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娇攀[公路文] > 第38章 应许之地38
    那一晚, 是那么多次亲密里,穆格最迁就她的一次,完全由着她掌握主动权。

    他体贴到什么样呢?

    就是甚至她在上面时, 他还托着她的细腰, 轻声咬她的耳朵,问:“玩得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换我来?”

    岑旎只是拽着他松垮得不成样子的领带,一字一顿地:“就不, 你说过的——”

    “让、我、玩、回、来。”

    穆格合上后备箱, 搂着岑旎上了楼。

    这一晚,岑旎在厨房里依旧做的“春雨”,但却不是蒜蓉粉丝蒸大虾。

    她给穆格做的,是锡纸花甲粉丝煲。

    这道菜她自己还从来没有亲自尝试做过,因为是第一次,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大一的时候, 学校东门的老街有一家小店专门做锡纸花甲粉丝煲, 每天都很多学生排长队,生意特别火爆。

    岑旎刚入学的时候, 晚自习后经常和徐恪一起跑那家店里吃宵夜, 不仅加醋还让老板往里加很多辣椒,所以每一次, 他们两个都会吃得汗流浃背。

    那家小店四周有很多烧烤小摊,木炭焦味夹着孜然味随风飘散,伴着灰白的烟雾萦绕在小巷里。在她印象里, 这样的时刻就是标准且难忘的夏夜。

    但是很遗憾的是,那家店后来关门了, 店家因为要陪孩子读书回老家, 所以把铺面转让出去, 最后那里变成了一家粥铺。

    那之后,岑旎和徐恪就很少去了。

    别墅里的冷气闷沉地响,盛夏的以色列即使入夜也依旧炎热,暑气黏腻地围绕在颈侧周围,这种感觉和她当时在帝都时的酷热如出一辙。

    所以她忽然好想让穆格也体会一下她大学时最舒适惬意的夜生活。

    但是很可惜,穆格不太能吃辣。

    岑旎倚在厨房的流理台前,一边刷手机翻阅菜谱,一边捣鼓。

    穆格从车里给她搬运薰衣草。

    别墅里原本是有佣人的,但这时候已经下班了,诺大的房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各自忙活的身影温馨又和谐。

    锅里的粉丝汤微微沸腾,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岑旎盯着屏幕,习惯性地抓起旁边一瓶辣椒油,却猛然意识过来不能加辣,于是重新放回了原位。

    她端着锅出来,放在饭厅的桌面,喊穆格来尝。

    两人相对地坐着,面前是清汤寡水的花甲粉丝,岑旎尝了口汤汁,不得不说第一次尝试还是挺成功的,味道还挺鲜的,但和以往相比就是少了点辣椒。

    她起身回到厨房取出辣椒,倒了些在自己的碗里,然后才重新吃了起来。

    差不多到尾声,穆格看了眼她碗里的红油,又看她手边那瓶红彤彤的辣椒油,很轻地皱了下眉。

    岑旎见他这模样,轻笑着说:“你不用怕,我又不会逼着你吃辣椒。”

    穆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舒缓了眉头问她:“这样好吃吗?”

    “好吃啊。”岑旎歪着脑袋望他,“这是我熟悉的夏天味道。”

    他将信将疑,又跃跃欲试,“我想尝尝你熟悉的夏天味道。”

    岑旎刚咬了一口,立马呛住。

    她打住了个手势,“别,你可是一点辣都吃不了的人。”

    上次她给他尝了一小块甜辣味的猪肉干,之后他猛灌了整整两瓶冰水,至今她都印象深刻。

    穆格盯着她被辣得有些微微泛红的唇,像是每次深吻吮吸过后的红,语气很是无辜,“可是你诱惑我。”

    “?”

    岑旎挑眉,“你喜欢却不给你吃才叫引诱,可是你都不喜欢吃辣,我这叫什么引诱?”

