的接过来,看了两行,怒火就往上涌。


    这张全是,害他公司破产,败坏他声誉的人员名单,为了巴结讨好那几个京圈贵公子,以践踏他为乐。


    江瓷恨不得提刀,一刀一个。


    尚弦月看着江瓷的眼睛因怒火而亮的惊人,浓烈的,熊熊燃烧的,惊人的美貌,江瓷站在这里,惨白的白炽灯都被夺走了光芒。


    江瓷垂下的手,攥紧又松开,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以他现在的处境,别说报仇了,他估计连人都看不到。


    私人娱乐的场所是有身份限制或金钱门槛的,他提刀连大门都进不去。


    “想报仇吗,我帮你。”


    尚弦月轻声诱惑。


    江瓷盛怒中根本抵抗不了诱惑,瞬间心动,但他仅剩的最后一丝警惕使他清醒,“你有什么条件?”


    “亲我一下,我就帮你解决一个,以此类推。”


    尚弦月笑容不变,粉眸剔透,依旧是那副让江瓷觉得柔弱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出恶劣又暧昧的条件。


    江瓷:……


    你和尚新月不愧是一家人啊!


    江瓷满脸挣扎,他就动摇一秒,就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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