    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点坏意,岑旎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却突然被他按住了手。

    她停住了话语,然后看着穆格起身朝她凑近,扶着她的后脑勺就吻了过来。

    引诱人的不是她碗里的食物。

    而是她。

    穆格冷白的手掌支在桌面上,闭眼刚准备加深这个吻,紧接着却被呛得了下,离开了她的唇弯着腰直咳嗽。

    岑旎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跑到他旁边问他怎么了?

    穆格咳得红了脸,说不出话只能指着桌面那瓶辣椒油。

    岑旎顺着他的手看去,忍不住地偷笑:“谁让你硬要亲过来的。”

    “我去给你拿一瓶冰水。”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手腕,紧接着整个人跌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她心跳骤急,仰头对上了那双愉悦的眼,顿时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你这个骗子,你敢骗我!”她很凶地望他,模样凶巴巴看起来却毫无威慑力,穆格笑着把她往怀里一按,亲着她的脸颊熟练地哄她:“宝贝,好好吃。”

    “好好吃?”岑旎勾着唇,“那你再尝一口好不好?”

    说着她就转身将自己的碗拿了过来,随手夹起一筷子沾满红油的粉丝,“尝尝我们那夏天的味道。”

    穆格拥着她面露难色,岑旎却勾着他的下巴诱哄他张嘴。

    他不得已咬了一口,辣意蹿上喉咙。

    得,这次是真呛着了。

    他松开她起身就往浴室的方向去,岑旎放下筷子也跟了过去,却发现他扯掉了上衣在冲凉水澡。

    “……”

    她是真第一次见有人用这种方式解辣的。

    她又看了眼,啧啧了两声。

    这身材还挺辣。

    /

    从浴室出来,岑旎回到了饭厅。

    桌上碗里剩的食物不多了,她简单收拾清洗了一下,然后就到旁边的小房间捣鼓薰衣草了。

    这间房间三面都是玻璃,位于别墅的向阳面,阳光很好,她想把穆格送她的那些薰衣草倒挂在这片玻璃房内,做成干花保存。

    她找来两卷棉麻绳,将薰衣草分成了一捆捆,然后用绳子把尾端捆扎起来。

    穆格洗完澡出来时,在客厅和卧室转了圈都没找到岑旎,低头思忖半晌就往存薰衣草的玻璃小房间走去。

    他进来时,岑旎正背着身屈膝盘坐在地毯上,专心致志地捆着花。

    她的背影瘦削,动作轻柔又仔细,半个身形落在浅黄灯光和窗外月色下,平添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仿若天际掉落的一颗星星。

    穆格搭着浴巾,懒洋洋地倚靠在门边欣赏了好久。

    在来中东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哄一个女人,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从此一头栽进了温柔乡。

    这样一个女人有多勾人呢?

    哪怕只是短暂离开几天,他也会想赶快回来见她。

    就像此时此刻,她穿着一件吊带裙,颈后的发丝黏在嫩白的肌肤上,明明还是一个22岁的学生,在夜晚里依旧一身明艳,柔软却不柔弱,像一只一眼难忘的夜鸟,在你面前停憩都格外令人心动。

    蓝紫色的薰衣草散了一地,馥郁花香沾了满屋。

    岑旎朝后撑着手起身,拾起一旁的绳子准备找凳子,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站立在门口的穆格。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几缕刘海垂落在他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迷人,像是落在池水边的月光,迷幻又朦胧,眼里盈满她看不透的温情。

    “洗完澡了?”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岑旎不明所以地走到他面前,弯腰抬了他脚边的圆凳。

    “嗯。”他应了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问她搬椅子做什么。

    “要挂绳子。”岑旎轻扬下巴,朝他示意,把圆凳搬到房间角落,抬脚就踩了上去。

    她踮着脚,仰着头,双手高高举起绑绳子,柔白的手臂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穆格顺着视线走去,双手稳稳抱住了她的腰臀,往上托举着她让她可以更轻松自然地挂绳子。

    岑旎惊讶了瞬,低头看他,瞧见他仰头时纤长的睫毛,在头顶上方的吊灯照射下映出一片阴影。

    “我抱着你。”他说。

    他的声音很温柔,岑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心跳从自己的大腿侧传来。

    “你能挪一下位置吗?”岑旎把那头的绳子挂好,垂手戳了戳他的肩头,“那边。”

    穆格扶稳她的腰身,抱着她走到另一边。

    “我重吗?”岑旎突然问他。

    “说什么傻话。”

    “嗯?”

    “像一只小鸟一样轻。”他说得很认真,不像平时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

    岑旎突然有些怔住。

    “接下来要挂薰衣草吗?”他问。

    “嗯。”岑旎点头。

    穆格将她轻轻放下,脚尖重新落地,岑旎走到那一大片薰衣草前抱起一怀。

    两人身上都沾染着同一种香气,分不清你我。

    “上来吧。”穆格突然半蹲了下来。

    岑旎低头看他,很少见他姿态放得这么低,好像她的专属骑士一般。

    他揽了揽她的腰肢,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肩上,扶稳她的小腹和后背缓缓地站起了身。

    岑旎只觉得自己被他保护得很好,即使那高度足足有一米八,她却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他偶尔玩世不恭,一股离经叛道的劲头,但关键时刻却是很靠谱的一个人。

    岑旎就着他的配合,一点点的把薰衣草都挂上去。

    “为什么要费时间把它们做成干花?”穆格指腹摩挲着她衣衫下的肌肤,“你喜欢我再空运一批过来。”

    岑旎笑着问他,“那如果不是花期,而我又想看呢?”

    就像恋人分开时又想见对方的无奈。

    那这样该怎么办呢?

    穆格一时沉默。

    岑旎眨着眼解释:“所以要将这些美好保存下来啊,这样以后每次看到它们,还能想起这时愉悦的心情。”

    她不知道能和他走多远,所以只要是这些点点滴滴,都值得保留下来,这样证明着她曾经因为这片蓝紫色而动过心。

    这颜色,就像初见时候的蓝雾,从此她都格外偏爱。

    /

    七月份的以色列阳光明媚,时间好像过得飞快,岑旎不知不觉已经在这边待了近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穆格对她体贴又宠溺,每周从特拉维夫来回时还会到学校接送她,陪她一起吃遍海法大大小小的餐厅,会在她每次事后温柔地抱她亲吻很久,然后两人相拥着一起入睡。

    这种温馨的日子,岑旎甚至一时都忘了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只是不甚清醒地沉沦其中,直到八月一号的一封邮件悄然而至。

    那是她等了很久也盼了很多次的邮件。

    严明教授在邮件里终于正式同意招收她为自己的学生,随信一同发来的是一封录取函,提示她可以开始着手提交港岛大学的入学申请了。

    收到这封邮件时,岑旎并不算意外。

    Furman教授因为和严明教授有项目合作,所以她每次和Furman教授进行课题研究进展汇报时,都会一并抄送一份给港岛,而严明教授每次看完回复她的,都是正面且积极的评价。

    也许是她的报告真的做得翔实可究,又或者是她的认真终于有了回应,反正是基于这一点,岑旎内心早已有预感严明教授肯定会同意接收她的。

    那天佘诗雯打来电话说还好她当时申请来Furman教授这边,让严明教授看到了她的决心和诚意。

    岑旎举着电话只是笑笑,她向来知道想要达成一个目标,不是原地止步不前,坐着等待机会降临,而是要用实际行动去争取。

    等电话挂断后,岑旎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护照,翻开了里面的签证页。

    因为只是参加短期的暑假交换,她申请获批的签证时间总共只有两个月,所以她最迟九月初就要回国了。

    九月份,刚好也是港岛大学入学的时间。

    她放下护照,望向天际的夕阳,太阳依旧每日东升西落,大多数事情也都在慢慢地按照她设定的轨迹发展。

    却独独有一个例外。

    她唯一控制不住的心动和感情,全数攀附在了穆格身上。

    就像一辆早已脱轨的列车,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奔向一个看不清尽头的大海,最后不受控地疯狂下坠,永远沉溺在蔚蓝色的大海。

    那一晚,岑旎生理期洗完澡出来,穆格把她拉在怀里给她吹头发。

    她问他吹完头发想做什么。

    穆格摸了摸她湿得不甚明显的发尾,放下吹风筒,把她搂在怀里,问:“你想干什么?”

    也是那一瞬间,岑旎忽然没怎么过脑子地问他,“和我在一起不能做,你会不舒服吗?”

    穆格似乎很无奈地笑,“我和你在一起难道就为了这个?”

    “那不为了这个,是为什么?”

    穆格只是抱着她,轻轻咬她的耳朵,然后反问她:“你觉得呢?”

    岑旎没有猜。

    这个答案她不敢猜。

    穆格将吹风机收好,然后两个人就只是相互依偎着坐在床上,找着电影看。

    有很多片子,谍战的,惊悚的,悬疑的,爱情的,甚至于还有情.欲片。

    穆格拉着她的手问她想看哪一部,岑旎摇摇头也很纠结。

    “那挑一部你出生时上映的?”他问。

    “好。”岑旎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仪式感,只是点头说好。

    2000年上映的电影有很多,比如《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死神来了》《卧虎藏龙》还有《花样年华》,这些都是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影片。

    岑旎指着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个吧。”

    她其实看过的,知道里面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也知道地球球花的颜值。

    岑旎把头枕在穆格肩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上看影片。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九月份要离开,她看电影时的情绪都不高。

    片子进行到一半,女主因为丈夫出事而变成了妓.女,岑旎看着玛莲娜的烈焰红唇,长卷发披在颈后摇曳生姿地行走在街上,吸引了每一个男人的目光。

    最后她在广场上坐下时,周围的每一个男人都蜂拥着上前,想替她点火。

    岑旎忽然拉了拉穆格的衣服下摆,问:“她是不是很美?”

    “嗯。”穆格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岑旎觉得他们这时候的审美还挺一致的,继续问他:“那你想给她点烟吗?”

    穆格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注视了她片刻。

    “不想。”他的指腹摩挲她的下巴,然后无比认真的说:“我只愿意给你点烟。”

    岑旎觉得有些心底更涩了。

    她跨坐到他身上,挡去了屏幕的画面,破天荒地问他,如果她要回国了,他怎么办,会去找别人吗?

    其实问出口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惨了,自己好像是喜欢上他了。虽然他们之间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他们的地位差异也太大,但能怎么办呢,喜欢就是喜欢,躲不掉的。

    他们相遇于旅途,一段连名字和年纪都隐瞒的旅途,那样的不稳定,可能一个阴差阳错就会终生错过。

    现在细想起来,他们这一路走来,好像都是穆格先主动的。

    那一晚在沙滩上,是他主动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忙,是他主动在露台上亲吻了她,是他在事后的第二天主动问她要不要再一起玩玩。

    甚至在她跑掉后,还是他,主动找到了这里来。

    他们这段关系,如果没有他的主动,根本不会走到今天。

    但是岑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上他,即使知道没有未来,即使她曾经从不对爱情抱有期待,但现在她突然有点想试一试了。

    她认真地等着答案。

    穆格却只是挑着眉仰头看她,前倾着身子就吻了过来。

    他轻轻咬着她的唇,不紧不慢地说:“不会找别人,你在哪我都去找你。”

    “就只要你。”

    岑旎闭着眼,听着他的话一字一顿地擦过耳膜。

    但是他的这句话又有多少可信度呢?他的工作在这边,他的事业在这边,他的家人朋友都在这边,他们如果真要有未来,好像真的要克服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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